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春是金色锁链 作品

第 77 章 以身伺魔12

国师坐的赤红色的车驾,用得是九级诡骨,再以灵力锻造,九级诡骨质地坚硬极难锻形,只稍微傲了车形,所以看起来与普通马车有些不同,外表狰狞怪状,诡气森然,但内部却截然不同。

车厢内虽没有后面那辆载货马车空间大,但仍有一间屋子的大小,两位仆人轮流驾车,他们有控制四匹灵驹的手段,随时有一仆人留在车厢内伺候大人。

车厢车顶,按某种规律排列的璀璨的暗红化晶,如宝石一样的镶嵌在上面,在外面阳光照耀下,吸收了阳气,化晶上发出红色的微光。

照在车厢内,仿佛火焰一般。

车厢四壁则挂满金灿灿的阵盘,上面有大有小,依次摆置。

正中五层阵盘,左上三层,右下双层,其它小阵盘更是罗列其中,不计其数。

苍玉泉此时斜倚在马车内绸缎座椅的软垫上,脚上暗红靴子踩在车厢地面上,地面铺着精美以金线缝合的柔软织毯。

他一身赤红官袍在身,手放在扶手上,手里正握着着一黑一白两只巴掌大的小阵盘,似乎坐在那里假寐。

在他右手边不远处,放置着一只半米正方的箱子,以诡骨制成,外刻精美花纹,若细看,可看出其中一面的花纹乃是一浴火而飞的凤凰。

另一面是一书生手握一杯浊酒饮下的画面。

其它两面,一面是火中佛陀,双手合十,胸前挂着黑色佛珠栩栩如生,最后一面是一只骨佩,骨佩周围刻得一人万箭穿心,仍双脚站立。

箱子上下两面,上面乃刻一镇字,下面则是一诡字。

这是,四煞镇诡塔。

此箱安安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国师苍玉泉则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地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他手里攥得两只阵盘,其中白色那只发出“咔”的一声,他立即睁开目光,看向手里阵盘,只见测仙盘上指针,动了!

这只测仙盘,用的是仙灵化晶,测的是诡仙,黑色的灵盘测的是诡王。

白色的响了?

而且并没有指向箱子处,反而朝向另一边。

苍玉泉眉间一凝,细长的眼睛轻轻一眯,他突然伸手撩开了一旁边车窗帘子,向指针的方向看去。

只见车辆停在靠近湖的官道上,远处湖面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粼粼的光。

他的目光慢慢地从湖移到指针所指方向,那里有一处树林,林间树木繁多,看不清树林里的情形。

他刚要下令让仆人去搜查。

这时,从另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一人,是郡城三位灵师中的一人,她匆匆向小树林跑去,很快,自林中走出两人。

苍玉泉在掀开的车帘一角,露出他的一双眼睛,看向树林里走出来的女子。

目光从其中一人,移向另一人,从头看到脚,最后目光落在其腰坠的镜子上,这个人,他有印象……

等到二人登上了后面的马车,马车再次动起来,他才将帘布缓缓放下来。

……

秦清扬进入乾坤镜,听不到声音。

他只身悬在乾坤镜之中,镜子的主人从来没有进过镜子里。

夏樱亦不知道镜里的空间具体模样,只能大概感觉到里面物品的状态,毕竟那诡在镜是睡了,飘飘浮浮?还是没睡?东飘飘,西飘飘,亦或者一动不动在修炼,她都能有所感应,他在,或者不在,她也都知道。

但镜中到底是什么模样,她没有见过。

其实镜中是一方空间,一方馄饨未开的空间,里面没有日月星辰,人进来就会死,只能放一些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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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手而立,镜中原来缓缓浮动的混沌之气,因他心情而动,他高兴,则缓慢,他愤怒则翻腾,此时倒是风平浪静。

周围似有微风而起,吹动着他的白袍,宛如谪仙。

对方声音安静了一瞬,大概听到了话,似乎从疯癫完清醒过来。

再次虚弱的声音传来:“……仙友误会,我没有让你帮忙意思,苍玉泉这些年困住我,在我身上做过无数次试行……他已完全了解我等诡仙之秘,除了我等诡仙可以仙魄交流这件事他并不知哓,我也未告诉他,其它他已了如指掌。”

