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生了。
现在的情况有点……呃……奇妙吧。
总之就是,你在失去意识后再一睁眼就出现在了一个你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其实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在意的是别的东西,比如……
趴在你床头的像是拼接了仓鼠牙齿和肿瘤一样的特别大的肉粉色眼球的……蛞蝓。
是…蛞蝓?没错吧……
“……啧。”
无所谓了,反正很恶心很丑。
你试图用纸巾包裹着把那坨东西抓起来。
真是逆了老天的体积和手感。
在你短暂的十七年生命里,你头一次见到这种仿佛是上辈子作孽到投了八百次畜牲道,最后基因突变成这幅鬼样子的生物。
你又开始发散思维了。
在把那坨东西放进垃圾袋里的时候。
你开始想要浪费一些食盐来试图将这坨东西腌制入味儿。
其实只是想溶解。
失败了。
出乎意料的。
那坨东西展现出来惊人的弹跳力,试图扒在你的脸上。
你看到了藏在柔软的吸盘中的尖利口器。
在这种即将被抱脸的危机时刻。
你又开始发散思维了。
你在思考,这个东西竟然还有吸盘,嘴巴好像某种肉虫一样的鳗……
嘶……叫什么来着……什么鳃鳗……
那坨东西在你眼中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离你的脸还有一只巴掌的距离时,彻底停顿在了半空。
你只是拽了点纸巾包住手掌然后……
“噗叽……”
你捏爆了那个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老实的话就处理了吧。
虽然有点恶心。
你站在水池边看着水龙头流出清水,然后浇在你的手上。
水流从手掌流下指缝,将残留的粘液和血污全部带走。
你发现了,自从醒来后,身体的疼痛就消失了。
那种随时可能会喘不上气的沉闷到心口痛的感觉也消失了。
只是本能的,你还是会慢慢吞吞地挪动和行走。
直到你完全熟悉了这具身体后。
你扭曲了。
各种意义上的陈述句。
手臂背在身后,手指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在互相纠缠扭曲蠕动。
双腿以一种及其反人类的姿势扭在一起(形状参考麻花儿)。
完全依靠核心力量在地板上扭动着攀爬上屋顶。
你在屋顶上快意扭曲着欣赏城市夜景。
斑斓霓虹的光污染在此刻的你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富有生气。
“呜哇!那是什么东西!”
你疑惑地环视四周,试图找到声音来源。
你不知道的是,由于你过分苍白的皮肤和身体结构过于诡异,此时的你在转动头颅时,就像一个被刻意恶作剧的人偶活了过来。
搜寻无果后,你在思考,是不是在头顶。
于是你松开了扭曲的四肢,翻了个身,手脚全部支起。
怎么说呢,非常难评的一个姿势。
有点像蜘蛛人。
你找到了声音来源。
是三个人。
准确来说是三个坐在一团奇怪的东西上的三个人。
“晚上好。”
你非常礼帽。
你努力抽出一只手向对方挥了挥。
然后就着这种怪异的姿势从房顶又爬回了房间。
你并不知道你的行为对一只jk和两只dk造成了什么样的精神暴击。
直到你不小心坐在了遥控器上。
电视被打开。
里面的主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叽里呱啦着。
你不禁感叹。
“这年头主持人都要学三国语言了吗,好敬业……欸?”
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再换了好几个台全是日语后……
《转生成了小日子怎么办?》
这是你摸到手机后搜索的第一个问题。
最后……
《种花留学生在霓虹生活的注意项及指南》
《如何取一个具有种花特色的霓虹姓名》
你认命了。
或者说是无奈了。
你找到了你的证件和资料。
好消息是,你还是种花人。
不那么坏的消息是,你是混血。
坏消息是你的父母目前定居种花家,而你,我的朋友,你在一个非常奇妙的城市。
或许你知道黑手党吗?
是的,你在人才济济的横滨。
你扣了扣眼下的红痣。
这是你无语到极致的时候自然会做的小动作。
你叹了口气,准备看看窗外的风景。
然后,你和两双眼睛对视了。
准确来说是两双眼睛和一只墨镜。
你的表情一如既往,只是淡薄唇瓣微张,轻轻吐出几个字。
“不是……哥们儿……”
好消息,你家是独栋。
坏消息,你被私闯民宅了。
对方动作娴熟自然,仿佛他们才是屋子的主人一样,坐的坐躺的躺。
而你,我的朋友,你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犹如一只泥巴小狗,蜷缩在一起。
冷静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