老潘我兵权被剥夺的消息还没传开,你立刻带上大家前往天河渡口,以我的命令登船前往灵州。
但切记,不要在灵州下船,灵州前面有一个叫千帆渡的渡口,在那里下船,然后绕道去莾州。
到了莾州,不要逗留...直奔玄武城。”
宁宸紧急部署,但也只能想到这些,路上遇到什么情况,还得靠潘玉成等人随机应变。
潘玉成面色凝重,微微点头,这一走...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便在这时,古义春匆匆而来,“王爷,宫中来人了,陛下召你紧急入宫!”
宁宸眉头微皱,旋即叹了口气,该来的躲不掉。
他看了一眼潘玉成,然后将古义春留下,自己独自前往厅堂。
来人是个太监,但不是以往认识的那个传旨太监。
除了小太监外,还有一个老熟人,聂良。
“参见王爷!”
太监,聂良,以及七八个大内侍卫,单膝跪地行礼!
宁宸抬抬手,“起来吧!”
“谢王爷!”
一行人起身,小太监道:“王爷,陛下有旨,召您和九公主即刻进宫觐见!”
宁宸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聂良。
陛下派聂良来,就是担心自己反抗。
聂良注意到宁宸的眼神,面露惭愧之色,可他又能怎么办?皇命难违。
“走吧!”
宁宸淡淡地说道。
小太监声音尖锐,“王爷,还有九公主呢?”
宁宸淡漠道:“九公主已经歇息,本王随你们进宫就行了!”
“可......”
小太监刚蹦出一个字,就被宁宸凌厉的眼神吓得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宁宸背着手朝外走去,“走吧!陛下要是怪罪,本王一力承担。”
面对强势的宁宸,小太监只能跟聂良等人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皇宫,养心殿!
新帝坐在龙案后面,手里拿着奏折,但目光却落在跪在龙案下的人身上。
“右相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宫里才发生的事,我这才让人去请镇国王,没想到右相先一步到了?”
宗思柏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老臣听到消息,或许入宫...好在赶在了镇国王前面。”
新帝看着他,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宗思柏抬头看着新帝,眼神逐渐变得狠辣,“陛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新帝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好机会?”
宗思柏一字一顿地说道:“杀镇国王的好机会!”
新帝脸色骤变,“右相,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宗思柏道:“陛下当真以为夺回兵权就高枕无忧了吗?有时候威望比兵符好用...镇国王在军中的威望已经盖过了当初的陈老将军。
只要他还活着,陛下就永远不可能高枕无忧。只要他还活着,大玄永无宁日。
陛下,宁宸功高震主,必须得死!”
新帝脸色惊疑不定,指着宗思柏道:“右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蛊惑朕杀镇国王。
朕是要削弱他的权势,但从未想过要杀他...你可知大玄需要宁宸。”
宗思柏高呼道:“陛下,宁宸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民间,包括在江湖上,都是一呼百应。
陛下应该清楚,宁宸效忠的从来都不是大玄,而是太上皇。
请容老臣说句大不敬的话,百年之后,太上皇不在了...这大玄还有谁压得住宁宸?这大玄江山到底是姓张还是姓宁,还真不好说。
老臣句句肺腑,一切皆为了大玄,绝无半点私心...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新帝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宗思柏继续说道:“今晚行刺陛下的两个刺客,皆跟宁宸有关...宁宸胆大包天,已经有了不臣之心...陛下,为帝者,妇人之仁不可取!”
新帝厉声道:“宗思柏,你放肆!你可知我当初谋逆还能活下来,包括如今能坐上这龙椅,都多亏了宁宸。
我登基前答应过父皇,永远要宽待宁宸...你如今让朕杀他,你这是要陷朕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宗思柏哐哐哐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一片红肿。
他一脸决然,大声道:“陛下仁慈,但为臣者当为君分忧...陛下不杀,臣来杀!
哪怕是一命抵一命,老臣也在所不惜!
这大玄谁都可以活着,唯独他宁宸不行...只要他活着,陛下永远不可能彻底掌权,这大玄迟早得改姓宁,老臣愿以这一腔热血捍卫大玄江山。”
新帝动容,震惊地看着宗思柏。
.......
此时,宁宸已经到了宫门口。
他正要纵马入宫,却听小太监说道:“王爷,深夜入宫,还是将佩剑留下吧!”
宁宸勒马,回头看着他,“你可知本王在宫中有骑乘,带刀之权?”
小太监急忙道:“以前当然可以,只是今晚刚闹过刺客...为了不引起误会,王爷还是将佩剑留下来吧。”
宁宸眯起眼睛看着他。
唰!!!
小太监只觉得一道寒芒在眼前闪过,他脸色僵硬地看向左肩,只见几缕头发从肩头滑落。
他下意识地摸向头顶,浑身猛地一僵,他的宦官帽已经分成了两半,头顶秃了一片,凉飕飕的。
小太监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里满是惊恐,随着一声尖叫,吓得从马上栽了下来。
宁宸已经纵马入宫去了!
聂良翻身下马,他们在宫里可没有骑乘之权。
他一脸冷笑,不屑地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公公没事吧?”
小太监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来人,公公受惊了,送他回去!”
“是!”
聂良抬头看着宁宸纵马消失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担忧,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满满的无力感。
玄帝正在养心殿看奏折。
宗思柏已经不见了!
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跪倒在地,低声道:“陛下,镇国王求见!”
新帝眸光微闪,随即道:“快请镇国王进来!”
“是!”
小太监起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宁宸走进养心殿,“臣,参见陛下!”
新帝急忙放下奏折,起身走下高台,亲手将宁宸扶起来,“朕说过了,在外人面前咱们是君臣,私下里是兄弟,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行此大礼。”
宁宸淡淡地说道:“君臣有别,这礼不能乱!”
“你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规矩了?”新帝笑着摇摇头,重新走回龙椅上坐下,随口道:“这么晚找你来,是朕今晚遭遇了行刺,他们说那两个刺客是你派来的,朕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