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专发行后没多久,恒星时刻的官博便官宣了与首专同名的[Sternstunde]巡演——为期半年,从北京出发,历经18个城市,再回到北京收尾,共24场livehouse演出。
乐队巡演不同于歌手开演唱会,大多数都是赔本赚吆喝,少数高人气乐队能有所盈利。而恒刻首巡最贵的全价票也仅仅是200元,预售更便宜,学生还能打八折,因此已开售的场次全都以光速售罄,一票难求。
6月10日,一巡首场在北京梦岛livehouse开唱。
梦岛是无落时期的秦一隅摇滚梦开始的地方,是南乙错过邀请的遗憾之地,也是恒星时刻参加海选的第一个舞台,对他们四个人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乐迷们早早地来到梦岛外排队等待入场,livehouse外人头攒动,六月的北京暑热难消,大槐树上蝉鸣不息。槐花已经落得差不多,浓绿繁密的树枝直攀场馆二楼休息室的玻璃窗,树影遮蔽视野。而在休息室的更衣间里,南乙和秦一隅刚接完一个悠长的吻,靠着彼此喘息。
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南乙二话没说打算直接离开,却被秦一隅攥住,啄了啄嘴唇。
“这算什么?拿我充电啊……”
“嗯。”
秦一隅蹬鼻子上脸,还没亲够,又拱着鼻梁凑上来:“那再充一会儿。”
南乙脸上没什么表情,故意往后躲了一下,压着笑意用气声说:“再充下去,会炸的。”
啊……秦一隅仰着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调整完心态后,在南乙出去后不久,也离开了休息室。
迟之阳和严霁正站在后台听场地工作人员说话。严霁手里拿着一杯插了吸管的水,等迟之阳说完,直接递到他嘴边,连话都不用说,迟之阳就低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继续说话。
听到南乙和秦一隅的声音,他立刻回头,脸上带笑:“马上开始了。”
“嗯。”南乙点头。
经历了CrazyBands全赛季的高强度历练,live演出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唯一转变的就是心态。如今的他们更加纯粹,只是为这些因音乐聚集起来的人们而演出。
黑暗的livehouse被期待的人潮填满,他们在后台能清楚地听见这些乐迷们的交谈,还有他们突发的尖叫。
“开始放巡演的宣传视频了。”
在视频结束的最后一秒,标志性的Sternstunde字样出现,舞台暗下来,四人在欢呼声中上场。迟之阳走到靠后的架子鼓后坐下,严霁也来到键盘后站定,南乙和秦一隅背上贝斯和吉他,一起来到舞台中心的两架立麦前。
迟之阳一直以来的白发染成了很浅的薄藤粉,而南乙将头发剪短了些,漂成全白,半扎发配银丝眼镜。
台下乐迷还在疯狂尖叫,下一秒,音响里猛地传来电吉他的声音,几秒后架子鼓重重落下,和前奏同时出现的,是两个主唱的声音,不仅仅开始得毫无预警,连曲目都是没有写在歌单、也并不存在于首专的惊喜曲目。
第一句是笑得张扬的秦一隅。
[我相貌堂堂我为人嚣张]
第二句则是一脸冷酷的南乙。
[我铁石心肠我道德沦丧]
“啊啊啊啊开场居然是恶习!!”
“我靠0帧起手……”
“救命这个新编曲好牛!!没有前奏直接开大!”
