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96章底案

  他的暗卫

    第96章 第96章底案

    次日一大早,青葛便跑去驿馆接乌缇公主,乌缇公主也迫不及待想见罗嬷嬷。青葛当然知道,今天罗嬷嬷的供词是关键。

    如果罗嬷嬷提供宇兮公主的下落,且不涉及菜人,那足以将宁王引到错误的方向。

    一旦罗提出“菜人”这种言语,那她就赶紧收拾包袱逃之夭天,片刻都不能耽误。宁王接待了乌缇公主,并亲自陪着她提审罗数度。

    显然罗嬷根本不认识缥公主,依然如往常一般装置作哑。宁王便看了一眼乌缇公主。

    乌缇公主早就迫不及待了,她直接走到罗嬷嬷面前,大声道:“梨日罗刹,当年你在缥奶雅西王临终前曾经发下誓言,说要保护宇兮公主,我且问你,如今宇兮公主何在?”

    这话一出,罗嬷嬷简直如遭雷击。

    她瞪着浑浊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乌缇公主,颤巍巍地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些?”

    乌缇公主好笑:“怎么,你心虚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知道,我倒是要问你,宇兮公主人呢?”罗嬷嬷盯看鸟缇公主,嘴唇发颤:“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和以往很不相同。

    青听着,也是意外,从她认识罗开始,这个人一直庸俗奸诈,心狠手辣,之后宁王五次三番审讯她,她纵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言语间也总是一脸油腔滑调老篓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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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今,她那神情,简直仿佛被人戳中了七寸。

    乌缇公主冷笑一声:“你果然是梨白罗刹,我告诉你,我是雅回王的亲侄女,缥的公主,我这次奉父命前来大,务必要寻到宇兮公主!”

    罗燃娘盯着乌缇公主,看了一番,终于喃哺地道:“原来是你,你是乌缇,你的父亲重整旧部,继承了王位?胜居家族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吗?”

    这时候,宁王开口了:“她是新一任缥王的女儿鸟缇公主,这次前来大专为寻找宇兮公主。”

    青葛的心微提,不过她依然不动声色地垂着眼脸,沉默地听着。

    宁王说看这话时,视线盯着罗嬷:“你可知宇兮公主的下落?”罗娘娘听到“宇兮公主”四个字,仿佛有些触动。

    她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嘶哑地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来寻宇兮公主..还有人来寻她..”

    乌缇公主听着,上前逼问:“那你倒是说啊!宇公主如今身在何在?”

    罗嬷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道:“宇兮公主已经死了,早不在人世了。”

    青听此,心回到原位。

    她知道自己不用担心了。

    乌缇公主皱眉:“死了?她怎么死的?”

    罗嬷叹了一声:“当年我受雅回王之托,要照顾好宇兮公主,是以宫廷生变时,我便偷偷抱走了宇兮公主,谁知阴差阳错,我却和她走散,之后我一路打听她的消息,等我历尽艰辛,终于找到夏侯夫人时,才知道宇兮公主已经不在人世了。”

    乌缇公主听得咬牙:“她怎么死的?”

    罗嬷娘:“得疫病死的,死后埋在西渊。”

    宁王盯着罗娘嬷,道:“你亲眼所见?”

    罗嬷嬷眼圈都红了,她无力地道:“她确实死了,是夏侯公子亲手把她埋了的..我还曾经为她祭扫,她死后只留下一件遗物,这件遗物是自她尸骨上摘下来的。”

    她望向乌缇公主:“昔日缥妫王言被攻破后,胜屠家族四散零落,再不成气候,我也没什么指望,如今你既来了,那极好,在夏侯娘子的箱笼中有一绣,绣中还有一段狼尾编绳,是当年缥妫王猎杀了狼,取了上面最柔软的狼毛所制,宇兮公主生前一直用来束发。”

    青喜听着这个,便明白了。

    她最初被卖到王屠户家,扎发的编绳以及仅有衣物都被收走,好像给那王居户家的小女儿用了,那小女儿和自己年纪相仿。

    她长大一些,趁着接了差事时候也曾经去那里寻过,昔日还算繁华的小镇早就一片荒芜,至于那什么王屠户听说全家都没了,大概是在她走后半年,全家出事。

    所以王屠户的女儿也死了,结果夏侯止澜还真回去寻她了,看到尸骨,因尸骨上还残留着绣囊和狼尾编绳,便误以为是她?

