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将项萱吹起来了!
项母急匆匆去收晾晒在院子里的衣裳,猛然看见空中飘着一人,定睛看清楚是谁后,她大惊失色,立即冲去书房。
“国师!国师!”
林清禾在风起的那刻便冲出去,站在府门口,抬头看天象。
路上的百姓都被这股肆意的狂风吓得四处乱窜,他们发现瘦弱的人容易被吹起来。
“互相拉着,紧贴着墙并排走,先不要乱动。”景衍派出去的景家军们在大街小巷大喊,一张口,呼烈的冷风直灌肚子,脸被吹的有些扭曲。
林清禾刚想掐诀,项母跑到她身旁,差点被吹出去。
她快速拽住项母的手腕。
“国师,萱儿她吹到天上去了,您快救救她。”项母泪流满面道,在她心底,林清禾能通鬼神,除了求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话音落下,林清禾就飞上屋檐,果然看见,项萱在空中飘荡,她张开五指。
绳子!
漂浮在空中的项萱被吓傻眼了,脑子一片空白,烈风吹得她很难受,头昏脑涨的,眼前突然出现的绳子让她有了丝反应。
她攥住绳子。
底下的项母口干舌燥,紧张的抬头,只见项萱仿佛看见了什么东西,伸手攥住,随即她被拉着往前。
项母死死盯着,不顾外边的狂风,匆匆下阶梯,看清项萱朝屋檐上林清禾飞去时,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项萱站稳在屋檐上。
太好了!太好了!
项母松了口大气,膝盖一软跌在地上。
项萱也回过神来,心有余悸的喊了声:“国师。”
“嘘。”林清禾将食指放在唇上对她摇摇头。
明明四周还是狂风大作,项萱却感觉自己稳如铁针,纹丝不动。
风将林清禾的三千发丝吹起,她仰头,迎风而上!
她掐诀,眼底闪过丝金光,高高扬起手,风雷异象,有人在作怪。
想利用风杀人。
那她就平息风,以舞安抚天地,安抚风神。
在她起动作的那刻,风似乎静止了,吐鲁地的百姓们不可置信抬头。
天上飘着着一个绝色仙气的女郎,她脚底下踩着的是云,是云!
所有人心神一荡。
动了,她动了!
林清禾起唇哼着古老的曲调。
风来!风来!我为你助兴。
雨来!雨来,化成甘霖落大地。
风神在上,您为百姓带来清爽。
风神在上,您吹动乌云化成雨。
平息吧,平息吧。
我为你舞。
林清禾踩在云上,左旋右转,锦白色的缎裙随舞步摆动,古老的吟唱一出,百姓瞬间感觉烈风化成清风拂面,林清禾的声音也让他们心底腾升起一股安定的力量。
婉若游龙,惊若翩鸿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痴痴望着。
林清禾缓缓收住,立在云端,风停了。
万籁俱静,乌云散去,晴空万里。
停了,停了!风停了!
百姓们欢呼不已,纷纷跑出街道,他们抬头看云端,那儿什么都没有,仿佛刚听到的吟唱,看到的都是一场梦。
“仙女降世,吉兆,吉兆啊!”
不知谁喊了声,率先跪下,吐鲁地的百姓皆朝刚刚林清禾所立的云端跪拜。
将军府与景家军们清楚的知道,是林清禾,是她让风停下来的!
她真是仙女!
西域公主死死咬住下唇,心中惊骇不已,她目睹了一场颠覆了以往所有认知的做法。
林清禾竟然能操控风,还能立在半空中,还能在空中跳舞!
这等可怕的力量,她真的是仙吗?
西域使臣将僵直如木,他极力压制住喉咙里的尖叫,他浑身都在颤,,他好激动。
他见到仙女了,真的仙女!
何其有幸!
下一瞬她他苦了脸,坏消息,仙女是大景的。
林清禾揽住项萱的腰肢从屋檐上飞身而下,稳稳当当立在地面。
将军府上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项萱呆滞若鸡。
项母跑到她面前捏了捏她:“萱儿,你没事吧。”
“娘,我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我被神
仙国师抱了。”项萱颤着音道,“今日我不沐浴了。”
项母小心翼翼的看了林清禾眼,激动又敬仰的对准她鞠躬,想了想又觉着不对,双膝曲起想要下跪。
“不用这么客气。”林清禾搀住她的手肘扶起来。
项母浑身一抖。
林清禾赶紧松手,以为自己吓着她了。
只听项母道:“萱儿啊,搀着娘,娘觉得今日也不用沐浴了。”
林清禾.........
她发觉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就连周万秋几人都不敢靠近她。
“怎么了这是?”林清禾不解问道。
秦十安大着胆子上前摸了下林清禾,高兴的诶了声:“摸到仙女了,今日我也不洗手了。”
季泽紧张的问他:“安安,肚子疼吗?”
秦十安摇头:“不疼。”
季泽放心下来,也想伸手摸一下林清禾,刚动作就被景衍拦下来。
“他们都觉着你是神仙,不敢碰,怕不敬。”景衍将他们的心声说出来。
林清禾无语到家了。
季泽几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不过。”玄真道,“那风是怎么回事?”
林清禾眼底闪过丝厉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眼。
扎纳城,一座府邸内,一道身影盘坐着,突然身形猛地一颤,无力的往前扑。
“国师!”刘彦刚来找人,见玄微倒在地上,嘴角还淌着鲜血不省人事,大惊上前。
.........
吐鲁地大街小巷都在传,仙女现世,好运要降临,甚至会作画的人将林清禾舞动的身姿画下来。
一传十,十传百,画作被炒到百两银子一张。
普通百姓买不起,干脆自己模仿画作,贴在家中供奉。
流传的画作到林清禾手中时,她喝着的茶水差没喷出来,不可置信到:“这是我?也太丑了!”
玄真羡慕不已道:“你就知足吧,活着能被人供奉,香火能增长你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