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老鹰捉小鸡14

对傅洵,兰絮又怂,又胆大。

她总爱时不时犯他底线,但只要他一生气,她就赶紧认错。

现在她突然察觉,傅洵对自己的感情,或许早就超越了师生、男女之间,或许在他心里,她是特殊的。

换成其他人,兰絮还无感,可他是那个她不敢信,也不敢想的傅探花啊!

太新奇了。

现在把那种“不敢信”“不敢想”的滤镜撤掉,才觉得,自己迟钝得离谱。

真的……好刺激啊!

她喜欢他乱了心神,喜欢他恼火难抑,却又不得不妥协。

只为了她。

所以,她故意说喜欢,就是得寸进尺,在他的底线边缘反复横跳。

可此时,傅洵不动如山。

他静静地看着她。

藏在那古井无波之下,是深不见底的黑,压抑的湍流要冲破堤坝,遽然将她吞没。

兰絮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她直觉不太对,本能催使她立刻认怂:“先生,我说的是玩笑话……”

下一刻,闻风拉住马,稳妥行进的马车,骤然停下,兰絮往马车门上一扑:“哎呀!”

撞倒是没撞上。

她腰上多了一只手,猛地捞她回来。

耳畔,傅洵声音又沉又低,暗含威严:“谢兰序,有些玩笑,你不该开。”

说完,他放开她,推门下车。

兰絮:“……”

她直起腰,正襟危坐,腰上被他揽过的那一截,泛着过电似的麻意。

他不是生气,是告诫。

兰絮突然又有点心痒。

……

车外。

拦下马车的,正是傅洵另一个臂膀,万里。

万里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来安邑的,他朝傅洵躬身,再递给傅洵一份加密的文书。

傅洵不需打开,也明白,此信与阳平兆王有关。

朝廷又有动作了。

……

乡试结束的第二日,亦是中秋。

甭管考得合不合心意,从这日直到九月放榜后,崇学馆都不会开馆,这是两年来,崇学馆最长的假期,比过年还长。

“等过几日,我会去京城看看。”

“哟,还没放榜就要进京赶考了?”

众人相互看着玩笑,对这段长假,却也各有打算。

谢骢问兰絮:“十一呢,不回老家吗?”

或许直到过年前,兰絮都没法回去,她叹气,说:“没办法,我可是顶顶勤劳的,要留在怀名读书。”

一句话,让大家追着她打:“你装!”

兰絮:“嘤。”

闹过一场,好不容易拜别同窗,兰絮回到傅宅。

按说误会解开,乡试也告一段落,她可以搬离傅宅,不过,她没提,傅洵也没提。

从安邑回来前接到某封密信后,他忙得不见人影。

兰絮是亲眼看过他拿那封信的,也相信他真的忙。

再加上她好不容易得闲,就和出笼的

鸟似的()?(),

抓着闲书游记话本()?(),

狠狠快活起?#?#??()?(),

一边盘算等傅洵忙完()?(),

她就主动出击。

这一等,就等到了九月,学子们都静不下心,因为即将放榜。

在乙榜名单朝各衙门正式发出前一天,一份名单用信封和火漆印好,挂在驿站快马上,送到怀名。

辗转几遍,信件放到古朴的木案上。

木案两端,坐着精神矍铄的蔡老,与一身湖色云纹蜀锦圆领袍的傅洵。

蔡老手指放在信封上,对傅洵说:“这阵子,北方有异动,你就没闲的时候,如今,竟能抽出时间,来找我讨茶吃。”

傅洵道:“老师茶好。”

蔡老笑了下,暂不揭穿他。

他用小刀划开火漆印,展信阅览,感慨:“今年庆湖,依然人才济济。”

傅洵:“解元是谁?”

蔡老:“叫曾子敖,榕县人,二十七岁,怎么,是你友人?”

傅洵:“并不认得。”

蔡老看了眼傅洵,道:“不错,谢骢中了。”

傅洵:“崇学馆其余人如何?”

蔡老:“谢岩、王昊……都中了。”

一个个名字过去,没听到想听的名字,傅洵垂眸吃茶,下一刻,蔡老:“嘶,没见着谢十一……”

傅洵脸色微变。

他搁下茶杯,接过蔡老手中的信,一目十行。

在看到【东县谢兰序】几字时,他方明白,是蔡老设了小局。

蔡老拍桌笑:“你啊,一向最沉得住气,就是当年中探花,也不曾让仆人挤着去看榜,然而如今竟为了一场乡试,来找我先看榜?”