    青葛算着当时的时间,他回去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千影阁接受岳的调教了。

    所以他去晚了,如果不是千影阁,她的骸骨怕是已经被狗叼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夏侯止澜把这绣囊给了夏侯夫人,夏侯夫人心中有愧,才把绣囊交给夏侯见雪,要她祭奠自己。

    罗嬷嬷望向乌缇公主:“你去取了来,拿回去,送到雅回王的神庙,请替我转告雅回王,我没有完成他的托付,没能保护好宇兮公主,有负所托,你也记得告诉他——“

    她颓然地弓着腰,拉着脑袋,喃喃地道:“告诉他梨白罗已经死了,不在人世,已经不能回去向他复命了。“

    从罗处得到宇兮公主的确切消息,显然乌缇公主心情并不好,沮丧难受,她拿到了绣囊,确认这应该是昔日缥妫王所制,上面还有胜居王室的特有标记,确认后,崩溃大哭。

    她要带着这绣囊回去缥,将绣交到雅回王的神庙。宁王显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他微阖着眼,神情晦暗,过了半晌,才低声道:“是夏侯止埋葬了宇兮公主?”青葛从旁沉默不言。

    宁王皱了皱眉,指尖敲打着桌面:“可如果这样,这些年,他又在找谁?他在找一个人。”对此,没有人能回答他。

    这日青葛收拾妥当,又陪着雪球玩了一会,便准备过去干影阁。这一段她忙于接待缥使者,也有几日不曾见过叶肉。

    以她对宁王往日做事习性和规律的了解,他今天应该会去干影阁和叶闵吃茶,并商谈干影阁的日常事务,以及西渊开展互市的应对。

    她想早于宁王过去,先和叶闵说说话。

    如此一来,宁王将恰好撞到她和叶闵在一起。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她只能再进一步,总之要让他扫兴,再不怀疑那种可能。高傲如宁王,若已经不再怀疑,断然不至于对着一位女属下起什么心思了。

    青葛对着铜镜整理易容的妆容,她做得非常细致,争取做到完美无瑕。

    之后她穿上了这次王府特意为她量身定制的草地色对襟长袍,长袍下摆绣有掐金丝菊纹,这身长袍样式松散酒脱,不至于太过凸显身形,倒是最适合她今日穿。

    穿默过后,她还为自己涂抹了唇脂。

    打理完毕后,此时的她并不像暗卫,反而像是一个春心荡漾的闺阁娘子。当然了,相貌平淡,并不出奇。

    她笑了笑,就不信宁王对着这样的自己还能怀疑什么,这才过去干影阁。

    其实她的住处距离千影阁并不远,甚至从她的院子可以远远看到千影阁翘起的飞檐,也能看到那里的榭树,或许下过几次大雨的缘故,树上的气息已经浅淡许多。

    她走进千影阁时,恰是晚霞漫天,有些年月的阁楼竟蒙上了一层浅红色的光,而就在树叶哗啦声中,她似乎听到阁楼上传来隐约的琴声。

    她侧耳倾听,那琴声冷冷,乍听之下,仿佛风吹过万顷松林,又仿佛潺潺流水连绵不绝。

    好半晌后,琴声终于止了。

    青沉默了很久,终于迈步上去了阁楼,踩上阁楼积年的木梯时,她的心境竟格外平和。上了阁楼,她便看到叶闵。

    叶阅长发用乌色缎带缚起,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色长袍,风自轩窗而来,吹起他的发,如墨的发丝竟被夕阳染成了淡红色。

    他没有了昔日千影阁阁主的明郁,变得慵懒随性,甚至有了几分清雅脱俗的气息。青葛上前,恭敬地拜见了。

    叶闵修长苍白的指尖依然搭在七弦琴上,他垂着眼睑,略有些空洞望看前方。

    七弦琴尾音缭绕间,韵味悠长,这时候微抬眼,低声道:“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殿下。“语音落时,琴音终于消散于窗外。

    青葛有些意外:“属下以为阁主知道是属下。”

    若是往日,在自己不刻意伪装行迹气息的情况下,按说叶闵应该脂轻易根据脚步声分辨出是自己

    叶闵轻轻“哦”了声。

    青葛:“或许阁主太过沉浸于琴声中,不曾注意吧。”

    叶闵略颔首:“或许吧,我倒是许久不动这琴,有些生疏了。“

    青:“阁主琴技高超,属下虽然并不懂音律,不过听着也觉流畅清雅。”叶闵略挑眉:“是吗?那你听这琴声时,听到了什么?”

