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苏spring 作品

4. 手语灯谜引围观

寂声楼的生意向来是安安静静地做,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张灯结彩起来,不仅在门口挂着一排红色灯谜引人注意,居然还搭台子请乐师舞师闹出不小的动静。


走过路过的人不禁驻足瞧一瞧,都想看看那位神秘的苏东家在卖什么关子。


“稀罕了,这灯谜既非字谜、又非诗谜。”


“哎呦你瞧那牌子上不是标着呢,手语灯谜,答对者可免单一次呢。”


“手语,手语不就是比划么,这与猜灯谜何干呢?”


现下刚入夜,秋风虽清凉微寒,但街上灯火通明,人头攒聚之处热热闹闹,竟也无人觉得寒冷。


苏更阑站在高台上,神秘的挑眉一笑。


“诸位客官~”他举着一个自制的扩音喇叭,声量放大了许多,大家瞧着他手中玩意儿充满好奇。


今日的苏更阑苏先生,一袭白衣颇有仙风道骨的气质,鬓角碎发拢于而后,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一看就是精心收拾过的。


底下有女子脸色害羞微红,“苏东家的样貌在京城里也很难找出与之媲美的了。”


“谁说不是呢,不知他家中可有媒人给讲亲呢。”


苏更阑继续着自己准备好的公关话术:“承蒙厚爱,寂声楼为回馈新老顾客,今日特推出新菜品,保证是大家从未品尝过的佳肴!”


底下有位大哥捧场喊道:“苏东家!是不是只有有缘人才能吃到您家新菜呀?”


苏更阑微笑,“当然不止一道新菜品了,但烹饪难度最大的一道菜必然是有缘人专享的。”


“那如何才能当您的有缘人呀?”


“很简单,猜灯谜,猜中最多的人便是有缘人啦。”


“可是我们都不懂手语,岂不是故意刁难?”


说这话的人的声音有点耳熟,苏更阑越过人群朝他看去,原来是旗木得和他的几个异族兄弟。


不知为何,看到他们几个时,苏更阑心底就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总觉得这几个人像来闹事的。


但他面色不显,“灯谜的谜底和我们寻常灯谜并无太大区别,但需用手语把答案表达出来,这就需要大家结合谜底寻到对应的哑娘或哑郎,向其求教,学会之后来我这里验证,我认可,即为通关!”


旗木得粗鲁地撞开人群,来到距离高台最近的位置,“苏先生,你倒是再讲清楚些,我怎么听不懂呢?”


面对人高马大的异族人时,群众竟有些敢怒不敢言,只敢悄声骂道:“猖狂匪徒烦扰我朝边境,现下竟敢在京城目中无人。”


这音量不大,但耐不住众口悠悠,苏更阑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对旗木得的印象便更差了。


苏更阑拱手道:“既如此,烦请您上台,陪我做一次演示。”


旗木得似乎本想继续挑事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忽然顿住了,只因苏更阑正朝他笑了笑。


苏东家的唇角漾起笑意,黑曜石般的双眸望向旗木得,活脱脱一个男妖精在施勾魂术法,别说旗木得了,底下不知多少人为了这个笑容呼吸一窒呢。


旗木得单手撑住台面,翻身跳了上去,动作狂野奔放,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二人面对面,苏更阑从容调侃,“几日未见,您今日怎么反倒来拆我台子,难不成是怪罪我拒绝了您同游京城的邀请。”


旗木得大笑道:“苏东家这张嘴真叫人欲罢不能,白的都能被你说成黑的,我哪里是来拆台?分明是来帮您的嘛!”


苏更阑笑而不语。


不远处,寂声楼三层的一扇窗子被支开,露出了万小将军的脸。


阿炎在旁询问:“将军,是否需要我帮苏先生解围?”


