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饼子 作品

第 52 章 总算是把人等来了

胡保国蹲在墙根左等右等,被太阳晒得都快冒烟了,总算是把柳水芹等回来了。

不过柳水芹不是一人回来的,她身边还跟着个妇女,年龄比柳水芹要大些,看着象是个干部。

胡保国想了半天才认出是谁,农场的妇女主任孙爱芳。

孙爱芳来干啥?过来帮着柳水芹给他做思想工作,叫他以后跟柳水芹好好过日子?

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柳水芹身上了。

他惊讶地发现柳水芹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柳水芹,性子太过温和,都是他说啥就是啥,而且走路还总爱低着个头,那样子,生怕不小心踩死蚂蚁一样。

性子温和是好,一般不会跟他吵架,就是吧,时间长了就有点厌烦了,总觉得少了点味儿。

李秋玲就跟柳水芹不一样,李秋玲性子有点泼,但她泼的恰到好处,温情起来似水,性子上来了张口就咬他。

他还挺享受的,觉得比柳水芹这种温吞水强多了,反正跟李秋玲在一块儿,一直都有新鲜感,不象柳水芹,一眼就能看到头。

要不然,他也不会舍下工作和老婆孩子跟李秋玲私奔。

他原本以为,他走了,柳水芹不得天天哭,把自己哭成一幅怨妇脸。

结果却发现柳水芹却是脸色红润,神采奕奕,走路带风,看着特别精神。

回头再想想李秋玲的样子,胡保国发现,柳水芹比李秋玲要耐看的多,而且李秋玲还水性扬花,男人睡了一个又一个。

起码现在,李秋玲给柳水芹提鞋都不配!

当初他咋就觉得柳水芹不如李秋玲呢?

胡保国赶紧从墙跟儿站了起来,走到柳水芹跟前,激动地喊了一声,“水芹。”

就想去拉柳水芹的手。

柳水芹却冷着脸,把他的手甩开了。

这是还在生他的气呢。

胡保国原本是想给柳水芹赔个不是的。

可那是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

现在孙爱芳就在跟前站着,那个姓叶的知青也从屋里出来了,外面还来了几个看热闹的社员,这种场合下,他可拉不下脸给柳水芹赔不是。

便对柳水芹说,“你去把屋门打开,有啥事咱俩进屋说。”

就想拉着柳水芹进屋,又被柳水芹甩开了。

柳水芹,“胡保国,你回来了正好。”

胡保国听柳水芹这么说,心里正高兴,就听到了柳水芹的下一句,“胡保国,我要跟你离婚。”

胡保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甚至还掏了掏耳朵,然后不敢置信地问柳水芹,“你说啥?”

柳水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你离婚,我已经去革委会打听过了,咱俩结婚的时候,也没扯结婚证,不用去革委会办离婚证,直接签个《解除夫妻关系证明书》就行了,我把孙主任也喊过来了,叫她做个见证,而且我已经请过假了,咱俩现在就去镇上,把那份《解除夫妻关系证明书》签了。”

胡保国刚跟李秋玲私奔的时候,她成天哭,然后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想着是不是自己哪点没做好,所以胡保国才不要她了。

现在她想明白了,不是她哪点没做好,而是胡保国就是个人渣,她做的再好,他也一样会跟破鞋乱搞。

跟个人渣还过啥过?

胡保国如果死在外头了,那就啥都省了,可万一胡保国又回来了呢?

她多了个心眼,就去镇革委会问了下,得知象她和和胡保国这种情况,没扯结婚证,两人不用办理离婚,直接签个《解除夫妻关系证明书》,解决结婚关系就行了。

她心里就有了底,也做了其他准备,就等着胡保国回来。

所以现在不是胡保国不要她,是她不要胡保国了!