背景VJ这时才出现,新版的编曲加快了鼓组,是迟之阳非常擅长的极具感染力的打法。舞台上红色灯光四处舞动,每一句歌词都是秦一隅的手写体,恣意、潇洒,肆无忌惮。而整首歌的贝斯线也被南乙彻底重写,律动比原版好了不止一个台阶。在严霁采用的迷幻又夸张的合成器音色下,整首歌被铺就出更狂热、更加不可一世的氛围。
台下的粉丝已经开始大喊“solo”,期盼能再次看到秦一隅炫技的电吉他演奏,台上的人当然听到了。
但在这之前,另一个惊喜也悄然出现。第二段副歌即将结束时,所有器乐忽然静止,追光落在南乙和秦一隅身上。
耳朵上的一溜耳钉闪闪发亮。他嘴角勾了点并不明显的笑意,侧过脸看向站在右边的秦一隅,低声说:“这小孩儿眼珠乱转,一看就忒坏,以后指不定怎么折腾人呢。”
在疯狂的尖叫声里,南乙低下头笑了。
秦一隅也笑了,接着则冲台下抬了抬起双手,带着得意和骄傲的劲儿,示意让所有乐迷和他一起唱出副歌最后一句。
[我魔胎天降注定举世无双]
而在这时候,原版的吉他solo也忽然出现。他的头发剪短了些,新染了红色,嘴角挂着南乙新买的粉钻唇钉,连笑容都是炽热的。
结束后,秦一隅扶着立麦,朝台下大大咧咧鞠了一躬,然后笑着说:“谢谢大家欣赏我的恶习。”
南乙则微笑说:“谢谢大家来看恒星时刻的巡演。”
前排的一个乐迷大喊:“南乙你手上是纹了纹身吗?”
严霁笑了:“你们当心嗓子,才刚开始呢。”
南乙倒是没隐瞒,甚至将两只手从贝斯上拿起来,掌心朝自己,手背向外,对台下的乐迷展示了几秒。
每一根手指的指根处,都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符号,两只手对称,从拇指到小指分别是两组4EVER。
“啊啊啊好帅!手好好看!”
“这什么意思啊?”
听到乐迷问的这一句,秦一隅也故意对着话筒,偏过脸冲南乙学舌:“这什么意思啊?”
南乙没理他,收回手放琴上,脸上的笑意却收不住。他低头冲话筒说:“好了,下一首。”
惊喜曲目过后,这是首专的intro曲,在开始前,舞台屏幕上播放了四个人在录音室录到精神崩溃后的整活儿视频,最开始是躺在录音室地毯上的秦一隅,随便哼了个古怪的调,没多久,严霁则忽然吹起口哨来,南乙也接着哼了下去,趴在沙发上的迟之阳抬起头:“不是吧,这你们都能写歌啊!”
“哈哈哈哈哈哈!”
录音室视频和台下同时爆发出笑声。
在笑声和悠闲的哼唱中,四个人开始了intro的演出,这是一首只有1分半的引子,后摇式的纯器乐编排,在录音室版本里,按照专辑曲目顺序,intro的结尾部分将丝滑地接入到第二首歌《梦游》的前奏。
Live版本也一样,甚至连VJ都是配套的,在intro背景视频的那个小人最后走到一个房间,爬上了床,闭上眼,下一秒就进入《梦游》的梦中。
比赛时没有电吉他的歌,巡演中也全部加入了电吉他的编排。唱完《梦游》之后,南乙对着话筒说:“按照专辑曲序,接下来应该是……”
台下立刻尖叫道:“复生!!!”
“对。但是因为这首是限定合作曲目,我们四个没办法演出,不过……”严霁偏着头,对着话筒,但却抬了抬头。
于是很多乐迷也跟着他一起抬头,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因为他们在二楼看到了熟悉的许多张面孔——刺杀旦的礼音、闽闽和绣眼,还有尤引的阿迅、穗穗和李归。
“妈呀我的B组!!!”
“天哪这莫名其妙的团魂,永远的B组!”
“B了全世界!”
“感谢B组小伙伴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恒刻巡演的首场。”严霁一一念出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非常非常感谢。”
秦一隅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抬了抬下巴,“还有S组的呢。”
“哈哈哈哈倪迟你小子别躲在你哥背后!”
听到这一嗓子的倪迟把下巴抵在哥哥肩上,故意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场面变得非常热闹,尽管不能直接演出,但在秦一隅的提议下,台上四人和二楼的所有别组乐手,带着台下所有的乐迷,一起合唱了《复生》副歌部分。
“接下来的这首歌,其实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写给我妈妈的。”
在这个talk环节,秦一隅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模样,变得沉稳,“很多很早关注我的乐迷应该都听过这支demo。”
台下立刻有人喊出了原demo的名字:“那个省略号!”
