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许向邑配合女儿演戏,勒令路剑波放下孩子,煞有其事道:“你认错了,那不是我家的。”
路剑波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紧张时还不忘拼命按住自己的眼镜,他越发想把她的小眼镜摘下来。
“路剑波!”许向邑睇他一眼。
路剑波不再逗她,把人放回车里。
许知意握紧方向盘,刚才好危险哦,她不敢再“滴滴--”,也不倒车了,换挡踩油门,一溜烟开远。
开到她觉得安全的距离,停车转身,不敢喊爸爸,对着许向邑招招小手。
许向邑笑,对路剑波撂下一句,离蒋月如远点!然后大步走向女儿,到了车前把人抱起来,让路剑波把车安置妥当。
许知意把脸藏在爸爸脖子里,“爸爸。”
许向邑抱紧女儿:“没事,路伯伯没认出你。你怕他抓你?”
“嗯。”
“那我们得想个办法,让路伯伯不抓我们,对不对?”
许知意想了想,点头:“对。”
“爸爸,我们去哪里?”
“玩水,挖沙子。”
许向邑先放下女儿,将女儿转个身背对他,随后两手将人高高举起,举过了头顶,把孩子抗在肩上。
“哇!”许知意惊喜叫出来。
原来爸爸可以把她举得这么高,世界第一高,“爸爸,我成小海鸥啦。”两只小胳膊展开来扇了扇。
许向邑后悔回家第一天没带她来海边,来了或许她就不会哭那么久。
“我知道我们宝宝为什么喜欢吃海鲜了,因为是小海鸥。”
许知意笑出来,“对呀。到海边我就变成了海鸥宝宝。”
许向邑把女儿一直扛到沙滩,保镖送来挖沙子的一套工具。
许知意这么久没见到两个哥哥,问爸爸,蒋司寻哥哥去了哪里。
许向邑放下女儿,把女儿揽在身前,“爸爸打个电话给路伯伯。”
电话打通后,一问才知,路剑波打算带两个狗都嫌的娃去冲浪。
许向邑告诉知意:“路伯伯要带他们去尾波冲浪。”
许知意听成尾巴冲浪:“爸爸,我松鼠宝宝的尾巴呢?”
许向邑:“在家里。”
许知意整张小脸上写满遗憾:“好可惜,要是我的尾巴带来,我就能跟哥哥一起去冲浪。”虽然她也不知道冲浪是什么。
许向邑这才后知后觉女儿听错了,他笑,耐心说给女儿听:“不是用尾巴冲浪,是尾波,波浪的波。”
“尾波。”许知意哈哈笑,羞得往爸爸怀里钻。
许向邑:“没关系的,我们是宝宝,宝宝如果什么都知道,那不是比大人还厉害。”
他细说尾波冲浪,尽量通俗易懂,“船弄出来波浪,就像泡泡棒吹出泡泡,你追着泡泡跑,哥哥追着船尾的波浪跑。”
许知意好像明白了一点,但想象不出来。
许向邑问:“你是想玩沙子,还是想去冲浪?”
许知意毫不犹豫:“我想冲浪。”
许向邑在电话里告诉路剑波,等等他们。
见到路剑波,许知意主动找他打招呼。
来的路上爸爸告诉她,得掌握主动权,见到人先别慌,如果她主动,那害怕的人就是路伯伯了。
她拿下墨镜,“路伯伯好。”小手一直摆着。
路剑波欲要逗她,被许向邑一个眼神警告过来。
他笑笑,说:
“你好。”
因为在爸爸怀里, 许知意十分有底气,她又问:“那你怕不怕我把你抓住?”
