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现在有些志得意满。
他在一周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别说是外面的人，哪怕是同事都不怎么理他。
但是现在却突然成为了整个洛杉矶炙手可热的人物，甚至被一些媒体称为“城市的良心”。
以前不理他的同事也纷纷祝贺他，在他身边围着他称赞他。
甚至他想要喝水，都有同事赶着帮他去倒，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就连自己那个天才父亲埃里克都破天荒的到了他家里表扬了他，不过临走时埃里克还提醒他注意低调。
弗兰克并没有在意父亲的提醒。
他觉得这都是自己应得的，他应该去报道更多的大新闻。
同时弗兰克又感激那封写举报食品企业的信件的人，以及那位举报人的朋友，也就是那位收钱的曝料人。
弗兰克曾经想找到那两人当面表示感谢，但是他不知道举报人的地址。
另一位现在也不知去向，让他颇为遗憾。
今天早上，在接受了总编的表彰，进行了一段简短的发言之后，弗兰克走出了报社。
他现在出报社已经不需要向总编请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毕竟都是因为他，报社才焕发新生，所以总编对他很是放任。
弗兰克出来是想放松放松。
毕竟这一周他一直在写稿子，压力很大。
等到出报社后，弗兰克随手一摸，发现自己没带钱包，于是匆匆赶回了报社。
刚想进办公室，弗兰克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言语中提到了他的名字。
于是弗兰克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偷听。
“弗兰克这家伙最近很得意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自己是老板了！”
“就是就是，不过人家确实有得意的资本，现在有些报纸把他吹成了城市的良心呢。呸！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说不定是人家的父亲出力了呢！听说他以前和他父亲关系不好，现在这样可能是回去找他父亲认错了，然后和好了吧？”
“要我说这位公子哥干吗跑来当记者受苦啊？来和我们抢饭吃，去西尔斯公司混日子，还能拿高薪水，多好啊！”
“也有可能是人家喜欢人前显圣呢！刚才他说的什么‘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的努力奋斗’。
“多么壮丽的话语，但是这和他有关系吗？他这也叫奋斗？我的西尔斯总经理父亲？“
“人家能装出努力的样子就不错了，别人装都不带装的，知足吧！”
弗兰克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感到非常难过。
以前在报社他没有业绩，大家都无视他；现在他有了业绩，大家又都嫉妒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靠父亲，是在别人都不看的邮箱中翻出来的线索，但是别人却都不信。
他们都认为这些新闻是来自他父亲的安排。
哪怕是在邮箱中翻出来的也有可能是他父亲为了做样子而搞的，他又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大家似乎都知道了他的父亲是西尔斯公司加州分部的总经理，这让他非常沮丧。
他这一辈子都在试图摆脱父亲埃里克的影响，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摆脱过。
父亲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巍峨高山，印在了弗兰克的心中。
并在心中变成了巨大的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来我需要曝出一个影响力巨大的新闻，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弗兰克紧紧地攥着双拳，如是想道。
...
某酒吧外的街道，桑多斯颓废的走在街道上。
他刚从赌场出来，显而易见，他又输光了。
自从那位自己的小兄弟、“赌神”科比走后，桑多斯就一直沉迷赌博。
最开始他还赢了几天，但是随后他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一直输，让他欠了一屁股的债。
刚欠款的时候他还能凭借着积蓄还上，但是越往后他欠的越多，自然也就越无力还债。
而前几天，赌场的老板威胁桑多斯，说如果这周再还不上利息，就要卸了他的两只手。
这让他感到一阵绝望，如行尸走肉一般。
洛杉矶中午的阳光虽然依旧明亮，但他的眼前却全是黑暗。
正在此时，他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兄弟，你最近发财了？怎么这么贵的玩意都舍得买？”
“我发财了，当然舍得买了。”
“在哪发的财？”
“我说给你你也可别说出去，我把我们行业的一些潜规则告诉记者了，赚了一笔。”
“什么？你把你们行业的事情举报了？那你的公司倒闭了你吃什么？”
“你傻啊，我当然是举报的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了，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公司的业务会更好呢！”
“还得是你啊，既赚了曝料费又减少了公司的竞争对手，要是你们老板知道了高地得给你一个发个最佳员工奖。”
“哈哈，那当然，我又不是傻瓜。”
“对了，你找谁爆料的？赚了多少？”
“那个城市良心弗兰克呗！他出钱很爽快的，越大的爆料出的越多。
“不过具体数额这可是秘密，我只能告诉你比我几个月赚的都多。“
“说的我都心动了，可惜我不知道什么秘密，真是可惜了这个发财的机会。”
说话的两人渐渐远去，但是他们的话给了绝望中的桑多斯一抹曙光。
对啊！自己可以去曝料啊！
自己有圣玛丽养老院的秘密，这种级别的爆料绝对值很多钱。
不过桑多斯转念一想不行。
他可是靠着圣玛丽养老院吃饭的，而且对于现在的老板他很了解，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曝料的一定会报复自己，怎么办呢？
对了！刚才那人说他是爆料的本行业中别的企业，还是自己公司的竞争对手，这我也可以啊！
桑多斯越想越激动。
如果他选择将别的养老院的内幕说出去，说不定在那个养老院倒闭之后圣玛丽还能将那家养老院的客户吃下来呢。
这样他每个月可能还能多赚钱。
至于会不会牵连到圣玛丽养老院，桑多斯现在已经顾忌不上了，毕竟这周不还赌债他的双手就要没了。
而且圣玛丽人脉那么广，应该不会牵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