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仪 作品

第 33 章 满怀愧疚的小虫母...

“长官,虫族那边回应了我们的请求——”

“虫母同意了。”

闻淮两指轻推一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框,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资料一切如实,这位小虫母对人确实很友善。”

副官有些迟疑:“但是,虫母佩特里乔瑞,也是曾经指使虫族侵占九十银河域的那位。”

闻淮转动着指尖的笔,这在星际社会中已经淘汰,只是作为古董收藏的物品在他的指尖转出了花,看得别人眼花缭乱。

“你觉得人是发展的,虫族就不是吗?更重要的是,以前的事太过久远,都是星纪元历史上记载,虫母佩特里乔瑞的形象更是只来源于字里行间。”

“传言他是暴君,他的形貌狰狞可怕,他的手段残忍狠戾,拥有集群效应虫族在他的高危统治下愈发着迷疯狂。让整个虫族都成为残暴的战斗分子,变成他征服世界的绞肉机。”

闻淮将屏幕上跟时蕤的那部视频调度出来,比星网上流传的视频更加全面。

——从少年出现后,到被藤蔓绊倒,被救助,嘴唇蠕动着说些什么,一帧帧,一幕幕地尽数落入眼中。

画面在如今的智能技术下变得尤为高清,少年那张仓惶美丽的脸蛋简直像是世界的顶级瑰宝,就连他轻轻蹙起眉头都叫人心也跟着揪起来。

闻淮的声音微微提高:“收起你发怔的眼神——现在你还觉得他可怕吗?”

副官难为情地低下头。

闻淮随即将某一段单独截出来,放大。

视频内是绝对听不见他们讲话的——当时直播的视频就没有收录到,但是却可以看清他们的微表情和各种细节。

“他在说什么?”闻淮问。

“对不起……”

副官条件反射性地回答。

他注视着美丽小虫母脸上难过的表情,真的很难和资料上被星盟官方推测出来无情狠辣,因为凶残强大的实力和遮天蔽日的外形才会被虫族崇拜的虫母联系起来。

这一次副官主动说:“抱歉,长官,是我太过武断了,您是正确的。”

闻淮平淡地说:“没有谁会一直都是正确,多看多听多想。”

“走吧,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资格见到那位传说的虫母。他从前在虫族的保护下,可是从来都没有露过面。”他停住了指尖转笔的动作,轻声呢喃,“我还有些期待呢。”

*

“您该让伊斯马利去见那些人的,妈妈。您的身份那样尊贵,他们能有什么样的资格面见您呢?”法布勒斯逮住机会就在时蕤耳边进献谗言,在私底下,他还将陛下这一称呼偷摸换成了更加亲密的妈妈。

伊斯马利是格里格星第六军队的长官,负责虫族的外交,以前虫族大肆扩张时,就是他负责战后一点一点吞没那些领土——不只是拿到名义上的归属权,还要让他们的人民都臣服虫族,信奉他们的母亲。

“但是,”时蕤稍稍蹙起自己的秀气眉头,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他们是来自星盟的人,我还记得他们就是打算过来拯救流

浪星域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去见见他们。()?()”

他抬起头,盯着法布勒斯费解的表情,说:“我想去,法布勒斯。?()_[(.)]???#?#??()?()”

就连自诉心愿的时候,也是柔和的,带了点商量的语气。

时蕤小脸上还是露出了忐忑的神色,法布勒斯是在游戏中和他朝夕相伴最久的虫族,他了解他的性格,甚至能从他那张俊美的面庞上猜测出大概的情绪。

但他依旧会忧虑。

现实和游戏总归会有些出入。

面前这只高级虫族的面色骤然一松,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驯的笑容:“好的,妈妈。我谨遵您的一切指令。()?()”

虫母的性格还是绵软的,他说的不是我要,而是我想。

但是法布勒斯想,他的母亲早晚会成长的,在他的贴身照料下。

时蕤伸了伸懒腰,他已经洗浴过,还换上了柔软舒适的衣衫。

他里面是雪白纺纱的宫廷衬衫,外面套了件灰色马甲,领口上还别着法布勒斯送来的玫瑰花胸针,尽显皇室的威严和体面。黑色的小短裤下是雪白的小腿,膝盖腿弯洇着粉。

白嫩嫩软绵绵的,拇指在上面一个用力都能捏出汁来。

法布勒斯眸光幽沉,在替时蕤打理好一切之后,静默无声地从衣帽间退出

“法布勒斯大人。()?()”

虫族侍从低下脑袋,“这是陛下衣服里面留下的纸条。”

“给我交由妈妈吧。”法布勒斯轻声说。

虫族侍从迟疑了一下,充满威严感的压迫自头顶压来,这是虫族间等级的压制,何况他本来就隶属于法布勒斯这位虫母近卫军长官的麾下。

不过很少有会有刻意的等级压迫,毕竟他们效忠的、狂热在意的对象全是虫母一人。

侍从立刻诚惶诚恐地躬腰双手呈上:“是,大人!”

