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意果然去过帝国，就是不知她买的什么药材。
“你继续帮我留意。若有机会，天授大会后我带你去南域。”
“行。”说完正事，云霁想起琐事，“之前在昌乐县，便是为了对付你的姨娘和妹妹对吧？”
殷棠点头：“她们联手杀害我母亲，偷我灵脉挖我凤骨。你知道她们的下落？”
“如果是炼妖师宁家我倒是知道一点对付他们的办法。”
殷棠顿时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宁家与妖兽的事迹大陆广为流传，世人只知妖兽已经消灭，却不知妖兽的妖兽丹被分散各地单独封印，妖兽丹还在妖兽便有卷土重来的一天。而要彻底杀死，还需要把妖兽丹逐个打碎。”
“妖兽丹分散在何处？”
“东壤、南域、北疆、西境四个国家，具体位置不得而知。”
四个小国各自镇压，东壤内的妖兽丹应该已经被找到，那么剩下三个妖兽丹，宁家知道的话，也会马上派人出发。
从楚千秋提供的消息来看，他们还不知道。
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妖兽丹并摧毁，便能避免恶战发生。
又与云霁交流一阵，殷棠打算与殷鸿勉回家，为了避免袁林晚从中作梗，安排他到相府，恰好宁穆青与殷若宁回到，几人又热络起来。
天授大会于明日正式开始，在宫宴之前，月天使星天使同时收到殿主密函：“盯紧叫殷棠。”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感到奇怪凝重。
殿主怀疑前帝姬还活着？
“人死能复生？”月天使回信，道出疑惑：“殷棠不应该还活着。”
星天使迟疑：“不管真假，殿主吩咐我们照做就是。今日带路的福安郡主便叫殷棠，前段时间因复仇而震惊四座，听说她曾是废柴，三月前失踪，回来便成了无人能敌的高手。”
“所以殿主怀疑前帝姬重生到废柴身上了？”
星天使点头：“今夜宫宴我们试一试她，倘若不行明日后日再试。”
不期然想到殷棠一度有恃无恐的狂傲模样，月天使道：“想必新帝姬也在暗中观察。”
“我们做好份内事，旁的事不用管。”
*
是夜
出席宫宴的只有一些朝廷重臣，以及诸位皇子。
殷达海领着一众亲眷入场，个个对着殷棠趾高气昂，二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殷若宁身着一拢
优雅紫色纱裙，行至大殿正中央，规规矩矩低头行礼：“臣女见过皇上、太子、十一皇子，两位神使，圣使。”
自殷若宁六岁拥有双灵脉那刻起，东壤便着重培养她，早早将她的名声打出去，毕竟双灵脉并不常见，而在崛起天生凤骨后，更是扬名天下，连帝国圣域都有所耳闻。
在座的神使与云霁自然觉得耳熟，只是今日一见，与想象中的所差甚远，难免意外。
对于名不副实的失望转瞬即逝，星天使扬起笑容，夸赞道：“早听闻圣女大名，果真端方得体、礼貌大方。”
月天使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不走心道：“双灵脉、天生凤骨，担得起圣女二字。”
“二位神使谬赞，臣女有今日，多亏了皇上的器重与父亲母亲的教导。”
殷若宁盈盈一笑，端的是圣女的落落大方。
宁穆青露出欣慰的笑容，神使认定的天生凤骨便是殿主认定的天生凤骨，没人敢再质疑若宁的身份。
殷文煊朝殷棠扬起下巴，表情嘚瑟。
我妹妹是殿主认定的圣女，你拿什么来斗，等着被打到跪地求饶吧！
殷达海痛快得很，积攒在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带着警告意味看向殷棠。
逆女，文煊与若宁都在，你必死无疑！
殷棠嘴角带笑，把玩桌上的空酒杯，仿佛没看见他们的表情。
没错过精彩的云霁看到殷达海一家迫不及待挑衅的模样，又看到殷棠不以为然的样子，不住笑了。
像是自导自演的跳梁小丑。
月天使注意到二人之间无法言说的关系，多了个心眼：“听闻贵国的福安郡主聪慧机敏，有奇才异能，不知我与星天使、圣使是否有机会看上一眼？”
星天使配合道：“福安郡主不参加大会，在下替殿主感到惋惜，如此能人实在可惜了。”
两人一人一句，把殷棠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座的都知殷棠是因为复仇而一战成名，战的还是圣女殷若宁，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还把殷若宁打败了，连着战无不胜的神将宁龙廷也一并打败。
而殷棠与殷达海一家结下不可磨灭的仇。
如今两位神使前脚刚夸完殷若宁厉害，后脚又夸殷棠踔绝之能，明摆着想通过殷若宁来试探殷棠的深浅。
殷棠不紧不慢放下酒杯，斜睨了眼觉得被羞辱的殷若宁，笑意深深：“承蒙神使厚爱，可惜我在修炼中不慎走火入魔，尽管及时止损，还是
导致灵力尽废，如今是个残废了。”
走火入魔，轻则修为尽失、重则性命难保，被她云淡风轻说出来，并不可信。
至少月天使星天使不信，宁穆青心思转转，半信半疑。
月天使：“郡主可找到应对之法？”
殷棠摇头，无所谓道：“天命如此，我一介草民能有什么办法，莫非神使有办法？”
被反将一军的月天使错愕片刻，暗暗给星天使递个眼神，星天使适时开口：“郡主若愿意，可同我们一道回殿，灵力尽废并非灵脉枯竭，殿主尚有法子。”
云霁抢先开口：“圣尊爱才如渴，郡主愿意，也可来圣域，观澜宫大门为你敞开。”
月天使皱眉，圣域向来深入简出，怎的就是喜欢同神澜殿作对，连人也要和他们抢。
“只怕圣域不好进。”
云霁礼貌一笑：“有观澜宫在，圣域算什么？”
空气猝然僵硬，厮杀无形中展开。
在场除了殷棠，其余人不由屏息凝气，默默观战。
殷若宁蓦地攥紧袖子里的手，咬碎一口银牙。
天授大会，她才是主角！
殷棠算什么东西，敢抢她的风头，还踩着她上位，可恶！
星天使伸手压住月天使的手，制止她在对峙：“云圣使说的是，不过此事你我情愿并无作用，最后还是要看郡主的意思。”
话转了一圈，又回到殷棠身上，只不过这次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无论是选择哪一方，都会得罪另一方，两方都是惹不起的实力，若是都拒绝，岂不是把两方都得罪了？
众人捏一把汗，楚羽书哪见过两大势力针锋相对的场面，一时替殷棠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