傅洵不知该怎么回。

确实,是他因为某人,日思夜想,沉不住气。

蔡老又说:“得你作为师长,如此挂心,十一倒是个好运的。”

傅洵更不知该怎么回了。

至少不是作为师长。

想起她信誓旦旦直言解元,他弯弯唇角。

隔日,各地官学外贴上乙榜,庆湖省共有一百三十七人中举,光是崇学馆,就占了二十人,还都是少年。

乃当之无愧的南地第一学馆。

这二十人中,十五人是甲等学次,剩下的是乙等的,还没算来崇学馆进学的其余各地中举的学子。

“江之珩、冯嘉他们也都中了!”

“卫伯府是不是能好过一些?”

“那你太小瞧京城了,天上掉下一块砖,都能在京中砸死一个当官的,何况小小举子。”

一个举子的功名,改不了江家的处境。

事关江之珩,谢玉君却恍若未闻。

她恭喜兰絮:“就知道小十一可以过乡试。”

兰絮想起自己跟傅洵夸下海口称解元,摸摸鼻子。

不过,她也很兴奋,第一是,东县那边,王夫人会好过点,第二,不算辜负傅洵的敦敦教诲。

她急着回去报喜,一路疾走,交换着小跑,回到傅宅。

傅洵却不在。

兰絮问闻

风:“你们家大人呢?()?()”

闻风:“大人刚刚出门了,托我跟十一郎说一声恭喜,日后是举子了,该思于言敏于行。()?()”

兰絮:“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得有十余日没见到他了,要不我今天在这等他。()?()”

闻风向∮*?*?∮()?()”

兰絮发觉:“怎么了,你说吧。”

闻风:“过两天就回来。”

兰絮:“上回我问也是过两天,两天又两天,两天何其多,你今日不给我个准信,我就去衙门找他。”

闻风头大了:“大人最近专门宿在衙门,没有要紧事,不会回来的。”

兰絮满心的热意,骤然凉下。

原来如此。

因为他忙起来就不怎么露脸,竟然等到现在,她才觉出不对。

好啊,亏她还善解人意,想着他可以为了乡试,把她欺骗他的事忍到乡试后才说,那她也该耐心等他忙完。

结果呢,他竟是故意避着自己。

兰絮火气上来,立刻跑去收拾包袱。

她搬出了傅宅。

很快,在衙门的傅洵就知晓了。

闻风:“我同她讲:‘十一郎,大人说你还可以住着的’,她还是走了。”

傅洵合起文书,状若不在乎地说:“她怎么说?”

“她说,”闻风整整表情,复述:“稀罕,呸。”

傅洵:“……”

他叮嘱闻风:“你找几个熟手,看着她每日做什么,但不必汇报给我。”

又是不必汇报,闻风不理解,还是安排了人跟紧兰絮行踪。

……

两天后,九月半的广河上。

夜风凉爽,与河上画舫相比,其中一叶扁舟略显朴素,舟上一点烛火,傅洵与姚章执子对弈。

姚章压低声音:“……以上,是兆王领地发生的。”

傅洵:“嗯,我清楚了。”

太子之位空悬,传皇帝想召忻王回京,兆王急了。

姚章想不通:“兆王这太心急,最后,不会是忻王……吧。”

不怪姚章不肯定,忻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年中钓了一尾几尺长的鱼,专门写信给皇帝,被皇帝斥责了。

闹得京官暗叫他十斤王,因为那条鱼十斤重。

自然,傅洵作为皇帝放出什么。

话题到此为止,他们上岸,傅洵送姚章上马车。

突然,岸

上一阵嘈杂,不远处,十几个少年们聚在一起,应该是吃醉了酒,闹哄哄的。

车上,姚章不悦:“这像什么样,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

而傅洵的脸色全黑了。

那被围在正中间的,喝得醉醺醺的少年,不就是谢兰序?

傅洵叫闻风,声音冷冽:“不是让你安排人跟着谢十一?”

闻风:“是安排了,我们的人都在这附近呢。”

傅洵:“那你让她这样日日放纵?为何不与我说?”

闻风抓抓脑袋:“大人说

的不必汇报啊。()?()”

傅洵:“……()?()”

不过经过以前一回,他已经有经验了,早把兰絮的行踪记成册,递给傅洵:“这是十一郎这几天的轨迹。()?()”

傅洵迅速翻阅,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深呼吸,叫闻风:“你送姚侍郎回去,我去去就回。8[(.)]8?8♂?♂?8()?()”

……

傅洵忙,兰絮也有的忙。

放榜后,县衙举办鹿鸣宴,怀名的举子们意气风发。

兰絮本就生得一团精致,因不爱做诗词歌赋,结识了县上的纨绔子弟。

接着几天,兰絮跟着他们,吃酒斗酒、投壶赛马、斗蛐蛐公鸡。

她在来怀名前,本也是个纨绔,这些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可谓春风得意,纸醉金迷。

今日,她在内,一行十几人,乌拉拉一圈,往广河走去,小子们的恭维话,轻易把人捧上天:

“谢十一当真好才华,这才学了不到两年,就中了举子,将来中状元,可不是手到拈来?”