柳水芹的话,对胡保国不啻当头一棒,他都听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冲着柳水芹骂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你要跟你男人离婚,我就没见过象你这么不要脸的娘们儿,你在村里打听打听,哪个正经女人会跟自己男人离婚!()?()”

孙爱芳都震惊了,“胡保国,你都跟个寡妇私奔了,你竟然还有脸说水芹不正经!你这脸皮怕是得有二尺厚吧?()?()”

胡保国,“我是个爷们儿,娘们儿能跟爷们儿一样吗?()?()”

以前男人还三妻四妾呢。

他只不过犯了个小错,上了李秋玲的当,不过他又没说娶李秋玲进门,更没说不要柳水芹了,现在他也算是浪子回头吧,结果柳水芹就因为这点小事,竟然要跟他离婚!

李秋玲给他戴绿帽子,他都没这么愤怒和难以接受。

毕竟李秋玲不是他正儿八经的媳妇!

他这话孙爱芳却不乐意听了,“娘们儿咋了,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婚姻自由,娘们儿过的不如意,照样能跟男人离婚。?()_[(.)]???♀?♀??()?()”

胡保国,“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就算你是妇女主任,也不能插手我们两口子被窝里的事吧。”

孙爱芳寸步不让,“我是妇委会主任,是所有妇女同志的娘家人,柳水芹同志的家事,我有权过问。”

嘴皮子功夫,胡保国还真说不过孙爱芳,登时就被孙爱芳说的接不上话。

柳水芹,“孙主任,你别跟他费口舌了,反正话我已经给他说到了,我跟他离婚,铁牛以后跟着我……”

徐婆子听说小儿子回来了,激动的立马跑过来了。

来的路上还想着,要在小儿子跟前狠狠告柳水芹一状,告柳水芹对她不孝顺,还拿刀砍她。

最好是小儿子能揍柳水芹一顿。

她兴冲冲的跑过来了,结果进门就听到了柳水芹这句话。

柳水芹怕铁牛跟着胡保国学坏,所以想把铁牛带走。

这话到了徐婆子和胡保国耳朵里,就是柳水芹以后要给铁牛找个后爸,指不定还会给铁牛改姓。

徐婆子都惊呆了,一下忘了柳水芹拿刀砍她的事了,朝着柳水芹就扑了过去,“你个不要脸的,早就知道你勾搭上野男人了,还想把我孙子带走!”

铁牛在柳水芹身

边站着,见徐婆子要打柳水芹,低头朝着徐婆子撞了过去,把徐婆子撞的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到底是上了岁数,摔了这么一下,坐到地上就起不来了。

胡保国这边,刚开始的那点儿愧疚和心虚都没有了,现在他只觉得丢脸和愤怒,也挥着拳头要去打柳水芹。

叶欢见势头不对,上前两步把柳水芹拉到了自己身后,然后抬胳膊就要去接住胡保国这一拳头。

不过没等她抬手,胡保国的拳头就被人抓住了。

叶欢一看,是顾程。

胡保国没顾程力气大,顾程抓着他,他半点动弹不得,挣都挣不开。

顾程的样子很是凶狠,他手劲又大,胡保国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要被捏碎了,心里有点害怕。

不过被柳水芹激起的愤怒最终占了上风,而且顾程是解放军,解放军是不允许打老百姓的,他胆子就肥了起,“你放手,不放手我喊解放军打人了!()?()”

最后一个字刚说完,就被人踹了一脚,他身体本就瘦弱,哪经得住这一脚,被踹出去能有一米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滚到墙边,被墙挡住才停下了。

头还在墙上撞了一下,被撞的咚的一声。

胡冬雷骂道,“解放军同志不打人,我胡冬雷能打,你个丢爷们儿脸的狗玩意儿。?()?[(.)]??+?+??()?()”

徐婆子尖叫道,“他是你叔,你敢踢他,不怕老天劈了你!()?()”

众人都很是无语:都出了五服了,胡保国算胡冬雷哪门子的叔?而且胡冬雷可是连自己的亲叔都敢砍,你胡保国算哪根葱?

