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小卒受虚衔
对维莉的训练正式开始了，相比于跟随凯萨琳的时候，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偷懒。
苏恩仍旧是老样子，对荆棘这个被黑魔法师安排过来的教官并不满意和服从，然而训练地点所在的野外，亲兵队是被魔法传送到这里，她们自己不知道回去的路，日常所需全靠雷文安排供给，苏恩也只能在附近绕圈。
至于妮娜的话，则是在练与不练之间反复摇摆，只是由于苏恩在表达意见的时候十分强势，她更多的时间还是跟着一起摆烂。
对于这些，荆棘也并不多管，在她的理念看来，在没有主动接受训练之前，教官和学员的关系就不成立。
一天又一天，当亲兵队三人以各自的态度接受训练时，在她们的敌对阵营也有一人在做练习，并且无疑地比她们更刻苦，更认真。
麦威娜，她在练习原本并不应该被她掌握的家族斗技。
“感觉怎么样？”
休息的时候，她那位被整个拓伐国视为骄傲的兄长来到她私人的训练场地。
“感觉不错。”
见麦威卡来访，麦威娜马上起身，并给出一个非常积极的反馈，毕竟学习家族斗技的许可，是她一直都期盼着的东西。
“来攻击我。”
“嗯？”
毫无征兆似地，麦威卡刚打过招呼，随后便发出这样的指令，语气中丝毫没有兄长对弟妹的宠溺。
“来攻击我。”
麦威卡又重复了一遍，而麦威娜也明白了他是想要试试自己的长进，于是摆出架势进入战斗状态，她握紧拳头主动攻了上去。
一避，一挡，一擒，一推，
麦威卡很快化解了妹妹的进攻，并迫使对方与自己拉开距离，双方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这一回合算是结束了。
而后，麦威卡走向一旁的兵器架子，从中抽出两把长斧，并扔给了麦威娜一把。
“再来。”
有了兵刃，麦威娜又一次冲了上去，她把这几天习得的所有战斗技巧全部用上，反观她的兄长却完全是余力富足的样子。
金属碰撞的声响仅仅只发出了五次，麦威娜的腹部便迎来当当正正的一脚，虽然勉强用武器撑住地面，但腹痛感已经令她难能再直起腰来。
“掌握得很快啊。”
虽然战斗的结果比较狼狈，麦威娜还是得到了认可的声音，只是这认可之后马上就迎来转折。
“掌握得太快了吧？”
明显的，这是一句质问，麦威娜心里知道，有一件她一直偷偷在做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在正式得到允许以前，你偷看过家族斗技的招式，并且还经常私自练习，对吧？”
“是。”
麦威娜完全不做隐瞒，因为已经没有隐瞒下去的可能性了。
“如果我认真的话，你就会被逐出家族。”麦威卡将脸板得像一块铁，“但是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周前，麦威卡突然找到麦威娜，让她抓紧时间学习一下家族的战斗技巧，虽然没说原因，但是以她对自己兄长的了解，她大概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也还是要假装一下糊涂。
“是什么机会？”
“明天我们就会在战场上遇到凯萨琳，你先去和她过过手。”
果然。
凯萨琳的厉害，麦威卡一定早就有所耳闻，这名被誉为神谕国第一战力的骑士，或许会是他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强敌人，与之作战的话，极有可能要用到那招斩虹开天破。
这一招的发动，是要以生命力做为代价，故而任何一代麦格林斗技的传承者，在使用它的时候都要做到精打细算。
消耗得多了，破坏力过大，会产生浪费，消耗得少了，没能击败敌人或是达成目的，那就更是浪费。
麦威卡这一生中，已经把斩虹开天破用过多次，其中也难免有过对生命力的浪费，这也使得原本只比自己妹妹大七岁的他，现在已经长得像是个年近半百的人。
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是十分不协调地有着些许淡淡苍老感的褶皱。
回到关键的问题上，战士可以不惧生死，但不能死得不值，想要用最合适的消耗用出完美的斩虹开天破，最重要的就是估算对手的实力。
越是强大的对手，就越难估算。面对凯萨琳这样的敌人，麦威卡需要更严谨的估算。
“我来帮你预估她的实力？”
“对，”面对提问，麦威卡实话实讲，“你用我们家族的斗技来对付她，我来看看她会如何应对。你不需要死斗，如果觉得撑不下来，随时可以引军撤回来。没错，明天那场战斗，你做主将。”
主将。
听到这个词，麦威娜不禁脊背一颤，然而喜悦和兴奋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很快就想明白，那只是为了确保能够对上凯萨琳，以测试出对方实力而套上的虚衔。
“明白了。”
尽管语气平淡，麦威卡也能听出那代表的其实是不满。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多带领些军马作战，但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明天一战也算实现一次你的梦想了。至于家族斗技的事，以后除非为了保命，不要更多去使用，这样你就还是麦格林的家人。”
没有更多的要求或嘱咐，麦威卡离开去忙他自己的事，留下麦威娜一个人，在休息之后继续练习。
即便只是给别人当一名探路小卒，也要完成一个小卒该完成的任务，至少到现在为止，麦威娜还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以让她做主将呢？”
“就算都是麦格林家族的人，兄长和妹妹之间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夜晚，当麦威娜返回营帐的路上，不少人都对次日的安排表达着不理解，这些都被动地听在她的耳朵里。
虽然是为了迷惑神谕国，麦威卡才没把真相告诉更多人，可否定和质疑的声音还是会对麦威娜产生影响。
“等到敌人被打退，以后到了曼丁将军的队伍里，就可以证明自己了。。。”
这样想着，麦威娜渐渐平静了心境，就穿着盔甲躺到军帐的席上。
合眼半晌，尚未入睡，她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
“雷文？”
“是我。”
猛睁开眼接着侧头，麦威娜竟看到雷文唐突地出现在自己所在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