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55章 第55章为人母

  第55章

    第55章为人母

    尽管御医说小世子身上的残毒并不要紧,不过宁王依然不敢大意。是以来自皇室的御医以及宁王寻来的解毒圣手都陆续到了,大家为小世子会诊过后,几次商讨,顾虑到世子太过年幼,并不能承药草之重,是以并不敢轻易下药,反而以针灸之法来解毒,并辅助于药浴以及推拿按摩。

    青葛看着这个,心里自然也觉稳妥,她希望自己对这个孩子的影响越小越好,如今能有当世名医尽心尽力,她的愧疚也就少了许多。

    以大育子之礼,出生后七日为一腊,二十一为三腊,到了小世子四腊满月时,身上的残毒已经清淡了许多,基本并无大碍,至此宁王,青葛并皇室众人也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小世子备受重视,每一腊内廷都有诸般赏赐陆续送来,甚至上一拨才刚到,下一拨便从皇城出发了。

    夏侯家族更是特意派了管事嬷嬷,以及夏侯三夫人过来,备了彩带缠绕的银盆,里面装了彩画钱,金银钱和杂果等,用做围盆红,此时的小世子沐浴过后,剃去胎发,放在金银小盒,做搅盆钗之礼。

    这时青也提起自己要回去娘家的诸般事宜,掐来算去,正好等到小世子百岁宴后可以回去夏侯家。

    宁王提议道:“若是带着承蕴,只怕是一路劳顿辛苦,不如将承蕴留在王府,我命人陪你过去参加寿宴?”

    罗早和青葛提过,这自然是万万不可的。

    当下青葛便故意道:“殿下这话说的,我爹娘那里,哪个不是惦记着小世子,便是这次娘娘过来,还特意提起,说我娘每每提及,颇为挂念,怎么到了你这里,我回去给家中长辈拜寿,却是连小世子都不能带着了。”

    宁王听这话,便解释道:“这倒是你误会了,我原没那个意思,只是怕你辛苦罢了。”

    青葛:“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宁王笑叹一声,便哄着道:“看你这性子,我只是一句话罢了,倒是因为这个恼我,既如此,那早做准备,多带几个奶嬷嬷,也多带人手,免得让你受累。”

    青葛这才勉强满意。

    宁王揽住她,道:“看你自从生产后,这性子倒是娇气许多,我若说过什么,你动辄和我急。”青葛别他一眼,道:“你若是经受生产之痛,怕不是要哭天喊地!”

    宁王:“..

    他眉眼颇为无奈,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有意思吗?

    他觉得她最近性子有些古怪,甚至有些钻牛角尖的意思。

    不过想着她孕育生产的辛苦,他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道:“王妃说得极是,王妃永远是对的。”

    青葛听这话,静默了下,也就笑出声:“罢了,不和你闹了!”

    她知道他心里并不以为然,说到底他是男儿,并不能体会这些辛苦,他身份高贵,也永远不能明白自己心里那诸般计较。

    她和他,堪比参与商,一东一西,本是永世无缘,便是因了这明差阳错,彼此有了瓜墓,但那维系如此薄弱,轻轻一扯也就断了。

    这就仿佛她丢失的那相思缕,特意求的,不过还是丢了。

    这时候,到了用膳时,嬷嬷命人摆了午膳,因青葛才出月子,这膳食自然格外讲究,都是细心准备的。

    宁王当下陪着她一起用,这么用着时,两个人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因提起这一段时日宁王忙于政务,青葛便随口道:“殿下这几日都顾不上陪我用膳了。”宁王道:“不是我不想陪,实在是忙,这几日温先生忙得废寝忘食。”

    他略顿了下,还是给她解释:“如今朝廷拨来了边疆驻军的粮饷俸禄,这些都得及时发放,还要筹备边境的互市。”

    青喜听着自然明白,这些是往常的宁王绝对不会在后宅提及的。

    她想了想,便好奇问道:“边境的互市,是和西渊的互市吗?”

    宁王颔首:“是,若能开始互市,对两国百姓都有利可图,也算是一大功德。”

    青葛故意问道:“可是那些西渊人,蛮横霸道,强抢掠夺,和他们互市,岂不是与虎谋皮?”

    宁王却是道:“王妃此言差矣,趋利原为人之本性,若是能有一处安居之所在,致力正业,又何至于走上险途?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多是迫于生计罢了,若是太平盛世,能予他们以安宁,给他们以财路,他们未尝不能回归正途。”

    提起这个,他雍容一笑,道:“如今我已在边境设置榷场,他们可以用马匹、毡毯、蜜蜡和麝香来换取我大展的丝绸,粮草,布匹以及瓷器,双方互惠互利,有来有往,如此彼此得利,当然了,为了预防万一,我也已经设下多道关卡,并预备边军守卫,一旦有扰边者,当众格杀,以做效尤。“

    青葛听闻,倒是低头沉默了许久。

    十几年前胜屠雅回离世,西渊分崩离析,烽火连天,西渊诸部更是征战不休,纷争频起,以至于寻常百姓流离失所,血染故土,不知道多少百姓难,多少流民生计维艰,卖儿女者更是不计其数。

    她自己更是被狠心舍弃,卖为菜人,苟活于屠刀之下。

    正想看间,宁王道:“怎么了,倒是因为这个难受了?”

