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瞪眼,书生一副不太聪明的小媳妇样,还问她,“你饿不饿?”
宋窈没好气说:“饿了。”
书生立马起身,说,我去给你做吃的。
明明吵吵闹闹,气氛却格外的和谐。所以当崔颜提着膳食盒进门的时候,屋内气氛明显凝滞了一瞬,而后才恢复平淡。
“不用去麻烦了。”
崔颜看到两人的反应,身体也不由自主滞了半息,随后动了动手指,又将食盒里的汤药递了过去。眼见气氛又变得生疏起来,宋窈看了一眼药碗正要伸手,却被崔颜拒绝了,他将药碗递给榻边的书生,“你来吧。”
宋窈愣了一瞬,抬眸看他。
崔颜只说了句,“你刚醒来,手上没有力气,容易烫着自己。”
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他发现人总是很贪心的,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他想着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醒来就好,只要能醒来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等她终于醒了,他又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小气。小气到旁人喂她喝水他都觉得那样碍眼极了,恨不得以身代之。
最后崔颜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大方。
……
随着时间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的休养,宋窈的身体也终于慢慢痊愈。
这段时间大部分都是书生在照顾她吃饭喝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避着她,崔颜只有每日处理公务完公务后才会来见她。
直到宋窈身体彻底好全的前一天晚上,宋窈也不知那兄弟俩坐一个屋里谈了些什么,之后书生离开了一段时间,她等了许久才知道书生去解决原先被污窃诗一事去了。
之后的时光便是在别院安静的生活,直到她生辰的那天,平日里逐渐淡然冷静的崔颜对她一下子变得殷勤了起来。
原本他的休沐日应当要结束了,但这人依旧不肯回去上朝,这几日几乎寸步不离,日日陪在她身边,颇有种当昏君的潜质。
一直到初七那日,宋窈生辰那日。
一大清早的,崔颜便穿戴整齐的将宋窈从睡梦中摇醒了,趁着这人昏昏沉沉不太清醒的瞬间,崔颜又动作熟练地替人穿上了鞋袜,转过头见人坐着也能瞌睡,一只脚还穿反了绣鞋,崔颜实在忍不住发笑。
抬手便在妻子鼻尖轻轻捏了下,终于将人捏醒了,宋窈下意识唤了声,“夫君……”
崔颜身体微僵,随后缓缓放松。
他朝人笑了,笑的很是温情柔和,“嗯,窈娘很乖,没认错人,正是夫君。夫君今日要带窈娘出去逛逛,因为今日是窈娘的生辰,很是难得。”
宋窈虽不觉得这日子有什么难得,不过这人一定要求,她也只能应了。
于是今日,崔颜便心情颇好的带着宋窈逛了城内很多地方,玩得也自然是开心。
出门时两人皆穿了一身很寻常的富贵人家的衣裳,宋窈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如同街上来往的百姓无甚差别。
夫妻二人此刻正站在一间糖人铺子面
前()?(),
宋窈一边望着满铺子的糖人露出新奇的表情()?(),
一边指挥着店铺老板按照自己的模样捏了个小人()?(),
崔颜则在一旁看着她发笑。
他真的很久都没有见到窈娘这么笑得这么开心的模样了?()?[(.)]??_?_??()?(),
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情绪在翻涌。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出门逛街是刚成亲的时候,没想到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一整年过去了。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当初在新房中挑下妻子红盖头时,心中划过的那一丝丝涟漪,也许从初见,他就对人一见倾心了也说不定,只可惜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不过今日是窈娘生辰,他不想再去深思那些不高兴的事情。
他今日只想陪着窈娘好生逛一逛这热闹的京城,如今再去回想,从前竟都没有什么机会陪她走上一走。
他们顺着青石桥一路往下,吃了小馄饨,看了天香阁的花灯歌舞,又走到了尽头的城隍庙赏了很久的庙会,最后两人一起求了两道平安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一对平凡恩爱又般配的年轻小夫妻一般。
宋窈眉眼含笑的望着手上这一对崔颜方才花了小二十两才拿下的一对翠榴石耳坠,在摊主及周边几个妇人的怂恿下,崔颜擦了擦手心的汗,这才小心翼翼的替人带上了。
大概是人之天性,宋窈戴上了便晃着脑袋问他,“好不好看?”