“是啊,那可不是下一个傅探花?”

“十一郎得蒙探花关照,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兰絮摆手:“诶——此话不妥。”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自谦时,兰絮打了个酒嗝,中气十足:“我可比傅探花那厮要有意思多了,他镇日摆着个臭脸,当真是,无趣至极!”

众人突然安静。

兰絮还在嘻嘻:“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咳咳……”

察觉到什么,兰絮赶紧回过头。

不远处,傅洵穿梭在人群中。

和这群醉鬼比,他身姿挺拔,步伐稳当,最可怕是脸色,要生生把人吃了似的!

饶是兰絮大脑被醉意蒙蔽,也知晓事情不妙。

她心中紧张,几步踏上停好的画舫,招呼其他人:“快,快上来!我们继续吃酒!船夫,开船呐!”

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是着急忙慌地,上错了画舫,这画舫也才能容四五人。

但那十几个人,竟都傻了似的不敢动。

他们有的是崇学馆乙等学次没中举的,有的是知晓傅家权势,还有的虽不认得傅洵的脸,但听得傅探花三字,索性不动。

没人分散火力,兰絮赶紧去解开系船的绳子。

而此时,傅洵已经大步踏上船。

他力气大到,整个画舫都往下吃水,摇摇晃晃。

兰絮后悔了,想从他身边钻过去。

被傅洵拽着腰带,扯了回来,丢回画舫之上。

兰絮忙叫岸上的人:“去我宅子叫人……”

岸上的人:“算了,傅探花一看就是来抓你的,我们就不掺和了。”

一瞬,他们也都如鸟雀四散,四周恢复安静,只有广河的水与月,轻轻摇曳。

兰絮:“……”

猪朋狗友!

傅洵拦挡在她前面,不让她下去。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冷冽如冰刀。

兰絮酒意

醒了一些,她打了个冷颤,首先滑跪,为刚刚说傅洵坏话认错:“小、小傅先生,你知道我喜欢满嘴跑马……()?()”

傅洵哂笑:“你看看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兰絮:“我就是休息一下……()?()”

傅洵:“好一个休息,夜夜笙歌,不醉不归,就是文曲星降世,再过二十年,你也是区区举子。?()_[(.)]???*?*??()?()”

兰絮垂下眼睛。

她手指抓着袖子,像个认真听训的学生。

往日话说到这么狠,也有些过了,傅洵会克制自己。

可回想起她刚刚和那些人勾肩搭背,回想起闻风记录的她这几日的荒唐……

他呼吸都有些颤抖,用力攥着拳头,指头竟发出了一两声响动。

是又气又恨。

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他简直……

肝肠寸断。

这小半个月,他不见谢十一,就是因为谢十一不喜欢江之珩,不喜欢男人。

然而,她却还能笑嘻嘻地问,自己能不能喜欢他。

她才几岁,懂什么是喜欢,他处于上位者,若想要刻意引导她,他处于优势。

可他不愿。

年少的懵懂,无法克制的亲近,若何“喜欢”混淆,则容易被上位者掌控。

或许五年、十年后,谢十一恍然明白,也想娶妻生子,可那时候就迟了,他定不会放手,只怕弄得两败俱伤。

至少现在,他自己要冷静下来。

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是扬汤止沸。

如果谢十一是女孩,如果她是女孩……

他一定会在她刚满十四岁时,就把她定下来。

可是,没有如果。

自己珍之爱之的少年,却这般游戏人间。

傅洵指着江水,克制不住难听的话:“谢兰序,你若还不清醒,好好照照你这副颓唐模样,哪有一点我的学生的样子?”

他听到兰絮笑了一下。

她突的抬眼:“什么学生不学生,我不稀罕!”

傅洵:“你……”

有一瞬,他想,不如拂袖离去,就这么断了这段情谊,与情意。

可是,若能这么简单就断了,又有何可以纠结?

他用力闭眼,只觉额角跳得厉害。

他道:“你当真这么想?”

兰絮道:“你都不管我,你还算什么老师。”

傅洵怔了怔。

兰絮那委屈,也如江水涛涛,她哽咽:“我好不容易考上举子,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吗,可是你居然不理我。”

傅洵抿嘴唇。

他想说,他有让闻风祝贺,可这些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

兰絮:“现在,你不替我高兴,我只能找别人替我高兴了,结果,你还要咒我二十年没法中贡士!”

