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反派魔头心尖宠11
何雪樱急着离开是有原因的,她怕崔家翻脸不认人。
崔玉独子现在命在旦夕,治好就算了,若是治不好?独子一旦死了……
到时再将儿子的死怪到灵物上,怪在他们身上。
何雪樱能不着急走吗,这里可是崔家的老家!
整个村子大几千号人,她跟程简泊是外乡人,掉进了人家老巢,只要崔玉喊一声,就会有一群人冲出来,若将她们与马车控制起来……
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上了马车就开始催促,快些快些再快些,一路上不断地自车窗向外面望。
直到马车驶出了滴水洞村后,见到周围人烟稀少,她才舒了口气。
这才有工夫听车外程简泊与车夫的闲聊说话。
何雪樱放下车帘布,在马车里坐稳,扯了扯腿上细白的绸纱裙,隔着车门薄薄的一层竹帘向外望了一眼,没什么动静,这才从袖子中小心取出了从崔家得到的那幅画。
悄悄地将画展开,看向画中的房子。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
看小说时,文字描述画面,读者看得如痴如醉,靠的全是想象力。
穿进来后,见到了实物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难看!
这哪是山水,这是一堆柴火棒组成的画面。
但她清楚,这绝不是这个洞天真实样貌。
书里写过,几年后魔头离开宗门返回江县,得到这幅画后,因其中有数道上古禁制,没有正确的开禁方法打不开洞天,若强力打开禁制,洞天自毁,恐怕连魔头都得受重伤。
因为如此,魔头才不得不到找寻当年的崔家人,当初崔家独子并没有何雪樱送去的肉芝血菇,他最终病死,崔玉悲痛,但崔家血脉不能断,后来纳了一个年轻女子,生下一女儿,很快凤栖县开始乱起来,崔玉又突然身染恶疾,大病一场离世,母亲很快也随儿去了。
只留下一个刚满周岁的女儿,和崔家的两个妇人。
那日子可想而知,不过在魔头找到了两岁女婴,取了血后,就结束了,他直接将这一家人直接抹去,倒是没什么痛苦,瞬间失去生命,自此崔家从凤栖村彻底消失了。
这是书中崔家人的结局,而这一次,崔家人的结局不同了。
虽然失去了崔家祖宗的传家宝,却因祸得福,崔家独子没死,活了下来,待到一月后,那两个仙人其中一人从凤栖山出来时,正好落在崔家院子,见到了病好后的崔家小儿,竟意外发现其有灵根,还是不错的双灵根。
很快,崔家人便被仙人带走了,带去了宗门,自此崔家躲过了半年后凤栖县动乱的劫,活到了天命。
想到书中魔头,女童都不放过,真正的斩草除根,真狠啊!
何雪樱回想起书中的情节,不由地通过竹帘缝隙看向车外坐着的程简泊背影,十三岁的少年倚在车门边,望着马车外的风景难得的放松,嘴里不知何时咬了一根狗尾巴草,不时地动着,倒是有了几分分少年人的样子……
幸好!这魔头没有黑化!也幸好她会穿,穿到他未黑化前,否则,若穿到他黑化后,那这她这小日子过得可就精彩了!
她想了想,又从腰间取出了那枚如意玉佩,看了眼后,她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玉。
书里这段情节写得很笼统,书中的魔也只得到了画,未得
到玉,玉佩早就遗失了。
魔头拿到崔家后人的血,直接按在画上面,血破了画上的前三道禁制,后两道则被魔头用魔气强行污染,再用蛮力打开,这幅画是洞天本体幻化而成。
魔头之所以发现它,就是因为它是幻化的,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
洞天的本体何雪樱记得书中写的是一块山水牌,魔头一直挂在身上,装着书里的活尸,何雪樱。
现在想起来何雪樱还心塞,谁看见自己的名字成了活尸,被不断虐杀开心得起来呢?
