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李奶奶的笑脸一如既往，灿烂夺目。
程谦萧把精心挑选的花束摆在上边，望着照片，也是久久不语。
李奶奶的儿子讲的多，“我听老太太提起过你们，说邻居住着一对善良的夫妻，经常关照她，帮助她。我很感谢你们。”
他说完还鞠了一躬，季未忙拦住，“你不用这样。”
程谦萧起身也拦下了，“我们这么做不是想要你的感谢。”
男人眼含热泪，“但还是感谢你们。你们是个大好人。”
………
回去的路上，季未心中又无限感慨。她在想，程谦萧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好到真的能够感染到身边所有人。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风吹过来，吹散他的头发，一丝不苟中添上了少有的凌乱。
“我好爱你。”
季未猝不及防的一句话，飘散在空中。话出口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冲动。
“你说什么？”
然而程谦萧的一句话，又消除了季未大半的慌乱。季未偏头看他，澄明的双眼中是难以置信，“你没听见。”
程谦萧语气闲淡，听起来没有任何触动，“刚一阵风吹来，没听清。你说什么？”
她难得唐突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他居然没听见？既然他没听见，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不然羞涩到都无法见他，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不好受？
见季未脸色怪怪的，程谦萧拉她袖子，“所以，你刚才说了什么。”
季未不想理他，他这人该留意的不留意，不该留意的却时刻记心上。她甩开他的手要走，没走出两步，手腕又被抓紧，她旋转了一圈，扑进了他的怀中，连带起清浅的雪松香。
程谦萧头微微低垂，在距离她耳边停留。
轻柔的嗓音灌入她的耳中。
“我也好爱你。”
前一秒季未是有触动在，但触动过了后，她知道程谦萧这是又不正经了。季未打他，“听见了还说没听见，逗人好玩呢是吧。”
季未拍打着他坚实的臂膀，程谦萧后退躲开她的袭击，“程太太，你要不要这么猛。”
季未追上去一把跳在他背上，抓乱他的发型，咬他耳朵。
“让你不听我说话。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你说情话，你还听不见。”
程谦萧不反抗了，背着她往前走，边走，边道歉。
“错了程太太。”
季未捏他耳朵，在他背上仗势欺人，“错哪了？”
“错在不听太太言，吃亏在眼前。”
“……”
流曲雅苑回不了，回了程谦萧另外一套房子。季未已经见怪不怪，像他这种有钱人，他有几套房子也不足为奇。
只是半路回去，季未接到了宁芷仪的电话。
“小未，下班了吗，能回季家一趟吗。爸妈邀请你和程谦萧吃饭。”
如果吃饭的话宁圆肯定也会打电话，三请四请。但问题是，宁圆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程谦萧的手伸到她面前，季未把手机给他。
“不好意思，今晚可能没空。等过几天有空了自然会回去。”
“程谦萧！”宁芷仪怕他挂断，声音放大了些，“你和小未今晚必须回来。你们不回来…我就要和秦家的那位订婚了。”
季未眼睛颤了下，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程谦萧。
“你订婚和我们回去有什么关系？”程谦萧的声音冷淡，对待宁芷仪，他有着非同寻常的薄情。
“有的。程谦萧，秦家那位是你的手下败将，我想请你出面帮我解除这段婚姻。”宁芷仪说完，又和季未解释着，“秦游是个花心的，我不想嫁给他。他家有权有势，我们又得罪不起。所以，想求程谦萧帮个忙。”
她话是这么说，事关程谦萧，季未也不太好做主。
“我能帮什么忙。”程谦萧说，“再者，我结婚了，帮你解除婚姻，要是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
“难道你想看我嫁给秦游吗。”
宁芷仪这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车厢里足足静了有一分钟。
季未不敢讲话，望着窗外愣神。她以前只是觉得宁芷仪对程谦萧也有点好感罢了，此刻看来好像不是这般。
宁芷仪似乎很喜欢程谦萧……
“我如果想呢。”
他们之间的“斗争”，还是避无可避的蔓延到季未。忽然之间，车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好。可以。那我就嫁。”
电话嘟的一声仓促挂断，是宁芷仪怒气的表现。
程谦萧把手机还给季未，开始主动解释，为自己澄清，“如你所见，你姐是喜欢我。但也如你所见，我不喜欢她。”
他能解释，季未心里是高兴的，那点郁闷随之又抛去脑后。不过，她还是本能的担心宁芷仪。
“你这样拒绝我姐…真的好吗。”虽然她不认识什么秦游，更不知道他什么人品。但从宁芷仪的话里能听出对对方的嫌弃之意。
程谦萧看她，眼中不爽，“你还想我帮她？”
季未不想，只是她怕到时候宁圆和季枫林又找上门来，求程谦萧帮忙。
“我有是非。”程谦萧说，“什么该帮什么不该帮分的清楚。联姻是她和秦家的事，我为什么要插手。”
他搂过季未，“相信你爸妈也不会同意我插手。”
季未看不懂。
“他们知道你姐喜欢我。”说到这里，程谦萧又主动解释上次愿意帮宁芷仪的事，“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帮的。谁叫她是你的姐姐。”
季未也是不太愿意聊季家，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别想那么多了。”她不想聊，程谦萧也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过几天就去旅游，躲一阵子。”
“……”
出去旅游之前，程谦萧还得交接工作。季未也没闲着，打算把该做的都做了。唯有钟木言躺尸，“旅游完再做不行吗。”
她反正是没那个心情还要工作。
季未：“我们是习惯把所有都做好再出去玩。”
钟木言点点头，“你和我反着来呗。”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那边钟森拍拍手掌，“大家都停一下手里的活，有事宣布。”
钟木言喝了口水，“程谦萧这是在干什么。他该不会是要求婚吧。”
季未：“别瞎说。”
“是这样的。程董因要和太太出去旅游，心情好，因此给大家放三天的假”
他话没说完，现场的人只听得见放三天假这几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