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下,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去机场接人的。
“抱歉,我睡着了。”他说。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林炽笑了一声,车已经慢慢停下了,等到完全停住,不等门童来开门,林炽自己就推开了车门,“走吧,”他拉了李庭言一下,“该吃晚饭了。”
晚饭果然照顾林炽的口味,以素食和清淡的炖煮菜为主。
有道菌菇炖汤也做得很好喝,林炽一连喝了好几碗。
李庭言在对面望着他,笑话他,“是在国外没有吃好吗?”
“差不多吧,”林炽叹口气,“动不动就是一堆冷食,包括早餐,但我还是喜欢吃口热的。”
他喝完了汤,又扬起笑脸,对旁边的阿姨说,“我还要一小碗黑松露饭,谢谢。”
林炽笑起来十分阳光,脾气也好,对长辈尤其尊重,李庭言家里尤其上了点年纪的佣人都很喜欢他。
看他这样,那阿姨也忍不住笑了笑。
李庭言在对面望着,也无声弯了弯唇角。
其实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这座宅子确实是没什么人气的。
他本来就很多时候在外奔波,家里好些佣人虽然都为他工作好些年了,跟他处得也不错,但除了两个跟着他最久的老佣人,其他人对他都保持了相当客气的距离。
他倒是没想到,林炽待了没几天,倒是讨得这么多人的喜欢。
不过,也很正常。
李庭言想,当初他在酒馆里第一眼见到林炽,林炽抱着吉他坐在台上,就吸引了满场的眼光。
所有人好像都无法抗拒他,天然地会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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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李庭言就先回书房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林炽回了卧室,自己打单机游戏。
但是正所谓饱暖思寅欲,他出差四天,都没见过李庭言了,两个人二十几天里就干柴烈火了一次,还正在兴头上就匆匆结束了。
林炽咂摸了一下,总觉得比起李庭言,他面前的游戏有点无聊。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多了,怎么想李庭言也该休息一下了。
他披了件外套,慢悠悠地出了门,先溜去厨房,拎了一盒夜宵,才去敲开了李庭言的书房门。
李庭言开门的时候还在接电话,看见门外是他,愣了一下,正好电话也到了尾声,他对那头说,“好,那就这样,明天再说。”
放下手机,他神色柔和了几分,不再那么严肃,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炽想,我总不能说是借着送夜宵想找你打炮吧。
也太没面子了。
他掩饰般轻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看反正也要给你送夜宵,不如我来。”
他拎了拎手上的食盒,又笑着问,“让我进去吗?”
李庭言今天其实不打算吃夜宵,但是林炽送了过来,他又觉得休息一下也不错。
他笑了笑,让开了位置。
林炽一般不怎么来李庭言的书房,一是他没兴趣,二是电视里不都演什么机密文件都在书房,他说到底还是客人,还是不要乱进来好。
今天这算特殊情况。
他把适合放在了茶几上,还笑着问李庭言,“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文件,表格,赶紧收起来,别让我看见。”
李庭言也走了过来。
他打开那个食盒,一边看林炽挑了什么食材,一边也笑着回道,“用不着,你随便看好了。”
他的电脑确实都还是打开的,桌上随便扔着好几份企划书,报表。
林炽在他家住了这么多天,他从来没有哪里不让林炽进,真要说起来,林炽如果想窃取他们公司的商业机密,那简直是唾手可得。
但是李庭言只是舀了一勺白色瓷碗里的汤羹,完全没放心上。
他还夹了一个山药糕,递到了林炽嘴边,“吃吗?”
林炽望着李庭言,嘴唇慢张,咬住了那个只有小小的,正方形的山药糕,里面还放了一点点蓝莓调味。
但他当然不是真来吃夜宵的。
就着李庭言的筷子稍微吃了几口,他的手就放在了李庭言的腿上,暧昧地绕着李庭言的膝盖打转。
李庭言的筷子一顿。
他垂下头望着林炽,林炽也望着他,头顶的光直直地照下来,虽然很柔和,但很少有人能顶住这样的死亡打光。
但林炽不一
样。
光芒越盛,他的容貌好像也越盛,一双幽深嗯眼睛简直是碧波流转,嘴唇还沾着一点糕点的碎屑,被他伸出舌尖,轻轻一勾,又消失不见。
林炽的手像弹琴一样在李庭言身上放肆,却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庭言。
而李庭言这时候也终于看出了林炽衣服里的乾坤。
林炽身上穿了一件柔软的白色睡袍,来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纹丝不乱,连绑带都扣得一丝不苟。
但是现在因为他的坐姿,这件睡袍终于松开了一点,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漂亮的长链。
李庭言的视线暗了暗。
他放下了筷子,旁边精心制作的食物已经失去了任何吸引力。
他伸出修长,白皙,却也像白瓷一样冰冷的手指,先是摸上了林炽的喉结,又一路向下,挑开了林炽的衣襟。
他的手托起那根长链最下端的坠子,说不清他的手和这链子哪个更凉。
“这是什么?”
他打量着手里的那个金属蝴蝶,漂亮的冷金色,镶嵌着细碎的宝石。
而从这只蝴蝶延伸出几股细长的,交织在一起的绳索,松松地挂在林炽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