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当得起摩天二字。”
就在李问出神望着主星楼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耳边，回头望去，却是苏钰。
“鼎臣兄，又见面了。”
“侠君有礼，若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贵处在？”
苏钰指了指主星楼的方向。
李问讶然：“那里是你家的产业？”
苏钰失笑摇头：“苏家虽然巨富，但也不敢，也不能将主星楼买下来，是主星楼旁边的文辉楼。”
两人一起向文辉楼的方向走去，一边走李问一边问道：“那主星楼是谁家的产业？”
苏钰道：“谁家的也不是，真论起来应该是皇家的，不过目前被赵家和几位勋贵大臣把控，对了，几位皇子亲王也有股子。”
“那里主要经营什么？”
“青楼赌坊，其中妙仙阁就在最顶层，那里有全天下最美的美人，有最美的美酒，还有一掷千金的豪客，和最顶级厨师做出来的美食……”
两人一路闲聊，来到文辉楼，这里主要经营文房四宝，还有一些藏书。
苏钰介绍道：“这楼总共五层，一楼卖些笔墨纸砚，二楼是些经史子集，三楼是茶室，四五楼是我家收藏的孤本以及一些修仙或武功的秘籍，四五楼一般不对外开放，不过侠君你例外，若有兴趣可以上去瞧瞧。”
二人来到三楼，有茶师傅专门为他们调茶，还有一些乐师演奏，很是雅致。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李问看着文辉楼后院进进出出的人，好奇问道：“鼎臣兄，那边是？”
“哦，是印书坊，原本是在京畿府龙谷县的，那里偏僻，也不会影响到别人，但经过侠君你的一番提醒，我还是决定把印书坊搬到京里来，这样以后就不会拥堵星湖廊桥了。”
李问点头，又问：“那这样不会影响到这里吗？”
“印书机关的声音确实很大，所以我让人采购了一些隔音的材料，有的忙了。”
李问就像一个好奇宝宝，问完印书的事情又问：“主星楼那边以你苏家的实力也没有资格入股吗？”
苏钰失笑摇头：“倒也不是，主要还是不想，那地方表面光鲜，内里腌臜，苏家不挣造孽钱，不敢也不能。”
李问不再多问，他虽然两世都没去过什么高档的会所赌场，但管中窥豹也能得知，涉及到“黄赌”二字，必然也是充满阴暗血腥的。
又聊了一阵，李问对四五楼的孤本秘籍有了兴趣，然后就在苏钰的陪同下一起上去。
四楼的孤本有很多记录着各朝代秘史，还有一些失传的地理图册，李问对照脑海中的山河图找到几处穴窍所在，也是欣喜万分。
到了五楼，则是些修仙与武道的秘籍，修仙的秘籍都是些各宗门的入门修炼方法，主要讲的是如何开辟泥丸宫。
李问大致看了一下，没敢去修炼，毕竟修仙不同练武，武功他算是行家了，但修仙却一窍不通，万一跟离山的修炼方式有冲突，那就麻烦大了。
有玄门正宗的修炼方式等着自己何必贪图这些不入流的？
倒是武功秘籍给他的启发颇大，拳法，剑法，刀法，枪法等等这些都让人耳目一新。
“侠君觉得，练武和修仙有什么区别？”
李问不假思索回答：“武者聚气丹田，修士炼气泥丸。”
苏钰笑着摇头：“这只是修炼方式的不同，却不是本质的区别。”
李问想了想：“修士能长生，武者不能？”
“然也。”
苏钰肯定道：“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呢？难道只是丹田与泥丸有什么不同？须知，修士在开窍之后也不单单只修泥丸宫，他们也会导气入丹田以及其他的穴窍。”
他拍了拍扇子：“而且武者在步入绝世高手行列，其战力不比高品修士差多少，同样是吸纳天地元气，同样是修炼周身经脉穴窍，为何差距会这么大？泥丸宫到底有什么秘密？”
“呃……”
李问无言以对：“我又不是修士，怎么会知道？鼎臣兄问错人了。”
苏钰点点头：“侠君可知上古之时，人族先祖修炼武技有屠神之能？那时还没有修仙之说，后来不知怎地，两者就区分开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鼎臣兄知道？”
苏钰摇头：“我也不知，侠君信神吗？”
“不信。”
李问脱口而出，在这个能够修仙的世界说不信有神，听起来很荒唐，问这个问题的人也很荒唐。
但李问就是不信，倒不是说什么坚持唯物主义理论，而只是他觉得……
“鼎臣兄觉得神是什么？于我而言，神也不过就是一种强大的生物，他们和人和修士和所谓仙没什么区别，如果真有神，那我相信这个神应该是全知全能的伟大存在，也即是天道，而不是所谓掌握一些神通法力的草头神。”
“哈哈哈哈哈……”
苏钰大笑：“上古时，人能屠神，而今之世，人亦能斩仙，魔门苏鼎臣参见斩仙盟主。”
说话间他深深一揖。
“啊？”
李问诧异：“你是魔君江岳弟子？”
苏钰摇摇折扇：“亲传弟子。”
说着话，伸手相请，两人坐在书架边的椅子上，苏钰给李问倒了杯茶。
“魔门本来是修仙的，后来发现，修仙者在断灭凡情之后会迎来异常天劫，虽能飞升仙界，但却给天神当狗，我们魔头多傲啊，怎么可能给人当狗，所以就转修武道。”
说到这里，苏钰也是颇为感慨：“五百年前，魔门一位魔主顶着一副神仙相貌从仙界回归，告知魔头们一些隐秘，从那之后魔门便弃仙修武。”
这下子轮到李问懵了：“也就是说修仙这条路走不通？”
那我还去个毛的离山。
“也不是，主要还是在断灭凡情上，这是天神的一个圈套，你想想断灭凡情的修士都是些什么德性？”
李问恍然：“极度自私，心里只有自己，视他人如草芥，而这些人，或许说仙，他们即便有莫大法力，也因为自私自利，不会对所谓天神进行反抗，那你魔门不要断灭凡情即可，为何要转修武道？”
苏钰放下折扇，抿了口茶：“不知盟主……”
“你还是称我表字吧。”
“好，不知侠君你可知正修与邪修的区别？”
这个李问倒是听顾湘裙说过：“正修一路畅通，只有飞升时的天地大劫，而邪修则是一步一个坎，步步是天劫。”
“没错，若不断灭凡情，就是邪修，这么说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