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影与陈家宴会之时,白郁苏领着苏幼蓉借着遁光术的遮掩,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后院,也是李怜影说的陈家库房地带。
这里四面合围,中间一棵青翠的碗口大小树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七彩甘棠了。观之与其他棠类植物也无太大差别,此时亦无花果,倒是不类仙树之名。
“夫君,你到底会多少东西?”苏幼蓉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
“很多,但都不是很精。”
“这个真的好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很多事情。”苏幼蓉歪了歪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去探白郁苏的林俊杰,“夫君,我们是不是可以……反正没人看见……”
苏幼蓉贴近白郁苏,难以自持的不停恶作剧般用自己骄傲的部位蹭他,初尝禁果的她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随时随地都想跟他燕好。
“你……就不能等回去再玩吗……”苏幼蓉的举动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新兵蛋子,这小妞也太大胆了,“别乱摸……”
“哎?小小苏,你在哪里呀?”苏幼蓉使出她的探云手,攻击白郁苏的下三路。
白郁苏:“真的别动了,在另一边裤管里……”
他想起上一个世界的初恋时,最初的日子就是如此,无论何时,一旦独处就如同干柴烈火,瞬间爆炸。
看着白郁苏的表情,苏幼蓉满满的成就感,偏又喜欢看他被捉弄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回回去我要专心念书了,我们相隔那么远,以后就不能经常这么抱你了。”苏幼蓉从背后抱紧他,“大哥帮我请了假期,大概两个个星期,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爱我。”
苏幼蓉身体极为酥软,又有她这个年纪的青春气息,即使白郁苏修炼身心已久,灵台清明,亦是如平静的湖中投入一粒石子,漪涟微荡难以平静。
他只好转移注意力,“那我们赶紧找到七彩甘棠。”
其实苏幼蓉内心波动比他更甚,只是她年纪小天真浪漫,拿到手中的糖,便是开心。白郁苏修炼素女娘娘与黄帝合作的秘术,不知不觉中散发的气息让异性感到无比亲和。苏幼蓉依赖着他的身体,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带有着他的气味,早已经难以自捱,“嘻嘻,找到之后我们回去继续。”
白郁苏抚摸着她的脑袋,“真希望你永远那么的乐观开心,可眼下龙城不是一个安身的地方。事情结束我会去雍州,大舅哥跟我说要提早给你一个名分,免得姬家与娓家惦记。”
苏幼蓉在迷情之下,听到白郁苏说要去雍州提亲,芳心再难自抑,像口香糖一样粘附在白郁苏身上。从那日得救,再到与白芷彻夜长谈,了解他的事,很难想象如此短的时间内,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并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自己还恬不知耻的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无拘束的一面,过后光是稍微回忆就令她面红耳赤。
她知道自己不能恃宠而骄,面对沈星雪,白芷,还有李怜影,她还是劣势,唯一胜过她们的便是自己的身材与年龄。
“可星雪姐她们还没有……”
她有自己的小九九,但凡她过于强势都会让白郁苏处于难堪的境地。
“星雪不喜欢热闹,她说一切从简,不需要那些场面上的东西。白芷毕竟当了我一些时日的姐姐,太过招摇对她名声不好,她从来深居简出,习惯了低调。”
“那仙子呢?”
白郁苏:“这个,还没有问她,毕竟我跟你以及星雪白芷都有了夫妻之实,仙子背负太多,还需从长计议。”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来到陈家库房门前。不门门角角,到处都是探头,也是两人遁光罩下,竟无半点显露身形。
“夫君,你见过七彩甘棠吗?”
这一问白郁苏也难倒了,他真的没见过,此行也只是打探陈家底细,七彩甘棠以李怜影与瑰妍心的交情,应该更便利些。
“没有……”
“哈哈哈……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嘘~”
苏幼蓉笑得花枝招展,遁光术下她的身影犹如薄纱卷动,一抖一颤。
“谁?”
