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姐姐!你在哪里!”
沈忆白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慌。
他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都没有找到姜辞忧的身影。
沈忆白心底的恐惧变得越来越大。
姜辞忧并没有出门,他很确定。
三分钟之前,她还在房间里面。
怎么现在,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薄靳修说的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有些怀疑。
沈忆白确定姜辞忧不在房间里面之后。
就冲出房间去找薄靳修。
但是薄靳修也不在房间里面。
此刻,他正在一处天台之上。
他遥遥的看着远方。
又抬腕看了看时间。
心里像是沉着一块石头。
高岑那边没有收到他的邮件吗?
他给高岑发了邮件。
让他先回容城把老太太接过来。
现在能够带他们几个离开这个地方的只有老太太了。
高岑如果直接将飞机开过来。
按照薄婉华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让人击落。
机毁人亡。
只有老太太在飞机上,薄婉华才会有所顾忌。
但是按照时间。
高岑应该到了。
薄靳修看着远处海面。
黑的仿佛浓稠的墨水,仿佛又掩藏着无数的罪恶和危险。
“我的傻弟弟,你在等什么?”
身后传来薄婉华的声音。
薄靳修并没有很意外。
他平静的转过身,叫了一声:“大姐,你总算肯见我了。”
薄婉华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
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你都把这个给我了,我能不来吗?”
薄婉华打开手里的锦盒。
里面放着的一颗人类的牙齿。
是魏亭芳的。
当初姜辞忧将魏亭芳打的断了一颗后槽牙。
“他现在在哪里?”薄婉华不咸不淡的问道。
薄靳修观察着薄婉华的神色。
从他知道魏亭芳是薄婉华的小情人,他就将魏亭芳当做了一张牌。
但是薄靳修并不确定,薄婉华吃不吃他这张牌。
薄靳修说道:“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但是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所以,你特意给我送来这个,有什么意图?”
“大姐,我用魏亭芳跟你交换。”
薄婉华也是很爽快:“好啊,但是是交换沈轻轻还是姜辞忧?”
薄靳修沉着眉头说道:“我两个都要。”
薄婉华拢了一下自己肩头的外套:“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一换一,才公平。”
薄靳修的脸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薄婉华转头看他:“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薄靳修下意识的抬头。
薄婉华却突然笑了起来。
“别看了,高岑不会过来,他也找不到老太太,你没有救星,你现在孤立无援,就像是这座海里的孤岛一样,你只能求我。”
薄靳修也是毫不犹豫:“我求你,姐姐,放了她们。”
“她们两个都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薄婉华笑了,笑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在我看来,她们是你的一部分,一个是你从小护到大的女人,且未来你还需要她背后势力的助力,一个是你藏于心上的爱人,我很想知道,当你只能二选一的时候,你会选择哪个?”
薄靳修的手指捏紧。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我不会选。”
薄婉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厉:“你不选他们两个都得死。”
薄婉华拿出一个小小的控制按钮。
只是按了一下。
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
而屏幕中是一艘私人游艇。
镜头又逐渐拉近。
游艇的甲板上躺着两个身影。
是姜辞忧和沈轻轻。
薄靳修心脏也是猛的一跳。
他往前走了几步。
终于看清楚了她们两个。
她们还穿着今天白天的衣服。
两个人躺在甲板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倒像是两具尸体。
薄靳修眼睛通红。
像是一只即将暴怒的狮子:“你把她们怎么了?”
千防万防,还是没用。
哪怕让沈忆白盯着姜辞忧,一步也不要离开。
最终还是让薄婉华钻了空子。
现在沈轻轻和姜辞忧都在薄婉华的手上。
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放心,她们没死。”
薄婉华的目光也落在游艇之上。
游艇在海面上摇摇晃晃,上下颠簸,周围是一片深邃的大海。
随时都能将这艘小小的游艇吞噬。
薄婉华说道:“你得快点做出选择,今晚台风就要来了,如果你犹豫不决,到时候就算你做出决定,我也不一定能让她们活着回来。”
薄靳修看着起伏不定的游艇。
很显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薄靳修一张俊美白皙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或许是因为愤怒,他脸上也逐渐漫出了血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冶。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大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二十八年了,你无时无刻都在折磨我,每分每秒都想我死,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恨我?”
薄婉华也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她的瞳孔变得越来越黑。
突然想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似乎也是这样的压抑。
他们逼着她脱光了衣服,跳霸王别姬。
那样的耻辱。
他们在她的身体上一遍一遍的蹂躏。
将她自尊,灵魂,撕成了一片一片。
那一年,她才十九岁。
薄婉华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眸光已经变得癫狂。
“为什么恨你,因为你流淌着这个世界最肮脏的血液,你是撒旦之子,你的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罪孽,你是魔鬼的化身,邪恶种子,你这样的人,我如何能让你安然快乐的享受阳光的照耀?”
“这世间的美好跟你无关,因为你不配,只要我活着,就要你痛苦,我就是你的炼狱,总有一天,你会露出你真正面目。”
薄靳修嘶吼:“你以为我想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有选择吗?”
薄靳修的眼眶通红。
他的声音沉闷而哽咽:“从我一出生,你就给我定了罪,但出生这种事情是我能决定的吗?我可以选择自己的家庭吗?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母亲吗?既然你这么恨我,那你当初就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