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光点不断落下，那金光已经逐渐淡去。
直至最后，金光完全消失。
“成功了吗？”
旁边的贾宇有些好奇的问道。
“只能说外来干扰解决了。”修诺手中一团黑气浮现，然后黑气融入了面前的身体：“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这个过程需要多久？”
“没多久。”
“成功率呢？”
“没多少，夺舍这玩意对外来者充满敌意，所以.”
“哇哦，成功了。”修诺突然改口说道。
贾宇都懵了：“这么快？”
“不然呢？成功就成功，失败就失败，不过眼前这个.”
只见面前的莫里斯缓缓坐起了身子，眼中带着迷茫。
“是你！”在看到修诺的一瞬间，这个莫里斯猛地后退，但马上他就愣住了：“我为什么要怕你？”
贾宇在修诺旁边小声说道：“他是成功了，但是老板你这边不会是失败了吧。”
修诺却缓缓道：“别急孩子，还没结束呢，毕竟我在这边也是第一次干这事，我以为不是共存就是只存在一个呢，结果居然可以融合吗？”
修诺说这话的时候，面前的莫里斯捂着自己脑袋，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大概半小时后，这种声音才逐渐停止。
这个莫里斯抬起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看了看旁边的那具尸体，身躯猛地一个趔趄。
修诺笑了起来，他向着面前的莫里斯伸出手：“获得新生的感觉如何，罗宾探员。”
莫里斯，或者说罗宾整个人都傻了：“罗宾？任务？不对！我是罗宾！”
“对！我是罗宾！”罗宾看着那具尸体：“那他是谁！”
“也是伱罗宾探员。”
“我死了？”罗宾先是愣了愣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我死了，枪击，凶手凶手”
修诺拿出手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打开：“你是在找他吗？”
在看到自己的面容之后罗宾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他杀了我！对！就是他杀了我！”
“不对，这就是我！是我自己.”罗宾嘟囔着：“是我.杀了我？”
贾宇低声道：“这个用付版权费吗？”
“应该不用吧？”
“所以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用科学的方式来解释的话，他现在还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正在进行自我的重塑。”
“这听着也不怎么科学啊，那如果用玄学的方式解释一下呢？”
“发癔症了。”
贾宇点点头：“这好像更科学一点。”
修诺看了眼贾宇：“你不是有病吗？”
“这不冲突老板，那他现在到底是罗宾还是那个杀手？”
“都有，不过罗宾占据主导。”修诺说着，口中掐诀。
只见罗宾的体内瞬间冒出了一团黑雾，接着，黑雾涌入他的脸庞。
罗宾痛苦的闷声了一段时间后，黑雾散去。
贾宇眼睛微微睁大，因为他发现，之前那个杀手的面容已经彻底改变，变成了罗宾的样子。
只是眼角的刀疤还在。
修诺再次拿出了手机：“现在满意了吗？”
罗宾在看到手机上的面容之后，本来迷茫无助的表情瞬间呆住。
“是是我，我想起来了，我是罗宾·诺曼。”罗宾看着修诺他们：“你们是谁？”
“很显然，救了你的人。”
“可是我已经死了。”
修诺声音缓缓响起：“没错，但是真的死了吗？”
贾宇看到了罗宾身上出现了一团黑气，接着罗宾眼神居然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但马上，罗宾甩了甩脑袋，他眼神坚定：“我认识你们，我想起来了，你是修诺，我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你是那个留学生！”
贾宇看向修诺：“这是好事吗boss？不考虑一下灭口吗？”
“我觉得挺好的。”修诺笑道：“看来你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理智，方便跟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我在.”罗宾刚要说，却突然反应了过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是谁？”
“因为你无法拒绝我的要求。”修诺平静的说道。
“我为什么.”说到一半的罗宾突然开口：“我们在调查圣迭戈基地上千名士兵失踪的事情，哪怕是林肯号发生了核泄漏也不该短时间死那么多人，我记得这些士兵的失踪与之前的实验室有关。”
“哦fukc！”罗宾说完就一脸的震惊，接着他扭头就跑。
“停。”修诺开口。
罗宾迈出的步子瞬间停了下来。
罗宾回头，震惊的看着修诺：“你到底是谁！”