恨得她牙痒痒!差点以为作者认识她,在文里报仇呢!
现在,何雪樱得到的是崔家完整的解禁之物。
但她不知道怎么用。
书里对此也一笔带过,只说这崔家老祖怕洞天之物落入他人手,将洞天种下重重禁制,只能由崔家后人打开,考虑到崔家几代后或许断了传承,都是凡人,没有灵根诞生,于是老祖炼制出凡人能够进入洞天的禁制,乃是一枚玉印。
为防止任何人拿到玉印皆能入洞府之中。
还在洞天上做了道禁制,只有崔家血脉可以解开洞天禁制。
血脉解前三道禁制,玉印解后两道禁制,缺一不可。
总之,看书时这些内容她一略而过,如今却麻烦了,她这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玉佩,这要怎么解开呢?
她甚至将玉佩与画碰在一起,但两者毫无反应。
也是,若这样就有反应,那崔家人早就发现洞天了。
她从袖中取出沾了崔家独子血的手帕,原本她便想着取血,取血倒不难,只要让崔玉的手破个小口,也就借机取了,后来有了崔玉独子的血更不用麻烦了。
她用手帕上的血学书里魔头那样,去碰那幅画。
何雪樱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小心翼翼地将沾血的手帕往画上抹,眼见血就要弄脏画面时,接触的那一刹那,平平无奇三尺画面,突然像水波一样颤动了下。
跟一样。
就好像……画中的世界藏在水面一样。
何雪樱惊了一下,立即将沾血手帕收回来,盯着画儿一眨不眨地望着。
画面很快恢复了原样,何雪樱再用手碰,还跟原来一样,只是一张普通的画。
何雪樱又用手里的玉佩去碰画,画还是动也不动。
水波纹也消失了。
可恶!
书中只写魔头用血滴在了画作上,画面开始动,崔家血脉起了作用后头三层禁制打开,魔头立即借机将手伸进画中,强行用魔气污了后两层禁制,洞天才开。
何雪樱哪有那魔头的本事,她不可能强开禁制,不要命了!
她目光在画,沾血的手帕与玉佩三样东西中移来移去。
随即她将画放在一边,她想,若是给凡人用,开禁的方法肯定不会太复杂。
凡人没有法力,要怎样解禁才能让崔家人自由进入洞天呢?
她目光在血帕上看了看,最后看向了手里的玉佩!这个东西出现的很突兀,如果说崔家血能开启洞天前三层禁制,那么玉佩呢?玉佩书里说是一只玉印,崔家人手持它可以随意进入洞天中……
看着玉佩和血手帕,何雪樱忽地灵机一闪。
她拿起了血帕,将血迹印在了玉佩上。
既然崔家的血能开启洞天,那对这枚玉佩应该也有作用,果然,平凡石头样子的玉佩碰到崔家的血后。
突然亮了下。
但跟画一样,有了点
反应后就又平常起来。
何发樱见此景,一下子福灵心至,她懂了!
她立即拿起血帕,先对着画触了下,然后再对着手里的玉佩碰了下,然后将沾了血的玉佩碰向沾了血的画。
像盖章一样将玉佩印在了洞天画上。
这一下子,只见洞天画上的水波,突然一阵抖动,传来了叮咚一声水声。
何雪眼前一花。
她整个人消失在马车里,出现在了画中……
程简泊正跟马夫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马车自从离开滴水洞村驶入官道,发现路上的人一下子开始多了起来。
程简泊一改之前路上无人时的放松的姿势,将支起的长腿放下来,手里握着剑看向周围不时三三两两路过的人,皆有武者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
三人两人就算了,一会工夫就过去了十几个。
程简泊见他们或骑着马,或两条腿赶路,迎面而来并不是冲着他,似乎匆匆往一个地方赶去,他问马夫:“……县里这么多武者?你们这儿平时也这么多人吗?”