少顷,“不必。”


这声音正是来自于万小将军,万尧清。


他们的位置是最佳的观赏处,既不会被打扰,又能纵观全貌,这是苏更阑特意提前安排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答谢万尧清。


阿炎:“旗木得一行人今夜来此不知意欲何为,属下担心苏先生应付不了。”


万尧清:“那日他的表现你忘记了么。”


这么一提,阿炎瞬间想起来了,“苏先生畅饮时引经据典,吟诗作对,酒量了得,怕是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们都难出其右,被旗木得刁难时也能面不改色,”旋即轻松地道:“是属下多虑了,将军莫怪。”


阿炎默默地瞧着自家将军,又垂眼看向高台上长身鹤立的苏先生,唇角不禁浮起一丝欣慰的微笑。


苏先生道:“那便由旗木得你,猜猜我这第一条灯谜如何?”


旗木得眉头高高扬了起来,“我若猜对了,你当答应我一个请求。”


如此高傲的命令一经出口,便将苏更阑架在那里---答应,便是坏了灯谜比赛的既定规矩,他如何取信于其他参与者?


不答应,便容易引起民族之间的对立冲突,尤其是在京城这敏感的政治地界,若万一闹起事来,恐怕不好收场。


苏更阑眼底闪过轻微的冷色,微蹙眉,迎上旗木得来者不善但又笑意盈盈的眸子,只是短短一秒间,苏更阑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了那个尊贵的窗口。


不远不近的距离,伴着月色与灯笼的亮光,两道视线隔空相碰了一下。


阿炎低声道:“将军,恐怕苏先生真得需要我们帮助。”


而万尧清依旧四平八稳,“你低估他了。”


“可是他都看您了。”


“他那是准备利用我呢。”


就在阿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的听到苏先生扬声道:“好哇!”


群众一片叫好,“苏东家果敢!”


“苏东家跟他赌!”


“他一个外族人怎可能猜得出我们的字谜?”


“哈哈哈怕是字都认不全吧......”


取笑声不绝于耳,旗木得却毫不在意,反而邪肆的勾起唇,“苏先生,你真令我刮目相待。”


苏更阑缓缓走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前些日欺侮我家哑娘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得学会自食恶果。”


“哦?”旗木得不以为意。


“再告诉你一件事,咱们的熟人万小将军今日也来了呢。”苏更阑几乎是跟旗木得耳语的程度了,他在他耳畔咬牙道:“据说他的父亲万老将军即将出征,你这时不赶紧回去守好自己家的门,整日只知道酒肉撒欢,族人若知有你这样的信使,想必恨不得用唾沫淹死你。”


“你!”旗木得完全没料到清风朗月的苏更阑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串不入流的话,一时间竟蒙住了。


苏更阑优哉游哉地退开,恢复了惯常温润的表情,“赌一赌,若你敢对我提出非分要求,万小将军会不会下来救我,或者说,他会不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拯救百姓于水火?”


旗木得脸上的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狰狞危险。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砸台子,却不想还未出招就被破招,仅仅三言两语就被激的头脑发热,干脆什么都不顾了,“来!”


“快开始啊苏东家!”


“快啊快啊!”


喧闹起哄声此起彼伏,今夜的寂声楼,大约会是全京城最人声鼎沸之处了。


苏更阑复又抬眸望了望那个窗口,收回视线。


“旗木得你听好,这第一条字谜的谜面便是单独一个字---伏。”苏更阑接过哑娘递来的小灯笼,摘下字谜纸条,“你需要打出一个四字词语,并像我身旁这位哑娘请教谜底的手语,最后演示给我看。”


旗木得侧目过去,哑娘可不就是那日随手调戏的那位?


“若我答了出来,你必须答应我任何要求。”旗木得重复了一次赌约。


苏更阑眸光笃定,“我寂声楼招待远方来客,看在你也是第一个上台挑战的,那今日便破例一次,我应了你的赌局!大家同不同意!”


“好!”


