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宁王之怒v青墓之战
罗嬷嬷听这话,愣了。
她一时也有些困惑,有这种事吗?
种桑树有的,但那是在丽泽湖边,而不是这里,总觉得奇怪。夏侯见雪神情也是顿了顿。
王三提起种树一节,只说种了树,许下一个愿,却没详细说来年还要再种,想必是她遗漏了。
于是她笑着道:“是,去岁时许下一个愿,今年妾身还想再许一个愿,看看殿下想有什么愿,妾身替你许。“
宁王听闻这话,含笑的眸子紧盯着夏侯见雪,口中却是道:“去岁时,王妃许愿说要早得贵子,如今终于圆满了,孤的愿望倒是不打紧,关键是王妃想许一个什么愿?”
旁边罗嬷嬷已经隐隐觉得不对了,她觉得其中有诈!
她待要给夏侯见雪使眼色,可根本来不及了!
夏侯见雪已经笑着道:“妾身还未曾想过..”
宁王扯唇,露出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笑来:“王妃,那你可该好好想。”夏侯见雪:“是,我—”
她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眼前的男子,他面庞鲜明俊美,生了一双深邃动人的眼睛,原是这世间罕见的美男子。可是现在,那双眼睛却犹如望不见底的深潭,里面隐隐翻涌着吞噬一切的煞气。
她眸中瞬间露出诧异和茫然来。
眼前这男人,前一刻他还在笑,笑得那么温柔明艳。
甚至现在,他唇角弧度还是柔和的,但他眼底却已经酝了汹涌的杀气!他,他意欲何为!
宁王越发走近了,他略低下头来,含笑望着夏侯见雪:“孤的王妃,你可以继续说了。“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微眯起的眼眸森寒彻骨。
夏侯见雪越发不知所措,她被他吓到了。
罗嬷嬷知道事情不好了,她一慌,就要上前帮忙找补:“殿下,娘娘她——”
然而后面早有两个侍卫敏捷上前,动作麻利地捂住了罗嬷嬷的嘴巴,将她拎起来拖拽到后面。罗娘惊恐至极,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场上这种巨变,于外人看来自然触目惊心,不过众人到底训练有素,竟是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场上气氛凝滞,除了罗嬷娘那窒息的挣扎,几乎无声。
夏侯见雪双手捂住嘴巴,睁着惊恐的眼睛,茫然无措地望着罗嬷嬷,之后视线颤巍巍地落在宁王脸上。
她心里隐隐有所感,只怕是败露了,但她不懂为什么。
晚照从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得不说,她看到这些是兴奋的,是惊喜的。果然不愧是她们的主子宁王殿下,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精明!
现在来看,他应该是之前就看透了,看透了这就不是他原来的王妃。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隐忍不发,一方面派出暗卫调查并寻找原来的王妃,一方面将这两个拖到宁王府关门打狗。
如今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这个女人致命一击,要让这个人名声扫地!
本来他身为宁王,说一不二,自然不需要这个在底下人面前做这个戏,但如果不来这一出,那这件事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皇室疑案”,就算底下人绝对不敢质疑自己主子,但也说不明日,只能含糊不明来一句,那是假的。
可宁王来了这么一个当场逼问后,它日坊间传闻便是“贼女假冒王妃,却被宁王言语窥见漏洞,以至于当众戳破”,如此一来,外面就有了说道,眼前这个就是板上钉钉的假货了!
这什么夏侯见雪,只能说门阀贵女养在深闺,通琴棋书画,知音律文章,但却并不知人心险恶。太善良,太单纯。
晚照压抑下兴奋,攥紧了手,故作安静地看着。
此时的宁王再不加掩饰,他唇角勾起,发出一个幽凉的笑。
那夏侯见雪便看到,眼前男子笑得人,就那么向自己走来。他每走一步,夏侯见雪都感到那迫人的气息更强烈了一分。
她两腿颤抖,浑身发软,她几乎完全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了。她咬着唇,看着这个逼近的男人,瑟瑟发抖。
宁王俯首,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分明像极了她,却又根本不是她的女人。
在那火光照耀中,在府中众多侍卫暗卫的面前,他沉声道:“本王如今问你这个,不过是试探罢了。去岁时候,王妃从来没有许下早得贵子的心愿,你根本不是本王的王妃!”