傅洵:“我……”他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下一刻,便听兰絮道:“傅洵,我讨厌你。”

一刹,傅洵僵立在原地。

他站着,却有种

天旋地转的感觉。

兰絮越想越委屈()?(),

底气十足()?(),

气势汹汹()?(),

地朝傅洵那边走过去?()_[(.)]?№?@?@??()?(),

她要离开画舫,回自己的小狗窝去。

路过傅洵时,因为他霸了整条道,她用力推他一下。

理想中,傅洵是会被自己推得一趔趄,然而事实是,他岿然不动,而兰絮一下失了平衡。

她“啊”了一声,往斜旁一崴,“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事发突然,傅洵甚至没能拉住她的衣角。

这一段是堤岸,可没有水深水浅一说。

他很快反应过来,外袍都没脱,跟着扎进水中,半抱半搂,将她扶回到船上。

初秋深夜的河水,冰得彻骨。

两人如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傅洵脱掉外衣,拧干,想到闻风被他支走去送姚章,还得等等,就又气又无奈。

而兰絮坐在地上,抱着手臂,一直打颤。

傅洵:“把衣服脱了,免得越穿越冷。”

兰絮:“我、我不。”

她一直颤抖,傅洵皱眉:“就这件事,也要跟我对着干?”

兰絮:“……”

憨货,她不是不想脱,是没法脱,都秋冬了,她嫌束胸不舒服,就没穿,反正衣服厚,可现在脱了外面的厚衣服,就会明显了。

她留下一行热泪:“要不是你杵那当金刚,我、我至于吗……”

傅洵气笑了。

可是眼观兰絮嘴唇冻得青紫,他又不能不管。

他蹲下,伸手去拉她的衣襟。

兰絮心中一紧,灵机一动,突的一头撞到他怀里,傅洵不得不坐到地上,便听她说:“你抱一抱我,就不冷了。”

傅洵:“……”

果然,傅洵暂时没想着脱她衣裳。

他喉结上下滑动,想要后退,兰絮一个劲地钻:“好冷啊,抱一抱嘛。”

她在跟他撒娇。

这下,傅洵终于没再后退。

该不该说这男人体魄都不虚的,一样掉水里,他身上的温度,竟比她的要高。

兰絮在他衣襟处,四处嗅嗅,鼻翼翕动。

傅洵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异味,无奈问:“怎么了?”

兰絮:“抓鬼。”

这倒是意外的回答。

傅洵:“子不语怪力乱神。”

兰絮用力环紧他精瘦的腰杆:“我知道,所以我抓心中有鬼的人。”

傅洵:“……”

但心中有鬼的人,其实有两个。

是他,也是她。

兰絮感受着他的体温,蛄蛹着蹭了蹭他身上的温度。

傅洵突的冷声:“你别乱动。”

兰絮稍加用力:“我没有……”

下一刻,她停了下来。

有什么,在二人之间,很明显,很突兀,无法忽视。

兰絮这才停住,傅洵闭上了眼睛,呼吸发沉。

可是,他没有把她推开。

兰絮眨眨眼,随后,伸手往下。

这回,傅

洵声音又重又急:“你又做什么?”()?()

兰絮面不改色:“我觉得挺热的,放一起,暖暖我的手。”()?()

傅洵:“……”()?()

可惜,兰絮的手,被他一只大手死死攥住,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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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向来就这死性,傅洵敢退,她就敢进,直到此刻,她胜他一筹。

这种感觉真美妙。

于是,兰絮偏着头,靠近傅洵的下颌,说:“我好冷啊。”

傅洵从刚刚,就没睁开过眼睛,他道:“你闭嘴,就不冷了。”

她故意压着他,唇角也放肆地贴了贴他的下颌。

男人下颌没有自己想象的滑,甚至有点粗糙。

可是这样摩挲着嘴唇,有点舒服。

傅洵呼吸顿住。

兰絮又笑了,一字一顿:“小、傅、先、生。”

他越做出这副守礼的模样,她就越要提醒他,他是她的先生。

然而还没等兰絮得意,下一刻,傅洵睁眼。

他道:“谢兰序,我警告过你,不该开的玩笑别开。”

兰絮一惊。

遭了,过头了,还没等她起来,傅洵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下去。

不熟练的技巧,只有蛮劲。

他经常寒着一张俊脸,冷言冷语。

可他的唇,他的舌尖,都好热,相比之下,刚落入河中起来的兰絮,就像一块冰冰凉凉的奶糕,被他狠狠含在嘴里。

要化了。

兰絮都支不起腰了,满眼迷蒙,大脑糊涂,有种他的吻,将自己的醉意都勾了回来。

傅洵略微松开。

两人的呼吸,都那么烫。

紧接着,她听到傅洵说:“冒犯了。”

兰絮:“?”

他扯开兰絮的衣襟,大手往下。

顿住。

证实了某个几近不可思议的猜想。

但他还是往下,因为他被她骗太狠了,必须再次确认。

而兰絮混沌中慢了半拍,等他碰到,才打开他的手。

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眼中,炽然大火:“谢兰序,你是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玩火自焚(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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