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艺淼摸摸鼻尖，“干嘛那么惊讶呀，国庆节那会儿你不是还说如果结婚对象是赵书铭的话, 你也没什么意见吗？”
程文瑶咬着吸管又吸了一大口的珍珠, 在她的直觉里, 江艺淼大概真的会和赵书铭一直在一起, 。
只是她也没想到江艺淼乐呵乐呵地说他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这个地步。
她一边嚼着珍珠一边有些含糊地说：“不是……你俩几月在一起的？”
“八九月吧。”江艺淼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按着他的生日来说。
“对啊, 现在才几月, 十一月！”程文瑶有些夸张地挥了挥手, “三个月都不到欸。”
“言情小说写的闪婚都没那么快！”
“又不是十一月就结婚, 明年看好日子再说。”江艺淼吸了一口气。
“你都说了又不是小说，我和赵书铭又不像那男主女主, 都没个商量直接掏出个大钻戒就决定要结婚。普通人谈恋爱肯定是先商讨有结婚这个意愿嘛, 又不是马上就领证了。”
至于其他的对于江艺淼来说还有时间，不急。
江艺淼叉着一卷意面，叉子停滞在半空中，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你说, 是不是真的有点太赶了啊。”
“对于我来说有点赶, 反正我肯定没法谈两三个月恋爱就认定对方会成为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程文瑶眯起眼看着江艺淼那副无辜的表情。
“不过对于你和赵书铭来说也不赶吧, 男人真的很会装还会演, 有的在恋爱的时候演成了个十足十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结婚生孩子之后就开始摆烂。”
程文瑶叹了一口气。
“两三个月能演，两三年也能演。但赵书铭对你的态度二十几年如一日，要是这是他演出来的, 那他也挺厉害。”
江艺淼吞下沾满肉酱的意面, 笑了两声, 也算是认同程文瑶的话。
“而且要是真不合适，也能离婚嘛。”江艺淼抿着唇，舔了舔嘴角的酱料。
“诶，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父母知道没有？”
“我爸妈知道我俩谈了，他爸妈知道他有结婚的意愿。”江艺淼如实道。
赵雁兰上个月才去的英国，结果又想赶回国，要不是江艺淼让赵书铭说结婚的事不急，明年再说，赵雁兰就真的回来了。
“哦哦……”程文瑶点点头，“不过确实，要是不合适还能离婚，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你那哥，十有八九不会让你们离婚的。”
准确来说，是不会让江艺淼产生离婚的意愿。
程文瑶说着想起赵书铭那副对着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温和友善实际上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双眼，以及他只有在面对江艺淼时的笑才是真正的笑，她禁不住打了个颤。
“嗯？”江艺淼有些不解，又塞了一大口意面。
赵书铭对江艺淼的感情至少在程文瑶眼里是不太像正常人的，但只要赵书铭不会伤害到江艺淼，程文瑶也没必要掺和一脚。
看着江艺淼这两个月比以前还要有气血的脸，程文瑶摇了摇头，“没什么，快吃吧，我们等会儿还要去逛街呢，我想买双鞋来着。”
“我早就吃饱了，在等你！”江艺淼拍了拍肚子。
“我也吃饱了，还以为你没吃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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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气温总算是稍稍降低了些，一早起床站在阳台外都能感觉到扎进骨头里的寒意。
不过比起北方，南城的温度还是很高的，穿一两件单薄的短袖足矣。
江艺淼撑着腰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夕阳坠落在天边的一大片云上，她眯着眼睛看向有些刺眼的光辉，云的形状像一个人似的推着太阳。
今天赵书铭有课，还是下午最后两节。
平时没有事忙时赵书铭下午都会提前回家做晚饭，江艺淼赶着时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能闻到满屋的饭菜香味。
唯独周四那天，有可能江艺淼已经下班回到家了，但家里还没赵书铭的影子。
江艺淼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南城大学下午最后两节课从五点十五开始，六点多才结束。
而现在刚好五点，她给赵书铭打了通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淼淼，怎么了？是突然想吃什么吗，我晚上给你做。”
