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86 章 晋江正版阅读(修)

第86章晋江正版阅读(修)

当晚,一夜混乱。

清晨,时书还在沉睡中时,谢无炽起床,让伺候着穿戴好衣物,朱紫官服罗袍大袖,悄声走出门去。

时书醒来匆匆吃了早饭找林养春,林养春正在市集中的一株老树下摆开药摊,给人把脉看病,一看见他便说:“你昨晚是否纵欲了?”

时书:“啊?老林你,都说医生面前无隐私,但你这眼睛是否太老道了——”

林养春:“泪堂发黑,和你往日精神截然不同。我是大夫,对我来说有些明显。”

时书如遭雷击,沉默片刻,投入了事业当中。林养春的话冲击不小,昨晚确实过分火热,不知道“男朋友”这个称呼的刺激点在哪,总之时书和他亲了好久,上颚发麻,手里的东西也一直在玩,而且是时书第一次和他碰在一起。

谢无炽好爽一个男的。无论是被他碰还是碰他,一旦沾染情.欲,理智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时书脑海里的规则在模糊,另一方面的侥幸在增长。系统说过的任务……时书怎么就在谢无炽这里,毫无章法,满脑子混事。

初夏的阳光照在时书白皙俊秀的眉眼,再这样下去……时书低头切起草药,顺手抓药收账。

燕州大营内此时正为支援冯重山而备战,谢无炽一骑飞马,领着诸位将士出城池,暂居在军营内清点粮草辎重,商议军国大事,接下来数日未归。

一连两三天不见,时书心中不免有些想法。磨药粉时思考,男朋友好像是空话,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

“怎么没跟其他人谈了恋爱一样,一有这个称呼,就立刻你侬我侬呢?”

“怎么确定关系,跟不确定没什么区别……”

时书碎碎念时,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时书!”

居然是杜子涵,他坐在一辆驴车上,驴车上有几个竹编大筐,筐内放满五颜六色的瓜果蔬菜,阳光一照表皮鲜艳油亮。而杜子涵戴着斗笠,整个人晒黑了一层。

“怎么是你!”

“我给你带菜来了!我现在像个进城看亲戚背菜的乡民。白家屯靠墙的窝棚拆了一个,好多瓜果的藤蔓枯萎,我们摘了一大堆瓜,心想吃不完,就给你送来。”杜子涵眼泪汪汪:“都快十几天没看见你了。”

“我也很想你,子涵。”时书拍拍他背,回头找林养春:“老林,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另一个同乡,叫杜子涵。”

杜子涵直呼:“这不会就是你打旗号卖药那个林太医?失敬失敬!”

时书:“……”

林养春捻了下胡须,略一点头,继续诊脉。

“今晚回去吗?”时书将驴子赶到马路边来,拴到树根底下,小驴老想吃筐里的蔬果,不高兴地跺着脚。时书便挑了个小白菜送它嘴里,回头问杜子涵,“这都下午了,赶得回白家屯?不如就在这歇息。”

杜子涵:“我不想回,专门找你玩几天呢。”

“好,那你来得正好,”时书笑嘻嘻道,“林太医这里还差人手,这药包好了,你就送到对面那条巷子里。那巷子里有恶犬出没,你可千万小心啊!”

杜子涵:“……”

今日不当市集,林养春准备早早收摊,去和递信去军营保管他当军医的师爷吃个饭。时书牵着小毛驴、毛驴拉着驴车、一路嘎吱嘎吱,往都统制的行辕大府过去。时书道:“你跟我来,今晚和我住。”

杜子涵走到这高门大府前⒛[(.co)(com), 仰头张望:“实在是有本领,哪个现代人能混到谢无炽的程度。真是机关窍门,无不算尽。”

时书笑了两声。

杜子涵:“哪个穿越者跟了谢无炽都得享福,这哥真牛,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是有权有势最好。”

时书牵毛驴带他从小门进:“子涵,我有个事想跟你说,说了你先别惊讶,也别吼叫——我有男朋友了。”

杜子涵“啊?”了声,随后大喜过望:“这才几天啊,你就处上了,是谁?”

时书:“还有谁?”

杜子涵:“……”他表情逐渐变化,“不是吧,你跟了他,你是一点苦不想吃啊!”

“………………”

时书把驴牵到院子里水槽旁,丢了根丝瓜让它啃,招呼杜子涵出门吃饭:“你说的也有道理吧。总之现在我和他谈恋爱了,先通知你。毕竟这个世界,除了你也没人能理解我和他,别人都以为我俩在乱.伦。”

杜子涵:“服了。”

“我也是你俩play的一环呗?”