“并依此制出三大灭仙阵,欲对付我等诡仙,我反而要劝仙友,莫要被他发现,也不要与他为敌,速速离去才好……”

“……诡仙数量少有,金銮国竟然你我二人,呵,这处埋葬我等尸骨之地,又出了苍玉泉这样残暴之人,灭国也罢……不过……你我诡仙二人,恐怕很快就只剩仙友你一人了……”

秦清扬本就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在听对方说那苍玉泉有三大灭仙阵时,他不屑地扬了下眉毛,要不是外面的小东西胆小怕事,他倒想亲身去会会这灭仙阵,到底是否威力。

听到她最后一句,他随手展开夏樱送他的宝贝扇子,扇了扇,扇得周围混沌之气轻轻涌动起来,风起云涌。

“……剩我一人?这是为何?”

“呵呵。”对方似乎仙魄之力耗尽般,许久才再次传来声音:“……我知仙友的身份,仙友应该就是前朝大将,秦扬将军吧?”诞生地是大越山白拓县,前朝秦将军之墓。

她听苍玉泉不止一次提起秦将军墓。

秦清扬不置可否,他诞生地的确是秦扬之墓中,但这不代表他就是秦扬,不懂她为什么要如此称呼他?不过看在对方是同类的份上,他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我本名,秦清扬。”并不是秦扬。

“……呵呵,仙友诞生时日不久,可能不知,金銮王朝加上仙友,一共有四大诡物,断天峡谷温道浊,北凌绝地圣皇阳,迟墓崖凤清鸣,加上仙友,大越山秦清扬。”

“其中温道烛与圣皇阳乃浊鬼道,堕为诡道,你我乃诡仙,欲升仙道,可如今,我已经被那苍狗锁在镇诡塔里,诡仙躯体化晶被他日日取出……不日我就可能就要魂归天地,我乃凤氏人族,我凤氏的族徽乃一只浴火凤凰,它就是我的伴生物,它的能力亦是我的能力,有三次涅槃重生的机会,我已用过两次,还有一次,我在想死之前,使用第三次能力,但以我现在的仙力和状态,重生失败的可能性很高,但我岂能甘心!我能岂能甘心啊!也许老天垂怜我,若能我活下来……我要让那狗贼此生,后悔遇见我……若我死了,也就罢了,这恩,这怨,我既灭亡,与我何干,就让它彻底消散这天地……”

秦清扬摇着扇子,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他插问了句:“……他狼子野心,你难到今日才看清楚,那只能怪你眼光太差……”才落得如今地步,也怨不得别人。

他可从来没有将自己划为对方行列,哪怕同是诡仙,也不过是一只陌生诡物罢了,他亦不会为他主持公道,更不会想帮她一分一毫,诡物向来无情,诡仙虽比诡物好一些,但亦有诡性,二诡不过萍水相逢,哪怕对方生死一线,秦清扬亦可无动于衷。

对方似乎亦这样觉得。

“……仙友,我岂是傻子,

你可知他露出狼子野心前[(.co)(com), 是何等模样?”

“他温柔,小意,对我一心一意。哄我,爱我,为我理长发,为我抚衣袍,和我偎在床榻间耳鬓厮磨,他软声细语,哄我一片真心,唤我娘子,我亦叫他相公,同我约定我们永远在一起,白首不相离,我才会对他倾心而付。可他后来!对我之狠心,他要杀我,要灭我,骗我诡晶,哄我入塔,欺我,瞒我,昔日的缠绵,全部化为乌有,他竟然,竟然跟我说要除魔卫道。”

“他自崖上跌落下来,我救了他,他为什么不说除魔卫道?我教他读书认字,他为何除魔卫道?我送他入阵法道,那时他何不说除魔卫道。他功成名就,却对我说人诡不相合,天道不允,他要除魔卫道!可恨!可恨!”

