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十分委屈。
成婚几十载,宋德从来没跟她动过手。
宋德胸膛跌宕起伏的厉害,见她哭的凶心底有些松动,但一想到泼天的富贵没了,又堵得慌。
“你知不知道林清禾现在成了陛下眼前的红人!只要她一句话,我就能重新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宋德呼吸有些急促,“可这一切都与侯府无关!要是她当初回京时,你有好好待她,至于是今天这个局面吗?”
李氏脸上浮现不可置信:“她一个女郎能得到陛下的另眼相待?”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她才十三岁,不应该离开侯府就没活路吗?
不应该要依靠双亲,寻一门好亲事,再生个孩子傍身吗?
宋德看穿她的想法,眼底闪过讥讽。
“她是大夫,能救人治病,解决江南瘟疫的神医!可不是普通的小女郎,要是她还是我们的女儿,那该多好!”他吼道。
越说越悔!
李氏神色愣愣,唇瓣蠕动:“那我去求她?”
宋德反应过来。
是啊,可以再去求她。
不敢如何,他们都是血脉相通的亲人,做了什么都该原谅。
“去,我们一起去求她,特别是微儿!”
宋德话音刚落,宋白微走进正堂,听见这句话,浑身僵住。
她眼底闪过丝杀意,在他看过来时又恢复以往柔弱的模样。
“微儿你......”李氏看清她的模样,一时挪不开眼。
宋白微的脸明明哪里都似没变,但又处处精致了不少,以前仅是秀美,如今竟有种夺目的漂亮。
对于她的反应,宋白微很满意。
她上前跪在地上:“爹,娘,我们不用去求她。女儿是巫了!我已拜巫女大人为师傅,林清禾会的,我也能学会!”
宋德定定的看着她。
看得宋白微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还不信她吗,她咬住唇,眼眶下意识就涌出泪。
下一刻,宋德亲自上前将她搀起。
“好啊,不愧是我的女儿!”宋德喜笑颜开,“侯府的未来就肩负在你身上了,王管家,告知全府上下,侯府只有一个大小姐,那就是微儿!”
宋白微成了巫令宋德十分欣喜。
相比较去求林清禾,还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宋白微更让他心安。
好,好,好啊!
宋德连说几个好,大笑出了正堂。
宋白微眼底划过讽刺,果然人还要自己立起来,靠别人只能哀求,惶恐。
她要变得更强。
有朝一日将林清禾踩在脚底下,让她不能翻身!
“宋白微成巫了。”
感受到侯府气运动荡的林清禾掐了一卦,卦象显示的变数是宋白微,她盯着自己的手指。
哦,是巫术啊。
也就是说她与朝瑶成一伙儿了。
林清禾眉头微蹙。
巫女来京城,究竟有何目的呢?
红莲扭着腰肢进来,看林清禾在窗前一副深思的模样,上前用手摸上她的额头:“什么事让少观主这么心烦。”
林清禾眉头蹙的更深了。
红莲拉开距离,抬手闻了闻自己。
“我可用了许多香在身上,都要腌入味了,你可不能说我身上有狐狸骚味儿了吧!”她嘟囔道。
林清禾看向她。
“香味熏到我了。”她道。
红莲瞬间高兴:“不是狐狸味就好,我宁愿香死!”
林清禾嘴角抽搐,朝她勾手。
红莲凑前。
“随我去个地方。”
红莲眼睛一亮:“走!”
.
夜,恒王府,书房灯火通明。
头发烧焦发黄的周节度使坐在凳子上,满脸愤恨,他死死盯着景恒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将此事压下来!”
景恒王撩起眼皮。
“谁能想到与世无争的恒王内里竟然藏着狼子野心呢。”见他不说话,周节度使手撑在桌子上往前倾。
四目相对,景恒王看到对方眼里的威胁。
“从长计议。”他道。
周节度使猛地拍桌:“去他娘的从长计议,陈知洵那块硬骨头可不好啃,一旦被他查到蛛丝马迹就会死咬着不放,到时你我都得死!”
景恒王刚想说话。
上方传来异响。
“谁!”
周节度使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惊恐抬头。
齐明迅速从窗子处跳出去,什么也没发现,正当他想上屋檐一探究竟时。
书房传来周节度使的尖叫声。
“你!你是谁!”周节度使结结巴巴,瞳孔瞪的比牛眼还大。
朝瑶从容坐下,跷二郎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她挑眉道。
景恒王给她斟茶,看着周节度使道:“自己人。”
周节度使打量朝瑶。
一身黑袍,只露出瞳孔,扑面而来的诡异神秘感让人心生忌惮。
难道她也是能人异士?
想到景恒王隐藏的实力,周节度使有些期待的看向他。
“她也是道士?”他问。
朝瑶嗤笑:道士?”
“她是巫女。”景恒王道。
周节度使有些兴奋:“巫女是不是比道士厉害!”
见两人没有否认。
他看向朝瑶激动道:“巫女大人,有个道士十分讨厌,有她在,必坏恒王大计。您动手杀了她吧,她太讨人厌了!”
朝瑶笑了声。
“谁?”她道。
“林清禾!”周节度使斩钉截铁道,没看到朝瑶眼底闪过的异样。
朝瑶哦了声。
“卓家灭门,你是背后推动者?”她问。
周节度使想着是自己人,看景恒王都没反应,他干脆点头:“卓赢是太子党,除掉他,朝堂就没有可用的年轻武将,刚好可以安插我们的人。”
朝瑶又哦了声。
“那镇国公呢,也是你们的手笔?”
周节度使刚准备开口。
景恒王突然腾身而起,伸手攥住朝瑶的喉咙。
“这?”
周节度使完全没反应过来,有些懵逼!
景恒王逐渐用力,手下的朝瑶毫无反应,露出的眼睛还冲他笑。
“你是谁!”
景恒王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
“是你祖宗奶奶。”
眼前的朝瑶化成一抹红烟雾,消失在书房,凳子上只留下黑袍。
景恒王神色不定。
周节度使差点吓尿,眸底闪烁恐惧。
完了,完了。
“呦,怎么了这是?”门被推开,一身黑袍的女子入内,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去。
周节度使吞了口口水,突然抽出匕首扑上去:“你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