时书正要说话,见管家慌里慌张地往外跑,一问,府门外人仰马翻,时书和杜子涵走到门口,眼看通衢大道上一匹箭矢般的飞马,而他身后则跟着许多护卫,风中大袖翻飞,发丝被风吹得飘扬起来,沉重急促的马蹄踏起纷纷烟尘。

城头旗帜飞舞,城内马蹄践踏。谢无炽单手执着马鞭,催动马匹驰骋而来,顷刻间便停在行辕府门外。

杜子涵:“你男朋友来了。”

高头大马,立刻有人上前牵马执蹬。谢无炽翻身下马,理了下袖子,赫赫威势无双,目光扫过时,恰好看到了一旁的时书和杜子涵。

时书抬手,尴尬笑道:“回来了?”

谢无炽:“明日休沐,加急处理这两日的公事,腾出了时间。”

时书:“我和子涵刚准备出去吃饭,到处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谢无炽:“好,我先换身便服。”

谢无炽从大营内赶回,燥热天气,正是一身的汗。他去换洗衣服,时书和杜子涵往那院子里一坐,两个人开始思考。

杜子涵:“别的不说,你谈的这个,还挺像女朋友。”

“……”

时书:“他怎么像女朋友了?”

杜子涵:“出门前先等他梳洗打扮一小时,宠着哄着,爱美又金贵。”

时书:“哪有,干嘛说他。”

“……”

去的还是寺庙旁那家店,大槐树的树枝掩映,筛下细碎的光影,落到木头的屋梁和楼梯上。夏热渐至,正是避暑的好去处。此时客人并不多,人群中见过都统制真面目的人也少,护卫穿着便衣,而谢无炽一身素色绣着暗纹的长袍,跟在时书身后。

谢无炽现在和杜子涵关系不温不火,一个没表现出杀意,一个生怕惹到他,总之相安无事。

时书上楼,反复思考男朋友这个称呼,跟一个男的走到这一步很奇怪。之前上学时班上同学嚷嚷:真男人就该干男人……男人也是被男人干上了。

时书上楼挑靠窗的地方坐,他看了一眼谢无炽,尴尬地移开视线。店小二上来问:“三位客官,点些什么菜?”

时书接过菜单,先给了谢无炽,再给了子涵,最后才自己看了看,点了俩菜。

反正在家老爸就是这么点的,给老妈点,再时书点,最后他点菜。

时书看一眼谢无炽,转开目光

:“子涵,你和宋思南在白家屯怎么样?好好反省了吗?(

时书本来在看金鱼,听到这句话“啊?”了声。

时书:“怎么,谁说你了?”

谢无炽:“没有。我容易想这些事。我一直很在意,如果没有成为人群的焦点,心里会不舒服。”

时书:“……又没关系。”

时书想完,发现,这是谈恋爱的人才会讨论的话题吗?

谢无炽真是变了,如果换成以前,估计摆臭脸了吧,或者直接把时书抢到身旁,彰显他的独断专权、占有时书的趾高气扬。时书脑子里灵光闪过,没由来补了句:“并没有谁都比你重要。”

时书站起身,却发现谢无炽坐着,没动。便又坐回来,谢无炽漆黑的眼睛正看着他。

月光清淡,时书说到这句话,才发现谢无炽唇色发白。这个眼高于顶,自傲自负,高自尊高自恋到了有点病态的人,当初是怎样说出那句话,自认一败涂地。

谁都比我重要。

时书正想要说什么时,子涵兜里揣着一大把花生,牵着猴子回来了,剥花生米给它吃。

时书从杜子涵兜里抓了几枚花生,剥开扔嘴里:“卤香味的,你吃吗?”

他递给谢无炽,谢无炽:“不吃,除了正餐,别的我不喜欢吃。”

“……”

少爷脾气。

什么都要人哄。

时书轻轻啧了声,幸好在古代乱谈的,就这个条件,只能吃点饭喝点酒。要换成在现代,谢无炽得多难追啊?家里有钱,豪门庄园,家境优渥,微信里一堆极品帅哥美女的联系方式,怎么才能追到他?

那不得开个直升机往下扔玫瑰花?

想到这,时书才觉得前几天确实草率。

但别管,先谈了。

时书就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知道谢无炽在生气,低头等他生了一会儿气了才问:“走了吗?”