“他取出我的化晶,用来吸诱更多的诡物,灭杀他们,吸取材料,养份,让他步步高升,他用我的魔,卫他的道,他好狠!他好狠啊!仙友说得对,是我识人不清,是我眼光太差,我身为诡仙,却没有看出他一丝一毫的异样,早年那片真情,真的错付了……呜呜,错付了……”

原本事不关己的秦清扬,在听到这番话后,如明月清月般的脸上,竟然一僵,扇子都不摇了。

她说什么?

温柔,小意,哄我,爱我……

为我理长发,为我抚衣袍,偎在床榻间耳鬓厮磨!

软声细语,一片真心,娘子……

约定永远在一起……

听到最后,他脸色竟然黑了起来了。

他发现对方每一句话,前半部分每一句话,都与外面那个小东西说过的,做过的对上了!

她就一直哄他,说爱他,他唤她娘子,也同样约定过一直在一起!

他顿时握紧了扇子。

想到有朝一日她对自己变了脸……她与那苍玉泉一样除魔卫道!

秦清扬就捏紧了手里她送的扇子,不,她不敢!她怎么敢!她一向怕自己……她不敢这么做……

她若敢如此,她若是如此!他就要将她,将她……永远囚禁在他的诞生地,要她的尸骨永远的和他埋在一起。

哪怕是死,也要完成这个约定!

但很快对面声音再次继续传来:“……看我这般凄凉的下场,劝仙友不要相信任何人,他们甜言蜜语,肚子里弯弯绕绕,你若听从,终被他们所骗,远离,否则那个女人就会像苍玉泉一样……利用你,为了她们所谓的富贵名利,出卖你,他们是一群比诡还可怕的恶鬼,你要小心,一旦发现她在哄你,跟你讨要化精,拿你的化精去灭诡,你就一定要小心,一定小心,更小心……”

哄他!

求他的化精!

用他的化精灭诡物……

她竟然一件不落的,都做过!

不可能!

秦清扬听得目眦欲裂:“这不可能!”

闭嘴!

一派胡言!

他一下子捏碎了手里的玉扇,那是往日他最爱的玉扇,从不离手的玉扇,却因此刻他的力道,有了裂缝。

对方虚弱至极,声音更加断续缥缈道:“……莫要爱,终成恨……爱恨皆泡影,仙友,我已如此,希望仙友不要堕吾后尘……否则,你将与我一般,被困于暗无天日的镇诡塔中,抽干全身化晶,生不如死,动弹不得……”

秦清扬气得一甩袖子,强忍下心头的烦燥,他狠色道:“……你身为诡仙,竟然被一诡物镇住,如此无济!竟然还我说,我可不是你这等飘乎实力,岂会被那种诡物

镇住?笑活!”

“……仙友,莫要小看天下能人,莫要小看苍玉皇,他的镇诡塔,你可知他塔上镇有四物是什么?”

“是凤凰族徽,毒酒杯,佛珠,人骨佩……”

“对,你没听错,人骨佩,就是前朝秦将军肩胛所雕制的骨佩,当年随秦将军衣冠冢埋入墓中的,这枚骨佩,现在落入苍玉泉手中……”

“你应该猜到了,这四物是金銮王朝四诡王之物,但你可知诡王的来处,我们的来历……吾两次涅槃重生,才悟到前世今生。”

“你,我,温道浊,圣皇阳四人,在前世,皆是大功德圆满之辈,这一世本应该入那人仙之境,可因死得凄惨,最终堕入诡道之中,与了人不人,诡不诡,仙不仙之物……”

“温道浊,乃上一世儒家四圣之一,教化世人,功德无量,却因朝代颠覆被新皇拿来威慑众人,一怀毒酒赐死,使他痛而不死,哀嚎三天三夜,直至死去,尸体被当众处以阳刑,本应入那人仙之境的温圣人,怨气冲天,而入了诡道,这一世连他竟仙也不修,成了那浊诡,自称温道浊。”

“圣皇阳,上一世七大圣子之一,渡化众生无数,传法时,却被众百姓围在一起,活生生连同一百零八位弟子烧死在山洞中,据说骨头燃了三天夜,尸骨舍利一百零八颗,舍利珠瞬间化为黑炭,串成一件诡佛珠,本应入佛仙之境,却怨气冲天,入了诡道,这一世不信仙,不信佛,只成浊诡,自称圣道阳。”