    青葛想了想:“适才属下听阁主琴声,仿佛听到流水潺潺,又仿佛听到万顷松林。”叶闵听着,顿了顿,之后眉宇间浮现出一丝轻淡的郁色。

    青看着,越发觉得眼前叶闵实在陌生,她试探着道:“属下确实不懂音律,不过胡乱猜测罢了。"

    叶闵却道:“不,你并未听错,这是我年少时,领兵行至一处,突闻一阵浪涛翻涌之声,又仿若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我乍听以为敌人埋伏在此,后来细看,才知是一片松林,那松涛阵阵,竟是气势磅礴。“

    青葛不知他的用意,便只好道:“阁主曾经行万里路,自然见识过天下美景,属下不曾见过,今日却有幸听阁主一曲。”

    叶阅却略抿唇,淡笑一声:“青葛,你今日说的话,倒是不像你了。”青葛:“属下只是说实话。”

    叶闵:“昨日你去见乌缇公主了?”

    青葛便将昨日种种都汇报了,也提起宁王和乌缇公主的商谈。叶闵颔首:“还算顺利。”

    青葛:“是。”

    这么说话间,她故意道:“阁主,昨夜乞巧节,外面倒是热闹得紧,只可惜阁主不曾出去。”叶阅淡道:“我原本也没兴致,这目力一时无法恢复,便是出去也看不到什么。“

    青葛听着,沉默了片刻。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持重而规律的脚步声,那是宁王的。他恰好走到楼下。

    于是她低声道:“若是阁主喜欢,明年乞巧,青葛可以陪你一起去。”说完这话,她清晰地感到楼下男人的脚步声顿了顿。

    她越发对着叶阅道:“昨晚和公主殿下逛着时,看到那边有人吟诗作对,公主还问起一首诗来。”

    叶闵听此话,神情泛起些许异样。

    他将脸微微侧向青葛,哑声问道:“什么诗?”

    青葛听着宁王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显然他正要上楼,于是她放轻了语调:“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她问我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可我也不太懂,阁主——“

    她故意问道:“阁主,你懂吗?”

    就在这时,宁王的声音沉沉响起:“叶闵,你这里有客人?”这话一出,房中一对男女的动作顿住。

    青喜微抿着唇,无声退后。

    宁王迈入房中时,看到的便是这场景。

    他晦暗的视线淡扫青葛泛着柔亮口脂的唇,纤细的颈子,以及旁散落下的一缕发。宁王深吸了口气,压下晦口闷闷的酸涩感。

    青葛已经收敛了心神,上前恭敬地拜见:“殿下。”

    宁王淡漠:“本王和叶阁主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吧。”青葛:“是。”

    这么说看,她起身往外走。

    宁王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侧影,那侧影竟有几分柔媚。

    确实总让他生出熟悉的错觉,以至于心生怀疑。

    可他终究再次记起那一次,她眼巴巴地勾搭叶闵,说和外面那个男人是玩玩,和叶闵才是认真这小暗卫..

    叶闵也许已经忘了,可他没忘。这时叶闵开口了:“殿下。”

    宁王抬起眼皮,看向叶闵,似笑非笑:“叶闵,看来你艳福不浅。“

    叶闵神情很淡:“殿下,你想多了。”

    宁王收敛了笑,略抿了抿唇,才道:“罢了,开个玩笑而已,谈正事吧。”HHHH

    一番深谈,宁王直接把叶阅支到了皇都,要他去和市舶司以及工部详谈绀梁白银一案。

    待回到天鸿阁后,宁王盯着眼前的公函看了许久,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那些字就在眼前,可却入不了他心,完全没办法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捏着手中的毫笔,他再次想起青喜高高挽起的发,柔顺乌亮的发,以及细白的颈子,从后面看,怎么看怎么有几分她的神韵。

