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模糊不清。
像是被蒙了一层薄纱似的,看什么都是恍惚的。
口中被堵了什么东西,像是团布,不让她发出声音。
只知道自己身上很热,热的她已经不知不觉将领口的扣子解开来,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旁边立着的那个人察觉自己醒了,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是个女子,沈桑宁看不清她的脸。
“也让王后尝尝当日我受到的屈辱吧。”
那女子说了话,沈桑宁当即心下了然,这声音不是姜芙又是谁?
她心如擂鼓,用全身气力喝道:“姜芙!”
她没办法发出清楚的声音,但姜芙却从语调中辨别出,沈桑宁认出了自己。
“没想到,中了香药,王后还能认出我来。”姜芙在她旁边弯下腰,伸手,又将她领口扯开些。
那片莹白的色泽让姜芙身为一个女子都觉得美妙,惊艳过后便是长久的嫉恨,姜芙看着自己的手,来了漠山之后,凡事亲力亲为,她的皮肤粗糙了不少,和王后相比,更是相形见绌。
“果然是大孟的公主,这么细嫩的皮肤。”姜芙恨得松开了手,站起,“你们来验验货吧。”
沈桑宁心中大骇,便见几个男子聚了过来,他们打扮与西凉人不相同,但又有些熟悉,沈桑宁蓦然反应过来,他们是漠族人。
漠族不是被征伐了么......
还留了些活口?
为首的一个男子嘿嘿笑着,在她旁边蹲下,拿手拍了拍沈桑宁的脸,传来的触感叫他爱不释手,惹得他狼性大发。
“你这药还真是带劲。”男子讲着西凉话,“这好东西,失传了多可惜。”
姜芙冷道:“你废话真多,动作快些。”
身后几个男子附和道:“是啊,我们后面还排着队呢!”
“姜芙,你真敢做出这种事?”有人问,“你也不怕西凉王砍你的头?”
姜芙面上浮现几缕怒意:“与你无关。”
“是是是,与我无关。眼下怎么让小美人舒服,才与我有关。”男子说着,便想去扯沈桑宁的腰带,“哥几个比比,谁能让这小美人叫出声?”
沈桑宁挣扎着,手想去护住腰带,却被另一个男子制住了,举到了头顶。
眼见腰带要被扯开,沈桑宁集中注意力,趁男子不注意,一脚抬起,蹬在了他胯间。
男子吃痛弹起,怒得想一巴掌扇过去,被其他人制住:“行了,丢不丢人,我们帮你。”
两股力道抓着沈桑宁的脚踝朝两边分,沈桑宁的手脚都被控制住,再也无法做出其余的动作。
“你们西凉王灭了我们漠族,今天我就尝尝她女人的滋味,死了也算赚到了!”
沈桑宁心中涌出绝望。
姜芙知道做出此事,她必定逃不开关系,和沈桑宁结仇的人不多,轻而易举就能查到她的头上。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顾母家,执意这样做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这个漠族男子的衣袍扫在她脸上颈上,沈桑宁正想着该如何反抗,耳边忽然传来风声,下一秒,跨坐在他身上的男子栽倒在地。
他胸口中箭,又准又狠,已无回天之力。
热腾腾的血液溅在沈桑宁的脸上。
其余几个漠族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接连的一箭又一箭贯穿了身子,纷纷倒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那箭矢中似乎凝结了无数怒意,招招连中,百步穿杨,姜芙一惊,知晓此事败露,往后退了几步,找了棵树当掩体,当即准备咽下毒药自尽。
下一瞬,箭矢飞射而来,贯穿她刚刚取出毒药的右臂,力道之大,从她手臂中破出,深深钉在树上,紧接着又是左臂。
毒药药包掉在地上,姜芙眼睁睁地看着苏勒一步步走来。
广阔的天地间,猎猎山风拂过他衣摆,堪称顶天立地,只是那双金眸中蕴藏着如雷如雨一般的怒意,叫姜芙看一眼便惧了。
落在他手里,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苏勒确认姜芙无法动弹,便赶忙去查看沈桑宁的情况,见她脸颊嫣红,衣裳解开了些,衣带散落在旁,眸中杀人的欲望更盛,几乎下一刻就想把旁边钉在树上的女人大卸八块。
好在他找的还算快,沈桑宁的里衣未被解开,只是上面也蹭了不少灰。
苏勒擦去沈桑宁脸上的血,将她口中的布拿开。
沈桑宁早在看见他来的时候便哭了。
“苏勒,我难受......”她撑不起来身体,只能抬高手臂,想环住苏勒的肩颈。
她手腕上还带着刚刚男子紧扣时留下的红痕,恐怕第二天会由红转青,苏勒眸子更冷,俯下身,把她抱起来:“乖,我们回去。”
“苏勒......”沈桑宁迷蒙着,在他耳边呢喃,身子在他身上蹭,“抱歉,我任性了,我不该来,你说得对......”
金眸中闪过一抹暴戾的情绪,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她:“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身上很热,胡乱地去蹭他的身体,苏勒知道她中了药,当日姜芙未用完一整份,还留下半份,原是留了后手,想让她今日被漠族人侮辱。
把她抱的紧了些,苏勒反复哄:“我们回去,再忍忍,好吗?”
身后,胡塞得知消息,已率亲信包围此地。
“留活口,我亲自审。”苏勒丢下这几个字,抱着沈桑宁走了。
他回到刚刚跟丢沈桑宁的位置,追风正在贴贴逐云,像是通人性的安慰,看到主人来了,发出放心的声音。
逐云小心抬眼,看到沈桑宁被苏勒抱在怀里,又垂眸,尾巴不安地摆动。
苏勒没有管这两匹马的心思,将沈桑宁先抱上追风的马背,然后自己也跨坐上去,一夹马腹,朝山下跑去。
逐云愣了愣,委屈地呜了一声,赶紧跟上。
这一路,沈桑宁的手就没有老实过,香药的作用驱使着她,一会儿解自己的衣裳,一会儿去扯苏勒的领口,口中呜咽着不成调的句子,惹得苏勒急火攻心。
苏勒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注意脚下的路,好不容易到了营地,众人只见王上抱着王后,一脸焦急地大步回来,都暗自吃了一惊。
刚想围上来,便被苏勒一个眼神打断,他说了句。
“叫医工来。”他说完,便抱着沈桑宁进了帐篷。
被放下后,沈桑宁闻到苏勒身上的气息,更是扯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她身上带着不正常的热度,苏勒抚了抚她的额头,烫的。
跟随秋猎的医工很快进来,他是沈桑宁和亲时跟从,自大孟过来的,在听闻具体情况之后,他又叫上了一位巫医。
刚一进门,两人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