他心中还是不免为见不到伟大的母亲而遗憾怅惘。

他同样不知道,在他走后,那张小纸条就悄无声息地化为了一堆飞灰。

……

时蕤摆弄着刚刚才给他送过来的终端,费了老大劲,终于在法布勒斯手把手的教导下学会使用。

一通百通,新奇得不行的时蕤搞出:“法布勒斯,把之前切西尔留给我的联络方式拿过来。”

法布勒斯没吭声,欲言又止。

时蕤察觉到了什么,脸蛋上挂着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忙问:“出什么意外了吗?”

“侍从在清理您的那堆衣服时,还以为都是您不需要的东西,所以把那些东西都给销毁丢弃了。”法布勒斯快速地说,“我很抱歉,妈妈,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叮嘱他们。”

其实不会,虫母的东西虫族怎么可能舍得扔弃,别说是一件衣服,哪怕是虫母用过的手帕都会被他们珍藏。时蕤在玩游戏的时候,还不知道虫母用过的任何物品对虫族来说都能称得上是至高无上的奖励。

法布勒斯脸上的愧疚和不安不像是装出来的,他雪白的眼睫轻轻地垂着,嘴唇也抿成了一

条发白的直线。

时蕤沉默了一会儿。

“妈妈,如果您不信的话,我可以将侍从唤进◆&?&?◆()?()”

时蕤慢吞吞地说:“不用啦。()?()”

“那么,妈妈,我们要返程重新问那个人要联系方式吗?()?()”

“现在已经离开很远了吧……算啦,我们总会有机会见面的。()?()”

“您说的没错,那个人类跟您下一回相遇应该不会太久,我会告知伊斯马利,让他时刻留意他们的消息。”

法布勒斯忽地弯下腰,朝着时蕤靠拢。

时蕤一开始是有些迟钝茫然的,然后身体紧绷了一下,有些近乎无措的慌乱。

“妈妈,你的心跳得好快。”

法布勒斯随口说着,他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时蕤领口上卷起来的翘边给碾平,动作细致入微,温和娴静。

给人很大的迷惑性。

“审时度势,不能随心所欲,不该插手的事不插,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妈妈。”

法布勒斯低头,轻声地说着,他的表情实在是再诚恳不过了。

时蕤定定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了呼吸都在交融,彼此的气息交换,每一寸每一缕都沾着对方的味道。

很浓烈。

时蕤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高级虫族像是难为情了一样垂下脑袋,将自己融入阴影之中,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时蕤慢慢地开口,有点儿认真:“法布勒斯,如果你欺骗我的话,我会很不高兴的,还会……很失望。”

这已经是他说出最重的话了,法布勒斯听见他的告诫,像是难以置信般,身体又摇晃了一下。

良久,他回答:“我知道的,妈妈,我会恪守铭记您说的一切。”

时蕤托着腮,目送他离开。

法布勒斯从房间里走出来,浅紫色的伪瞳孔下是繁密的复眼,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收紧,锋利的,镰刀状的雪白胫节若隐若现,透着些朦朦胧胧的紫。

他脖子上的青筋突显,如果有人被他胫节干净纯洁的颜色蒙骗,多半连自己怎么被切割剁碎的都不清楚。

“妈妈。”隐忍的、粗重的喘息,兴奋感就像是在脑海中炸开绚烂的烟花,多回想起刚才虫母的动作、姿态一秒,身体都变得难以控制。

疯狂、抽搐。

他的母亲,宽容而又伟大的虫母。

虫母的温柔、警告和信任,全都集中在他一只虫身上,他永远都会是妈妈最亲密的虫。

*

主舰的会客厅内。

屏幕上显示着缓慢连接的信号,不过闪烁两下,上面就浮现出了属于几张人类的面庞。

或许其中混入了其他种族的人,但他们毫无疑问都是用的人形姿态。

背景也是星舰的会议厅,看起来端庄严肃,和时蕤这边华美富丽的装潢截然不同。

其中一人毫无疑问是最醒目的,他穿着打扮都很

稀疏平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框,似乎一直安静得很不起眼的样子,可实际上没人会忽视他。()?()