路剑波嘴角噙着笑:“怕。你看我都不敢动。”
果然,爸爸说的是对的。
许知意叫他别害怕:“我不抓你。”她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一百年不变。”
许珩:“他活不到一百年。那不成精了呀。”
“……”
路剑波哑然失笑,抬腿对着身前的人踹了一脚。
许知意想了想:“那就九十九年不变。”
路剑波笑着陪小不点拉钩,“走,我们去冲浪。”
许向邑给女儿穿上救生衣,三岁多的孩子也能学冲浪,但今天时间来不及,他决定带着女儿冲,让她先感受一下什么是尾波冲浪。
许珩主动请缨:“爸爸,我带妹妹冲。”
他六岁就能熟练冲浪,带个孩子不成问题。
许知意看向蒋司寻,心里的想法已然全写在脸上。
蒋司寻询问:“我带你一起冲浪?”
许知意忙点头,“好。谢谢哥哥。”
许珩受伤,半蹲下问妹妹:“你不想跟我一起冲?”
“想。”许知意纠结数秒,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我先和蒋司寻哥哥去冲,等玩一百回,我再和你一起冲,好不好?”
许珩:“……”
她知道一百回是多少回吗?
许向邑揽过女儿,同女儿商量,先和两个哥哥各冲两回,“然后爸爸带你冲浪,好不好?”
许知意最黏的还是许向邑,搂着爸爸的脖子:“好。”
许珩以为的带着妹妹冲浪,是潇洒地站在冲浪板上,带妹妹乘风破浪,现实的冲浪是,在浅水区,爸爸让他趴在冲浪板上,妹妹坐他背上,他手动划水冲浪。
“爸爸,不能这样!”
他想撂挑子不干。
许向邑笑说:“你到底冲不冲,不冲换司寻过来。”
许珩只好忍了,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尊严地给妹妹买想买的礼物,有尊严地带妹妹乘风破浪。
他背上驮着妹妹,快被压得喘不上气,哪还有力气再划水。
于是向旁边的保镖求助,“能不能拉着我们的冲浪板?”
保镖但笑不语。
许珩彻底死心。
许知意感受不到冲浪的速度:“哥哥,能不能再快一点?都没有一点尾波呀。”
许珩:“……”
蒋司寻已经看到了几分钟后自己的待遇,他过去帮许珩,丢给许珩绳子,拖着冲浪板往前走,自己游泳速度不错,勉强派上用场。
玩了十几分钟,两人灰心丧气。
蒋司寻决定放弃以这样的方式带妹妹冲浪,答应她:“等以后你学会了冲浪,我再带你冲好不好?”
妹妹现在可能还不会游泳,很容易呛水。
许知意:“好。”
许向邑抱起女儿,“我们出海去。”
他和路剑波玩冲浪玩了那么多年,别说带一个,带两个孩子都没问题。
“哇哦!”许知意抱着爸爸的脖子尖叫,头发被海风扬起,波浪滚滚,她尖叫:“我是小海鸥!”
许向邑问女儿:“怕不怕?”
“不怕!”
许知意丝毫不紧张,还冲船上的蒋司寻不停摆小手:“哥哥!”
“我在这儿。”蒋司寻挥手回应
她。
许珩趴在船上,看着爸爸潇洒帅气的冲浪姿势,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天色渐暗,他们返回。
许知意的头发全湿了,脸上也是水。
许向邑用随身带的浴巾把闺女包裹起来,先给她擦头发。
“好不好玩?”
许知意的开心从眼睛里溢出来,笑着说:“好玩。”
“爸爸你好棒好厉害!”
在爸爸脸颊上一亲。
许向邑也从未想到,平淡又忙碌的日子被闺女注入了五彩缤彩。
两位妈妈正在岸边等着接他们。
许知意今天虽没玩到沙子,却满载而归,衣服上载满了水。
“妈妈!”
何宜安伸手去接女儿:“玩得开不开心?”
许知意:“开心!”
许向邑没让妻子抱,孩子身上的泳衣还在往下滴水。
何宜安:“没事。反正我回房也要换衣服。”
她接过女儿抱怀里,在柔软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许向邑揽过儿子的肩膀,走在她们母女俩身后。
另外一家三口走得慢,蒋月如的手搭在儿子肩膀上,“耳朵进水没?”