胡冬雷眼一瞪,“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打?()?()”

徐婆子信,所以立马闭嘴了。

顾程过去拉起叶欢的手,问她,“他没打着你吧?”

叶欢,“没有。”

就胡保国那痨病样,她动动小手指就能把他揍得哭爹叫娘!

徐婆子见胡保国吃了亏,她也没胆再去打柳水芹,骂胡冬雷也不敢骂,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柳水芹看都没看她一眼,对顾程说,“顾营长,今天是做不成饭了,你带欢欢去她姑姑那儿吃点吧。”

顾程本来就是来接叶欢去吃饭的,不过不是去叶永珍那儿,是去他那儿吃。

不过看眼下这情况,他跟叶欢就这么走掉怕是不大好。

因为不管是胡保国还是徐婆子,一看就是那种无赖,顾程担心柳水芹应付不了他们两个。

胡冬雷,“你们走吧,有我在这儿呢,我看哪个王八蛋敢动水芹嫂子一根手指头。”

胡冬雷一边说一边活动着指关节,指关节被掰得咯吧直响。

再配上他那幅二愣子样,还真把胡保国和徐婆子吓住了。

胡保国是咋也想不到,这咋又扯上胡冬雷了?

胡冬雷可是个二愣子,他连他亲叔都敢拿刀砍,还有啥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既然胡冬雷这么说了,顾程就拉着叶欢走了。

胡冬雷在这儿比他在这儿强,他是解放军

()?(),

不能随便打老百姓。

而且如果他在这儿()?(),

胡冬雷揍胡保国的时候11()_[(.)]11?11+?+?11()?(),

他是拦还是不拦?

所以干脆走人。

他走了()?(),

随便胡冬雷怎么揍胡保国,反正他又看不见。

出了柳水芹家,叶欢才长出了一口气,拉着顾程的胳膊摇了摇,“他敢说你打他,刚才如果不是胡冬雷过来,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顾程心里一暖,握住了她的手,问她,“如果他俩离婚了,水芹嫂子怕是在这儿住不下去了。”

房子是胡保国的,柳水芹如果跟胡保国离婚,胡保国肯定会把她撵出去。

除非柳水芹愿意离婚不离家。

但看柳水芹现在的态度,她是肯定不愿意的。

所以柳水芹肯定会从这里搬出去,大概率是搬回娘家。

她娘家是前胡村的,家里有一个哥,早就成家了。

如果柳水芹搬回娘家,叶欢不可能也跟着搬过去。

到时候,叶欢只能再搬回知青点。

叶欢又不愿意在知青点住,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搬到柳水芹家。

顾程说完就看着叶欢,目光灼灼,满是期待。

他想早点跟叶欢结婚,说不定这次是个机会。

如果叶欢跟他结婚,就可以住到他那里了。

他就有家了!

一想到他跟叶欢的小家,他就有点激动,心里想着,叶欢会发愁以后住哪儿的吧?

叶欢却乐呵呵,“水芹嫂子早就向场部申请住房了,她如果跟胡保国离婚了,她的住房申请肯定很快就批下如果房子批下来了,还叫我跟她一块儿住,这样我离你又近一点了,你高兴不高兴?”

柳水芹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知道未雨绸缪,早早的就向场部递交了住房申请。

不过场部那里的惯例,是不管谁申请住房,只要不是要的很急,都会压一压。

但是,如果柳水芹跟胡保国离了婚,没地方住了,场部肯定很快就会把她的住房申请批了。

柳水芹现在可是食品部的骨干啊。

所以叶欢可是一点儿都不担心没地方住。

顾程,“……高兴。”

两人说着话到了部队家属院。

叶永珍一看到叶欢,就过来问她,“铁牛他爸真回来了?”

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刚刚才发生的事,这一转脸都传到部队家属院了。

叶欢点了点头,“回来了。”

叶永珍骂道,“竟然还有脸回来,他咋没死在外面!”