马夫似乎习以为常,他甩了下鞭子道:“这两天都这样,小伙子你是许久没来这边了吧?最近咱这凤栖县可出了个大事,有两个仙人前天在咱们头上飞来飞去地斗法!后来直接飞进了凤栖山,据说进去之后已经两天没出现了,说不得里面有什么机缘……所以这两天,一些外地的武者跑过来了,一是想见见传说中的仙人,二是想……呵呵……”
不说听者也懂,估计都想着两个仙人在凤栖山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时候进山的人捡个漏……毕竟,那可是仙人啊!
马夫道:“我只记得老一辈的人说,这宝物出山,血流成河!客官你瞧着吧,凤栖山这次不知又要死多少人,这仙人的漏儿哪有那么好拣,小心,命都给拣没了……”
程简泊没作声,他将嘴里咬着的草根拿了下来,十三岁的少年早早成熟,可哪怕他心性比一般的少年沉稳,气质也稳重,说话也一直是大人样,从来没有露出何文那种小孩子的天真模样。
但哪个少年不向往江湖冒险呢,何况还能进山里见仙人,这对少年来说诱惑力大极了,他想得是,也许还真能拣到点什么?
不求捡漏仙人,捡到其它人的也行,若能捡到一本一流武功秘籍……这样他就有了真正的实力,就不用再装高手,配假的宝剑,他自己就是高手,身手就是剑。
于是他目光隐隐地望向那些人去的方向,那处深绿山林叠嶂的凤栖山。
空荡车厢没过多久,何雪樱的身形又突然出现在车里。
她手里还拿着玉佩,不,现在已经不是玉佩了,幻术已除,那粗如石头质地的如意玉佩不见了,而是化成一方细腻如膏脂的青玉。
只见手中青玉指长,印章模样,底下有字,刻着一个崔字。
这个就是崔家凡人进入仙人洞天的钥匙,只要用这个方印,点一下画面,就会进入到洞天之中,出来的话,只要拿着方印走出洞天那个小院,就离开了洞天回到现实。
崔家得到的那张画,也不再是普通画卷模样,解开封印后,它成了一块羊脂玉,玉色如牛奶中滴墨,玉中藏着水墨山水,山水正是水墨版农家小院的样子。
洞天炼制在一块玉中。
大概拇指与食指圈起来那么大。
她一手拿着指长方印,一手拿着块山水牌。
目光闪动,想到什么,她立即纤指将两样东西小心地全部收回到腰
间,再将那片沾了崔家血的手帕拿起来,仔细地折叠放好,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
接着起身走到车厢门口,掀起了竹帘。
望着外面初秋的下午,阳光毒辣烤着的官道,以及不远的村庄,她忙道:“师傅,在这边停下车。”
马夫一听,赶紧在路边勒住了马。
何雪樱没用马凳,她走到程简泊旁边,程简泊不解地望着他,见她走过来,他赶紧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她要下车,还自然地朝他伸手,将左手给他。
他犹豫了下,很快握着,自从两人离开江县来到凤栖,在一间房里同塌后,一下子亲近许多。
他将她扶下马车,不由地问:“怎么了?”