“彩!”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实属老百姓了。


这几日旗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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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吃喝嫖赌样样都沾,风评极差,许多人都看不惯他,但又碍于他外邦来使的特殊身份而不敢招惹,只得忍气吞声。


在这个大国自当雅量的社会环境里,许多高官甚至都端着忍着,底层百姓便更不敢找回公道了。


而今夜在这么一个虽不正式但又众目睽睽的微妙场合,如果能把旗木得整治整治,谁能不开心?


“哼,”旗木得嘴角沁着讥笑,那笑容里透着些势在必得的玩味。


楼上阿炎道:“伏,苏先生用一个字当谜面,却反用四个字当谜底,怎么看都像是戏弄旗木得。”


“将军,您能猜到谜底吗?”


万尧清抿了一口茶,“人,犬。”


阿炎想了片刻,顿悟了,“这位苏先生太,哎呀,可真是太...哈哈哈......”


谜面一出,底下人便也猜起来,很快就有个小孩悄悄拉扯大人衣角,“爹爹,我猜出来了。”


“人、模、狗、样。”目光目光炯炯等待夸奖,


小孩子的声音异常清脆稚嫩,周围大人很快笑做一团,只不过台上听不见那么细致。


旗木得略一思索,嘴中也隐隐咀嚼出“人模狗样”这几个字来,他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却正好迎上苏更阑那守株待兔般的眼神,于是这几个字硬生生是咽了下去。


苏更阑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甚至有些挑衅的意味在里头。


旗木得语气阴沉,“苏东家,你的待客之道便是侮辱人么?”


苏更阑轻飘飘地道:“不,我是在赞美狗。”


听见这话,旗木得表情骤然裂开,“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正因您身份尊贵,故而抬高了狗的格局呢。”苏更阑怼了回去。


“苏更阑!你好大的胆子!”旗木得第一次唤他全名,并且竟然抽刀指向他。


见他态度忽然恶劣竟有暴起趋势,围观群众不禁吓了一跳,“真是个无赖,猜不出谜底便要动粗了?”


“哎呦呦,我们可快走远些吧,这台子可别像昨日老张家似的被人弄塌喽~”


要论起来阴阳怪气,那老百姓也是第一冲锋陷阵的,苏更阑听了不免心里失笑。但眼下局势也的确有点失控,毕竟他万万想不到旗木得会破防到抽刀的地步。


就在苏更阑思考对策时,三层窗口跃出一个身影,那人轻功了得,静悄悄轻飘飘地落在高台上,宛若什么神仙下凡了似的。


万尧清足尖轻点地,稳稳当当地挡在了苏更阑身前,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站在一起。


望着男人的背影,苏更阑居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小娇妻的感觉。


啊呸!


想什么呐!


“你们二人,呵呵。”旗木得意味深长。


大腿不抱白不抱,苏更阑即刻站在万尧清旁边,“旗木得,玩笑开过了就不好玩了,你拿刀指着我,便是指着显阳城内的万千百姓,便是挑衅天子权威!这未免失了您族人的风度,更失了您与友人的和气。”


万尧清侧目,淡淡地睨了一眼正狐假虎威的苏先生。他本想开口的,只不过转瞬意识到了什么,便任他放纵了。


旗木得是在哄笑声中落魄下台的,苏更阑硬憋着笑,好爽好爽哈哈吼吼吼......


前两个月为了开寂声楼而夹着尾巴做人,讨好、赔笑、吃闭门羹,反正糟心事一大堆,但今日把旗木得此等人渣惩戒了一把,颇有种替天行道的大侠之感。


就在他窃喜之时,万尧清忽然单手捞住了他的后腰,“哎哎哎!”


这时阿炎来到了高台上接替苏更阑,“诸位,诸位,咱们继续猜灯谜!”


苏更阑吓得半死,声音晃荡在半空中:“阿炎救我!!!”


于是乎,苏东家就在这万家灯火中被某人用轻功带飞了,仅仅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哇啊!”苏更阑抱着万尧清的脖子大喊:“大哥大哥你干嘛忽然飞啊---我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