蒋司寻:“没。”
他只冲了一次,其他时间都留给妹妹玩。
蒋月如还是拿手指给儿子擦擦耳廓。
暮色四合的沙滩上,他和母亲不紧不慢溜达着往酒店去,父亲跟在他们后面。
第一次,他不用再羡慕别人有父母陪着。
路剑波看着前妻和儿子,他们不时转脸交谈,面色带笑,母子俩步履闲散,享受着海风和沙滩。
这一幕恍然若梦。
到了酒店楼下,蒋月如驻足转身。
路剑波也停下脚步,与她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她应该考虑好了除夕要不要一起过。
像等待宣判,他不由屏息。
蒋月如在他们去冲浪的这段时间里,反复纠结与挣扎,也进行了反思,这七年亏欠儿子太多。
“以后,每年司寻的生日和除夕,一起陪他吃饭,直到他成家。”
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回身,揽着儿子进了酒店大堂。
路剑波怔在原地。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情。
此时酒店的电梯间,电梯门缓缓合上,还是没见蒋司寻过来。
许知意着急:“哥哥怎么还不来?”
何宜安告诉她,哥哥和爸爸妈妈在海边散步呢。
许知意的一个记忆点被触碰,她想不明白:“蒋司寻哥哥也是松鼠宝宝,为什么他能见兔爸爸和兔妈妈呢。”
许向邑敏锐,从仅有的信息推测出,蒋司寻为了哄知意不哭,骗过她,说他也是松鼠宝宝。
他解释道:“因为司寻哥哥九岁了,已经长大。”
许知意“哦”一声,又问:“长大了就能见兔爸爸,还有姥姥姥爷是吗?”
许向邑温和一笑:“对,我们宝贝真聪明。”
许知意隐隐担心:“我已经是松鼠宝宝,姥姥姥爷还能认得我吗?”
许向邑说:“能。”
到了房间,何宜安带女儿去洗澡,许向邑问酒店要了纸笔,打算给女儿写一封信,以姥姥姥爷的口吻写。
过去那三个月给孩子留下的伤痕太深,开心的时候她想不起来,但不知哪句话或许就能碰触到她敏感的神经。
他得一点点
抚平女儿心里的不安, 以及那些冷言冷语留下的伤害。
许向邑又喊来许珩,让许珩帮忙用白纸做个信封,再画上一只小松鼠简笔画。
他画功一般,不如妻子和儿子的天赋。
许珩哼一声,“终于知道我有用了?”
许向邑笑,给他脑袋一巴掌:“男子汉别那么小心眼。”
许珩不让了:“什么叫我小心眼?明明是你欺负人!”
许向邑缓兵之计:“是我小心眼。赶紧画。”他把书桌的主位让给儿子,自己拖一把椅子,在桌头写信。
许珩心里总算平衡一点,大人不记小人过,开始裁纸做信封。
何宜安知道丈夫要写信,于是故意拖延洗澡的时间,浴桶放满水,让女儿玩个痛快。
洗过澡,头发吹干,许向邑的信也写好。
妻子给女儿在穿衣服,他去浴室把女儿浴桶的水放了,又把浴桶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这次出游像搬家,不仅带了跑车,还把浴桶也搬来,连知意吃饭的那套碗筷也一并打包。
以前他的出行原则,能不带则不带,轻装上阵。
现在恨不得把床也运过来,怕知意睡不惯其他床。
卧室床上,被浴巾裹成粽子的知意正在挑衣服。
何宜安拿了四条裙子,问女儿今晚想穿哪一条,八点半两家在楼下餐厅集合吃宵夜,得给女儿打扮得美美的。
许知意一眼看中最左面那条:“妈妈,红色那条。”
何宜安笑:“好,那就穿红色漂亮裙子。”
是一件裁剪简单的纯色吊带小裙子,那天在店里,她一眼相中。
换上裙子,何宜安贴了贴女儿微凉的肉肉的小脸蛋。
许向邑拿着一封信过来,信封正面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怀里抱着一个大松果,信封背面用红色的心封口。
“看看这是什么?”他晃晃手里的信封。
许知意说:“是信。”
许向邑把信封给她:“姥姥姥爷寄给我们宝贝的信,刚刚收到。”
许知意激动地接过信封,不知所措。
信封这么漂亮。
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多遍,手指轻轻抚摸那只小松鼠。
“爸爸,信上写了什么?”姥姥姥爷是要来看她吗?