两人同时止住身形,沿着声音望去,只见后门高频的开门声,外头走进来一个全身白纱,看不到本来面目的女人。女人进门便呆立不动,似乎在确认刚才明明真切听到的响动。
女子极有耐心,站立纹丝不动,仿佛雕像一般。白郁苏与苏幼蓉压低了呼吸,倚在走廊的雕栏边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对立的女子似乎觉察到了空气中微弱的呼吸,开始朝白郁苏与苏幼蓉这边望。
白郁苏一惊,这女子似乎不简单,仅凭空气中微弱的变量就探查到了他们的位置。他还不确定女子是否还有没有破解遁光术的办法,眼下已经顾虑不了太多,暗暗运起真气,准备控制住女子。
女子猫步点行,轻柔的没有任何声音,她也心中有些恐惧,手心细汗让她捏着匕首的小手微微打滑。
正当两方各有思量,准备行动时,前门又被打开了,接着便是以陈北玄为首,陈玹铭,陈恪铭,陈平安,陈怜疏,以及瑰妍心一众涌进了后院。
女子身形一晃,蝶步轻盈的隐了出去。
“打开库房!”
陈北玄大声发号施令,陈怜疏拿过陈玹铭手中的钥匙缓缓走向库房大门。陈玹铭脸色异常的看着陈怜疏,直让陈怜疏感到陌生。
“爷爷……真的没有了……”
陈怜疏翻看了七彩甘棠的储物架,箱子空空如也。
陈北玄:“看看库房记录。”
“是!”
陈怜疏走到档案室,熟练的拿出了七彩甘棠的取用记录:“三个月前,有一笔与张家300公斤的交易,三天前,还有50公斤是小姑取走的……”
众人听到是陈清幽,下意识的朝刚刚白纱女子方向望去,却不知何时,女子已经悄然离去。
“她天天躲房间里,要这么多七彩甘棠做什么?”陈北玄已经隐隐感觉到陈家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各有心思,不是一条心了,“去清幽院子。”
众人又调转方向,朝另一个院子奔去。
陈清幽的院子靠近后山,属于是离大厅最远的地方,任何走动都不会经过她的领地。究竟里面是什么样子,很多陈家的人也是不清楚。
只见院子里树木枝繁叶茂,寂静无声,倒是看见里头一缕烟雾升腾起来。
陈北玄暗叹不妙,不顾得什么礼仪忌讳,大手一推,将原本锁住的院门锁头打脱,大步跨进院子。
只见一全身白纱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香炉,而她,正一把一把的往香炉里投东西。香炉火焰跳跃旺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炭和果香味。
陈北玄提起拐杖,身体弹射而出,目标便是陈清幽身边未烧尽的干果。
陈清幽双手合十,发出一声沉闷的钢铁轰鸣声,将陈北玄身子逼退,自己也止不住连连后退,之余也不忘拿走剩余的干果。
陈北玄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拐杖当头而下,势大力沉,形成一股无形的罡风,将周围的树枝震得摇晃作响。
陈清幽将袋子一扔,准备全力迎接陈北玄的进攻,“二哥,拿着速走!”
陈玹铭闻声而动,冲向空中的干果袋,正当他探出右手,干果袋也唾手可得之时,却发现自己抓了个空。
不知何时,李怜影已经先他一步,将干果袋提在手中,优雅的立在凉亭的尖顶处。
陈玹铭眼见干果失手,情急之下,纵身掠向李怜影,想要夺回。
李怜影微微愣神,折下头顶的树枝,作迎击状。
陈清幽与陈北玄一触即散,陈北玄无暇顾及陈清幽何时习得一身厉害武艺,朝着李怜影方向大声呼喊:“仙子,还请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陈玹铭身子便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跌在厚实的地板砖上,一口番茄酱止不住从喉咙向上翻涌,喷了身前一片殷红。
他身前衣服斜着破开一道口子,直透体肤,血色染红了本来洁白的衣裳,随着呼吸张合的裂口触目惊心。
陈怜疏不顾一切冲上去,以背面对着李怜影,看着陈玹铭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父亲!”