何雪樱看了他一眼,回头对马夫微笑道:“……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未办,就在这儿停下吧。”说着她取出几十枚铜钱给了马夫,“后面的路我们自己想办法,就不麻烦师傅了。”
马夫虽然奇怪,但见二人给了钱不多言的样子,只好赶车离开了官道,他收好了钱还探头瞧了瞧两人在干嘛,他们在路边拉着手说话。
荒郊野外的办什么事儿?他嘀咕了一声,最后甩了鞭子,赶着车走了。
程简泊自从跟着何雪樱离开何家。
何雪樱做的这些事他是一件都不能理解,但他没有多嘴问,可没想到事情结束了,她突然又将马车给退了,两人竟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下了车。
周围没什么人烟,他根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何雪樱却拉了他一下,拉他到官道另一个岔路口。
程简泊背着包袱被她带着。
他忍不住走到她身边问:“雪樱,你,你怎么让马夫走了?”带着变声期公鸭嗓的低音问她:“我们晚上怎么回去?”总不能靠腿吧,这里离城中很远。
何雪樱听到了,但没说话,程简泊问完见她不作声,他也没多言,最后两人顺着岔路七扭左拐,不知道拐到了哪条路上。
走得程简泊心惊肉跳,他死死地记着路线,生怕迷路回不去家了。
程简泊在书中虽是个人人唾弃的魔头,但其实最早年的他,是个特别恋家的人,大概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普通孩童正常的家庭生活。
他从小没有娘,爹又总走镖在外头,家里也没有亲戚,他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家里,靠邻居婶子照顾他三餐,他爹会提前付钱。
所以每当见到别人家里热热闹闹,小小的他都盯着看许久,后来到了何家,虽然何雪樱对他不好,但何永福对他极好,他贪图这点温暖。
就算何雪樱对他白眼低喝,可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又是极好的,每每见到她照顾弟弟,疼爱妹妹,他心中都涌起无限的渴望,渴望也拥有这种哪怕没有母亲,却也像有母亲的一样的亲人。
如果他也有这样一个姐姐就好了。
如果他能有一个姐姐……
可凡事没有如果,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那样了,却没想到一切突然间变了,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何雪樱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变成了他曾渴望的样子,甚至比他内心深处想象的还要好。
何家本来就是他生活了几年的家,就算再不好,也是他的归宿,是他在茫茫天地间,唯一有的一个小小的归属地。
他多么渴望这个归属地能接纳他,他愿意做所有的事来换取。
但是希望一点点消失,随着他渐渐长大,似乎想要的永远也不可能了。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渴望竟然
成真!他真的融入到何家,和何家的人坐在一张桌前吃饭,互相挟菜,甚至说笑。
像做梦一样。
他有了自己的房间,还有一声声亲切又热情的呼唤,呼唤他泊郎。
所以那个家对于程简泊来说,是极其重要,可能内心深处总想有一个属于他的地方,当何雪樱不回家到处乱走,他就开始着急了,紧紧握着她的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又咽了下去。
何雪樱延着小路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亭子才停下来,说是亭子,其实就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建的草棚,建在这里方便走在半路的村民下雨时躲雨,以及休息歇脚用的。
这时候没人,何雨樱回头望了一眼,早就不见来时路。
她这才停下来,松开了程简泊的手,然后拎着裙子走进草棚亭子中,里面有一套简陋的石头桌凳,何雪樱寻了干净的凳子坐下来。
程简泊站在原地,见她进去了,便也跟着走进去,但他没有坐,而是站在亭子中望向四周。
他真不理解,为什么要半路下车,想问吧,她又不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何雪樱这一路也没闲着,打量着程简泊,心里思索着,如果日后离开江县,路上还要靠程简泊帮忙,那这个洞府就没办法避着他了,试问若处处藏着掖着防着的他,他又怎么会尽全力的保护帮助她呢。
真诚未必能换到真诚,但不真诚到最后会发现什么也没有!