“还有我……吾乃古国凤凰氏族的族长,一直以凤凰为侍奉之物,数代感应天地,护一方水土百姓千余年,却被守护的百姓说成淫祀之神,将我凤凰一族男子杀死,女子奸.杀,捕捉为性.奴,日日受此屈辱,我凤凰氏一族,自此全部灭于百姓之手,我一世清修,本已要入人仙之境,望着氏族人间惨景,起了杀心堕了魔,将护佑的一方百姓尽数灭杀,怨气冲天,入了诡道,这一世涅槃后,我本欲重修仙途,谁又遭了情劫,功亏一篑……”

“接下来就是道友了?你可知,你的前世?”

“你乃前朝大将,秦扬将军,护佑王朝百姓二十三载,参与大大小小战役数百场,最后一战,也是秦将军埋骨之战,以三万大军对战敌军十万骑兵,三万誓死追随你的兵士对战敌方十方大军,全军覆没,据说当年战前,兵士递到你案前,三万人请死书,上面按满了所有兵士的血手印,你最后被万箭穿心而死,死后被愤怒的敌军挫骨扬灰,将头骨摘下当酒怀饮酒,臂骨为筷,肩骨为佩,极尽羞辱。”

“哪怕新朝,他们亦对秦家后人赶尽杀绝,一旦抓住或绞刑,或剐刑,或吊于城墙羞辱活活晒死,将军一生守家为国为前朝捐献身躯,得来却是这样的下场,家破人亡,子嗣绝灭,这一世本应入人仙之境,可将军你怨气冲天,同样入了诡道,我不知你是什么契机入了诡仙之道,这自有你的奇遇。”

“可那苍玉皇已经将将军的伴生物骨佩找到,又分别找到其它三位诡王的怨气之物,你我皆知,我们手上的伴生物,并不是当年使我们身死的实物,伴生物,乃是我们上一世功德所化天赋神通,它以我们怨念之物化形,来渡化我等……”

“而我们前世的滔天怨气,就沾染在这四物之上,苍玉泉正是利用这一点,收集到四位鬼王前世的无上怨念之物,加上他自创出的七星北斗九龙镇煞大阵,才将我牢牢地镇在塔里。”

“我们诡仙,相比浊诡之道,体内之力本就只有一半诡气,一半仙气,若有四只诡王的怨气加助,

体内一半仙气被镇压住,就会使我等将动弹不得,此阵不破,我就会被那苍玉泉不停地抽去化晶而死,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仙友救我,而是告诉仙友,这并不是我实力不济,实在是苍玉泉他手里确有克制我等诡仙之物,仙友定要小心,他能克制我,亦能克制与你,不可小觑……”

“仙友……我亦去也,此番或涅槃重生,或身死道消,此前能见到同道,我心悦兮,终是一场缘份,只盼仙友,莫要重蹈我凤清鸣的覆辙,莫要将真心交与人践踏,莫要爱上除鬼师……仙友,保重了……”

声音消失了,外面只除下风声与以马车行路的声音,车厢的里的三人无所事事,正打坐修炼缚灵心经,消磨时间。

夏樱并不知道镜中发生的这一切,她正在车里安心修炼。

而乾坤境中那诡物,一直站在混沌二气中,一动不动,脸色一会刹白,一会狰狞,连同他身上的袍子都变了颜色,黑白两色变幻莫测。

……

行路半日。

马车内榻上小憩的国师听到清脆的“咔”声,什么东西裂开了,他睁开眼睛。

感应到什么,竟一下子从床塌上坐起身,厉目看向右侧从不离身的镇魂塔,与镇魂塔旁边的如一枚凤凰的魂晶。

只见血红魂晶上突然出现裂痕,发出了“咔”的碎裂声,

这是凤清鸣的伴生物,一直在他手里,这魂晶亦代表她的生命,伴生魂晶破碎……

他脸色当即暗了下来,凤清鸣她死了?

她怎么会死?

她至少还有十年的时间!怎么会死?