陈怜疏站在李怜影与陈玹铭中间,突然间的变故让她毫无头绪,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平静的一切变得如此焦灼。
陈玹铭嘴唇哆嗦,表情复杂,听到陈怜疏的一句父亲,心脏像被钢针刺透,伤口的疼痛都有些无足轻重。
瑰妍心缓缓走向陈玹铭,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上方的密令直指龙城四大家族,现在陈玹铭的举动让她陌生,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陈家的硕鼠,竟是最不可能怀疑的枕边人。
“到底是为什么?”陈北玄看着一儿一女,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
“你问我为什么?父亲你真不知道?”陈玹铭强撑着坐起来,转向陈怜疏,“那首诗,可是你的秘密。”
陈玹铭的话音低沉,却如同晴天闷雷,在小院子里炸开,一些远一些的亲族识趣的退出,顺手将破烂的门扉掩上。
“玹铭……”陈北玄看着狼狈的陈玹铭,带着有些哀求的语气。
陈玹铭对着陈北玄冷哼一声,说道:“快二十年啦,二十年,每一天我都在煎熬中度过,每每看到她们母女俩,我就会回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夜。”
陈北玄扑通一声跪下,想要祈求却不知如何开口,嘴巴一直哆嗦颤抖。
“玹铭你在说什么?”瑰妍心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对劲起来,“什么那一夜?”
她印象里丈夫虽然对她毕恭毕敬,但却很少碰她,即使欢好也是草草了事。
“不怪你,这都是我的错。”陈玹铭抚摸着瑰妍心的脸颊,满眼都是怜惜与歉意,“我知道我要死了,即使没有仙子这一剑,我也不打算苟活下去。离开之前,我只想把一切都说出来。虽然对你有些残忍……”
“当年与你婚期将近之时,炎州保卫战将终,我不甚中弹,伤及根本。我那时很自卑,不敢袒露实情,也是怕你知道后离我而去。”
“成亲的那一晚,我在我们的婚房里点上了幽莲和朝日棉混合的香薰,让你昏昏沉沉的忘却新婚的独处。”
“可我没有料到,在我独自在阳台苦闷时,有人进了我们的婚房……”
“对不起……?”
陈北玄低头,周身像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笼罩。他也曾预想有这么一天,二十年,他都快以为一切都已经往事随风,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不!玹铭,你在胡说什么?那一夜……”
瑰妍心看着这对父子,胃液翻滚,一种强烈的呕吐感阵阵袭来。
陈玹铭,“父亲!我知道你一直都向往飞仙子,就连那夜也是一直呼唤仙子的名字,可飞仙子何曾正眼看过你一眼?你知道仙子与妍心情同姐妹,退而求其次,可你知道你这一举动,把所有都毁了。”
“无数煎熬的岁月里,我甚至期待你有一天你若向我坦白忏悔,我也愿意把一切都尘封。可你没有,你是赫赫有名的炎州王,却毫无担当,即便最后还是念念不忘飞仙子。”
“每当听到你你夸怜疏英果类我时,你何曾想过我是如何的煎熬。”
李怜影在塔尖听到居然与自己有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陈北玄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自己明明与他未曾说过几句话,不过是败在自己手上,怎么就对自己念念不忘?
只是这段公媳丑闻,将会把陈家推入深渊,现在明了的是,瑰妍心并不知情,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公公亵渎了。作为韶华宫的嫡系弟子,一旦认真追究起来,陈家也挡不住长留山的怒火。
院子里的人脸上表情各异,精彩纷呈,连隐于暗处的白郁苏与苏幼蓉都竖起耳朵听起八卦来。
“玹铭说的是真的么?”瑰妍心摇摇晃晃的走向陈北玄,光是想到自己的公公对自己做那些事,世界都已经崩塌。
陈北玄一直跪着,默不作声。瑰妍心从他的沉默里已经得到了答案,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自己生下的女儿竟然自己都不清楚她的血脉渊源。
李怜影调转方向,树枝直指陈清幽,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陈清幽愕然,双手合十,周身金光乍现,一道佛陀虚影将她罩在里面。
李怜影纤手一挥,没有任何华丽的动作,一板一眼简单粗暴,剑气扫过地面,石质的地板被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
剑气激荡,与陈清幽的佛陀虚影相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余波震荡瓦片碎石木叶在灰尘中四下飞溅。
陈清幽被剑气的冲击力击退,几个趔趄才稳住身形,气血不停翻涌,合十的双手发麻颤抖。
“仙子,还请手下留情……”
陈北玄再次说出刚刚说过的话,只是如今没有了丝毫底气,他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天内都走在自己前面。
“我拜入天心阁时曾发过誓,梵教余孽我见一个杀一个。”
陈北玄自然是知道天心阁与梵教的恩怨,梵教理念为大夏所不容,自己也对于他们那套嗤之以鼻,奈何自己的女儿竟然投身梵教,自己却毫不知情。
“仙子杀戮心性太重,不怕死后堕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李怜影:“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倒是你们梵教不是自诩怜悯众生,为何要做这屠城恶神的帮凶?”