待这声音落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才一字字地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眼前的男子生得绝艳俊美,夏侯见雪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
可他...他那眯起锐长的眼瞳,神情阴森地望着自己,这让夏侯见雪大脑一片空白。她慌乱无指地摇头,跌跌撞撞就要后退。
谁知道宁王却陡然伸出手来,有力的指骨直接捏住了她的颈子:“你是什么人!”
夏侯见雪发出一声叫,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颈子,大声地喊救命。
她听到自己凄厉的叫声在夜空中响起,她也看到了明晃晃那么多火把,那么多人,可是周围空旷到只有自己的声音。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上前,那些举着火把的人都仿佛鬼魅一般!
这让夏侯见雪惊恐起来,她甚至想起自己昔日读过的志怪故事,诸如读书人无意中踏入什么坟场,却进入某位亲王的坟墓,从而有了光怪离奇的经历。
她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一脚踏入了幽冥地府,才遇到了这样的人!
她睁着惊惶含泪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宁王:“我,我就是夏侯氏嫡女夏侯见雪,我才是真正的夏侯见雪,殿下请明鉴...
宁王却是冷笑一声,鄙薄地道:“胡说八道!本王王妃性情温柔,才学无双,你看你全身上下,有一点像吗?你生得如此粗俗不堪,你也配自称本王王妃?”
他着白牙:“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模样,你以为装出了一副好面皮,就可以冒充本王的王妃吗?”
夏侯见雪瑟瑟发抖,她发现这禹宁王根本不讲道理,他根本不是正常人!他就是一个疯子!
她开始后悔了,自己到底招惹了怎么样一个疯子?
此时,宁王却陡然收敛了笑,他眯着锐长的眼眸,视线缓慢地扫过全场。
偌大的庭院中,火光跳跃,数百侍卫暗卫,所有的人都屏着呼吸,面无表情。
宁王终于开口,沉声宣布道:“本王王妃为夏侯氏嫡女夏侯见雪,此女不知何方歹人,假冒本王王妃,本王将当场审问,务必查一个水落石出。”
远处的晚照看着这一幕,心里明白,这是宁王为真假王妃一事敲板定调。
他说如今这个王妃是冒充的,原来那个王妃是夏侯氏嫡女,那就没有人敢说不,从此后宁王府上下便一定以这个为假,以那个为真。
甚至连夏侯神府,他们也必须认同。至此,晚照彻底懂了。
宁王出去接自己王妃时,见到夏侯见雪只怕已经发现不对,但他隐忍不发,一直到将这夏侯见雪接回来王府,他做了周密安排后,才突然发难,为这件事定调。
怪不得自己回来路上看到府中戒备森严,且那些暗卫倾巢而出,就连城外边境军似乎都开始有了动作,这显然是要防备节外生枝,为后面和夏侯家的种种冲突做好周全筹备了。
甚至自己看到那些暗卫四处搜罗,未必就是寻找叶闵,说不得就是在寻找青葛,也就是主人心中的“王妃”。
所以主人这种人,他虽然发疯,但他发疯也是挑时机的...