况且去崔家的事,程简泊全程跟随,崔家的那个洞天何雪樱也进去看了。
书里描述过,这个洞天很小,魔头拿到时很失望,他以为大洞天,结果只有一亩三分地,害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到找崔家后人。
但也可以理解,如果大洞天又怎么会轮得到凡人呢,对凡人来说,小洞天就已经是惊天奇遇了,家族里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宝贝,那可比传家宝还牛批。
何雪樱进去看了一圈,应该是书中某个上古大能的拣手之作,确实只有一亩三分地,一圈篱笆是界线,只要离开篱笆范围,就会自动从洞天出来。
就算这样,也是很大的空间了,有个三分地的院子,三间茅草房,院子和屋子里能放置许多东西。
当然,其中一间支子的书架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秘籍!不止武功秘籍,还有药书,草药大全之类的技能书,应该是崔家几代人存下来的书籍,其中大多数杂书,有用的,有价值的,没有几本。
最有价值的就是崔家老祖留下的几本武功秘籍。
这个洞天对她的意义,就是离开江县后放行李的地方,一旦安顿下来,它对自己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何雪樱最看重的是十世书,每天刷新的十世书,只要有十世书在,有那几样东西,何雪樱走到哪儿都饿不着儿。
于是,她想了一段路,有心打算将这个洞天的事告诉程简泊。
毕竟路途较远,与其瞒着心有隔阂,不如同心协力,一起商量着用,本来外部条件就很难难了,内部再不谐和,生存下来的可能性会很低。
这洞天也不是万能的,有危机进去躲,洞天将会暴露在外,意外随时发生,恐怕死得更快。
她一路上迟疑的是眼前这个人,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书里的混世魔头。
哪怕他现在不是,但若知道洞天后,一旦动了什么歪念想据为己有呢?或者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那她将身处危险之中,好东西谁不想一人独享?她面临的是信任危险。
所以她再三思索后,才开口,刚才不说话,这会儿一抬脸,望向站着不肯坐的程简泊,她才亲热地笑着唤他道:“泊郎,抱歉,刚才想事情入神……”
“你坐,跟你说个事儿。”在何雪樱再三邀请的笑脸里。
程简泊背着包袱总算坐下来。
何雪樱捋过袖子,她道:“我知道这一路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不必着急,一会儿我会一一告诉你,但我事先要跟你说,要跟你讲明一件事儿。”
她道:“泊郎。”她从草棚凉亭遥看凤鸣山的方向,她道:“这凤鸣县,可真是块宝地,仙人都愿意到这里落脚,大家都觉得仙人会死,但我认为,仙人可能不会死,死得最多的你猜猜,会是什么人?”
程简泊看向她。
她手指轻点桌面:“是凡人。”
“你信不信那些进山的武者,出来时,数量将不足一半……”何雪樱收敛起嘴角的笑容。
“你还太年轻了,你以为这些武者真的是进山寻找仙人吗?凡人与仙人,那是天地之别,他们怎么敢?”
“仙人的漏又岂是那么好拣的呢?这么多人去,又有几人能拣到呢,那其它人怎么办?”
“他们既然是奔着拣漏来的,那么捡谁的不是捡呢?可以拣仙人的,如果仙人的拣不到,那拣其它人的,也没白来一趟……”
话已经说到这儿,程简泊脸上怔了下,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情。
十三岁的少年,哪里听过这么残酷的事情。
可事情就是这样,无论书外面的世界,还是书中世界,人都是要吃人的啊,各种意义上的吃。
何雪樱之所以提这件事,是要借此引出她后面的话,她道:“……两个仙人,还不知结果,就有这么多人争得你死我活!那如果是实实在在的仙家宝贝呢?一旦被人知道,你知道持宝人将是什么下场?会有多少人前赴后继只为杀他抢他?
得到宝物对我们凡人来说,也许并不是件好事,反而是灭顶之灾。”
“所以我现在忧虑,泊郎。”何雪樱面色担忧地道。
程简泊愿意听何雪樱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总给他一种信服的感觉,无论她说什么。
可有时也听不懂,程简泊猜不到她要说什么,更不知道她的忧虑从哪儿来。
“为什么忧虑?”