许向邑:“爸爸也不知道。我读给你听?“
“好。”
她把信给爸爸。
何宜安盘腿坐在床上,将女儿拉到怀里坐着。
许知意正目不转睛盯着爸爸拆信封,猝不及防一屁股坐下来,吓了一跳,转头往后看,见是妈妈,她咧开嘴角甜甜笑了。
何宜安也笑,低头在女儿下巴颏上一吻。
许向邑也坐到床上,信封给女儿拿着,他展开信纸,语速适中,徐徐读出来。
知意宝宝:
你好呀,我是姥姥,寄给你的饼干和娃娃,你收到了吗?
许知意很乖回道:“收到了。”
许向邑继续:“我和姥爷特别想你。北方在下大雪,这封信不知你能不能按时收到。”
许知意:“姥姥,我也想你和姥爷。”她抹一把眼泪,“信我收到了。姥姥,下雪了,你别出来,外面冷。”
许向邑:“你尚通栩爸爸和萧美桦妈妈也想你,不是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他们以为你是兔宝宝,兔宝宝三岁长大,必须得自己睡。没想到你是松鼠宝宝,八岁才长大。尚通栩爸爸还给你梳小
辫子呢,怎么会不要你呢,对不对?”
许知意含泪点头:“对。”
许向邑:“听说松鼠家园很棒,有松鼠衣服,有松果,有草地和泡泡,所有人都喜欢我们知意。
你在那里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姥姥姥爷才会开心,记住了吗?”
许知意眼前被泪花模糊,还是认真回答:“姥姥,我记住了。”
许向邑暗暗呼口气,继续读:“不用担心我和姥爷认不出你,知意那么可爱漂亮,怎么会认不出呢。对不对?”
许知意脸上还挂着泪,笑了笑,没好意思回答。
许向邑:“时间不早了,兔子家园快要熄灯睡觉了,今天就先写到这里,以后姥姥会经常给你写信,也盼着我们知意宝宝快点长大,我给你买了好多饼干,也给你的娃娃缝了漂亮衣服,等着我们知意八岁的时候来我们兔子家园做客。
知意,姥姥姥爷永远爱你。
晚安,再见。”
许知意:“我会快快长大,晚安,再见。姥姥姥爷,我也永远爱你。”
她擦干眼泪,对许向邑道:“我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姥姥姥爷也会开心。爸爸妈妈也很想她,没有不要她。
许向邑拇指摩挲女儿的脸颊,“我们下去找司寻哥哥吃饭,好不好?”
许知意点头,把信纸放回信封里,等她长到哥哥那么大,姥姥姥爷和兔妈妈兔爸爸也会来看她。
想到这些,她眼睫毛还湿湿的就高兴笑了出来。
许向邑抱起女儿,“下楼去吃饭。”
许知意亲一口爸爸,“谢谢爸爸给我读信。”
许向邑揉揉女儿的脑袋:“不客气。”
不到八点半,两家人都换好衣服到了餐厅。
蒋司寻穿了一件红色t恤,刚坐下来,身后就有人喊哥哥。
他转身看过去,一个穿红裙子的小不点跑过来。
“哥哥,我想跟你坐,可以吗?”