他也没有隐瞒身份的打算,迅速站了出来。

9本作者十仪提醒您《开局成为柔弱虫母》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9?9@?@?9

()?()

“陛下。”闻淮从善如流地开口。()?()

他笑眯眯的,称呼上就相当端正。谁不唾他一声笑面虎,诡计多端。()?()

他本人却不这样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星盟营救队总指挥官,同时也担任星盟高级指挥官总长,闻淮,向您问安。”他摘下头顶的军帽,打了蜡往后抹呈背头的发型露出来,同时弯下了腰。

太过正式了。

时蕤踌躇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法布勒斯,得到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索性放弃挣扎,没什么架子地说:“你好。我是……虫母佩特里乔瑞。”

这个介绍轻飘飘的,也没什么攻击性。

可就算他这样随意,闻淮这边的人却没有一个敢轻视他,就算是会忍不住被他过分漂亮的脸蛋被吸引晃神,也不敢多看。

有些人软弱只会被歧视打压,摁在地上摩擦。而有的人……哪怕只是温吞的一句话都能一直被深深地忌惮着,半点不敢招惹。

他们看着时蕤身后的九位高级虫族,一个个体型高挑,容貌俊美,放在星级上就是单拎一个出来也是难得一见的出色人才。更别提他们现在全聚在了一块,乖乖站在虫母的身后,摆出来的恭敬态度更是不言而喻。

给出来的下马威是十足了。

这些星盟中放出去亦是各国翘楚的指挥官胡乱地猜测着,可他们看着漂亮的小虫母脸上有些懵懂的表情,再看一眼他清澈柔软的眼眸,还在疑心事实究竟是否如此。

其实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样复杂。

离他们会面约定时间的三十分钟前。

因虫母去了洗浴室,所以高级虫族们不得不退下后。

原本都是一群沉默寡言,九个人凑在一起说不出十句话的高级虫族连话都变密了。

“我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现在都还以为那是我的幻觉,妈妈……他是真的回来了吗?”

他们在私底下都是喊的妈妈,而不是陛下。

这句话是第九军队的长官诺克图纳斯说的,他半垂着眼皮,天生亲和的眼型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柔,淡粉色的睫毛下,是一双如同粉色宝石般璀璨的眼珠子。

只看他的皮囊,谁又能猜得出他是只蜘蛛呢,吐出异常坚韧的丝之后,就将猎物束缚并吸食殆尽,只剩空空如也的表皮。

摩尔索斯将脸颊的眼罩移到了右边,语气里带了些冷嘲热讽的意味:“我扇你一巴掌试试疼不疼,就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幻觉了。”

到底是庄生迷蝶的幻梦还是呼之欲出的真实,身为和虫母最亲密的孩子们,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光是呼吸在和虫母同一个空间中,他们那些焦躁、痛苦和不安因子都能被压下。

另外的双生子之一突然开口,眼神带着迷离的爱恋:“妈妈好美丽好香,刚才我只注意他的可爱去了,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对不

起。”

这对双生子有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垂落的额发中有一抹黑色的挑染。细眉和半垂的绿色眼睛,脸颊都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笑起来时两边都有尖尖的小虎牙。

率先开口的则是左挑染的弟弟,右挑染的哥哥默不作声。

高级虫族中当然也有认真记下虫母那些话的,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想法之前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失踪的,而且他觉得自己没有当好我们的母亲,现在都还在反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过他的注意力当时也一直都在妈妈身上就是了。

“我们怎么可以让妈妈反思苦恼的,这是我们的过错。”

“妈妈慌张的样子也好棒啊。”

高级虫族们沉浸在自己的世

界里,诉说着彼此对虫母最狂热的想法。

法布勒斯突然就泼了他们一盆冷水,警告道:“不要在私下里妄议母亲。”

他的态度让其他几只高级虫族在心底里冷笑,这些无情冷血,少有情感的非人种族内部竞争激烈,而法布勒斯一向是最受他们嫉妒的。

但因为他在他们当中是最强的,在虫母的后宫和孩子当中,理所应当的以强者为尊,若是没能达到能够非常强的地步,做得最多就是忍耐。

然后再露出獠牙,伺机而动,取代他的位置。

“你说得对,法布勒斯。”摩尔索斯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他看着清瘦单薄,穿着白色衬衫,脸上还戴着一只眼罩,只露出单只迷蒙的蓝眼睛,带给人一种脆弱的错觉。