骂了一阵子胡保国,又问叶欢,“眼下柳水芹是个啥打算,不会是还继续跟他过日子吧?”

隔壁屋一个大婶从屋里探出头接话,,“不继续过日子还能咋地,总不能跟他离婚,多丢人,以后铁牛说媳妇都说不上,还是凑和着过吧,一辈子,一晃眼就过去了。”

叶永珍,“跟他继续过日子才丢人,狗改不了吃屎,这回他能跟李秋玲跑,下回他就能跟王秋玲,赵秋玲跑。”

婶,“柳水芹以后盯紧点呗,还能咋样?()?()”

说到底还是柳水芹没本事,连自家男人都管不住。

叶永珍,“盯个屁,天天盯着,不得把人憋屈死,这要换了我,麻溜把婚离了,以后他爱跟谁跑跟谁跑。()?()”

大婶叹了口气,“离了婚的女人,又没有钱,可怎么活??()_[(.)]???&?&??()?()”

她这是把柳水芹代入到了自己身上了,她跟着男人,又没个收入,吃穿住都靠自己男人,如果跟男人离婚了,别说养孩子了,自己都养不活自己。

叶永珍,“人柳水芹现在一个月工资四五十,还能养不活她跟孩子?()?()”

这倒也是,她都忘了,这女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人柳水芹现在可是月月拿工资,而且工资还不低,就算跟铁牛他爸离婚了也饿不死。

婶子就问叶欢,“柳水芹真要跟铁牛他爸离婚?”

虽然柳水芹说了要跟胡保国离婚,但这事毕竟还没有摆到明面上,叶欢也不方便往外说,就说还不知道柳水芹是啥想法。

叶永珍,“不说那个狗东西了,说了就气的慌,你还没吃饭吧?”

顾程在自己屋里接话,“我买了菜,正在做。”

叶欢,“姑,那我去摘菜。”

叶永珍,“去吧。”

以后过成一家子了,就得这样,两个人你心疼我,我心疼你,日子才能越过越热乎。

顾程这次是从部队后勤上买的菜。

后勤都是从农场采购的,基本上都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鲜嫩嫩,水灵灵,拿过来的时候,小白菜上还挂着水珠。

饭很快就做好了,鸡蛋西红柿,蒜香茄子,清炒小白菜。

还有一小碟酸长豆。

叶永珍接到家里的电报,说是她娘身体不大好,吓得她跟贺世强赶紧带着贺庆梅回家了。

幸好是有惊无险,她让贺世强先回来了,自己带着贺庆梅又在家里多住了段时间,等她娘身体完全好了才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把她娘腌的一坛子酸长豆拿过来了。

叶永珍,“坛子里的老汁,是我小时候就有的,我倒了一罐头瓶带回来了,下回就用这老汁腌,腌出来的不苦。”

酸长豆又酸又辣,叶欢好这一口,因为这段时间,顾程经常做饭嘛,叶永珍就把酸长豆分了一半,给了顾程,叶欢啥时候来吃饭了,就切上一小碟。

上次去省城大比武,回来的时候,顾程买了个电风扇,吃饭的时候就不用再开着门了,想怎么投喂,就怎么投喂。

不过现在投喂的那个人,大多数时候是顾程。

叶欢被塞成了小松鼠,眼睛圆圆的,嘴巴鼓鼓的瞪着他。

自己对象怎么会这么好,忍不住就想亲亲,摸摸。

叶欢瞪了他一眼,“吃饭。”

更想亲了,但还是忍住了,“好。”

叶欢因为担心柳水芹,吃过饭就回农场了。

顾程不放心,陪着她一块儿去了。

正好碰到孙爱芳。

孙爱芳,“叶知青,下

午你跟胡老师请个假,跟水芹一块儿搬到农场住。()?()”

叶欢,“我今儿个歇班,不用请假,水芹嫂子的房子批下来了?()?()”

孙爱芳,“场部特事特办,已经批下?&?&??()?()”