这时候,晚照便看到有两位强壮的侍卫上前,他们拎着一名夏侯神府侍卫。
这夏侯神府侍卫被五花大绑,犹如粽子一般,嘴巴中有塞了布条,憋得脸面通红,却动弹不得。
宁王看都不曾看一眼,只淡淡地道:“这些所谓夏侯神府的侍女和侍卫,全都是冒名顶替的,是宵小贼子。”
他笑了笑,凉凉地看着夏侯见雪:“这位女贼子,你若如实招来,我或许可以放你那些同伙一条生路,你若是不说——“
夏侯见雪无法置信地望着宁王:“我说了,我就是夏侯见雪,你还要我怎么说,你们绑着的那些都是夏侯神府的嫡——“
宁王一抬眼皮。
两位侍卫手起刀落,那夏侯神府侍卫便被一剑刺死。
鲜红的血自侍卫胸口喷出,泼洒了一地,一时血腥味弥漫开来。
夏侯见雪惊觉自己裙子上也染了几滴,她浑身颤抖,不敢置信,捂着唇尖叫。宁王淡漠地看着此时的夏侯见雪:“说不说?”
夏侯见雪哭得颤巍巍,她捂着嘴巴,气若游丝:“可我确实是夏侯氏女夏侯见雪,你要我说什么…”
宁王勾唇冷笑。
这次都不用他抬眼皮,身边早有一排侍卫上前,鱼贯而入,悄无声息地拎过来一排排被绑缚的夏侯府侍卫,每一个都是被堵住嘴巴,绑得犹如粽子般。
一眼看过去,足足有几十人,就这么沿着跳跃的火把一口气往远处排过去。
此时别说夏侯见雪,就是罗娘都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这些可都是夏侯神府的嫡系精锐侍卫,总不能宁王就这么杀了吧?这件事若传出去,那朝和四大世家也彻底面了!
况且,这么多人,他要杀多少?
接下来,就在罗嬷嬷和夏侯见雪的震惊中,她们看到宁王府的那些侍卫,每个人都拔出了腰际的长刀。
火把照耀下,刀光闪烁着寒光,刀光之下,正是被绑缚早已经失去了抵抗力的夏侯神府侍卫,有些还是她素日熟悉的!
夏侯见雪瞳孔收缩,她瑟瑟发抖,两腿发软,现在的她,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大脑中一片混沌,她完全无法理解,难道这些人都要死?
他就这么直接杀人? 她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那个鬼魅一般的男人却陡然俯首下来。他依然是含着笑的,笑起来甚至很好看。
然而此时的夏侯见雪见到此人,就仿佛看到恶鬼!她甚至觉得这男人嫣红的唇线都透着血腥气!
她嘴唇颤抖,喉咙涩滞:“你,你..”
宁王笑着挑眉:“你若是如实招供,本王可饶那些人不死,不然的话...”
他好整以暇地算了算:“连同侍女仆妇并厨下同候人等,你一共带来二百一十六人,本王今日先杀五十人,给你开开眼,如何?”
夏侯见雪不敢置信,她唇抖动,流着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求求你了,放了他们吧,你何必如此滥杀无事...”
宁王挑眉,颇有兴味地看着夏侯见雪这张脸。
完全和自己妻子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他反胃。
他嘲讽地笑着道:“本王滥杀无事?这不都是你这个女贼子的手下吗,你这个女贼子厚颜无耻,欺瞒本王,却还失口否认,不肯招供,分明是你这个女贼子要害他们性命。”
说着间,他便吩咐道:“去问问他们,到底是谁害他们性命。”
一时便有侍卫解开一位夏侯神府侍卫的嘴巴,问道:“是谁害你性命?”那侍卫咬牙:“宁王,你胆敢——”
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见一旁宁王府侍卫拎着刀,随着一道凉寒的弧线划破夜空,伴随着刀子刺破衣料刺入身体的刺耳声音,那侍卫眼睛瞪直,鲜红的血自唇角大量溢出。
他再说不得一句话了。
又有一个侍卫解开下一个夏侯神府侍卫的堵嘴,问起来,那侍卫依然嘴硬,于是又是一刀刺进去...
