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晋江正版阅读
屋外的人群早已散去,冰块散发缕缕凉意。时书被他亲着,先前的抵触感消失,白净的下颌被一只手捏着。
压下来的唇温热,伴随着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时书先被捧着脸轻轻啄吻了一口,接着,亲吻欺上了唇齿。
时书攥紧被角,一切发生得顺其自然,他被谢无炽舔舐着舌肉,眼睫毛散开,轻轻“嗯”了一声,既无抵抗也无盲从,清醒地知道在发生什么。
唇齿纠缠,发出肌肤相亲的水声,舌尖缠绕。
时书身上不太方便,谢无炽托他的下颌将枕头抬高。最亲密无间的接吻,似有失控的迹象,但照顾时书的身体,转化为克制缠绵的情.欲,将缠绵拉扯到最长。
时书闭了下眼,耳尖绯红,谢无炽的气息侵入到耳边,他和他亲了一会儿,分开,双眼对视。
对视的时刻,时书发红的唇上粘着银亮的丝,看他一眼,眼珠便转开。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怦然之感。时书刚转开头,再被抚摸着下颌吻了上来。
“唔……”时书也在舔他。
谢无炽的指节穿入时书的发间攥紧,扬起头,便是时书清秀白皙的脸,还带着少年气。时书和他接吻,直到气喘吁吁,脑子里发晕时。
谢无炽嗓音喑哑:“喜欢和我接吻吗?”
时书心尖发悸,清楚他在问什么,不松口。但空气中时间在平缓地流动,谢无炽等待答案,片刻之后,才小幅度、略带仓促地点了下头:“喜、喜欢。”
一句话,好像令潮水轰然拍打。谢无炽再吻了来。他手指的茧既烫又不平整,时书被他抚摸,失去了男性的部分人格,故而难以接受。但谢无炽的手心很热,替他挡去了风。
舌肉缠绕,吮.吸舔向口腔内,时书任由谢无炽控制着情热的尺度,和他厮磨着唇。耳边,忽然响起谢无炽的声音:“时书,你多久开始练的体育?”
时书:“四五岁吧。”
谢无炽亲他的眼皮:“是不是从小爸妈就让你当个小男子汉,疼了也不说,累了也不说?”
时书面带不解,但睁开眼回忆片刻。总之在家时,父母很爱他,不过从小跟着老爹跑还是很累的,还记得小时候不想起床,不想跑步,不想晒太阳,老爹总叫他勇敢坚强像个小男子汉,但偶尔也会进行“男士不许打伞”一类的教育,时书也做到了不喊疼不喊累。
时书褐色的眸子看他:“怎么了?”
“你很回避情绪,也许是家里太严肃了。”
“……”时书浑身的力气都被亲没,趴着没有说话。鼻尖里谢无炽的气味散去。太阳晒过的味道,很健康好闻。让他心口好像痒痒的。
时书无话可说,思考这两句话时,谢无炽让门外送饭菜来,在小饭桌上摆好。都是易消化高营养的饭菜,虫草鸽子汤,菌菇丝瓜汤,还有几道别的菜。时书下意识想挣扎爬起来干饭,直到疼得拧了下眉,谢无炽:“回避。”
“…………”
时书趴回去,谢无炽回到身旁,他身上的气味也回来了。时书垂下头,整个人放松了一些。
“什么回不回避,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心理暗示!我只是不想被人伺候,而且太麻烦你了。”时书说。
谢无炽喂他喝汤,先尝了热不热。
时书盯着他一口吹一下,耳朵发红。片刻后道:“你跟那爹照顾儿子一样,真不敢想象你当爹。”谢无炽:“我不喜欢小孩。竭力提防婚前性行为,免得套子上被戳个孔,蓄谋让人怀上。”
时书喝他喂来的汤,咕噜了一声:“嗯?”
谢无炽像说别人的故事:“我成年以后,家里人安排让我早生下一代。他俩是婚前性行为,结婚前签了协议,只生我一个。但一直想多子多福,希望我能多留几个种,繁荣家族。从我成年以后就经常把选好的人直接送到房间,每次回家和其中的某个她见面。很多,他们不介意是谁,数量有多少,只要怀孕就可以,送来的安全套上扎着针眼。”
时书心里泛起涟漪:“啊?这是人干事?”
“我不喜欢小孩,但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会当个好爸爸。”
时书脸红傲娇:“你又想搞什么?”
“张嘴。”谢无炽端起粥,喂到时书的嘴里。
时书:“天选活爹。”
肉味在口中散开,时书眨着眼,谢无炽的话还挥之不去:“他们对你太过分了。”
谢无炽:“嗯,大概想把我当什么种猪种马。”
时书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张开嘴乖乖让谢无炽喂饭,同时想到相南寺穿着僧衣时的谢无炽。这间屋子和在相南寺的很像,他也和刚认识时,无微不至春风化雨地照顾人。
时书看他,生滚的汤谢无炽都吹凉,尝尝烫不烫,才道:“来。”
时书想把头揉得蓬乱:“谢无炽。”
可你真的像我爹也像我妈!