“不是……”江艺淼靠在走廊的墙边，“今晚你别做晚饭了吧。”
“嗯，什么意思？”赵书铭怔愣了半秒。
“我去学校找你吧，我今天没什么事要做，可以准时下班。”江艺淼心里默念只要测试不会在临近下班的点找她，她就能准时飞速打卡。“我们今晚去饭堂吃饭吧，反正你在饭堂吃饭又不用钱诶，饭堂比外面也便宜方便。”江艺淼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扣弄着墙壁上凸出的水泥块。
赵书铭犹豫了一会儿，难得地没有马上回话。
他只是因为有课，没法早点回家。但他工作也不累，给淼淼做饭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赵书铭喜欢看着江艺淼将自己亲手做好的饭菜吃进肚子里，看着她吃饭时他的心底总是会溢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感。
大概是被认可感才能带来这样的喜悦。
还没等他回话，江艺淼又开口：“我也好久没去学校看看了，听说我们学院楼又重建了，那天我去领毕业证的时候看见外面都围着架子了。没想到大学毕业也能遇到这种一毕学院楼就装修的事。”
江艺淼笑了几声，指尖被水泥块都摁得留下了个印子。
听她这样说，赵书铭也没再犹豫，“好，那晚上要我去校门口接你吗？”
“不用，我快下班走人了，今天不用加班。我去到学校的时候你可能刚下课，我直接进来找你吧。”江艺淼转身，透过玻璃窗看了眼办公室的桌子，自己桌上的三个屏幕还亮着。
“但是学校有闸门，你能进来吗？要不还是我去接你吧。”
赵书铭关掉自己的电脑，收拾着准备上课的东西。
南城大学之前是对外开放的，毕竟是是十大名校，每年寒暑假都有不少人来参观。
但因为前几年的疫情，本来没有电子闸门的南城大学为了限流装了闸门，之后就一直限制进出，虽然没有几年前管得严，但还是要刷脸或者刷卡才能进学校。
“我的卡估计消磁了刷不进来。”江艺淼吸了一口气，不过一瞬她又晃晃脑袋，“没事，可以刷脸进，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那个人脸识别有多人工智障，那么多年，我就没见过它有一次把我识别成江艺淼。每次都把我识别成别的同学把我放进来哈哈哈。”
“这样啊，那到时候再说吧，淼淼，我要去上课了。”
“好嘞，要是不行我跟着别的同学一起进来。”
江艺淼挂了电话，直到下班的时候庆幸着测试没有事来找她，她赶紧背起包飞速上了电梯。
虽然死亡高峰期，但好在学校和公司有地铁直达，而且学校门口对过去没多远就是地铁站，江艺淼去到南城大学的时候，还没到六点钟。
无论哪个学院，除非是工科的实验课以及一些专业性非常强的课会在某个特定的学院楼上，其他比较基础的课程都安排在教学区的那几栋楼的阶梯教室里上。
心理学院的课程基本都在教学区，所以江艺淼很快就找到了赵书铭上课的那个教室。
她悄咪咪地走过门边，朝着赵书铭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背身站在走廊上安静地等他下课。
只是还没到六点十五分，教室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翻椅子声响，已经有好几个学生稀稀拉拉地从门口走出去。
江艺淼挪着小步子，凑到了教室后门的角落。等教室的人都离开了，赵书铭才出来。
“淼淼。”他从她身后拍了拍江艺淼的肩，忍不住圈着她的腰抱了一下，不过一瞬赵书铭又松开了这个怀抱。
“提前下课吗？”江艺淼抓着他的手指和他下了教室后门的楼梯。
“嗯，结课了，这是最后一节课，所以早一点下课。”赵书铭接过她的包，背在自己身上。
“我感觉你都没怎么吃过学校饭堂的饭，我和你说学五饭堂的石锅拌饭还有意面都很好吃。”江艺淼开始回忆学校饭堂的菜式。
“我确实没去过学五吃饭，那今晚就去学五吃吧。”赵书铭牵住她的手，手指交握，非要紧紧地十指交叉。
“吃石锅拌饭好，还是吃意面好呢，一楼还有自选我感觉也还行，还想喝汤……好饿啊。”
赵书铭笑着将手绕到她的腰上，手掌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饿了今晚吃饱点，晚上想吃水果捞吗？”
赵书铭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赵老师！”
江艺淼下意识地扯住了赵书铭，回头看了过去。
“杨老师，怎么了？”
杨子寒也是心理学院的老师，和赵书铭一起教今天这门课，他资质比赵书铭老一些，算是老教师带他上课。
因为今天是最后一节课，所以杨子寒今天也一起来教室做期末考前的答疑。
不过赵书铭以为他早就走了。
“哦没什么，就是记得等会在群里发一下考试复习的ppt。”
“好的。”
杨子寒下意识看了一眼江艺淼，见赵书铭的手紧紧地牵着她的右手，他下意识地点头打了个招呼，“这是你爱人？”
赵书铭笑着点点头，“嗯。”
想起赵书铭办公室的电脑屏保就是面前这个女生，就连办公桌上也摆着他们的合照，以及他手上的戒指。
杨子寒笑了两声，“真好，那么年轻就结婚了呀？”
江艺淼突然愣住，指尖下意识地抓住了赵书铭的手心，这老师怎么说他俩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