“可以。”蒋司寻把妹妹抱到餐椅上。
许向邑遂了女儿的心愿,他坐到女儿旁边,方便随时喂饭。
这是路剑波七年来,吃得最圆满的第一顿饭,他给每人倒了红酒,小孩子倒上饮料,连许知意都有半杯葡萄汁。
许知意的杯子最小,是爸爸问服务员要的小号分酒器,她握着小小的玻璃杯,先同蒋司寻碰杯:“哥哥,干杯。”
蒋司寻:“干杯。”
他从来没想过幸福是什么,应该就是此时此刻。
他们所有人都在一起。
……
九岁这一年这一天的场景,像是刻在脑子里,以至于十七年过去,到了二十六岁时,他还清楚记得每一帧画面。
当时谁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餐桌上又说了什么,清晰如昨。
下班前,父亲打来电话,问他忙不忙。
蒋司寻:“忙。”
路剑波该说还是说:“听你爷爷说,想让你跟宁允联姻?”
蒋司寻关电脑,“爷爷都告诉你了,你还来问我?”
路剑波被怼得哑口无言,自行消气之后说了句:“你才二十六,着什么急。”他打电话过来就是知会逆子一声,和宁家的这桩联姻,他替他推了,“遇到合适的你再结婚。”
顿了下,他又问道:“你妈妈最近在忙什么?蔡秘书说发邮件给她,她没回。”电话无人接听。
蒋司寻:“跟朋友度假去了,可能出海钓鱼,没信号。”
母亲每年都会给自己一个月长假,约上三五朋友放松,冲浪、钓鱼,看各种比赛,还考了直升机驾照,生活比他还精彩。
“挂了,我要去许伯伯家吃饭。”
路剑波:“你许伯伯又去曼哈顿了?”
蒋司寻拿上西装离开办公室,“嗯。今天下午刚到。”
许向邑每月都要飞来两趟看女儿,不忙时三趟也是常有的事。
这个暑假女儿没回家,自己找了实习,没想到投了司寻的公司,顺利拿到实习offer。
许向邑正给女儿修指甲,叮嘱女儿:“别乱动。”
许知意笑说:“我没乱动。”她脸靠在爸爸胳膊上,用力挤自己的腮,腮都挤变形了。
从小到大,反正从有记忆开始,她自己就没剪过指甲,不是妈妈就是爸爸给她剪,爸爸剪得多一点。
何宜安端着一盒酸奶过来,喂给女儿一勺。
她自己做的果肉酸奶,女儿从小就爱吃,这么多年都没吃够。
“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冲浪?”她问女儿。
许知意摇头,又吃一口酸奶,说道:“我哥要带我出去玩。”没说去哪里玩,但她已经答应了哥哥。
如果临时爽约,哥哥又要说她白眼狼。
“你和爸爸去吧,下次陪你们去冲浪。”
何宜安与丈夫的二人世界比年轻时要多得多,因为女儿小时候爱冲浪,她和丈夫经常陪着几个孩子玩,十几年下来,成了冲浪达人,丈夫的技巧与平衡力和专业冲浪运动员比,差不到哪儿去。
丈夫不止擅长冲浪和游泳,还成了业余赛车手,身体素质没得说,朋友说他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
热爱运动,女儿又是一颗欢乐的豆子,想不年轻都难。
院子里有车进来,许知意忽而坐直,歪着脑袋往落地窗外看,近视眼,看不清车牌,等看清下来的人是许珩,她瞬时又歪在爸爸身上。
许向邑无奈,温声哄着女儿:“别乱动好不好?”
“好。”说归说,许知意还是拿脸去挤爸爸的胳膊。
人进门,许珩问母亲,蒋司寻怎么还没到。
何宜安看腕表,“应该快了。”
许珩去洗过手,路过妹妹身后,伸手揉了她脑袋一把。
许向邑厉声道:“许珩,你就不能安生一点!”
一回来就鸡飞狗跳。
仿佛九岁之后,基因突变。
这时院子里又有汽车进来,许知意再次从爸爸身上起来,腰背挺得笔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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