“对。”秦一隅笑了,神色温柔,“也就是专辑里的《春晖》,本来我以为这首歌再也不会发行了,因为始终没有合适的bassline,直到……”
“你遇到了南乙!!!”
这个女孩儿嚎得破了音,所有人都笑了,连台上的南乙、严霁和迟之阳都笑得不行。秦一隅一脸无奈,直接离开立麦站到一旁,冲台下那位一连做出好几个“您请”的动作,逗得台下哄堂大笑。
一旁的南乙挑了挑眉:“这个talk环节是非存在不可吗?”
“是!!!”
“那你们来吧。”南乙说,“我觉得你们都挺会聊的。”
“好不开玩笑了。”秦一隅回到麦克风前,努力地做出正经脸,“这首歌的bassline是南乙第一次招募我的时候,弹给我听的……”
“然后你就答应他了????”
南乙立刻说:“没有,他拒绝了我。”
那个女生再度破音:“秦一隅你怎么敢的啊!!”
秦一隅也笑到差点蹲在地上。
“因为他死装。”迟之阳在后面补刀。
“哈哈哈哈哈哈!”
严霁把话题往回拉:“但我们后来还是把这首歌做出来了,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首歌。”
“是的。”南乙沉声说,“送给阿姨,希望阿姨喜欢。”
写给母亲的歌很多,但这首却和许多抒情摇滚很不同,没有煽情的小调,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唤,是Midwestemo风格的编曲,电吉他灵动跳跃,充斥着大量编排巧妙的复杂节奏,而秦一隅也用了更贴近青春期的唱腔,整首歌听下来,仿佛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儿,用调皮的、不够坦率的方式,对母亲表达爱意。
而之后的《帕罗西汀》则是严霁主写的。
“帕罗西汀是一种治疗焦虑症的常见药物。”他并不想过多地进行自我剖析,因此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说,“加入到恒刻是我这一辈子做过最具有反抗精神的一件事,我觉得比任何药物都来得有效。”
因此在这首歌录音室版本的末尾,他用一段趣味性的、甚至像是乱弹的钢琴作为结束,中和了整首歌的焦虑感和灰暗色彩。
“其实你们会发现这首歌前面的编曲会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但是,从第二段副歌开始……”秦一隅故意泄露出一点提示,“鼓点就变得特别强烈,有种冲破一切的感觉。”
南乙点头:“所以小阳的鼓比帕罗西汀更好用。”
“喂!”迟之阳在后面急得快要站起来了,“可以了!下一首!”
“哈哈哈哈哈哈爆娇小羊!”
“所以其实是情歌吗?”
“这首不知道。”南乙调整了一下贝斯的背带,低低地笑了一声,“下一首是。”
此言一出,台下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尖叫。因为他们知道,《幻音》要来了。
九个单词一一出现在大屏幕,每一个单词都被台下众人大声喊了出来,甚至在最后,他们异口同声地加了一个。
“LionHeart!”
比起赛时,现在的秦一隅和南乙唱起这首歌来更加旁若无人,盯着彼此,各种互动。在间奏部分,秦一隅甚至直接背着吉他来到了南乙身边,一边弹,一边往他身上靠。
在几乎要将人淹没的尖叫声里,南乙咬着贝斯拨片,弹完间奏最后一段,取下了自己的琴。
而秦一隅也是。
“啊啊啊这是要干嘛!!”
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互换了对方的琴。第二段主歌开始,秦一隅弹奏贝斯,南乙则弹了电吉他。
“啊啊互换part!!我看live就是为了这个!!”