“我？恩，黑巫师，恶魔，天使等等，你想怎么称呼我都行，我不在乎。”修诺笑眯眯的看着罗宾：“你只需要知道，是因为我你才有了第二次生命，你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只是你死了，你的整个小组无一幸免。”
罗宾眼睛瞪大：“不可能！”
修诺把一份资料甩了过去：“自己看。”
罗宾的确是fbi，打开之后虽然身子差点没站稳，但还是看向修诺问道：“这是lapd的资料，你们怎么得到的？”
贾宇奇怪的看着罗宾：“你对自己怎么活过来的不好奇，反而好奇我们怎么得到lapd的资料的？你这也有点太敬业了吧罗宾探员。”
罗宾沉默了。
然后，他看向修诺，开口问道：“所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上帝对吗？”
修诺乐了：“这问题我好像听过，或许吧，反正我没见过。”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它已经发生了。”
罗宾目光又落在了那边自己的尸体上，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问道：“所以，我需要做什么？”
“哦？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凡是给予，皆为回报。”罗宾平静的说着：“我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你们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用魔法，用巫术，我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反正我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你们需要什么。”
贾宇向后退了一步：“我可没资格对你提条件。”
修诺却只是问道：“现在这幅身体是那个杀手的，如果你运气好，应该能从他残存的记忆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你现在的样貌只有晚上才会出现，白天的时候，你会变成这个杀手的样子。而且你自己的意识也会陷入混乱。”
修诺手指一勾，只见罗宾额头飞出了一团黑雾。
“当然，你可以利用它的力量。强行获取身体的控制权。”
“代价呢？”罗宾问道。
“代价就是你自己的意识会逐渐丧失自主性，你是个死人了罗宾，不要奢求太多。”
“果然，那我需要做什么才能阻止这个过程，向您效忠吗？”
“如果是呢？”修诺问道。
“很遗憾。”罗宾平静道；“在我入职的时候，就已经宣誓自己只忠于这个国家。”
“你很爱美利坚对吗？”
“当然。”
修诺却提出了灵魂反问：“那美利坚爱你吗？”
“当然。”
“哪怕
你已经被这么对待了？”修诺幽幽道：“我不妨告诉你，你的上司你的朋友阻止了对你们小组的调查，而杀你的这个人，也是来自美利坚政府，罗宾。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罗宾却只是说道；“每个行业都有蛀虫，我不可能因为蛀虫去怀疑我的国家。”
“如果整个国家都是呢？”
“那就全部清理掉！”
贾宇眉毛一挑：“得，那你得从加州一路砍到华盛顿去。议会里面的那些，砍死一百个顶多就一个无辜的，这无辜的还是啥也不懂的投票机器人。”
罗宾却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个好人，我相信，美利坚也肯定不止一个罗宾。”
“哇，说的不错。”修诺拍拍手：“我很欣赏你的这个态度罗宾。”
“多谢。”
“所以，现在你既然获得了一个新生的机会，这件事你还会继续调查吗？”
罗宾没有丝毫迟疑：“当然！”
修诺手腕一翻，一套衣服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他笑眯眯的看着罗宾：“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可以借给你力量，但是，你之后，要穿上这身衣服，相信我，它会给予你远大于fbi的力量。”
罗宾看向修诺手中的衣服瞬间脸色一变，他猛地看向修诺：“我想起来了！这个声音，你是你是那个卫衣侠！”
“记性还挺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罗宾双眼盯着修诺：“毁了这个国家吗！”
修诺咧嘴笑道：“那你觉得呢罗宾？我把城市中的老鼠荡平，我把罪有应得的人吊上路灯，我把白色恶魔源付之一炬，我让公平重临大地！你说我要毁了这个国家？”
罗宾却摇摇头：“你那一把火，让多少人成为了瘾君子？”
“他们还能戒掉，如果我不烧了，那东西又会掏空多少人的钱包？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会被夺去性命？你应该查获过不少警员或者dea的人自己卖证物的事情吧？”
罗宾却还在摇头：“罪犯应该得到法律的审判，而不是私刑！”