谢无炽站了起身,猴子刚好喂饱,杜子涵把兜里的花生全抓到它口水兜里,摸摸它脑袋:“自己去玩儿吧。”

东陵园据说是前朝某位妃子的陵墓,现在成了公园,阴气森森,一到夏天便是避暑胜地。三个人边走边说话,跟逛街一样,走到一片竹林中。杜子涵走在前面,回头时,时书和谢无炽已经牵上手了。

杜子涵抹了把脸:烦。

臭情侣。

时书也有点茫然,他牵了一会儿就把手松开,谢无炽的手太热了,容易出汗,不太自在。

只是一松开人好像又不高兴。

大少爷。

时书一扔下他后立刻开心了,在竹林里到处窜,一会儿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他和杜子涵乱跑,跑到一个高处的山坡。

谢无炽:“回来了,那是别人坟头。”

时书跑下来,杜子涵吓得一阵惨叫。

不过时书很听话,每次跑一会儿就要回到谢无炽身旁,白皙鼻尖淌着汗水,唇红齿白,和他说几句话又抛开。

“狗才需要检验是否听话,人不需要。”

谢无炽停在原地时,声音浮现上记忆。

“你明明最恨你的家人,但到头来又变成了同样的人。对不爱的人践踏,对爱的人控制,检验,评断对方听不听话,不听

话便反复训练。”

“可以训出听话的狗▅(笔趣阁小.の说)▅[(.co)(com), 却训不出听话的人。”

“爱在控制你,你吃尽苦头,却用它控制别人。”

谢无炽的目光停住,他想起了在那座华丽的庄园,精心挑选的地毯,女人坐在沙发上向他招手。也许是无数个日日夜夜,每天被妈妈叫去时,他的手心会发抖,处于应激状态。

最爱妈妈吗?

有时候男孩觉得他最爱陪他吃饭和睡觉的保姆,每天给他穿袜子,穿衣服,喂饭,拎书包送他去学校,再接回来。学校说的语言和家里不一样,他都能交谈,不过学校里蠢货太多,总有人对他侧目而视。所以他很讨厌蠢人。

男孩有时候放学不高兴,保姆抱他进加长的豪车,逗他笑,喂牛奶,脱鞋,回到家里后,再叫兴趣班的老师一个一个进来,上其他课程。

男孩什么都和保姆说,后来妈妈问爱谁的时候,说最爱陪他的妈妈。结果不用再说,保姆频繁更换,注意和他保持距离。那时候开始,因为年龄太小,每晚站到沙发前时,等待那句问候时会有惴惴不安之感。

在幼年时,稍微反抗过几次,结局一般是女人忽然歇斯底里地骂他,打他,冷暴力,哭泣,扔到小黑屋里饿上三天。有自尊心以后,他每天都说不,有一个暑假每天晚上被关,白天正常上课,保姆不会给他吃饭,哪怕他开口要,回答也很犹豫和冰冷。

爱是有条件的,听话才有爱,不听话没有。

后来他发现撒谎可以轻松地规避掉这些矛盾,开口以后,也就越来越顺,后来习惯性地撒谎,以他的聪明来说很简单,他也在十来岁就看透家人想要什么了。

总之当他说谎以后,家里暂时平静下来。谢无炽确实染上了很多坏毛病,家里反对的他就观察,以至于完全成为男同性恋,和沉闷的家庭氛围不一样,他沉迷在刺激,大胆,纵欲,无节制和堕落。

不过至少在控制欲方面,他本以为不会那么强。

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来,谢无炽发现自己还是太下意识,忽略了心理上的防御机制。

竹林间叶片簌簌,谢无炽站在原地,阴影蒙在脸上,夏夜自有一股凉意。很多人的行为都受到潜意识的控制,不过有的人能意识到,有的人却意识不到,这便是人心有迹可循,自省则免做一些别人眼中莫名其妙的事。

不几时,时书一路小跑回来:“你在想什么?走神了?”

谢无炽垂下手,道:“我想回去了。”

“走吧,也挺晚了。杜子涵!”

杜子涵:“不玩了?”

“挺晚了,明天再说吧。”

一行人走在陵园,向行辕大府回去。进了门,杜子涵去时书的院子住,时书想了想,跟谢无炽进了同一道门。

夜深人静,时书想起前夜里的暧昧情事,从那天晚上以后他和谢无炽几天没见,似乎还没亲密过。

时书进门,鼓起勇气从背后抱住谢无炽。

不过没想到,门内人仰马翻,有人等候,林盐匆匆地举着一封信道:“大人,有封徐公公的密信!”

徐公公,便是当今陛下身旁的随身太监。

时书若无其事,谢无炽在灯光下拆开那封信,瞟了眼,在灯上烧成灰烬。

“磨刀。”

——谢无炽在百姓眼中是新政郎君,有德之能臣,镇守边庭。但他在官场有另一个名字,活阎王,收尸人。一般人剁不干净的硬骨头让他去剁,杀不了的人让他去杀,原因无他,心狠手辣,手段高明,干脆利落。

谢无炽看了这封信,眼下一阵影子,似乎在思考。

时书等他上床:“怎么了?”

谢无炽:“陛下让我出公务,去狁州杀几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细说上床。

71章被举报未成年有害锁了,虽然谢无炽没说过屠城但还是被波及了,要改;84章也是被举报,我这两天姨妈期,加上手有点伤,没来得及改,宝贝们稍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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