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之晨挑起眉看着沈白。
沈白没回应关之晨的眼神，“贺天牧生病太久了，确切来说，贺天牧是个早就已经心理变态的病人，否则做不出这些事情来，而这种人呢，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那就是没有安全感，对自己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居住地。”
潭门可能不是贺天牧唯一的房产，但估计能被称作是家。
李华生这么重要的人放在家里，时时刻刻确定，随时看到，很正常啊。
“有道理啊。”关之晨摸着沈白的下巴，对他笑了笑，凑过去亲了口，“行啊，居然也能帮上忙了，我回去跟晚晚商量一下，不过潭门可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
“想救李华生，重点应该在李北竹身上，目前为止，李北竹是李家唯一的自由人，能跟李华生见面还能出国看妹妹，李北竹就是唯一的突破点，好在李北竹目前相信顾迟云，我们占了优势。”
李北竹是个很简单的人。
其实也不是，李北竹这种生活经历怎么也不会简单，充其量是……被生活磨平了，李北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任由摆布，无论是贺天牧还是顾迟云。
一直跟在贺天牧身后，维持现在的平衡，直到自己死，或者父母都死，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妹妹们活着。
但顾迟云给李北竹一线生机。
跟顾迟云合作，或许可以全家人都活下来呢？
人只要有个念想，就能做出不同于往日的事情来。
“所以抓紧李北竹是当务之急，好了我到了，晚上收工早去接你，我定了餐厅。”沈白说。
趁着沈白拉开门，关之晨飞了一个吻，“行，我等你接我。”
保姆车放下沈白就去送关之晨。
车上关之晨就在想沈白说的可能性，还真是这样，贺天牧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李华生这么重要的人，肯定是放在手边上，随时可以拿捏才是最好的。
想来想去，关之晨给楚晨打电话。
“喂。”楚晨没睡醒，声音都懵懵的，“谁啊？”
关之晨，“你姐我！”
楚晨顿了几秒像是从床上爬起来，“我昨天三点才睡，出去给清清姐办事儿了，这才几点啊？”
目前楚晨在国内，所有暗中进行的事情都要靠楚晨做，凌晨两点多，关之晨听到门口有动静一出来就看到楚晨脱了上衣拎在手中，衣服上还有血迹，关之晨确定楚晨没受伤，那血是别人的才放心。
平时楚晨回国也很少跟关之晨住在一起，这种事儿，他不想让关之晨看到，更不想让姐姐担心。
但关之晨只扫了一眼就指着卧室说，“沈白看一晚上剧本刚睡下，你动静小点。”
楚晨抓抓头发说知道了。
“行知道你辛苦，你去潭门看看，贺天牧的家应该还有别人在，去之前找你清清姐要李华生的照片，确定李华生是否被关在潭门。”
听到任务，楚晨很快清醒。
他坐直身子，“要把人？”
“不，什么都不用做，确定这人在潭门就可以，千万不要惊动贺天牧，否则李华生就活不成了。”
贺天牧注重安全，一旦他觉得李华生在手里有危险，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李华生，他们得不偿失。
顾迟云应该没蠢到答应李北竹，将李华生安全带出来，但能多救一个人也好。
“知道了，我现在去。”
关之晨看了眼时间，“也不用着急，贺天牧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大多数时间可能都在睡眠，或者昏睡中度过，你只要静悄悄的别引起注意，几点去都可以。”
楚晨一脸不可置信，“那你这么早跟我说？不能等我睡醒吗？”
“你这一觉睡下去就得晚上见了，我怕记不住，晚上我和沈白要去约会，没时间管你，自己解决。”
楚晨，“……”好一个亲姐姐。
顾迟云有一场很艰难的手术，从早晨一直持续到接近下班，病人体征一度全部停止，顾迟云还以为这人救不回来了，但新星的存在让病人再度恢复生命体征，顾迟云浑身是汗，摘下口罩。
“大家辛苦了，这个病人我们跟了三个月，这是最后一场手术，决定了病人后半辈子的健康，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这一场手术的成功，在医学界也会成为里程碑。”
众人欢呼。
病人身上的各种仪器在欢呼声中，发出匀称的滴滴滴声。
顾迟云说，“今天晚上水云阁，我请客。”
“好！谢谢顾医生！”
协同手术的厉老跟薛清怡也跟着走出手术室，厉老摆摆手说，“你们年轻人还行，晚上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我回去休息。”
薛清怡还在一旁扶着厉老，见状就说，“别啊，您现在回去休息，晚上我开车接您，吃顿饭而已，大家为了这个手术忙了这么久，放松一下，顾总说了，得劳逸结合。”
厉老看了顾迟云一眼，见顾迟云低头看手机，时不时跟旁边放着的单据对一下，显然还没从手术的状态中退出来。
“是啊，干什么都得劳逸结合，我就算是能偷懒的了，秦宇每个礼拜只给我排两台手术，我都恨自己已经老了，每天看到还有这么多人排队，还有这么多的人等我去救助，我却做不到。”
说着厉老叹息一声，薛清怡说，“所以啊，您得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您在医学界是绝对不可或缺的人，您得想着还有这么多人为了您而来，因为您才能活下去，千万要保重。”
“行了，我换衣服先回去，我晚上打车过去，你也累了，别跟着折腾。”
“好。”
等厉老换了衣服出去，薛清怡才在顾迟云身边坐下。
“厉老先回家，晚上吃饭直接去餐厅，你去云氏？”薛清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