柳水芹这次是铁了心要跟胡保国离婚,胡保国咋能答应。

婆娘要离婚,整个后胡村,他是第一个,他觉得脸上没光。

再一个,他听说柳水芹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有四五十,这些钱,他以后就算不干活,也不愁吃喝。

现成的摇钱树,他肯定得搂紧喽,所以说啥都不离。

柳水芹也不跟他急,“你不离是吧,行,那一会儿我就去趟革委会,举报你搞破鞋,你就等着坐牢吧。()?()”

胡保国跟李秋玲私奔的事,早已人尽皆知,更何况他和李秋玲还一块儿被当成盲流抓了,公安局有案底。

所以柳水芹一举报一个准。

没人举报,上头一般不大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果有人举报,他肯定得被抓去坐牢。

胡保国,“我去坐牢,你就不怕铁牛以后说不上媳妇?铁牛不得恨死你!”

柳水芹平静道,“铁牛如果因为这个恨我,他就不是我儿子。”

她肯定是爱铁牛的,可她现在也想开了,她不想因为儿子就委屈求全。

一辈子憋憋屈屈的活着,她怕是都活不到铁牛娶媳妇儿那一天。

而且,她现在能挣钱,只要有钱,她不信以后铁牛会娶不上媳妇。

胡保国还在垂死挣扎,“水芹,咱不闹了,我是真知道错了,我也给你赔了不是了,我保证,以后别的娘儿们,我看都不看一眼,咱俩以后好好过日子……”

“咣”的一声,一把菜刀在他眼皮子底下闪了一下,然后砍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砍进去能有一寸深。

胡保国吓得身子一哆嗦,板凳一滑,一个没坐稳就摔到坐地上了。

柳水芹脸上倒是很平静,“你不离婚也行,就是有件事,我先给你说一声,就是我现在脑子有点不正常,夜里容易发癔症,一发癔症就爱拿刀,你有心理准备,到时候别吓着你就行。”

胡保国,“……”

他能不害怕吗!

半夜三更的,一睁眼,柳水芹拎着把刀在他跟前晃……

这还是轻的,起码他醒了,万一他正睡着,柳水芹拿着刀,再给他脖子上来一刀……

也可能是柳水芹故意吓唬他,但他不敢冒这个险,风险太大,弄不好小命就丢了。

胡保国被柳水芹吓住了,也看出这婆娘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一咬牙,对柳水芹说,“你跟我离婚也行,这屋子是我盖的,离婚了,这个家你是不能再住,你就得给我从家里滚出去。”

他是笃定柳水芹跟他离了婚没地方住。

柳水芹不可能回娘家,她回娘家住一两天还行,如果长时间住,她哥嫂肯定容不下她。

想跟他离婚?行,离了

婚()?(),

就等着睡大街吧!

哪知柳水芹都不带半点犹豫的()?(),

“行()?(),

只要你签了字?()???。?。??()?(),

我立马搬出去。”

胡保国在摇钱树和坐牢或是掉头之间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跟柳水芹去了趟镇上,两人在《解除夫妻关系证明书》上按了手印,算是解除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叶欢和孙爱芳过去的时候,胡保国正往外赶柳水芹,“这屋子里的家当可都是我挣钱添置的,一件你都不能带走。”

胡冬雷嗤了一声,“一堆破烂,当谁稀罕,嫂子,一会儿我就给你送一床新铺盖。”

婆娘要跟自个儿男人离婚,这可是后胡村的头一例,院子里里外外围的都是人。

好些妇女还在劝柳水芹。

“水芹你跟他闹啥呀,他人也回来了,也给你下了保证,以后好好跟你过日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就是,好歹人已经回明他心里还是有你跟铁牛的。”

“要我说,这女人就不能自个儿挣钱,挣了钱就看不上男人了,如果她还跟以前一样,靠保国养活,你看她敢离婚?”