    他颓然地将毫笔扔在书案上,仰脸靠在圈椅上,为自己这心思而无奈。

    他闭着眼睛沉默了很久,终于毅然决然地起身,赶往千影阁的藏书楼。

    这藏书楼是干影阁最隐秘的所在,除了有一位老爷子负责打扫整理,其它时候这里任何人都禁止随意出入。

    能够进入这里的除了叶闵,便只有宁王。

    此时的宁王状若随意地迈入藏书楼,吩咐那者爷子道:“去调一份底案。“他补充道:“明字辈三十七号青葛。”

    他吩咐下去后,老爷子并没说什么,便沉默地起身,去寻找那份底案。

    宁王想起什么,又吩咐道:“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叶闵。“

    老爷子这才道:“是。”

    老人家年纪大了,走起路来并不太利索,有些蹒跚地走向密案室宁王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棂外,心却有些乱。

    平心而论,想知道青葛真实面貌的心思早就在了,但他一直抗拒着这一点,就好像迈出这一步后,他便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这让他不忍去正视。

    可现在他确实想知道她的真实面容。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老爷子终于回来了,他将一份带有火漆封印的牛皮信函呈到了宁王面前。

    宁王接过来,看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明三十七青葛”。

    他看着那封印,看着上面陈年的痕迹,道:“这是什么时候封印的?”老爷子恭敬地道:“按照规矩,三年一换,这是两年前的。”

    他补充说:“还有几份,是前几年的,以及老阁主在时留下的。”宁王:“不必了。”

    说着,他径自走到一旁案前,打开来。

    里面是一厚音关于青葛的详细资料,宁王握着这一音资料,竟觉得有些烫手,下意识避开,只拿了画像来看。

    却见那是一个相貌清雅的女子,面庞和如今的青葛并没有太多变化,只不过肌肤白皙秀美。宁王盯着画像上女子看了片刻,便将画像重新放进牛皮袋,吩咐道:“放回去吧。“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藏书楼。他不得不承认,心里是失望的。  他苦笑一声,为自己的异想天开,也为自己的莫名其妙。

    青喜觉得宁王大概率不会多想了,不过她终究不放心,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从这点来说,他和她一起挣扎在这棋局中,可棋谱握在他手中,他可以随时查看,随时结束这场游戏,关键在于他要不要看?

    怎么才能彻底打消他所有念想,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完全不屑去想这种可能,以至于绝对不会命令她露出本来面目?

    青葛明白自己必须铤而走险,去走最绝的一步。

    若是不成,她便只能尽快撤离禹宁,逃之天天。

    这一日缥使团终于功德圆满,准备离开禹宁回国,宁王设宴饯行,青葛自然也在宴上作陪。

    这次缥使团可以说收获巨大,大晟和缥共缔盟约,东西相照,由大晟在西渊边境开设榷场促两国互市往来,榷场由大晟宁监司和州军长吏管理,并征收市税、查货,监管维持等。

    除缥妫外,西渊其他部落也可参与其中,不过榷场开放之时,一切兵马休止不得相攻,有违背者,将由缥妫和大晟联手讨伐,从此摈弃在榷场之外。

    当然最重要的是精场互市的种类,在缥妫一再的要求下,大晨开放的可售卖物件都是缥妫急需,除了战马、铜铁、硫黄、焰硝、箭笥外,其余等皆可出售,甚至也包括之前一直明令禁止的食盐。

    在宫宴上,宁王又宣读了来自皇都的圣旨,赏赐了缥使团御赐的彩缎、表里、绢匹、纻丝和装衣,这些更是让使团众位受宠若惊。

    泱泱大国果然非同一般!