陈清幽:“大夏众生贪婪无度,践踏邻国,柔利,黑齿,拘缨万里焦土,生灵溟灭,皆众生之祸。我受梵天教主旨意,普渡众生恶念,早登极乐。”
李怜影手指挽花,树枝在她手中仿佛开了灵智,婉若游龙,朝陈清幽方位点去,一瞬间便是几处要害方位点点生花。
“舍利国自己家都管不好,梵教盛行却妖魔横生,人饥相食。大夏虽不敢妄称人人平等,但也是生有所养,老有所依。”李怜影封住了陈清幽的所有退路,即便她有梵教金刚护体神功,在她曜日流光诀加持的浮游剑下,也撑不了几招,便是口吐鲜血,再不像之前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大夏就是不信你梵教,屠你梵教,你能如何?若是你们苟延残喘缩在舍利国,也就罢了,偏偏又来祸害大夏。身为大夏子民却残害自己的同胞,难怪卓军侯宁可娶一个农家女,也不愿娶你。”
听到卓军侯,陈清幽神情一怔,那段不堪的往事又令她方寸尽乱,“你不用故意这样扰乱我禅心,我早已经心如明镜,世间情爱不过红尘泡影。”
陈清幽心境一乱,武力本来就不及李怜影,一步踏错,被李怜影剑气掀翻在地,洁白的衣裳沾满尘土与血迹。
众人就这么看着,任谁也不敢上前,陈清幽暗入梵教,已经触及大夏禁令,即便李怜影不出手,陈家上下也容不得她。
李怜影朝着仰面躺着的陈清幽身上连点数下,剑气突破她的防御,将她钉在地上,手脚尽废。
“你说你心如明镜,可我说到卓军侯时你的心已经乱了,连招式都套错。”
陈北玄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看着陈清幽变成废人却不能做什么。倒是陈恪铭上前,对着李怜影求情,“还请仙子将舍妹交予陈家处置。”
陈清幽想要起身,却只是头微微仰了一些,又重重的倒了回去:“一切都已成定局,龙城的结局便是大夏的开始,不论极乐世界,亦或地狱,我都会等你。”
话音刚落,陈清幽的厢房一阵骚动,劲风袭来,所有人都神态紧绷。
只听见爆破声中,一道道不知所言为何的诵经声伴随着破门声,环绕整座小院。四个全身黝黑,身材高大的巨汉冲了出来。
白郁苏定睛一看,这样式装扮,便是参照四大天王的造型,乍一看还真那么一回事。
梵音过处,令人头晕目眩,四大天王一致朝着李怜影冲了过去。
四人各司其职,陈清幽犹如木偶般缓缓腾空,身体的伤口一点点愈合。
李怜影身形迅疾,朝着几人刺去,看似平凡的树枝,在她力量的加持下,如同天外流星,破开空气的阻隔,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四大天王合而为一的力量,化作满是经文的护罩,将李怜影的剑气阻隔在外,两股力量相撞,犹如清晨的钟声,震耳欲聋。
陈北玄见李怜影一时拿不下这几个黑巨汉,身体弹射而出,铁拳呼啸,朝着圆形护罩砸去。
护罩之上泛起涟漪,却并未挪动半分。
“师傅,接剑!”