弹吉他的南乙台风依旧,还是习惯性踩上音箱,手里拿着秦一隅的吉他拨片,神色淡漠,所有人都以为他玩玩而已,可他不仅仅完美复刻了秦一隅的吉他线,甚至还在弹唱的基础上随手加了花。
而第一次公开场合弹贝斯的秦一隅,也驾驭得极其完美,偏着头,相当得意地边弹边在舞台上到处乱走,松弛得仿佛是个天生的贝斯手。
“我的妈呀你们怎么弹什么都弹得这么好啊……”
“有种互相把对方的精神体勾搭跑了的感觉……”
连二楼的倪迟都像个猴子一样激动地大喊大叫,喊完之后又对身旁的阿迅说:“我们下次也换。”
阿迅有些无奈:“我们换了也还是在弹吉他……”
“哈哈哈哈!”其他人都笑了。闽闽拍拍倪迟的肩:“你跟我换呀!”
“不行不行,我打不了鼓。”倪迟大言不惭,“我之前巡演打过一次,把芮游的强音镲打飞了,她骂了我三天。”
“哈哈哈哈哈哈!”
到最后,在众人再度齐声大喊九个单词时,台上的秦一隅取下了身上的贝斯,举起来,直接在琴身上印上一吻。
“啊啊啊啊!!!”
南乙则笑得有些无奈,偏偏所有人都开始起哄,让他也亲一个。
骑虎难下,南乙只好妥协,可他并没有直接亲,而是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垂下手,勾着嘴角扫了扫秦一隅的吉他琴弦。
“这是真的魅魔……”
气氛在惊喜的乐器互换环节攀至顶峰,台下乐迷呼喊着最后一首新歌的名字,但令他们意外的是,这首《当你触摸我》竟然是不插电版本。
秦一隅抱着吉他,安安静静地唱了最原始的版本,是他在之前所有的歌里都未曾展现过的柔软。因为这首歌,是他写给南乙的。
在南乙曾经向他坦白这双眼睛背后的创伤时,他对南乙说:你摸一摸我的纹身,这是为你刺的。而在他试图以游戏的方式,试探南乙寻找他的故事时,也曾经对南乙说:要不要摸一摸我的伤痕。
触摸是他们之间最原始的安抚,因此他也想要用最原始的版本,作为第一次live的演绎方式。
同样的,这一场的《你雪》,恒刻也化繁为简,恢复这首歌最初的样子。
可无论是怎样的表达方式,无论听多少次,台下的乐迷依旧会之落泪,一遍又一遍。昏暗的Livehouse里,只有舞台散发着金色光芒,台下这些面孔组成的海洋,跟着四人一起合唱,直到尾端不断重复的“再见”。
“梦里见。”弹出最后一个音符,南乙低声说。
唱完这一首,台上的四人挥了挥手,放下琴和鼓,一起鞠了躬,从舞台一侧离开。
可下一秒,站在二楼的倪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扩音器,拿到嘴边,打开开关。
“开机——”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搞事:“Encore!Encore!Encore……”
台下的乐迷仿佛有了底气似的,开始跟着大喊安可。
半分钟后,四人果然又上了台,重新安好话筒。高亢的电吉他前奏出现的瞬间,大家就尖叫出声。
“安可曲是《狮心》!!!!”
“而且是原版的狮心!!”
这无疑将整场演出推向新的高潮,但就在第二段副歌即将开始的时候,啪的一声,整个livehouse居然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站在二楼的乐手却齐声喊:“不是吧,这也要callback?”
果然,下一秒舞台就亮起了灯,台上的秦一隅勾着南乙的肩膀,像海选时那样挨着他唱下去。
“妈呀梦回恒刻海选!”
“梦开始的地方!!!”
唱完《狮心》的最后一句,秦一隅直接原地倒了下去,就倒在南乙的脚边,平躺着张开双臂。
而南乙仿佛没看到似的,望着台下,颇为冷酷地宣布:“演出结束了,请大家有序离场。”
“不要!!!”
躺在他脚边的秦一隅也拽了拽他的裤腿,拿着话筒说:“不要——”
“哦。”南乙眼神懒散,浑身透着演完之后的漫不经心,“那签售也不要了?”
“要!!!”