    乌缇公主对于这一切欣喜若狂,她奔波千里来到大晟,自然是肩负重任,如今终于可以松口气,可以放心地回去面见父老。

    于是在这酒真上,她放开来,好一番畅饮,倒是惹得众人纷纷赞叹,只说这缥妫公主为女中巾帼,不让须眉。

    青葛从旁,一直留意着宁王的动静,她发现宁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自己明明就坐在乌缇公主旁边,宁王在和乌缇公主说话时,视线都似有若无地掠过了自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让她越发疑惑。

    待到送走乌缇公主,青葛略犹豫了下,便前往天鸿阁。

    不过宁王恰好出去了,只有小世子在大厅地衣上玩耍,爬来爬去,旁边两位奶娘照料陪伴着。

    奶娘知道青葛的,自然没什么防备,青葛便笑着蹲下来,逗弄着小世子。

    小世子也喜欢得紧,用小手摆弄青的衣摆,又吭哧吭哧地去抓什么。青葛看了看自己腰际,是那三颗狼牙雕,她笑道:“你要这个?”

    说着间,她已经解开来,拿在手中。

    小世子伸出小胖手,咿咿呀呀要来抓,抓住了其中一个便不放手。青喜:“你若喜欢,那我送给你玩。”

    这会让她觉得,她生下的这个拥有缥血脉的孩子,骨子里还是喜欢来自故国的物件——当然这应该是她自作多情了。

    就在这时,宁王迈步进入。他看到这情景,顿时皱眉。

    青葛也忙起身拜见宁王。

    宁王径自走上前,漠声道:“不要拿那些来历不明的番邦邪物逗弄世子。”青葛神情顿了下。

    宁王弯下腰,伸起有力的臂膀,直接捞起来小世子,从他手中拿过来狼牙雕,淡看了一眼,扔在一旁。

    小世子显然不甘心,伸出小爪子,眼巴巴看着,显然他还想要。

    宁王低头温声哄着道:“你喜欢的话,父王给你去找更好的,乖,听话。这么说着,他便吩咐奶娘道:“先把世子抱回房间。”

    小世子自然不高兴,扁着唇儿,委屈地看着宁王。宁王无奈,哄道:“不哭不哭。”

    小世子伸出小爪子,直接揪住宁王头发,使劲扯使劲拽。旁边奶娘吓了一跳,赶紧去阻止。

    然而宁王已经被拽得生疼。

    他倒吸了口气,脸色难看地道:“这是生了一个什么祖宗!”奶娘慌忙道:“世子还小,不知轻重。”

    小世子还是不依不饶,愤愤地看着宁王。宁王沉下脸:“不许胡闹,听话!”

    说完不由分说,便将小世子递给奶娘,要奶娘抱下去。

    奶娘赶紧抱着孩子离开,小世子被抱出去,接着就听到“嗷——”的一嗓子。他没哭,但他气死了。

    奶娘走远了,大厅中安静下来,青葛弯下腰,缓慢地捡起地上的狼牙雕,掏出巾帕来,仔细擦拭

    回过头,她看到宁王正望着她。

    她将狼牙雕收起来,放在怀中,之后在他的目光中缓慢跪下。

    宁王慢条斯理走到案前,坐下

    他声音寡淡而威严:“青葛,本王一向觉得你是最知道分寸的,但是现在本王有些怀疑。”他嘲讽勾唇:“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青葛低着头,捏着手中的狼牙雕,一言不发。宁王凉凉地道:“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青葛:“殿下,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殿下送属下金盒和蜘蛛..可能是属下想多了。”宁王听这话,便有些嘲讽地道:“你以为这是送给你的吗?未免太过自作多情了!”

    之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缓缓蹙眉:“本王差点忘了,你在外面很会玩?”青葛:“玩?”

    宁王冷着脸,面无表情地道:“男人。”青葛无声地看着他。

    宁王:“在外面招蜂引蝶,很会是不是?怎么,回到千影阁,逗弄了叶闵,现在又来挑逗本王?千影阁培养你多年,就培养出你这样痴心妄想,肖想自己的上峰吗?”

    他的目光逐渐冷硬起来:“你可以随便,本王却从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青葛听着,低着头:“殿下,是属下误会了,是属下自作多情。”

    宁王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用冷漠的语气道:“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提。

    青葛便恭顺地道:“是,属下明白。

    宁王声音僵硬:“但是本王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本王依然待你一视同仁,公私分明,你若自己觉得不自在,可以自行离开,本王也会帮你安置好。”

    青葛缓慢道:“属下会牢记自己身份,再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至于另行安排,可否容属下考虑一番?”

    宁王:“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