当他打开镇诡塔的时候,为她所造空间塔里面,那个用九道诡链栓着的骨瘦如柴的女人,真的已经死了。

她坐在地上,头低了下去,全身燃着火焰,火烧得只剩下一具红骨,大诡之骨。

她涅槃失败了。

他当即面色狰狞,犹如厉鬼,

双目赤红,脑中一下子闪过以前,很久以前许多画面。

她救他,助他,爱他……

可人诡殊途,他一个大灵师,一介国师,怎么能跟一个诡物有苟且?

既然她终要被灭杀于灵师之手,不如灭与他手,他还能温柔对她。

他还会好好送她一程,为她修一塔,葬她。

可没想到她会死得这么快!

可恨!

为什么不能再等十年?他离锁龙心经第十层只差一步之遥,只要她继续提供化晶,助他入人仙之境,她若求他,他就留她性命又如何!

他怒瞪那具诡骨。

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死!

她是在报复他吗?

他伸手将那颗裂开的诡晶捏在了手里,喀嚓一声,被他捏得粉碎。

凤清鸣死了,他还怎么修到人仙境?他还能到哪里再找一只诡仙?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许多。

白拓山!对还有这座山。

他之所以要去白拓山,就是怀疑白拓山上是一只诡仙,因为只有诡仙有仙灵气,才会挣脱领域,离开领域,以仙灵之气躲开城门的探诡器,以人的身份行走人间。

最早的时候凤清鸣也不肯离开她的诞生地,迟暮崖,但最后还不是因为他而离开了。

如果能找到这只诡仙,再抽取他的诡仙化晶……

诡仙的化晶许多人不知道,回为他们连大诡什么样都没见过,更何况了解,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了解大诡的人。

诡仙化晶不同于诡晶,其里面含有仙灵之气,是诡物都要本能争抢的鱼龙的机缘。

化晶对诡有好处,对人同样也如此,他就是靠着凤清鸣的化晶将锁龙心经修炼到第九层,而从凤清鸣身上取出的诡晶,则是他灭诡一大利器,也是阵法消耗之物,他哪一种都不能缺。

他需要再捕捉一只诡仙,供他使用!

他计算好了,待十年后他入了人仙之境,诡仙身上的东西他就都不需要了,到时若凤清鸣没死,他可以给凤清鸣一个痛快,或放她一马,毕竟一人一诡相识几十年……

可凤清鸣死得太快了,超出他的预期,他咬牙切齿。

一脚踢飞了镇诡塔。

他需要再找一个诡仙!

金銮王朝境内有三个诡仙,如今凤清鸣已死,剩下两个,现在又有了一个,白拓山……

他检查过浏昌郡的飞鱼九鼎寻灵阵,没有问题,那么白拓山一直没有动静,是否也出了一只诡仙?不会与人下山了吧?

若还呆在山上还好。

一旦下了山,那就不好找了,不过他突然想起,离郡城百里时,他没出郡城有诡仙使出了领域,他的阵盘捕捉到了。

怎么那么巧,刚刚又测到诡仙的仙灵之力?湖边有诡仙出没……

郡城……湖边。

诡仙机缘难得,数量极少。

金銮王朝出了一个已是不错,难道又出了一个?有没有可能,就是白拓县的那只……

毕竟大诡不是大白菜,一天一个。

在郡城出现,后在马车旁的小树林再次出现。

时隐时现这一只,是不是就是白拓山的那只?

它在跟着他们?

不,难道是跟在谁的身上,有人,拥有空间法器?他想到郡城里带来的三个灵师,苍玉泉从暴怒里冷静下来。

他脑中一闪,想到了那面看不出来历的镜子。

嗯……

接下来的两天,夏樱有些惶恐。

之前她待在车里,生怕被国师注意到,一直能不出车,就不出去,没想到,这样隐形,还是被传唤了。

国师突然频频传唤她,让人侧目。

她不时就得到马车的窗口处待命。

她听着国师大人亲切地与她说着话,聊着天,慢声询问着她的身世,来历。

“……这么说,你是白拓县大越山的人。”

“禀大人,是,属下出身白拓县大越山露雨村,不过现在,白拓县的人都搬走了。”

国师苍玉泉上下打量着她,笑道:“那你可知,前朝秦扬将军墓在哪里?”