签售被安排在梦岛的二楼,乐迷们拿着官方周边和专辑,排队等待签名。
刚演完的四人换了身衣服,坐到签售的长桌前。衣服虽然换了,但饰品还在,一个女生来到迟之阳面前,打趣他脖子上的choker。
“小阳老师你脖子上的choker全是铆钉,好扎人啊。”
迟之阳本来在认真签名,听了这话抬起头,张口就是:“这是为了防止秦一隅抱我。”
谁知秦一隅听了直接震惊捂嘴:“妈呀,小阳你居然这么在乎我!”
“我在乎你个大头鬼!”
“哈哈哈哈你们鲜组两眼一睁就是互掐!”
那个女生又问:“那严老师抱你呢?”
刚刚还掐得热火朝天的迟之阳忽然就哑炮了,手里的笔都差点儿拿反。
“什、什么严老师……”
严霁在一旁微笑说:“没事,我是铁脖子。”
“哈哈哈哈什么鬼啊。”
“海鲜烧烤的本职工作其实是说脱口秀吧。”
“那小乙呢?”
南乙低着头认真签名,随口道:“我会取下来。”
“你不是专业戴项圈儿的吗?”秦一隅凑到他跟前。
南乙瞥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管戴也管摘啊。”
正拌着嘴,下一个乐迷排过来,激动地问南乙:“奶油……不是,南乙老师!你新纹了纹身啊!”
南乙点头:“嗯。”顺道给他看了看手指。
“我看你锁骨窝也有一个!贴的还是纹的啊!”
南乙听罢低了低头,衣服领口太大,锁骨的确露了出来。右边的锁骨窝里纹了一只比小拇指还小的橙色小金鱼。
“纹的。”他勾了勾嘴角,“养了只小鱼。”
排队的人群又开始有人克制不住地尖叫。
“就这一只吗?”
“不知道啊。”南乙声音很轻,明明是敷衍打太极的话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莫名其妙仿佛带了钩子似的。
他垂着眼,签好了专辑和周边,递过去:“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女孩儿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听到礼物,迟之阳凑过来:“这什么呀?纹身贴?”
南乙打量着手里这张巴掌大的纹身贴,正中间是粉色的爱心,套了心形的形状,扩散出对称的黑色纹路,像小恶魔的翅膀。
“贴哪儿啊。”他抬眼,挑了挑眉,耳垂上的唇环晃了晃。
女孩儿清了清嗓子:“嗯……建议是贴小腹。”
南乙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轻笑了一声,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小腹。”
偏过头,他看了一眼秦一隅,只见他一脸期待,一双大眼睛恨不得要冒出星星来,于是干脆把纹身贴干脆拍他身上:“看什么,你想贴啊。”
女孩立刻小声哀求:“不要啊……”
秦一隅立马坏笑着揽住南乙的肩膀,开始甩锅:“你粉丝不让我贴。”
“不见得是我的粉丝。”南乙随口说。
队伍里某个声音一本正经道:“秦南自乙姐惨遭正主开除粉籍。”
“哈哈哈哈!”
签售结束的四小时后,经过激烈的床上比赛,这张纹身贴还是被秦一隅用撒娇加哄骗的方式,贴在了南乙的小腹上。
“怎么才能不遮到小鱼呢……”秦一隅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拿着纹身贴比来比去,想找个最好的位置。而南乙小腹上的青筋还没完全消退,都是拜他所赐。
橙色小鱼一共四只,只有一只在锁骨窝,剩下三只仿佛跳出来,往下游动似的,一只在胸口,一只在侧腰,还有一只在右侧胯骨内侧。在细白的皮肤和一身的红印的映衬下,简直活色生香。
“遮就遮吧……”南乙被他折腾到懒得说话,手背挡着眼睛。
“那不行。”秦一隅调整好后,将纹身转印上去,勾了勾嘴角,“好了,真漂亮。”
南乙最受不了这个,深吸一口气,哑着声音道:“闭嘴。”
秦一隅却俯身下来,靠在他耳边轻声说:“好的,魅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