陈怜疏将刹那扔向李怜影,四大天王脸色大变,急忙转守为攻,要去阻止李怜影拿剑。
陈清幽再次双手合十,隔空将刹那的轨迹打偏,四大天王其一向天空扔出宝伞,鲜红的伞在空中打开,向下投射摄人心魄的华光。
李怜影行动瞬间受限,原本的速度也慢了些许,这样的滞空术,与之前面对鬼僧时如出一辙。
“仙子,纵然你剑术天下无双,亦无法抵挡梵教四大天王合力。”
陈清幽抬手,又是一招金刚合十。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不用剑术,杀你们也绰绰有余。”
李怜影徒手震碎陈清幽的虚空掌力,曜日流光诀快速运转,绚烂的流光将她身子笼罩,虚空一抓,将头顶的宝伞扭作一团废铁。
与此同时,刹那也落地,入土三分。
陈清幽也暗暗咋舌,李怜影的强大让她信念动摇,伏魔伞乃上古至宝,历经千年仍完好无损,竟被李怜影轻描淡写的捏碎了。如果让她拿到刹那,她有预感,纵使他们合力,也不见得能战胜她。她的天下第一,当真实至名归。
几人再无保留,长鞭,宝剑,琴音一起朝李怜影攻来。四大天王单一实力与陈北玄不相伯仲,皆是顶级的大宗师,几人合击形成的威势如同泰山压顶,瑰妍心与陈怜疏光是抵抗就已经力不从心。
李怜影没有时间去拿刹那,陈北玄被失去宝伞的天王缠住,她只能迅速运转曜日流光诀,形成刺眼的光幕挡在身前。
瑰妍心与陈恪铭刚要从背后偷袭四大天王,就听见旁边陈怜疏与陈平安扑通一声倒了下去。陈清幽看准了瑰妍心的心思,封脉领域笼罩小院,陈怜疏与陈平安修为最低,最先抵挡不住全身软了下去。
“清幽,你真的疯了!”
瑰妍心对着从前看似万事漠不关心的小姑子,第一次觉得如此的厌恶。她运功护住陈怜疏,不让外力伤其根本。
就在三天王要与李怜影碰撞时,突然发生了诡异的一幕,站位稍后的黑大个突然倒飞出去,手中的鞭子也脱落,犹如沙袋一样拍打在院子的石板上。
李怜影压力骤减,双手各对一人,将两人逼退,身子犹如鬼魅般飘到刹那旁边。
尘埃散去,只见白郁苏的身影渐渐清晰,遁光术解除的同时,手中的耒耜又是一拍,将黑天王拍成肉饼。
剩余的三个黑大个与陈清幽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内心恐惧到了极点,这么个大宗师,就这么被活活拍死了。这少年的强横已经远超大宗师,还有那凭空出现的方式,出手果决,恐怖可能更在李怜影之上。
瑰妍心与陈怜疏看到白郁苏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强到何种地步,总感觉一切在他面前犹如蝼蚁一般。
“仙子,我现在才出手你不会怪我吧?”
白郁苏飘到李怜影身边,李怜影娇嗔道:“搂也搂了,抱也抱了,还叫仙子仙子的这么见外。”
在小院的几人顿时神情一怔,他们居然看到了飞仙子这小女子的一面……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你自己琢磨。”
“娘子……?”
“呸!”李怜影羞得一下红了脸,“都还没正式过门呢……”
“知微?”
李怜影微微一愣,好像好久没有人这样叫她了,大多数人都只知道飞仙子李怜影,让她一下子回忆起了小时候父母,经常这样唤她名字。给她取这个名字,就是让她知微见著,臻于至善。
李怜影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知微一名,只有家人才会这样称呼她。如今父母早已不在,她便默认白郁苏是她的家人了。
白郁苏也是偶然想起她的本名,便试探的问了,没想到竟歪打正着,问到她心里去了。
白郁苏转头看向余下的三个巨汉和陈清幽,微微松了怀抱,“我先处理了这里的事情,你先带幼蓉离开。”
墙角处,苏幼蓉的身影渐渐清晰,她缓缓的朝两人走来,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目光。
陈恪铭拉住陈平安,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李怜影:“你小心些。”
“夫君!”
李怜影一把拉过苏幼蓉,“再拖拖拉拉,把你装麻袋里套走。”
“听话!”
白郁苏抚摸了一下苏幼蓉的头顶,提着耒耜朝陈清幽飞去。
李怜影留下一把七彩甘棠,提着苏幼蓉御风而去,不消一会,便已经出了龙城郊区。
“55555555……”
“别哭哭啼啼了,你安全了他才能施展拳脚,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迟早会害死他。”
苏幼蓉一下子止住了哭声,才发现自己正在半空中,不禁有些心慌。
“仙子姐姐,你看,怎么好多车都被堵住了?”苏幼蓉看着连绵不断的车辆和人群说道。
“先出去再说吧,不要节外生枝。”
白郁苏早已经将利害关系说与官府,几天了,为何还会堵这么多人在这里?李怜影思虑着,编了条信息发给白郁苏,没有停留片刻,往人烟稀少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