“你把人送走的时候应该清楚，你所谓的法律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我听到了那家伙在车里说的那些，我也看到了你是怎么揍他的。所以罗宾，当法律无法维护公平与正义，私刑就有了他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罗宾却还在摇头。
修诺却只是笑了起来：“那我问你，是谁赋予了你执法权罗宾。”
罗宾一愣：“宪法。”
“那谁赋予了法律剥夺他人自由与生命的权利？”
罗宾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修诺淡淡道：“是你的国民，他们愿意遵守，愿意维护，因为这是他们所希望的。而当你口中的法律不再被国民所接受，罗宾，法律是否还是正义？”
“美利坚厚重的宪法，各式各样的法律，现在都干了什么？他到底是维护了你心中的正义，还是成为了当权者为自己获得特权的工具？亦或者成为了他们逃避制裁的武器？”
贾宇在旁边接了句：“我觉得相比于吸食违禁品合法，酸黄瓜必须能弹跳这种法律反而更加有用。”
修诺看着罗宾：“你说了你是个好人罗宾，那好人的定义又是什么？你坚持的在伤害你应该保护的人，你所守护的在残害着你所珍重的东西。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吗？是那些立于云顶的法律重要，还是在这983万平方公里上的人重要？”
修诺直视着罗宾的双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民众都在为我欢呼，你却想的是我在破坏这个国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国民不去信任你们，反而去为一个带着面罩的杀人犯鼓掌吗？”
“你的国家需要一个英雄。”修诺走过去
拍了拍罗宾的肩膀：“穿上这身衣服，你就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你的工作，你的誓言，到底是为了那些权贵服务，还是为了你的国民服务，罗宾，请考虑清楚。”
“你的国民所想所盼我来帮他们实现，你却说我是在搞破坏，那么你口中的法律为什么就不能处置那个下令向民众开枪的混蛋呢？哦，我忘记了，那玩意都被拿来保护那些拿国民做实验的家伙了。”
罗宾不知不觉的接过了修诺手中的衣服，他眼神挣扎着看着修诺。
“罗宾，很多事情，需要你带上面具才能看清。”
“当然，你可以拒绝。”修诺平静的说道：“那就当我找错人了，你继续回去当你的死人，今天有上千名士兵失踪，明天就会有上万名民众不见，科沃制药的实验室只是冰山一角，或许他会被你口中的法律所摧毁，但是你注定是看不到了。或者说你相信它会吗？”
罗宾张大了嘴巴，但沉默已经是一种答案。
修诺吹了声口哨，下一刻，那件战衣居然飞了起来，然后啪啪啪的扣在了罗宾的身上。
战衣之上阵纹闪烁了一下，然后瞬间熄灭。
一时间，罗宾觉得自己体内仿佛充满了力量。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看来挺合身的。”修诺微笑道：“那么告诉我罗宾，你是愿意就这样下地狱，还是穿着这身衣服，成为黑夜中的骑士，带领那些可怜人，向着不公竖起中指？”
罗宾微微抬手，他看着那臂甲与手套，沉默了许久，终于说道：“我会去把这件事做个了解。”
修诺笑了，笑道很开心。
他指了指那边的窗户，开口说道：“那就去尝试一下你的新力量吧。相信我，你会爱上它的。”
罗宾看了看那两米多高的窗户，他脚下微微用力，身躯猛地窜了出去。
贾宇看到这一幕，感慨道：“老板，你其实可以控制他的对吧？”
“当然。”
“那您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不会就是想让他成为卫衣侠吧？”
“不好吗？”
“额，我以为这身份是您自己用的。”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出去管闲事。”
“所以，您是打算让他替您成为超级英雄？”
“我是让他帮我打工挣钱。”
“哈？挣钱？”
看到修诺没有解释，贾宇说了句：“明白了，以后就会懂了。不过我记得当初赵宏好像也扮演过。”
修诺却只是说道：“庆祝一下吧，美利坚有了自己的超级英雄。”
“英雄？”贾宇感慨道：“我可不觉得您是喜欢创造英雄的人，您创造超级罪犯还差不多了。”
修诺却只是毫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区别呢？”
贾宇嘟囔着：“这家伙只是个fbi的中级探员就敢查国家机密，我都不敢想这种人如果获得了超自然力量，能怎么霍霍。”
“巧了，我也好奇，让吉姆他们进来吧。”
贾宇走了出去，乔纳斯和吉姆跑了进来。
刚一进来，吉姆就愣住了：“那个杀手呢？”
“死了。”修诺说道。
“死了？尸体呢？”
“跳窗户跑了。”贾宇接了句。
“哈？”吉姆都懵了：“你在说什么贾？”
“你看，这里面除了那地方还有哪能跑？”
“他不是死了吗？”
“那你还问什么？”
吉姆顿时愣住。
对啊，那我还问什么？
修诺则是伸了个懒腰，然后说道：“走吧，去lapd，该让那个院长说实话了。哦。还有.”