可他是虫族,最狡诈多端的高级虫族之一,更是全星域人民的恐怖噩梦级别的生物,脆弱也只不过是蒙骗人的表象。

他们的温顺只会对虫母。

其他人眯起眼睛看向他,狐疑的讨厌的烦躁的,虫母的孩子内部关系不合是事实,他们既是兄弟,又是竞争者,彼此在诞生之后,也会靠着吞噬同胞兄弟来壮大自己。

为此时蕤在血池中让他们诞生后,发现自己孵育出的幼虫少了好几只时,还伤心了好一会儿。

摩尔索斯可没打算隐瞒他们,就算高级虫族没打算像是其他物种那种直来直去地无脑用武力战斗的方式交流,也不会暗示来暗示去地阴阳怪气。

他开门见山地表示:“我们对妈妈的感情和你一样强烈郑重,法布勒斯,你该知道的,我们都很想念他。最近一段时间,我想申请都呆在妈妈身边。”

“而且,为了防止妈妈消失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认为还是轮流安排高级虫族待在他身边守卫才可以,你觉得呢?”

他的话一出,法布勒斯下颌线都绷紧了,线条利落得就像是浑然天成的工笔。

他觉得?他觉得当然不行!

可是另外的高级虫族眼睛都亮了,他们纷纷表态:

“我支持。”

“同意。”

“可以。”

法布勒斯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他静静地扫了一眼众虫

,平淡地说:“这件事要问过妈妈才可以,不是吗?()?()”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满怀愧疚的小虫母根本无法拒绝他的孩子们任何发自内心的恳求,哪怕法布勒斯在背地里牙都要咬碎了。

时间拉回现在。

在星盟舰队里的闻淮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的反应都收入眼中。

虫族还是傲慢的,嚣张的,他们的眼中根本没有人类的存在,对他们已经冷漠到了无视的地步。

尽管虫子们的复眼依然会注意到他们,可是只要用心观察,就能看出他们全身心都贯注在小虫母身上。

也许他们只是把这次的会面当成小虫母在过家家。闻淮不负责地猜想着。

他收敛了自己的神色,摆出了非常谦卑诚恳的姿态,说:“陛下,在您回到帝星之前,不知道能否跟您谈一个合作?我这里有一个您一定会感兴趣的消息。?()_[(.)]???。?。??()?()”

指挥官要做的不只是在战场上洞察一切,做出最合适的判断,是军队的头脑,同样也是一切信息的处理器,随时随地都能掌握大量的信息,堪比智脑。

私底下的谈判亦是他们必须具备的技能。

“合作?消息?()?()”

时蕤重复了一遍。

闻淮笑眯眯地说:“是的。()?()”

他耐心地等待着虫母缓慢的思考。

时蕤思考了一下,问他:“是什么样的合作?”

其实他在问出口时还有些犹豫,就算是当初玩游戏时,他也是在征求法布勒斯的意见行事,少有自己思考的时候。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所谓的游戏了,而是现实世界,方方面面都需要他深入考虑,绝不可以率性而为,以免颠覆整个虫族。

“——收服流浪星域。”

闻淮也没卖关子,很直白地告诉时蕤星盟这边的需求。

对外交信息以及一切利益拥有敏锐嗅觉的伊斯马利转过了头,悄无声息地看向了闻淮。

早先就猜到了虫族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但是真等压迫感濒临时,闻淮的笑容还是滞了一瞬。

不过比起他身

边那些僵硬得没法动弹、连后背都让冷汗都浸湿的下属们,他的状态已经算是好了许多。

闻淮正色说:“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把那个消息告诉您。”

星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证明这件事绝对事关重大,担得起进献给争取与虫族合作的资格。

“原本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应该是很顺利的,务必确保了不会被外面那些寄生种发现就能转移走所有的人,可是愚人舟那边却突然背信弃义,最终查出来是他们的首领所为,而他们的目标是您——陛下。”

闻淮一口气出完这段话,就像是突然砸入平静水面的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波涛巨浪。

虫族的瞳孔和人类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尽管他们化作了人形,可是那对眼珠子却无法伪装,是相当恐怖无情的,看久了就会有种克鲁苏的凝视感,压迫感。

当这几对眼睛一同望来时,真的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维持

身形。

“和妈妈作对的敌人,

都该死。”

法布勒斯平静的一句话中蕴藏了无尽的杀意。

虫族在虫母的问题上拥有自己的原则,

绝不退让,

绝不收敛。

法布勒斯的话即其他虫族的意志,

他们一致对外。

时蕤不解,脱口而出:“为什么?”