“那以后谁家的媳妇,可得看固点,也别想着叫她出去挣钱了,别钱挣到了,媳妇也跑了。”

……

不管旁人说啥,柳水芹都当没听见。

她今天只想跟胡保国断个干净,彻彻底底的断个干净。

她怕胡保国和徐婆子动叶欢的东西,所以把叶欢那间屋的门给锁上了,见叶欢来了,才把门打开了,“欢欢,你自己的东西你收拾一下,一会儿叫冬雷一块儿拉走。”

叶欢答应了一声,就去屋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徐婆子一看,跟着就过去了,她是怕叶欢带走家里的东西。

顾程看了她一眼,徐婆子嘴里嘀咕了一句,“那屋里原先都有啥东西,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你拿的时候可得看清了,不是你自个儿的,你不能拿。”

嘴里嘀咕,却是不敢再跟着了,眼光却是不住的朝着那边儿瞟。

这是叶欢第二次搬家,第一次只有她和赵平涛,赵平涛帮她扛着铺盖卷,她和铁牛拿着鸡零狗碎的东西。

这一次都不用她动手,东西是顾程帮她收拾的,也不用她自己拿,胡冬雷从大队借了辆平板车,把柳水芹和叶欢的东西都放到了平板车上。

平板车上大部分都是叶欢的东西。

除了几身衣裳,别的,胡保国说都是他挣的钱买的,盯着都不叫柳水芹带走。

柳水芹自己也不想要,断就断个干净。

对这个家,柳水芹已经没有丝毫的留恋,收拾好后招呼铁牛,“走吧。”

胡冬雷在前面拉着平板车,铁牛在后面推着车。

徐婆子不甘心铁牛就这么跟着柳水芹走了,在后面喊铁牛,“铁牛,你要跟你娘走了,奶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孙子。”

铁牛头都没回。

胡保国对徐婆子说,“你拦他干啥,就算他跟着他娘,他也姓胡。”

打从一开始,胡保国就没想过

跟柳水芹争铁牛。

他的算盘打的精明:柳水芹带着铁牛,肯定不容易再嫁,她以后挣的钱,肯定都是铁牛的。

儿子还是他的儿子,还不用他养,他多省心,等以后他老了,儿子照样得给他养老。

农场分给柳水芹的房子就在陈凤娥隔壁。

这套房原来是农场一个老职工住着,老职工退休了,他有个儿子在省城工作,前不久被他儿子接走养老了,以后也不回来了,走之前把这套房子退了,这不正好空出来给柳水芹住。

房子一批下,“屋子里柜子,床,桌子,板凳都有,一会儿我再从食堂借一套锅碗瓢盆,你们先用着,啥时候买来新的了,再还给食堂,铺盖……()?()”

胡冬雷,“我家里有新的,一会儿我就送过来。()?()”

他跟连艳梅结婚的时候,做了三床新铺盖,他俩只用了一床,剩下两床一直闲着,正好拿过来给柳水芹盖。

柳水芹眼眶有点红,脸上却是笑的,“行,回头我置办新的还你。()?()”

很快就到了,大门有点窄,平板车进不去,胡冬雷就把车停在外面了。

叶欢去搬东西,顾程没让她搬,“你去看看住哪个房间,我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家属院的房子跟柳水芹原来住的房子一样,都是三间正屋,两间西屋。

叶欢进去看了看,正屋和西屋都有床,就对顾程说,“我还住西屋。”

顾程就把她的东西都搬到了西屋。

陈凤娥听到动静,也过来帮忙。

不大功夫,就把东西都归置好了。

陈凤娥见柳水芹连个碗都没带过,“你买了新的,这些你再给我。”

倒是省了孙爱芳去食堂拿了。

农场家属院早就通了电,叶欢拉开电灯,屋子里亮堂堂的,她心里美滋滋,以后再也不用趴在煤油灯下看书了。

不管是跟胡保国离婚,还是申请房子,搬家,胡冬雷还有孙爱芳他们都出了大力。

如果没有他们帮着,她跟胡保国离婚不会这么顺利。

柳水芹就想置办一桌席面,好好谢谢他们。

孙爱芳爽快道,“这酒席我们肯定来吃,就当是祝贺你开始新生活了。”