夏侯见雪恐惧地看过去,那些曾经她熟悉的人,不断地被刺死,血不断地被喷溅而出,蔓延过来,甚至流到了她的脚底下。
她越发瑟瑟发抖,脸色已经惨白,尖叫挣扎着就要躲开那些血,然而后面有侍卫将她死死按住,她完全无法挣脱,只能眼看着血染红了自己的绣鞋,口鼻间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这时候,那些夏侯神府的侍卫眸底都泛起恐惧与绝望,他们意识到,他们嘴硬,便会死。这次当他们被解开堵嘴后,便嘶哑地道:“是夏侯娘子害我们!”
然而这话说完后,还是被当场一个刺死。
后面的人便一个比一个聪明了,惊惶喊道:“女贼子害了我等,我等被女贼子坑了!”更有人甚至道:“女贼子冒充夏侯氏嫡女,冒充王妃娘娘!”
宁王见此情景,扯唇,嘲讽地笑了下,之后下令道:“这个女贼子假冒本王王妃,奈何太过嘴硬,竟不肯招供,你们上前,去帮本王劝几句。“
劝?
夏侯见雪茫然,她无措地颤着唇。
这时候,却见宁王府侍卫将那些被捆绑成粽子的夏侯府侍卫拎起来,放在了夏侯见雪面前,之后解开他们的堵嘴。
于是所有的人都瞪着夏侯见雪,嘶哑地痛斥道:“你根本不是夏侯氏女,你是假冒的,你到底是哪里的女贼子!”
这些人越说越愤怒,同伴的惨死以及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口不择言。
“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假冒王妃娘娘!”
“你丑陋粗鄙,根本不是夏侯娘子!”
“王八蛋,胆大包天竟敢假冒夏侯娘子,害我们上当,害了我们兄弟!”
这原本都是夏侯神府的嫡亲侍卫,一个个很有些功夫的,曾经是夏侯见雪一路走来的依仗,但是此时此刻,夏侯见雪看到,所有的人面目狰狞,他们仿佛恨不得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他们眼中都是鄙薄。
他们说自己是假冒的...
她柔弱的身体颤抖起来,眼睛中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她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在这时,有一位侍卫竟然在五花大绑的情况下,艰难地蠕动着身体扑过来,撞向夏侯见雪:“贼女,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侯见雪陡然被撞,尖叫一声,她无助地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眼前一切,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罗嬷嬷实在受不住了。
她受够了!
这可是被她小心疼着护着的娘子,如今却被这样对待!
杀人诛心,宁王太狠了,这分明是指鹿为马,是要逼疯自家娘子啊!
她疯狂地挣扎着就要扑过去,她要保护她的娘子,然而,她却依然被死死按住,哪怕拼命挣扎也是徒劳。
她撕心裂肺:“宁王,谢九韶,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你这样对她,夏侯家饶不了你!”
宁王嗓音压得轻而慢:“哦,饶不了我?”
他扯唇,嘲讽一笑:“那你们就先在地牢中反省反省吧。”
他这么一声令下,早有强悍侍卫上前,直接拎起小鸡一般,将罗和夏侯见雪反缚住,就要押解下去。
罗嬷嬷也就罢了,夏侯见雪却是不甘心受辱,她虚弱地哭着,气若游丝地哀求道:“殿下,我确实是夏侯——”
这话她没来得及说完,嘴巴便被什么堵住,待要挣扎,却已经被倒拎起来,一时头晕目眩,再说不得半句话。
西渊,雪岭,雪花飘飞,群狼环伺。
青葛其实早有想法,只是她身为外人,又是女子,若开始便提出自己想法,别人未必采纳,如今见形势不妙,才道:“姚老爹,我刚才已经数过,除去被我们杀掉的,如今还有活狼一百一十三头,但是我们只有二十一人,也就是说,我们若要和它们硬拼,每个人要杀死五头至六头。”
这话听得姚老整心中发寒,其他人虽然听不懂青幕的话,但大概也猜到其中意思。这些狼是寒地饿狼,平时一个人对付一头狼都艰难,更何况一下子对付五六头。
他们手中是有弓箭,但箭羽有限,必须节省着用,也杀不死几头狼
青喜:“狼胖来势汹汹,狡黠凶残,我等便是有些功夫在身,也难免疏漏,若是一个不察,只怕是就此丧了性命,所以我们要想打败这些狼,不能靠着蛮力硬拼,必须智取。我早年读书,也曾经研读大晟兵法,如今我们将兵法用在对付狼群上,这狼群是富生,不懂兵法战术,我们自然可以轻易施展战术。”
姚老爹:“如何智取?又该是什么战术?”