何雪樱望了眼除了树木空旷的四周,然后起身坐到他身边的凳子上,贴近他小声道:“我忧虑的是,我们可能……就要有灭顶之灾了。”
“什,什么!”程简泊看向她,这话实在是太吓人,他眼中映着她,那是来自十三岁少年的震惊。
何雪樱道:“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去何家,为什么要得到那幅画,我也跟你说过,是一个崔家人酒后吐真言,可你不知道那个人酒后说了什么。”
“他说,崔家原来有个修仙老祖,给崔家留下了一件重宝,乃是仙宝,现在仙宝……就在我手里了,不,是在我们手里,泊郎,我们只是凡人,只想平平常常的过日子,但现在,有了这要命的东西,你说我怎么能不忧虑呢……”
“你也见识到赶去凤鸣山的武者们,不过两个仙人就引得无数人争抢杀人,一旦我们这件宝贝泄露出去,泊郎,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何雪樱就是要用凤鸣山的事做对比,只有当外面敌人更多时,两人才能和谐共处,她让程简泊了解到得了宝物并不是件好事,要承担很大的风险,然后她会跟他分享这件洞天,让他明白,他夺不夺这
个洞天都没差别,里面什么东西两人都是可以共享的,可以商量着来。
这样两人反而更亲密,也更安全。
“这件宝物就是……它其实没什么用,只能存放些东西,但里面有些功法对你有用……”
何雪樱便将洞天空间讲给他听,还让他进入其中。
十三岁的少年在见到这东西后,整个人受到了极大冲击,尤其在洞天里见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一流武功心法与功法。
一流武功难得,这类功法也有高低之分,崔家祖宗留给没灵根后代之物,自然留了最好的武学。
一流中的一流,顶类武学,血阳功与血阳真经。
一个功法,一个内功心法,同属一脉,何雪樱进去时还翻看过。
在凡人里,这功法确实是种奇功,主练的是血脉,气血类的法门,它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寿命长。
只要保证气血充足,澎湃,八十岁看起来也像年轻人。
只要气血旺盛,百岁亦看不出年纪,气血足则不易老。
此功气血越充足,功法越霸道,什么一阳血指,二阳血指,三阳血指,指哪打哪儿,还有血阳神掌之类,看描述就跟如来神掌一样,动不动一指灭敌,一掌轰杀,看描述很厉害。
但任何功法有优点亦有缺点,练血阳功与血阳真经需要一直补气血,且这是一种阳功,越练阳气越盛,练久了就需要阴来调和,也就是说,练这功法的人……大多喜好房事,喜好女子。
别的男子或许因为各种原因不举,但练了这个功,绝不会有这种情况。
简直是男子必练的壮阳的功法。
何雪樱看完后就给放回去了,她真是服了,这崔家老祖宗也是用心良苦,估计想着崔家若没有出灵根,就让后人多习血阳功,到时好多多的繁衍后代,活得久些,多生一些,家族里总能再出一两个灵根帮扶崔家。
想法很好,但那老祖估计没想到的是,崔家后人竟然不爱习武,走上了仕途。
她不太清楚崔家的仙宝用法是怎么失传的,怎么会手拿着宝物,却不知道怎么用?拿着钥匙不知道怎么开门?
后来她估计,肯定有一代为了争宝出现生死争斗,后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改成一代传一代,父传子这样接替下去,但凡事总有意外,可能某一世父意外身亡,未来得及传子,虽然子知道这是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但子却不知道具体用法,自此之后也就闲置了。
崔家老祖为了防止洞天落入他人手中,他设定了可以让此宝恢复到晦态期,也就是最早何雪樱见到它们的样子。
只要进入洞天中将茅草屋墙上挂的那幅农家小院画卷拿出院子,出去后,两者就会恢复到平平无奇的模样。
需要再用崔家血脉激活才能使用。
……
程简泊从洞天里出来,眼中冒着亮光,似乎见到一流武功秘籍,见到了仙人洞天这种东西,让他大涨眼界,如此神奇,他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人在兴奋之下,是最能暴露本性的。
于是何雪樱微笑地试探,轻声道:“泊郎,这处洞天可以储存东西,我们若离开江县,它可以用来装行李,这样我们路上能省去好些工夫。”
程简泊还沉浸在兴奋中,他立马点头道:“我见那里还有些地,路上可以种些蔬菜,还可以养鸡,到时就有新鲜的蔬菜和蛋食用。”
何雪樱听完一怔,她倒没想到未黑化的魔头,竟然这么会过日子,她没想到,他竟
然……他竟然还想着养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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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总和鸡一个窝里睡,睡出感情了!