日子就定在了这个星期天。

星期天。

叶欢睡醒后,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声音不大,听着象是柳水芹和陈凤娥。

叶欢穿上衣裳开门一看,果然是她俩。

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长的枝繁叶茂的,树上已经挂满了小石榴,象是缀着一个个绿宝石。

柳水芹和陈凤娥在石榴树下摘菜,听到开门声,都抬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陈凤娥,“我们俩说话把你吵醒了吧?”

叶欢,“我自己睡醒了。”

柳水芹笑道,“她睡性大,她想睡了,谁也吵不醒她。”

语气亲昵,就象是在说自己

的亲妹妹一般。

陈凤娥,“睡性大的人有福气,不象我,可能是上了年纪,老了,白天干活再累,有时候夜里也睡不着。()?()”

柳水芹,“你也才四十多岁,哪里就老了。()?()”

两人又开始讨论起女人的年龄,看样子,俩人还是很投缘的。

叶欢洗漱好,帮着一块儿摘菜。

柳水芹说要请客,胡冬雷说帮她买菜和肉。

柳水芹知道胡冬雷有路子,就全权交给他了。

这不胡冬雷一大早就把东西都送过来了,厨房的案板上都已经放满了,买了一大块肥肉,肥膘足有二指厚。

还有一只活鸡,一条鱼和其他蔬菜。

吃过早饭,叶永珍他们都陆陆续续过来了,食品部也来了几个,都是跟柳水芹比较要好的。

妇女多的地方就热闹,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贺庆梅跟只撒欢的小狗似的,院里院外的蹦跶,不大功夫,身后就跟了好几个孩子,听她发号施令,俨然一个孩子王。

叶永珍被她吵的脑仁疼,拍了她一巴掌,“领着他们几个出去玩去,别在院子里乱跑,一会儿再撞了你艳梅姐。?()_[(.)]?△??╬?╬?()?()”

贺庆梅领着几个孩子跑出去了。

叶永珍她们几个的话题就落到了连艳梅的身上。

连艳梅刚刚查出来怀孕了,本想帮着一起摘菜,结果被叶永珍赶到了一边。

柳水芹给她搬了个凳子放到了荫凉地儿,对她说,“这么多人呢,轮不到你干,你就在这儿坐着听我们说话。()?()”

连艳梅只好在一旁坐下了。

她比结婚前胖了点,脸色也红润了些,一看就是生活过的很舒心。

叶永珍问她,“连知青是5月结的婚吧?”

连艳梅,“5月28。”

结了婚的妇女凑到一块儿,荤话满天飞,连艳梅一开口,胡冬雷就被调侃上了。

“结婚仨月就怀上了,人胡冬雷就是有本事。”

“憋了二十来年了,跟馋猫似的,不得天天搂一块儿。”

“你刚结婚的时候,你男人不也是这样,都恨不得不下床……”

……

一片吃吃的笑声,连艳梅被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叶永珍提高了嗓门,“说啥呢,我家欢欢还在这儿呢。”

“不要紧,叶知青跟顾营长也快结婚了吧,早点知道,早有个思想准备。”

……

连艳梅这个已婚人士都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拉着叶欢去屋里了。

叶欢忍不住摸了摸连艳梅的肚子,平平的,啥感觉都没有,问连艳梅,“咋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连艳梅,“才刚刚怀上,要是现在就能看出来,不成怪物了。”

说完问叶欢,“你跟顾营长,定下来啥时候结婚了吗?”

叶欢,“我妈不想让我那么早结婚,可他又想早点结,我俩就暂时定了个时间,明年年底。”

连艳梅,“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早点结也好,我跟你说,结了婚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