青葛:“诸位生在缥,对于狼群布局应该更为清楚,狼群之中是否有什么薄弱之处可以攻击?”
姚老爹略想了想,道:“今日这种阵仗,狼群中最前面的狼是正当壮年的狼,他们一则可以进攻,二则可以开路,跟随在第一批壮年狼身后的是年迈弱狼,这一部分聚集在狼群正中间,狼群两侧以及后方是都是青壮年狼,也是断手的,至于狼王——”
他指着狼群中一处:“狼王在那里,他在那个高处可以通观全局,可以驱动整个狼群。”
青葛颔首,道:“既如此,那以在下之见,我们一则可以攻其薄弱,挫其锐气,乱了狼阵脚布局,二则可以搏杀头狼,头狼若重伤,其它狼自然有了怯意,待到狼群生了徘徊之心,我们再发箭以退四面之狼,同时由刀剑手各自镇守一方,防范把阵,防止狼群伺机突破。”
她补充道:“据说狼畏惧火,到了最后关键时候,我们还可以把火折子绑在箭簇上,扰乱狼群。”
者爹自然赞同,不过也有些疑惑:“其它也就罢了,但只是这头狼凶残强壮,而且身边又有其它强壮野狼随行,要想伤这头狼,只怕是困难重重。”
青葛道:“头狼,我来杀。”
姚老爹听着这话,惊讶地看过去,风雪飘飞间,女子相貌平平,不过眉眼间却自有一股飒爽说
他心神为之一震,再想起刚才这位三娘劈杀野狼的英姿,明白这是遇到高手了。
当下道:“三娘既说出这话,一切都依你之意。”
说着,趁着这狼群徘徊之时,他连忙对把众人召唤进来,暂时退到山岭后,迅速把青喜的话说给众人听,众人惊讶之余,自然没什么意见。
此时狼群正虎视耽耽地盯着,随时可能发起下一轮猛攻,青葛立即部署安排。
趁着如今还可以占据这片山岭,大家还有腾挪余地,派出五名族人,手持长弓,攀爬在高处地形,进行远攻,又命十人手持长矛,为先锋,至于其余人等,各持自己兵器,背向而战,为殿后。
至于她自己,则是持刀为大家掠阵,并随时关注支援,同时还要寻觅机会搏杀头狼。
姚老爹则为她传话,务必让众人听从。
于是青葛一声令下,弓箭手一口气射出数箭。
箭羽迅疾凌厉,犹如寒星一般穿过飞扬的落雪,“嗖”的一声射中狼群,群狼中顿时发出惨痛嚎叫声,转眼间有七八头狼哀嚎倒地,也有中箭而未死的,疯狂挣扎嚎叫。
其它狼见此情景,试探着扑过来,于是狼胖中出现争斗,自相残杀,雪地尽染鲜血。众族人一见,纷纷精神大震,又射出数箭。
其他人等则警惕地握着手中家伙,目光如炬,随时准备听候命令开始拼杀。
青喜的视线落在了远处,那是一头通体发黑的健壮雄狼,它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狼群,明森的目光巡视过这边的人群。
这必是身经百战,傲残暴。
青嘉盯着这头狼的一举一动,指腹却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掌着薄刃的剑柄。
在这种冰冷的雪夜,剑柄透出森森寒意,这让她的感知越发敏锐和细腻。
她当然知道过去狼群中捕杀头狼危险至极,不过再危险的事她也干过,况且如今若是不放手一搏,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葬身狼腹。
她还没有看到缥妫的宫殿没有看到父亲的神庙,更没有看到她的小世子安然无恙长大成人,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那头狼陡然发出嚎叫声,声音苍厉,带着强大穿透力,回荡在这雪夜中,进入每个人耳中,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而就在这嚎叫声中,青葛足尖轻点,身形便犹如离弦之箭,骤然飞纵而出。