“什么？”
“我以后不是卫衣侠了。”修诺笑道：“这破名字我早就不想要了，他但凡能改一个好听点的我还能多扮演一段时间。”
“啊？”
贾宇解释道；“以后看到卫衣侠之后，知道里面不是老板就行了。”
“那是自己人吗？”
“不一定，所以，该怎么样对待就怎么样对待就好了。”
修诺则是看向乔纳斯：“你那边还有战衣吗？”
乔纳斯顿时一愣：“您不是说自己不是了吗？”
“有的时候那身份还是有点用的。”修诺笑道:“再说了，多准备点总是好的，我正好有兴致，可以改改那玩意。”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贾，你能告诉我吗？”吉姆彻底蒙圈了。
贾宇看了看修诺，发现他没有阻止，就开口说道：“有人穿上了那身战衣。”
修诺则是随口接了句：“为了我的香火而努力。”
吉姆和乔纳斯看向贾宇：“什么意思？翻译一下。”
贾宇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翻译不了，自己领悟吧。”
修诺则是突然咦了一声：“这么快？这员工有点太优秀了吧？”
在楼宇间穿梭的罗宾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能力。
这只应该出现在超级英雄漫画上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获得这种力量的喜悦让罗宾差点忘掉了刚才的不快。
虽然罗宾知道，自己或许应该去告发那个东方人，但是罗宾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那个问题还萦绕在他的脑海，自己应该保护的是谁
就在罗宾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耳中：“help！！”
罗宾看了过去，却发现是几百米外的路边，两个警察把一个带着手铐的女人摁在巷子里面。
明明隔了这么远，他却可以清晰的听到那边的对话。
“不想进监狱就不要喊。”
罗宾沉默了一下，然后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巷子口。
可能是听到了动静，两个警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来。
但是在看到那身衣服之后，这两人当即脚下一软。
但马上他们就直接掏出了枪对准了罗宾。
罗宾刚要躲开，警察就已经开枪了。
但是让罗宾意外的是，他们的动作.好慢？
罗宾脚下一蹬，在两个警察目瞪口呆之中来到了他们面前。
对！
就是这个表情，当初自己也是这样看那个卫衣侠的。
罗宾抬手抓着一个家伙就扔了出去。
罗宾发誓，他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家伙，但是那个警察却惨叫着飞了起来，接着咣当一声砸在了巷子口没了动静。
另一个刚要跑。
罗宾一拳打了过去。
那家伙脑袋咣当一声砸在了墙上，瘪了一大块。
罗宾有些震惊，自己这动手就杀人的本能是哪来的？
“你你杀人了。”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罗宾。
罗宾却没有回话。
“你快点跑。”女人有些着急的说道：“我我不该喊的，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罗宾愣住了：“可是我杀人了，还是警察。”
“这世界上该死的人很多。”女人看着罗宾，虽然害怕但还是说道：“但是.他们都活的好好地，而且，我知道，这里面不该有你先生。”
罗宾沉默了一下，然后身躯跃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罗宾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处，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办公室。
房间内那密集的弹孔与还没有清理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一幕。
罗宾的面前甚至闪过了自己那些队员临死前的面容。
一段记忆在罗宾脑内浮现，那是自己看着倒在地上的自己，抬手毫无感情的补了一枪，然后说道。
“可惜了一个好探员。”
嘭！
罗宾一拳砸在了墙上！
墙面直接被他砸出了一个窟窿！
“他们知道！”罗宾愤怒的低吼着：“他们什么都知道！”
打完之后的罗宾踉踉跄跄的坐在了地上，眼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涌出。
“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良久，罗宾才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只剩下了一半，即便是剩下的那些，也满是裂纹，上面还沾染着大量的血迹。
罗宾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一道裂纹把罗宾的脸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罗宾，另一半，则是那位莫里斯。
罗宾就这么对着镜子看了好久。
终于，罗宾拿起了那骷髅头盔，缓缓的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