    青葛听这话,忙收敛了心神,摇头道:“其实没什么,倒是想起母亲所提的往日种种。”

    宁王却是和煦笑道:“我知三三想起曹日,心中必有所感念,不过三三放心便是,也不过三五年光景,西渊必不复今日模样,待到那一日,我要西渊诸部心悦诚服,俯首称臣。”

    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站在廊檐下,负手而立,就那么凝视着自己的王妃和小世子。奶娘正要说什么,宁王却抬起手,示意她不必过去。

    奶娘心中狐疑,不过不敢不听,忙恭敬地立在那里

    寝房内,小世子发出清脆娇嫩的啼哭声,一声比一声响。

    青喜手足无措,她确实不明白他为什么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宁王从旁,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泛起的惊惶。

    奶娘从旁坐立不安。

    小奶娃的啼哭声是如此惹人心疼,但是王妃似乎完全没有要把这小世子抱起来的打算,她甚至连碰都没碰小世子一下,她只是站在一旁着急,而宁王站在那里,也就这么看着。

    她身为奶娘,忐忑难安,却又不敢上前,她心中煎熬难受。

    好在这时候,宁王终于迈步过去,径自伸出手来,抱起来了小世子。

    他有力的双手直接将孩子举起来,和自己对视。

    小世子立即止住了哭声,他扑棱着双手,眨着泪巴巴的大眼睛,可怜又无辜的样子。宁王朗声轻笑:“好好的,哭什么?”

    青葛也没想到宁王突然出现了,她忙道:“他突然哭了,我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声音中很有些埋怨和告状的意味。

    宁王并没说话,他只是抱着这小奶娃儿,让小奶娃儿略靠在自己肩膀,轻拍了拍他。青葛从旁看看,一时无言。

    他竟然学会抱孩子了

    这时候奶娘过来了,宁王径自将小世子递给了奶娘,奶娘赶紧去哄着了。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青葛抬起看过去,却见宁王幽邃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她有些无事地眨眼:“你会哄,我不会。”

    宁王眉骨微动,看看她,很没办法地道:“没事,你可以慢慢学,就算学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有奶娘做这些。”

    这件事让青葛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做得太过拙劣,不过好在宁王并没多说什么。

    他看上去宽容而温柔。

    她叹了一声:“最近殿下倒是很忙?”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嘟哝这么一句,之后也就不提了,一时反倒是说起回去夏侯神府祝寿一事。

    如今小世子已经两个月了,青葛身体也已经修养好了,

    她和宁王商量道:“我是想着,我出嫁一年了,未曾回门,还是早些回去,这样我也能在父母跟前尽孝,多陪陪他们。“

    宁王听着,道:“若是这会儿过去,那这寿辰之后还有诸般人情往来,你倒是在绀梁夏侯约莫三个月了,时候未免太长了。“

    青葛温婉一笑,有些无奈地道:“可那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我也想多陪陪他们。”

    她望着他解释道:“以后我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机会很少,也许就这么一次,可我以后陪着殿下的时候还很长。“

    宁王听此,这才道:“我明白,那就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亲自过去接你。”青喜:“嗯。”

    这几日宁王忙于边境巡视并阅兵事宜,青葛却要出发前往夏侯神府了。

    晚间时,宁王陪着青用了晚膳后,夫妻二人准备早早歇下。

    沐浴过后,宁王懒散地躺在榻上,青葛便为他擦拭并梳理这一头里发。

    正擦着间,宁王却道:“不必擦了。”

    青喜:“嗯。”

    宁王伸出手来,握住她的,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青葛不明所以,只能听之任之。

    因为她恰好挡在窗前的缘故,他俊美的脸庞便融入阴影中,墨黑的眸子幽邃深沉,别有一番瑰丽的神秘魅惑感。

    她抿着唇不言语,他却眉骨微动,唇畔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弧。他的意思很明白。

    青葛脸上微红了下,不过她还是抬起手来,指尖轻搭上那中衣。

    这中衣用了蜀地的软锦,柔软轻薄,如若无物一般,青喜解开那系带。

    她这么做的时候,宁王的眉眼懒散地撩起,就那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有些故意逗她的意思。

