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脸上还带了个面具,窥不到容颜的男人站在屋檐上,露出来的瞳孔尽显阴鸷。
林清禾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着。
屋子里的众人都跑出来,孙望连拖带拽将孙文月拖出去。
众人看到屋檐上站着的人,瞳孔猛缩,激动下跪:“参见寨主。”
寨主。
林清禾盯着黑影男子。
底下的孙文月也盯着他,只不过那双眸充斥着恨意,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怒在胸腔内乱窜。
他就是寨主啊!
众人低着头,又抬眼朝上看,视线落在林清禾身上,目露疑惑与惊诧,
她是谁啊?
她是怎么进山寨的?
孙老太心惊,有些不安。
“你便是要寨里人将女郎皮扒了的罪魁祸首,寨主?”气氛转向对峙时,孙文月突然冲着屋檐上的黑影冷喝道,她紧咬住下唇,极力压制住夺眶而出的眼泪,“你真是害惨了我们!”
话音落下,孙老太直接一巴掌扇过去,阴厉的眼瞪着她怒斥:“你是什么好东西?让姐姐代替你去死,杀害亲母的人,畜生不如!”
孙文月看着他,仰天大笑,笑的极为讽刺。
“那还不是被你们逼的!”孙文月道,“是我想让姐姐替我去死吗?还不是寨主挑中了我祭祀。是我要杀害娘亲吗,还不是她拿了老鼠药想喂我吃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想活下来,她有什么错。
天知道她被选中祭祀扒皮后有多害怕,都快要吓死了,可她的姐姐孙净秋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看着刺眼!
要被抓去扒皮的前半个时辰,孙净秋来看她,哭的很伤心。
但在她眼里就是做戏,她装可怜让孙净秋给她松绑绳子。
孙净秋给她松绑的那一瞬间,她便将她打晕,换了两人的衣裳,用绳子将她捆绑。
还得感谢娘亲,为了快速分辨姐妹俩,自幼便给两人穿不同颜色的衣裳。
扒皮前,为了缓解被扒女郎的痛苦,会给她们灌入药效极强的蒙汗药,先杀后扒。
寨子里的人听得遍体生寒,谁能想到看着纯美无害的孙文月竟如此心狠。
还不知悔改!
他们纷纷看向寨主。
孙老太对着寨主下跪:“寨主,您出手杀了这大逆不道之女吧。”
“对!杀了她!”
众人纷纷高举手喊道。
寨主立在屋檐上,居高临下俯瞰底下的人,他看着孙文月道:“你可知错。”
意外的,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微嘶哑,像是磨了砂纸发出来的。
孙文月哈了声。
“何错之有。”孙文月目露讥讽,“错的明明是你们!”
“你们这群自私自利,阴狠恶心又肮脏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
哦,包括我,毕竟我的血也是脏了,杀了两条人命呢。”
孙文月说着又癫狂大笑,笑的直不起腰?
众人惊骇。
她疯了吧!在寨主面前也敢如此嚣张。
下一瞬,狂风大作,寨主抬起手张开五指,并拢往前拉。
孙文月脚离开地面,面色憋红,双腿在空中乱踢。
众人目露兴奋,一眨不眨看孙文月因窒息感而变色的脸庞,心底对寨主更加崇拜了。
“我觉得她有几句话说的对。”林清禾道。
寨主一顿,收回手,眯着眸子盯住她。
众人看向林清禾,他们怎么将她这个闯入寨子里的外人给忘了!
孙文月摔在地上捂住喉咙剧烈咳嗽,她赤红着眼,余
光瞥向林清禾。
“你是何人。”寨主道。
林清禾掏出一个皮鼓,目光犀利看着他,并不回答,反问道:“给我解释一下,将皮鼓丢在路边有何目的。”
寨主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皮鼓,低低笑出声:“这与你无关吧,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
林清禾冷笑:“捡到皮鼓的人,魂魄不稳,精气神会被吸取。
孙姑娘有句话说的对,你们整个寨子都是肮脏的,就不应该存在。”
嗬!好大的口气!
寨子里的众人目露恶意。
孙老太抄起地上一根木桩朝屋檐上的林清禾飞去。
红莲跳起来,将木桩踢开,她鼓起眼,火红狐狸本体扩大成三个人形般。
“狐狸精,妖,它是妖!”肖老太惊呼,瞪着眼不可思议看着此幕。
孙望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孙老太身后。
红莲冲孙老太呲牙咧嘴,敢攻击清禾,找死!
她一跃而下,犀利的爪子朝孙老太的心口抓去。
千钧一发之际,孙老太揪住身后的孙望,挡在身前。
锋利的狐狸爪子直钻进孙望的心口,一颗红灿灿的心被红莲掏了出来。
扑通!扑通!还有跳动。
众人惊骇,纷纷后退,双膝吓的发软。
孙老太面不改色,冷眼盯着红莲:“畜生就是畜生。”
红莲呲牙,暴起,身形再次扩大,单一条尾巴就能拍死孙老太。
她非要杀了这阴鸷的死老太婆不可!
“红莲。”林清禾喊道,“回来。”
红莲是化成人的狐狸精,手中不能沾染太多人命,除非是她授意该杀的恶人。
她冷冷瞥了孙老太一眼,直接掏心的死法,太便宜她了!
红莲闻声,咬牙切齿瞪着孙老太,迅速缩小跳到屋檐,又跳到林清禾的肩膀上。
孙望死的透透的,他瞪着双目,看的方向正是孙老太。
林清禾给红莲传音:“给那渣爹一缕妖力,让他复活。”
红莲不解,眼睛咕噜打转,瘪嘴不愿。
“乖。”林清禾摸了摸她光滑的脑袋,“留着他有用。”
红莲点点头,一缕红色妖力没入孙望的体内,地上的心脏飞起也回到他胸腔里。
这诡异的一面看的众人面色惨白,眼神慌乱,在原地不敢动弹。
寨主如同毒蛇般阴冷粘腻的眼神落在林清禾身上,他道:“你是炼妖人。”
“放狗屁。”林清禾冷道,“清山观悬壶。”
“你是坤道。”寨主挑眉,他低低笑了声,“说起来,你与我是同宗。”
林清禾哦了声:“同宗?那今日我可得清理门户,特别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种。”
“野种!”红莲跟着喊了声。
寨主眼底闪过丝野性又病态的芒光,面具下的嘴唇微启,舔了舔唇道:“我也从未见过长得像你这般清冷到令人不敢高攀的女郎,还是个坤道,你的皮应该很完美,扒下来的感觉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