她继续试探:“若找到合适的落脚地,这洞天就给泊郎用吧,东地的货运到北地,用它来装,可节省下许多运费钱,泊郎也能发笔财……”
看一人的人品如何,只要看他在钱上,在利益上露出什么样的真面目,若他是那种自私之辈,当真应下,将这洞理所当然地据为已有,那何雪樱日后必定对他防之又防,最好未到落脚地,中途没有危险就立马与他分开!
但没想到程简泊冷静下来后,竟然道:“不可不可,这东西是你发现,用血菇换来,还是你用,我不用,你说的对,若被人得知此宝在我们手中,恐怕惹来祸事,若将来真要离开江县,我们路上且小心用用,待寻到地方,就将它收起来,轻易不使用,我只要习得里面的功法,有了实力,足够养活你和何文他们,根本用不上它,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莫要卷入仙人的非中。
何雪樱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地上下打量他,要知道,一个年轻的少年,正是冲劲满满的年纪,竟然能忍住诱惑,说出将宝物蒙尘,将其收起不再显人,像平凡人一样生活的话。
她看了他半晌,见他不似说假话。
最后笑了一下。
心里突然说不上什么悲哀,穿来前只觉得那书中的魔头可恶,该死。
可现在见了魔头黑化前的样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心路历程,才能从这样一个守家少年,变成了肆无忌惮到处杀人的灭绝魔头。
书中那寥寥几句的折磨,道不尽他受过的那些苦难吧。
她突然心头一软,这魔头苦啊,以后还是尽量少些面子工程,对他多些真诚吧。
二人在棚子里说完后,程简泊了解了何雪樱做的这一切事背后的原因。
也明白了为什么中途下车,是怕崔家人带人追来,毕竟宝物确实被他们拿到手。
于是不用何雪樱提,程简泊自己就主动找附近的村子,寻了家有驴车的,让其送他们到去埠头。
何家人延着官道追的人,程简泊却让那驴车抄近路,到了埠头时,正好有辆客埠停靠下来,他们直接上了船,很快客埠动了。
当天客埠未能到江县,天黑后停在了一个镇上的埠头过夜,两人下船后寻了一间客栈休息一晚,房间内,程简泊再没有与何雪樱共处一室的尴尬了,两人进去就凑在小桌前嘀嘀咕咕,最后寻摸一圈,将门窗关好,没谨慎间,又将床上帽帐放下来,这才放心地进入洞天。
进去后,何雪樱收拾着三间茅草屋,简单打扫了下卫生,屋中积攒了不少崔家几代人存的书,还有些衣服,绸缎料子。
程简泊则拿到了梦寐以求功法看得如痴如醉,间隙还拿了屋子里的工具,将院子里的三分地给翻了一遍,可惜没有种子,否则很快就能将地种好了,篱笆他又重新整了整。
如果不是时间太晚,到了后半夜,他可能要在里面干一晚上农活,乐此不疲。
待第二日,天濛濛亮,两人早早离开客栈,登上了船,在中午前回到了江县。
进城门时,候何雪樱依然来时装扮,戴着帷帽,与程简泊排队入城时。
城门口吵吵嚷嚷,她见到城门居然比平日多了不少人。
面纱下,她皱起眉。
内城门怎么会有帮派的人出没?只见他们正三三两两聚在内门,一直盯着城门进出的人群看,直到前方有一户拖家带口、推着行李的人家正要从城门出去。
门口的守门兵还没反应,帮派的人竟然提着棍子冲上前拦住。
“站住!你们一家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