时书喝的每一口,越来越喝得艰难,实在忍不住想抢碗:“我自己来——”
谢无炽道:“你可以依赖我。”
时书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时,谢无炽又道:“而且你像小狗。”
时书:“啊?我哪里像狗?谢无炽,我看你才像狗!”
“不信?”谢无炽送过一勺子饭。
时书张口输出,见饭来了,吃一口。吃完“旺旺旺”。谢无炽再喂一勺饭,时书吃一口,再叽叽喳喳:“你才像狗吧?对了,你说的狗是来福那种正常狗吧?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吧?”
谢无炽:“正常狗。”
时书刚想再汪,又被一口饭塞嘴里。
“………………”
“我怎么不信呢?”时书叽哩咕噜,“谢无炽,我知道你有特殊爱好,什么字母,角色扮演,还有其他的。我才不会陪你玩呢。”
谢无炽:“嗯?”
“什么主人,狗,强制爱play,调教,虐待,我俩在一起了我才不会陪你玩儿,变态!”时书小脸通红。
谢无炽暗下脸,摸他耳朵:“别说了,乖宝宝。”
时书:“给你说硬了吗!”
谢无炽:“你有些了解我。”
时书:“哇去,谢无炽,你真的很不要脸。”
谢无炽指腹蹭他的唇,不停止。
时书接触到指尖的热度,谢无炽这副华丽的皮囊底下,全是炙热扭曲的爱和见不得人的癖好。他不反驳,身份扭曲和异帜会契合他心里也许缺失的部分,越痛苦反而越在其中得到欢愉。
虽然现在的关系开放,人都追求性自由,但在信仰中往往禁欲,性关系几乎是原罪之一,可在其中窥见许多罪恶的端倪。
谢无炽正是如此,平日的外在表现理性聪明自若,甚至高雅,但脱了衣服便是扭曲的野兽。
时书叽叽喳喳说了半晌,谢无炽的指尖按在他唇边,并无过多表示。时书抬起头,谢无炽漆黑的眼珠正看他,面上没什么情绪,鼻梁拓下几片银白的冷光,显然刺激到了他。
时书心里一顿,谢无炽算得上是病人,本来就不能用常人的看法去衡量。
指心很热,薄茧下透出克制的体温,纤毫之间,血液内疾驰的猛兽正被压制。时书一下明白,不要轻易去挑衅他的兽性。
时书连忙咬住饭勺:“饿,吃饭。”
谢无炽回过神,平静地收回了手。如果真成为了谢无炽的伴侣,磨合后,在身体上也要满足他的需求,和他玩几乎是可预期内的事。
谢无炽对性的需求很大,爬床的话,满足他在床笫间的需要,也许更容易达到最终目的吧。
时书忽然想到这个,问:“谢无炽,除了我,还有人知道你的爱好么?”
谢无炽:“我爸妈也知道。”
“然后就没有别人了?”
“嗯,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我的性取向,我对人戒备心重,多说多错,和他们说真话不如说谎话有趣,而且这件事被更多人知道不好。”
时书“哦”了一声。谢无炽也认为这样不好吗。
不管怎么样,时书垂下了眼,愿意告诉自己,代不代表他把命门交到自己手里了?其实,一个人喜欢玩点乱七八糟的也不是什么罪吧?可谢无炽明显被这件事影响得重。
时书在他身后出声,谢无炽刚让人把东西撤出去,屋内恢复安静:“谢无炽。”
“怎么了?”
“你是不是快二十六生日了?”
谢无炽:“你记得。”
“二十六。”时书打个呵欠,“你也在苦行啊。”
谢无炽的权力和力量,把人关起来强制爱是分分钟的事,但他也没有,而是继续这种不温不火,每日都在对峙欲.望,当个鳏夫似的生活。
无欲无求的人,日子好过,而谢无炽,被各种欲望诅咒,每日烈火焚心,才不好过。
谢无炽递出的软肋,最终的结果是引导人杀他,这是地狱吗?!
时书转着眼睛:“我真是个坏男人……畜生……!”
时书自言自语,被谢无炽抱了起身,用帕子擦洗身上的汗。时书勉强坐在了凳子上,床铺要换,枕头要换,换完之后,谢无炽在热水盆里拧了条帕子,擦洗时书的身子。
时书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谢无炽:“我对过生日没有执念,也不觉得那天有什么不同。不用费心思去想,你送什么都好。”
时书被他用帕子擦脸,盯着他:“那行吧……”
正好他想不到。
专心地帮他擦身体,时书一直没穿衣服,露出少年白净的前胸后背。气氛本就有几分尴尬,时书等他擦到腿,把头转了开去。
一晚上,时书睡觉,谢无炽便时不时起床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