秦扬两字一出,夏樱的心就狠狠“咯噔”了一下。

她立即摒住呼吸。

但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她害怕这国师连呼吸都能察觉到异样,那就糟了。

真是造孽啊!为什么她要遭这罪!还不如让她杀几只诡呢。

并且,国师苍玉泉为什么突然提起秦扬?难道他已经锁定大诡的目标了,可恶,国师果然深不可测。

她只犹豫了一下,就飞快地开口,她没敢说慌,因为一查就知道了,说不定自己的资料国师也早就看到了,说谎隐瞒反而弄巧成拙。

“禀大人。”她只好出声道:“秦将军的墓,属下知晓,就埋在露雨村的后山。”

“哦?你刚才说,你就是露雨村的人,竟离得这般近?”国师苍玉泉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

夏樱窒息,国师什

么意思,不,不能多想,也许国师只是随口一说,她只能微笑,低头微笑,“禀国师大,确实如此。(

夏樱一怔,想到了什么。

国师大人看向夏樱:“怎么回事?夏灵师,不是说白拓县的人都撤离了吗?”

夏樱立即转身,恭敬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冲国师大人行礼道:“禀国师大人,当年两个村子确实留下了十几户人未走,大多是年纪大故土难离,也有受不得路上颠簸的病人,有些腿脚不好,甚至目不能视,以及他们的子女,这些人不得已才留下来,属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多年……竟然平安无恙……”

几人这才恍然,不过能在这寥无人烟的地方,躲过诡物生存下来,这真的不容易。

“他们中可有灵师?”苍玉泉问道。

“没有,都是普通的村民。”

这就奇怪了。

“去看看吧。”国师苍玉泉说道。

“是。”

夏樱赶紧上前带路,往杏花村方向走。

那些留下来的人,肯定不会再分什么杏花村,露雨村,因为总共才三十几人,肯定要住在一起互相照应,相比露雨村,当然杏花村更适合居住。

那边的房子也更结实,田地也更肥沃。

果然,走到三里外的杏花村。

眼前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田,有几处房子还冒着炊烟,给人一种世外桃园之感。

可惜偌大的村子,只住了十几户,显得有些空旷。

“国师大人,剩下的村民都住在杏花村,天色已晚,我们先到杏花村落脚吧,明日属下再带国师大人前去秦将军墓。”夏樱询问道。

苍玉泉目光打量她一会,笑了同意了。

“嗯。”

一行人进了杏花村。

杏花村十几户人家住在东边。

他们进村时,有个喂鸡的农妇,突然瞥到他们,见他们是生面孔,顿时惊了,山外的人?随后大喜,然后扭头就跑,边跑边喊着左邻右舍。

“大家出来啊,大山出来,来人了,山外来了人!”

“什么,山外来人了,在哪?”

这一声吆喝,村里一群人跑了出来。

个个一脸惊喜,有的则有点担忧。

直到看到村外面的六个陌生人后,十几个村民才停住了脚步。

警惕地望着他们。

他们已经七年了没有见到外人,一直与世隔绝,如今见有人来,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几个壮年男子挡在几个妇人面前,望着外人,问道:“外乡人,我们这是杏花村,你们从哪儿来?”

国师他们自然地望向夏樱。

夏樱目光往人群里扫了扫,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立即走上前,对那个人微笑道:“张婶儿,是我,我是夏樱,你还记得我吗?老夏家的姑娘,夏冬生的女儿,你儿子栓子我还记得呢,我们两家前后邻居……”

站在靠后面的一个瘦小妇人,她听到对面那个长得像个仙女儿一样好看的姑娘,看着她笑着叫她张婶儿。

又提夏冬生……

夏冬生!他是她们露雨村的人啊!她一下子惊到了。

她立即扒开人,仔细地看着夏樱,夏樱脸庞五官还带着小时候的模样。

“啊,你是!”

“你是夏樱啊!你是阿樱!”她高兴的一下子张大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