“也许是您在什么时候和他们有了过节。”闻淮委婉地提醒,“但是愚人舟的首领本来就是一个疯子,正常人无法得知为什么疯子会找上自己。”

“您在之前被藤蔓绊倒,差一点死在寄生种手里时,那些突然横生出来的绿植也是他们的杰作。想必您也感觉出来了,绿植喷出的液体在对上虫族时有一定的克制作用,虽然用处并没有那么大。”

闻淮的解释非常有条理性,至少他们这边全都听明白了愚人舟首领曾打算并已经付诸于实践的阴谋。

“我们这里有充足的证据,绝非是我信口雌黄。”

这位指挥官也相当的笃定。

“难道是夜色那次吗?涂生、还有昆蒙都死在了卢卡斯的手中。”时蕤猜测着,“可是为了杀掉我就害了所有人,很过分。”

闻淮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虫族,含蓄地说了句:“因为只有拉上所有人陪葬的架势,才能够增加杀掉您的几率啊,陛下。”

*

同星盟合作的事有伊斯马利可以去商谈,不用时蕤费太多心思。

高级虫族们有足够多的理由和借口安慰他们的母亲:“自古以来领袖即为掌舵者,不需要万事都亲力亲为地操办。如果您将一切都做好了,那还需要下属干什么呢?”

“我们会在终日怀疑自己无能的惶惶中死去。”

时蕤被他们说服了。

那么显然,现在虫族全族的敌人就是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那两只小老鼠了。据闻淮给他们提供的情报可以知道,首领是不知男女,不知种族的,但是另外一个同伙则是精灵族的女性。

精灵族是九十银河域比较和平、自由且友善的一个种族了,他们大都率性,与生俱来的友好,其中一位会跟九十银河域出了名的星盗混在一起,也是匪夷所思。

他们为什么会想伤害虫母也要打一个问号。

虫族并不关心那两只老鼠的身份,他们只在意那两人什么时候死,如何死,又能从他们嘴里挖出些什么。

他们要用杀鸡儆猴的恐怖手段,来告诉所有九十银河域的种族,胆敢伤害虫母的下场。

法布勒斯主动向时蕤请命:“母亲,我可以为您去杀掉那两个家伙。”

漂亮小虫母不太喜欢宫殿中央穷奢极欲建造出来的王座,宫殿太空,王座看起来冷冰冰的,即便坐上去相当柔软舒适。

他喜欢更小一点的私人空间,窝在软绵绵的沙发里,小小的一只,穿着小白袜,蜷起了双腿,看着轻易地就可以被拥入怀里。

法布勒斯在单膝跪地的时候,脑袋是低垂的。

他眉头突然动了动,面庞上像是充了血,转动的复眼顿住,视线幽幽

地盯着那个位置。

过分宽大的裤腿,白软的腿根,在盘腿坐着时挤出来了肉感,再往内……

时蕤没有注意到,他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法布勒斯的眼睛,忽然开口:“法布勒斯,可以帮我把奈克修姆叫来吗?()?()”

奈克修姆,是

第七军队的长官,非常擅长观察、捕捉,如果他出马的话,大概会比法布勒斯更快一小步找到人吧。

还是字面意义上的一小步。

法布勒斯这次是真的意外了,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是,妈妈。()?()”

面上的血色已经彻底褪去,他现在活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握着刀柄在伤口生生转了一圈。

这是一次惩罚,温柔的母亲舍不得处罚他的孩子,只能用这种别扭的方式让他知道错误,并以此为戒。

但是他美丽动人的妈妈不知道,这样的惩罚无异于是在割他心脏上的血肉,用沾了盐水的鞭子在伤口上肆意鞭打。

不能为虫母排忧解难的虫族,无异于对虫母没有什么用处的废物,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存在。

他慢慢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

“只有这一次了,法布勒斯。♀()?♀?╬?╬♀()?()”

他在出去前,听见背后那轻柔嗓音传来的话。

他的妈妈还是心软的。

法布勒斯在走出去没几分钟,又突然转头倒了回来。

时蕤微讶。

他手里拿了张柔软的小毯子,轻轻地搭在时蕤的腿上。

“里面温度有些低了,别着凉了,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千钧一发!

法布勒斯疯了,但是被蕤蕤训了,谁不说一句我们蕤蕤的调教手段高呢。

今天11坐了好久的车啊,上下车的时候手机钢化膜光荣阵亡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在上下车的时候,害得钢化膜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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