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八团发现不对劲时,已被林清禾带着十人灭了一半。
景家军十分兴奋,趁着这股劲与林清禾的策略结合,很快杀了八团一个片甲不留,
熊熊烈火燃烧整个帐营,林清禾站在高墙上念清心诀,修道者不轻易杀人,她低头看了眼双手,又合眸。
“国师大人,找到了。”
闻声,林清禾撩起眼皮。
莲塘村的桂花与新妇赵氏怯生生,目露惊恐的站在她面前。
两人都生得十分白皙,清秀的脸,姣好的身段,原本该浮现肆意笑容的面庞,憔悴又不安。
“别怕,他们都死了。”林清禾柔声道。
两人的眼泪夺眶而出。
景家军都默契的离的远了些,身后的烈火将两个深受拓跋兵迫害的女子照的通红,忽来的风将衣裙吹的飞扬。
“国师,我名节已失,活在这世上也没了脸面。”赵氏悲从心来,神色有些木讷,这几天非人的折磨让她身子疲惫,早就没了对未来的向往。
连虎还会要她吗?真的会心无芥蒂的接受她吗?
桂花也是满脸呆滞,缓缓看向赵氏,伸手抱住她恸哭。
林清禾轻轻哼唱清心诀,随着风吹进两人心底,逐渐安抚下来。
她的声音犹如蛊惑般,丝丝入耳,直击人心。
“女子不为名节所活,倘若男子嫌弃,丢了便是。”
赵氏与桂花从原本的呆愣,突然如梦初醒般瞪大眼睛,为林清禾这句惊天骇言所惊,内心深处又觉得她说的对。
对上她们无辜又担惊受怕的眼神,林清禾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两张百两银票,一人一张塞进她们怀里。
“任何时候,钱很重要,这百两你们谁也别告诉,包括亲生父母。
拿着傍身吧,若是有朝一日走投无路,它是底气。”
赵氏直觉烫手,想塞回去:“国师。”
林清禾提高音量:“让你们拿着就拿着,这是国师令。”
她极力控制眼神不看银票,心都在发抖,她身上没钱了,又成穷光蛋了!
桂花想说的话咽回去,她看向赵氏,拉住她的手,恭敬感激道:“多谢国师。”
赵氏回神赶紧也道:“多谢国师。”
林清禾嗯了声,大步朝前走。
两人跟上。
到了一处林子,林清禾停下马,从兜里拿出两套衣裳递给赵氏与桂花。
“洗洗吧,梳妆打扮一番。”
两人怔然,鼻头一酸,她们身上的衣裳十分露骨,外面披的是男人的衣袍,若是这副模样出现在村子里,她们难以想象要面对的处境。
“多谢国师。”
她们去了小溪边沐浴。
林清禾走向景家军。
“国师。”十人十分振奋,看着林清禾的眸子闪闪发光,他们对她钦佩极了。
林清禾认真道:“诸位兄弟,女子名节受损必受人非议,她们俩弱女子会没活路,望你们将心比心。我请求你们,莫要说她们在拓跋八团的遭遇,只当没有过。”
说着,林清禾朝他们作揖。
景家军大惊,忙回礼,动容道:“国师大人,我们晓得,该死的是拓跋人,不是我们大景的女子。”
林清禾道:“多谢。”
等赵氏与桂花洗漱回来,有些不自然站在林清禾面前,心底有许多感激的话,却不知从哪一句说起。
林清禾温和笑道:“走吧,你们准备好了吗。”
她们对视眼,忐忑点头。
莲塘村的人早就在村门口望眼欲穿。
醒来的郭不凡得知林清禾带十人去了拓跋八团,蹭的在床榻上跳起来,抓住容向松的衣领:“容松树,你疯了吧,国师是什么人,比你我的命都更重要!”
容向松推开他,怒目:“别给我取外号。”
郭不凡冷哼:“待将军知道你让国师涉险,我看你这军师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
“国师无所不能,我相信她。”容向松淡定道。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欢呼声。
两人对视,纷纷朝外边赶。
“国师!国师回来了!”莲塘村的村民喜极而泣,大声喊道。
他们拥着林清禾,满脸喜色。
景家军绘声绘色道:“国师一人开关,直接将拓跋八团吓的落花流水!
紧接着
,国师找到关押在地牢里的桂花姑娘跟赵姐姐,没让拓跋兵得逞!”
听到这里,林清禾看了眼眉飞舞色,能将人带入情景中的小五子,她唇角微扬。
一直十分忐忑的桂花跟赵氏听到他为她们说话,惊讶的看了他眼,目露感激,憋着眼泪。
连虎松了口大气,搂住赵氏:“那就好,那就好。”
桂花是村长家的闺女,他们家闻言也松了口大气,还好还好!
桂花与赵氏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被家人拥着直落泪。
郭不凡在去的路上就听说林清禾仅带十人就团灭拓跋八团,整个人都懵了。
他没听错吧。
带十个人灭了一个团。
容向松也听傻眼了,他知道林清禾厉害,没想到厉害到这个地步。
两人脚步更快了。
林清禾准备找他俩去主营时,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块头单膝跪地,深情饱满的跟她道:“国师,你就是我的—神!”
林清禾:“………”
倒也不必如此!
回主营时,莲塘村的百姓自发站在路两边护送,将家中能拿出来的存粮都拿出来,还有干果等。
林清禾道:“将士不得拿百姓一针一线,大家日子贫苦,都收回去吧。”
百姓们不依,眼含热泪道:“国师大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面对一张张真诚殷切的脸,林清禾下马,从他们手中取走一物:“多谢诸位父老乡亲。”
到桂花面前时,林清禾在她手心塞了一颗丹药,凑到她耳畔,只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或许你能在新婚夜用上,祝你今后安好。”
她心底有些叹息,最终还是为这个可怜的女子炼制了丹药。
要是夫家的言语将她逼死,太不值了,她也是一条十分珍贵的命。
桂花瞬间听懂了,她跟赵氏不一样,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幼都被知廉耻,要保贞洁给夫家的思想所包围。
虽说景家军跟林清禾都在帮她,骗了村里人,家里人,但她害怕成亲新婚夜,要是……
“多谢国师,我会好好活着。”桂花重重点头。
林清禾颔首,重新上马:“启程,回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