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赶尸人

那被抓来的镜妖在牢里又关了三日,尽数酷刑皆用了个遍,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就这副宁为玉碎的模样李垂容打心眼敬它是条汉子,只不过谢应便没那么好的耐心了,上去便抬脚踹了它一脚。


“我警告你最好全盘托出,即便你不说迟早也会被查到,你也不想到那时候吧?”


镜妖依旧不为所动,看向几人的眸里恨意像是沁了毒般。


它面上忽而勾起一抹诡艳的笑,语气阴测道:“杂毛,你把她杀了吾就告诉你。”


谢应一脸的莫名其妙,脸上似是厌恶般往后退了退,背过身去不愿搭理。


李垂容挑了挑眉毛,心里有些诧异。


这镜妖似乎很恨她,这股没来由的恨意真是蹊跷,难道只因为有她在幻境中把它伤了?


“君上,它还是什么都不说,嘴硬气的很。”谢应沉着嗓子道,似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眼下唯一能与虫蛊与噬心蛊联系在一起的线索便只有这只镜妖,偏偏还是个硬骨头,叫他们有些无从下手。


而就在这时,大牢的牢门“吱呀”一声被颤巍巍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衣,与这大牢内的阴影格格不入。


“呀,听说这小家伙还是不吐真言,这么好看的热闹怎么能少的了本少主呢?”


“谈翊之?你来这里作甚。”谢应撇撇嘴,冷哼一声。


谈翊之侧目瞥了他一眼,随即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眉头道:“哪来的苍蝇,好臭的味道。”


“你!”谢应咬紧了后槽牙,狠狠碾了碾。


李垂容倒没理会他们的日常拌嘴,转头看向谈翊之问:“你可有头绪?”


她十分清楚,这人肯定不能是真来看热闹的。


谈翊之瞳眸微微眯起,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悠悠开口:“既然魔君开了金口,那小人便献点微薄之力罢。”


谢应则是在一旁白了他一眼,双手抱拳在一旁看着,他倒想知道这骚狐狸能有什么手段。


大牢内一时没了声息,几人都想看看这东少主要搞什么名堂出来。


就见其步态款款走上前去,迎着镜妖阴毒的目光还能倏然一笑:“确定不自己说吗?”


“你这杂毛死了那条心吧。”镜妖张嘴朝他啐了一口,却被那人微微躲开。


“好,是你不要这个机会的,待会可别怨旁人。”


说着,谈翊之先从怀中取出一个卦盘置于地上,又拿出一个生旧的龟甲,接着从袖口抛出十二枚铜钱放于其中,双手紧扣,合掌摇晃后放入卦盘。


李垂容瞧见他这跟变戏法一般拿了好几样东西出来,心下感叹他这衣服藏储性真好。


不过这动作倒是有模有样的,但是就怕他光打雷不下雨。


谈翊之破天荒地表情有些肃穆,足足掷了六次,才卜出一道似是似非的卦象。


“东领地往西走,十里远左右,有一赶尸人。”他缓缓出声,狭长的眸里含了些似笑非笑地看向镜妖。


“那个赶尸人是你的主人,对吧?”


大殿内霎时无声,谢应似是立马嗅到了线索,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慢慢退出大牢,后召集人马直奔那个地方而去。


镜妖原本狰狞的嘴脸一下凝固,嗓子像被桎梏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啊呀,看来是猜对了。”


“什么?不是你刚刚算出来的吗?”李垂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兀自出声道。


“这种说法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诈出来的。”谈翊之眨了眨眼,语气有些无奈。


“那这些是你猜到的,故意整出这些东西来诈它?”李垂容有些被这种操作惊到了。


镜妖一下子明白自己被上套了,即刻开始张着大嘴呲哇乱叫,李垂容见状赶紧封了个诀使其昏迷。


谈翊之丝毫没受影响,身形不动,轻一点头道:“魔君大人要比那个混小子聪明多了,跟一点就通的人讲话果然轻松啊。”


“那你是怎么猜到的?还那么准确。”


谈翊之淡淡扫了眼镜妖的身躯,嘴上开始娓娓道来:“早在先前幻境里我就发觉到了它身上有着赶尸人的印记,后来它被谢应一剑刺伤后便更加肯定了。”


“想必魔君也觉得蹊跷吧,这家伙受了你的重伤后它又受了谢应一剑,却还能生龙活虎地恢复状态。”


李垂容赞同似的点了点头,“是怀疑过这个地方。”


谈翊之轻轻扬起一笑,面上和煦的样子看着像是与他人谈论今晚吃什么,但出口的词句却毫无温度:


“因为啊,它早就死了。”


镜妖这种东西自百年前便已绝族,是活在古书中的传奇魔物。


但赶尸人可没有,世间尚存几个后人。


如若想让一具尸体复活,必要收其胫骨,再耗费赶尸人的大半心血,尸体便会起死回生。并且保存生前的部分意志,但它的生系便同赶尸人休戚相关。


“那位赶尸人既然有虫蛊,那就可以缩小范围了,西边十里远的距离有一荒废许久的鬼村。


却总能传出谣言说看见村里人死而复生,如此一想,八成便是那赶尸人的藏身之地了。”


是了,谣言一出,便基本没人会闲的没事再去那边晃悠,也正好促成了赶尸人休养生息的风水宝地。


“谈翊之,有时候我真的庆幸我们不是敌人。”李垂容想明白过来之后,有些喃喃地感慨道。


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洞察能力,即便是李垂容自己都容易忽略掉的地方,他却能精准的不遗漏信息。


“哈,魔君过誉了,其实谈某也很害怕跟魔君结仇,所幸是并没有。”


“其实你早就知道东领主必死无疑,但你的目的一直是明哲保身,所以把视线放到了魔宫身上。”李垂容说着,望了他半晌。


“不错,父亲的死活谈某并不在意,只是到了那个节骨眼上,我确实需要有座靠山避避风头。”他仰头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微茫。


说的好听点他是个东少主,但却是个谁人都能来踩一脚的少主,领地隐隐衰败,如若领主身死,那他才真是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鄙人是个炉鼎之身,思来想去,可谈的筹码竟只有一个能使伴侣修为大增的身子和昳丽的容貌,这才有‘自荐枕席’。”


谈翊之说完,似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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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李垂容转过了身,目光平静地望向他,“你有比这些,还要弥足珍贵的东西。”


“才智?魔君谬赞了。”


“不是。”李垂容轻轻摇头。


一个人如果单单长得好看,便可以说他是一个胸无点墨,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一个人如果既长得好看又善谋善略,你会觉得他令人看不透,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但李垂容还没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至少在同谈翊之的相处过程中。


“那是什么?”谈翊之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是来了兴趣。


“是真诚。”李垂容重重点了两下头表示肯定。


“哈哈……这还真是我头一次听到的别人对我的评价,魔君果真不比寻常人。”谈翊之面上稍稍一愣,那抹困顿转瞬即逝。


“这就是事实,不需要粉饰什么。但是我确实挺认可你的,考虑来魔宫做事吗?”李垂容已经在明戳戳地抛出了橄榄枝。


“这个条件确实蛮令我心动的,何况魔君定不会屈才。”


开玩笑,她超惜才的好吗!


“……话说,为什么还费此周章诈它一下?哪怕你直接跟我说我也会信的。”李垂容抛出了一个她最不理解的一问。


谈翊之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哎呀”一声:“你说这个啊,自然是先前某人说我保不齐会被这小小镜妖诈一下,那我便要证明一下喽。”


李垂容:“……”好幼稚。


她扯了扯嘴角,心下顿时庆幸谢应不在地牢里,不然又免不了是一顿战火。


就这样,李垂容成功从东领地挖来了名脑子很好使的军师。或者并不能称之“挖人”,毕竟她可是魔君,动动魔域内的人口资源那怎么了?


十分在理且天经地义。


只是谢应回来知道了后仿佛天塌了一般。


“什么?君上你怎么能让这头骚狐狸进魔宫做事,他如此狡猾!”谢应狠狠瞪向那人,语气不善。


“谢将领这话说的难听极了,与魔君无关更与你无关,是我自愿想为魔君做事的。”谈翊之身形不动,面上打了个哈欠。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不然我第一个剐了你!”


“别把别人想的那么龌龊吧,心怀鬼胎看谁都像鬼。”


“强词夺理!”


“不知廉耻。”


两道情绪不一样的争吵声仿佛立体声环绕,从左右耳一齐灌入大脑,吵的李垂容脑仁疼。


真的不能把他们放一块……简直一个比一个吵。


但她并不后悔把谈翊之弄进魔宫办事,正因为两人在同一阵营,所以才没关系。


毕竟有自己看着,还是自己人,,他们也不能动真格的。


何况,棋逢对手,才能将遇良才,并肩齐驱。


李垂容非常期待,已经开始了美滋滋地玩起了养成游戏。


“对了,谢应,你可是去那地方看过了?”


“外面有一层很厚重的瘴气,属下破不开。”他轻轻摇了摇头。


“但是属下去向周围人打听时,他们却说那地方已经被瘴气覆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