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别紧张,放轻松

“别紧张,放轻松!”

女人纤细的手腕腕骨被男人扼住,动弹不得。

即使紧张得牙齿都在发抖,却依旧逞强道,“我没紧张,你尽管来!”

戏谑的桃花眼在她眉眼停留了片刻,便一路下滑。

即使在他最蛮力的时候,孟芜也只仅咬住唇瓣,将细碎的呜咽吞进喉咙。

男人拇指摩梭着她的唇瓣,“孟小姐,你这样,会让男人提不起兴致的。”

孟芜闭上眼,企图忽略。

话虽如此,他还是折腾了一夜。

后半夜,她意识模糊,恍惚中听见他说了句,“小骗子。”

一夜欢愉。

孟芜睁眼,迷离的眸子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旁边空无一人,只有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孟芜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即使她一贯会忍耐,脚跟落地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低声吐槽,嘴里说着没兴致,但也不耽误。

“哐当。”一声,浴室门被拉开。

“孟小姐,说什么呢?”

他只下身堪堪裹了一层浴巾,发梢的水珠沿着好看的鼻骨一路下沿至脖颈。

精壮的胸膛间布满了青紫抓痕,孟芜脸上一热,那是她抓的?

她自诩自制力强,没想到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不过很快,她就说服了自己,还不是他太狠了。

“孟小姐要盯着我看多久?”

脸上的红热蔓延到耳根,她别开脸,套上自己的外套,盖住了那一身的恩爱痕迹。

“江先生,请您务必履行约定。”说罢,她直接往门外走,看起来很绝情寡义的样子。

大门刚被拉出一道缝时,低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小姐,也请你不要忘了约定。”

孟芜顿住脚步,单薄的身体微颤了一下。

江缝野似是故意的,加重了语调提醒道,“还有两次!”

孟芜闭上眼,有些屈辱的咬住了下唇,尝到一阵血腥味后,才松口道,“我知道了。”

出了门,暖阳照在身上,她才对昨晚的荒唐有了实感。

为了八千万投资金,她不仅将自己卖给了这京市最炙手可热的顶级投资人江逢野,还被他讨价还价,卖出了八千万三次的价格。

而昨晚,是第一次。

她实在不敢想,不过短短两天,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天前,她还在国外布置一场艺术展览,那是她作为策展人,第一次给国外首屈一指的油画大师,也是她的偶像独立办展。

这场展览不仅会成为她的事业里程碑,也是她的圆梦时刻。

可没想到,却在这时接到了自己十年没有联系过的继母,关沁的电话。

父亲孟怀德经营的孟氏药业陷入舆论风波,面临破产。孟怀德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昏迷不醒。

关沁一人难以处理,立马叫回了孟芜。

夜幕暗沉,京市,某高档会所!

一男人长腿交叠而坐在真皮沙发上,他黑色衬衫领口松了两粒扣子,狭长双眸微垂,慵懒又风流。

服务生站他身后,弯下腰在他耳边道,“江总,外面有一个女人找你,她说她......”

不等说完,身侧的人就捂嘴笑了起来,“这找江先生的女人还少?”

服务生面露惶恐,这里是京市最高档的会所,来的人非富即贵,也很注重隐私,他本没有给人递话的资格,是见那位小姐诚恳又气质斐然,才好意答应。

他鼓起勇气,再度开口,“她说有急事。”

江逢野面无波澜,反倒身边人又起哄道,“哪个女人见到江逢野,不是有急事啊?”

“阿野,要不叫进来,让我们看看有没有上次那个女明星好看。”男人轻挑的扬了扬下巴。

江逢野始终是侧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懒懒的半搭着,长指把手上的扑克牌全部送了出去。

“炸!”

“怎么又是你赢啊?”

“不行,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你运气这么好。”

一时间,那个女人就被哄笑声盖了过去。

服务生只能讪讪的出了门。

“小姐,你别等了,江先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

孟芜礼貌应道,“我再等等看吧,谢谢你帮我递话。”

他这才点点头,见瘦削的背影在寒风中尤为单薄,还是没忍住又好言相劝道。

“小姐,像江先生这样的人物,换女人如换衣服,你留不住他的。”

孟芜怔住,这是把她当江逢野的狂热追求者了?

她没否认,又道了句谢。

孟芜贴着墙站,已是深冬季节,天空飘着簌簌小雪,但她依然还穿着刚下飞机还来不及换下的长风衣。

电话铃声响起,她伸手摸到冷硬的手机外壳,凉得打了个哆嗦,

“关姨!”嘴里喷出的白雾氤氲了半张脸。

“小芜,见到江先生了吗?”

“还没有,在等。”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江先生不是一般人,想见他一定不容易。”

“嗯。爸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你不用担心。”

“嗯。”

之后又是长长的沉默。

孟芜拿住手机的手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对方轻咳了几声,才有些别捏的道,“你不用担心,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两个明明不相熟的人,硬挤出些关心的话语,不管是说者还是听者,都涌出了些不适。

只好找了借口匆匆挂掉电话。

寒风无所顾忌的在她身上扫荡,她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后直奔这里,此刻又冷又饿,胃部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她一手按住胃,一手在兜里摸索,走得匆忙,没有常备的巧克力,只摸到一个烟盒。

她咬咬牙,颤抖的去点燃了一根烟。

呛烟入肺,不能缓解痛意,只能稍稍转移注意力。

那张清冷禁欲到了极点的脸,在吞云吐雾间开始出现忍耐、痛苦的神色。

会所内,江逢野扔掉最后一把牌,“没意思,把把赢。”

周边人面面相觑,是自己放水放得太明显了吗?

江逢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单手插兜就往外走。

“阿野,今儿这么早就回去了?”

江逢野没应,只背对着摆摆手,模样潇洒。

外厅里,一女人指了指江逢野的背影,“那不是江先生吗?”

旁边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急迫又惊喜。

“丽丽,这江先生好几次来都找你,怎么这次不找你了?”

丽丽面露难堪。

“不过好几次他都带你出去了,你到底爬没爬上他的床啊?”

她眼神闪躲,匆匆说道,“我先出去一会儿。”然后循着拐角消失的背影追了出去。

江逢野的步子走得很急,走出大门后,俊挺的身影半隐入夜色中。

“马上来会所接我!”

挂掉电话后,他站直了身体,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着。

正好看清了倚在墙角的女人。

驼色风衣,灰色围巾,长发随便的扎在脑后,有稀碎的雪花落在上面。指尖有猩红一点,唇间有一圈圈烟雾溢出。

有种不顾及旁人的萎靡感,但那张脸又有不落凡尘的清冷。

丽丽追了出来,拉着他的胳膊羞涩道,“您今晚来这里,怎么也没找人家啊?”

江逢野没回应,视线也没挪动分毫。

现下灯光昏暗,寂静无声。

孟芜能感受到头顶飘过来的打量目光,抬眼与男人目光相撞。

半张脸隐在夜色中,看不清具体模样,但看过来的视线带着玩味和探究,似要把人扒光了看彻底。

让孟芜很不舒服。

而且他身侧还站着一个娇软美人,正使劲往他身上贴。

身体和心理上的难受,让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贱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丽丽好奇,“江总,您看什么呢?”

话落,孟芜整个后脊僵住。

姓江,不会这么巧吧?

她急迫的看过去,男人已经背过了身,正欲上车,她急忙喊了句,“江逢野”

男人一下子顿住了步子。

还真是他。

孟芜小跑着过去站他面前。

他完完全全已经站在了灯光下,清俊的整张脸显露出来,一扫靡靡,是很直接的惊艳。

也与记忆中青涩的男孩面容重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