    青葛不曾拾眼,她已经解开那柔软中衣,露出男人薄韧结实的胸膛。

    才刚沐浴过的缘故,那肌理光滑的膛上尚且残留着一滴水珠,清冽剔透。她心里一动,之后看着他。

    视线触碰的那一刻,有什么微妙的意味犹如电流般产生了,酥酥麻麻地四散开来,房间中的氛围已经变得异样粘。

    青葛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指尖轻触的肌肤略绷了起来。

    她轻笑了下,在他沉静幽暗的注视下,缓慢地俯首下来,吻上他的唇。

    有一些品尝的意味,不紧不慢地厮磨,浅淡轻缓地吻,像是享用一顿奖励给自己的佳肴,独属于她的。

    她倒是还算喜欢这个味道,那么明晰锋利的薄唇,往日总给人严肃疏淡之感,现在却是柔软的,被她恣意地亲吻含吮。

    显然宁王也很受用,他慵懒地合上眸子,有些配合地微仰起脸来,享受着自己王妃主动送过来的这时候,青葛却突然放开了。

    宁王案觉,虽依然不曾睁开眼,不过眉骨微动了下。

    青喜却很快又俯首下来,她两手撑在他结实宽阔的肩膀上,趴伏在他上方,仰着颈子,吻上他的下颌。

    她不怀好意,刻意似有若无,让自己的唇瓣似有若无地划过那清绝流利的颈部线条。她未必多懂,但看过晚照怎么做,也曾被莫经羲派来的嬷嬷教导过。

    而这些招式显然是管用的,她满意地感觉,他似乎微绷了下。

    这就难得了,其实他是一个自控力非常好的男人,大部分时候都能将自己的欲念轻松压制下来。

    她温柔地吻着他的喉结,又没着那里往下,吻上他的锁骨,来到他的胸膛,细密地啄着那已然紧绷的肌理。

    最后,她停住不动了。

    她在观察着他胸膛上的一滴水珠,剔透澄澈,映出那光滑结实的肌肤。

    处于极度紧绷中的男人显然已经沉溺其中,他睁开眼,幽深的眸子依然是克制而稳定的。

    不过青葛隐隐感觉,那层克制只是浅淡的一层薄冰,就像那日随云山渠中的冰,其实轻轻一碰便炸裂了。

    现在,他依然保持着理智,居高临下地端量着她

    她抿唇,冲他一个轻笑,之后在他的注视下,轻吻上那水珠,合住,吸吮。

    女人仰起纤细修长的颈子,乌发凌乱地散在欺霜赛雪的肩头,无辜无助却又无怨无悔,脆温柔,她就这么趴伏在自己膛上,细密地亲吻着自己。

    一个拥有世家门阀血脉的女子,被夏侯家族精心救养,经过迢迢山水送到他身边,将蕴养了十八年的柔软奉到他面前,给他温存缱缮的缠绵。

    一直淡定克制的男人然间握住她的手腕,揽住她的后腰,有力的臂膀把她往上一托。于是青葛便感觉视野突然升高,她就这么直接坐在了他腰上。

    宁王眸底深暗,炽烈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疯狂流,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胸膛中。

    额头微倾,他抵住她的,之后几乎是碾压般吻上她的唇。柔软的,粉润的,美好犹如花骨朵一般的唇。

    可他并不怜惜,往日所有的克制全都被他撕碎,他想粗暴肆意地占有,想让这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娇美彻底成为自己的。

    他要把她揉碎,要听她因为自己而发出的破碎鸣咽声。一切都太激烈了。

    以至于结束后,青葛一直都处于失焦的恍惚中。宁王抱着她过去了浴室,两个人一起沐浴过。

    他低首,指尖摩过她的脸颊,怜惜地望着她:“可弄疼你了?”

    青葛听到这话,摇头,之后又点头。

    宁王看她茫茫然的懵懂样子,眸底便泛起笑意来,他低首,安抚地吻她,吻得轻柔缱绻。青喜望着上方的宁王。

    皇太子是清风朗月的人物,但平心而论,宁王生得比他好看。

    谭贵妃受宠多年,仗得便是那足以傲视后言的绝艳姿容,而宁王承袭了她的美貌,生就了俊美面庞,深邃精致,瑰丽绝伦,那是一眼望去可以让人窒息的美。

    但比起谭贵妃,他又有着过于锋利的线条,丝毫不会有半分女气,甚至反而有了神鬼畏惧的煞气

    就是这样一个让多少人为之倾倒的俊美男子,他位高权重,他眼底还泛起温柔的笑来。任凭谁能不为之沉醉。

    青喜也喜欢,喜欢得很,她笑着抬起手指来,用指腹轻触上他的唇,却是故意问道:“殿下,你喜欢刚才那样吗?”

    宁王看着她眸底的荡漾,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在诱惑自己。

    若是往日,他自然不喜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会厌恶,会用最恶毒的言语来打击对方,不过自己的王妃当然不一样。

    他想,王妃主动投怀送抱也很好,以后可以再来几次。于是他哑声道:“喜欢,非常喜欢。”

    青葛听这话,看着他毫不遮掩的渴望,以及眸底的眷恋,温柔地笑了。

    她垂下眼睛,笑着道:“可是如果我说,我这么亲吻殿下,今生仅此一次呢?”

    宁王墨色的眸子注视着她:“为什么?”

    青葛想了想,才道:“便是世间至美,也须浅尝辄止,若是一尝再尝,便失了滋味,甚至生了逆烦之心,所以我要殿下记住这一次,且只记住今日的我,此时的我。”

    宁王神情有些动容,他抚摸着青葛的发,垂着眼睛,温柔地望着她:“好,那我会一直记着,记着这一刻的你。”

    青葛便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胸膛中,在男人清冽而温和的气息中,心里却想着,她就是故意的。她并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既然要做,那她自然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