她的轻功之技本就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便是面对绝顶高手也能凭着这绝技讨得几分便宜个,更不要说面对这狼群。
最初时,那些缥妫族人根本不及反应,他们只觉眼前一花,便有一抹墨色身影闪出,那身影时而高飞,时而低掠,时而足尖点在狼背之上,犹如飞燕掠过水面,灵动迅疾。
至于那些狼群,自然有所察觉,不过它们到底是野兽,何等见过有这样的神技,一时都纷纷嚎叫,青葛身影所到之处,狼群现出骚动。
姚老爹激动地喊道:“三娘子!三娘子竟有如此神技!”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有这样的神人相助,他们这次脱险有望了!
青葛身形飞纵间,转眼已经接近那匹头狼,头狼显然早有警惕,正呲着獠牙,阴森地盯着她,而头狼一旁几头强壮的狼也都虎视耽耽。
青葛自然明白,脚下都是獠牙和利爪,一旦自己坠落,这些狼一拥而上,自己会被瞬间撕成碎片!
她屏着呼吸,看准时机,五指张开,飕的一下,十三枚铁棘子如爆炸一般发射而出,那些狼待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这铁棘子虽小,但青葛看准穴位,直射野狼咽喉和腰椎等部位,是以转瞬间,便有三四头狼中招,一时之间,那些狼或者悲鸣倒地或者撕扯嚎叫,头狼身边开始出现骚动。
远处姚老爹见此情景,忙道:“弓箭手放箭,掩护三娘子!”
他们随身携带的箭羽其实是有限的,但此时此刻,必须用!
弓箭手听令,连忙射箭,其实因为距离太远,并不敢直射头狼身边,只能在周围射箭制造狼群骚动,以此为青葛争取机会。
谁知道这时,他依然看到一头狼一跃而起,身体几乎飞扑向天空,试图扑杀青葛。众人也都看到这番情景,一时全都为青葛提心。
就见青葛足尖一点,踢中那头狼的咽喉,那头狼巨大强健的身体便猝然坠落,携带着巨大力道,砸向一旁,几乎砸中旁边几头狼!
大家略松了口气,纷纷赞叹叫绝。
刚松口气,就见青葛已经跃至头狼面前,大家只见漫天飞雪中,头狼凌空跃起,身姿矫健,犹如一道迅疾流星,迅疾凶残,锐不可当。
众人全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于是所有的人便看到,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划过夜空,闪电一般,和飞扑的头狼凌厉迅猛的身体在半空中狭路相逢,骤然撞上。
接下来的一切就仿佛一场梦。
他们看到那头疾飞的狼身猝然间一个顿挫,之后,便瞬间失了力道,在惯性之下,颓然而沉重地往下坠,伴随着狼身坠落的是一道血注。
血注在空中喷洒出一个弧度后便散开来,染红了这飞扬的雪花,之后血雨一般洒在地上,斑驳陆离,触目惊心。
众人僵硬地看着那坠落的头狼,头狼身体分为两部分,狼头滚落在狼群中,狼身却已经淹没于狼群中再不见了。
青葛占领了头狼所占据的那处高地。
她手握短刃,神情清冷,腰间系带在猎猎风雪之中飒飒作响,薄刃上的血尚且冒着热气,嘀嘀嗒嗒地顺着凛冽的刀尖往下落。
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69章 宁王之怒v青墓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