晶莹剔透的翠榴石在光线的照耀下衬得肌肤越发白皙,崔颜笑着点头,说很好看。
得到肯定的答复,宋窈心情颇好的塞给他一枚吃剩下的蜜饯枣,崔颜怔了一瞬,随后低头含住了那枚递过来的蜜饯。
瞧着窈娘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感觉像是甜进了心里,他以前怎么会不喜吃甜呢?明明味道这样令人难忘。
男人的耳尖微微红了,幸好天色逐渐暗了,这才遮掩了他面上的那一丝丝吃糖的窘迫之态。崔颜心底既是庆幸,又是遗憾。
就是可惜今日的天竟黑得这样快,他明明还有很多地方没来得及带她去看呢。
直到太阳逐渐下山,暮色也慢慢来临。崔颜头一次觉得不够满足,但他们今日也确实玩得开心。他们今日尝了不少点心,难吃的窈娘只吃了一口,剩下的基本都进崔颜肚子里了,他们还游了长明湖……
回去的时候,宋窈坐在马车里就开始止不住地犯困了,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路上速度快了点,她差点没一脑袋撞上门帘。崔颜便轻手轻脚的将人搂进了怀里,好让对方枕着肩膀,能够睡得更安稳舒服些。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一直行驶到别院,崔颜的手臂也在过程中逐渐发麻。下了马车之后,小厮见到这一情状,便赶紧上前想要帮忙搀扶一把,却被崔颜摇头避开了。
“不用,我还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
他将人搂在怀里抱下了马车,一直进到花厅侧面的厢房稍作休息,随后又转身去了厨房。
等差不多戌时,宋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人重新摇醒了。她睁开眼睛只瞥了一眼便又翻过身去了,崔颜便哄着她该起来吃晚膳了。宋窈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想
起来,
崔颜忍不住发笑,
最后干脆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进了花厅后总算清醒了。
宋窈接过湿帕擦了把脸,
总觉得今天的男主体贴得过分。等崔颜将她牵到位置上坐好,宋窈这才看见花厅桌上竟然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这人笑着坐在她旁边。
“今日是你生辰,我也不知该送你什么好?因此便让厨娘临时教了我几道厨艺,想给窈娘庆生,也好叫你尝尝我的手艺。”
宋窈愣了一瞬,有些惊讶的瞧着这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心中难免有些不太敢相信。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自然,窈娘不信么?那不防尝两口便知道了,为夫从小脑子挺好使,不管做什么,学什么都能很快融会贯通且举一反三,方才厨娘还夸为夫很是贤惠,持家有道。”
宋窈听到贤惠一词便忍不住笑了。
崔颜便也忍不住笑了,摇头看她,“窈娘不要笑,为夫说的可都是真的。何况为了今日生辰,为夫私下里提前准备了大半个月,就是想让窈娘今日见识一番。夫人多少给些面子,稍微尝两口好不好?”
这人说着便夹了一筷子的鱼肉,十分细致的剔除了鱼刺,这才递到了她嘴边。
宋窈低头咬了,味道居然还不错,虽然这卖相实在一般。宋窈抿唇眨眼笑了。
崔颜便也跟着笑,黑眸里映着四周摇曳的烛火,眸色宠溺而不自觉。
四周的下人早已屏退出去了,所以这一顿晚膳完全是由崔颜贴心伺候的。一直到吃完饭,漱了口,这人还不肯结束。硬是拉着她去后院的小花园里去逛了几圈,最后这人还说要去新修的南山湖心亭里赏月。
于是宋窈又被这人拽去了湖心亭,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好吧,今晚的月色实在一般,半轮明月含羞带怯掩在朦胧的薄雾之后,这样的月亮赏起来也算唯美。
宋窈止不住的犯困,白天走了一整天的路,到这会儿了实在没什么精力了。她靠在围栏上就开始打瞌睡,刚开始还能听到身旁的男人时不时地说句话,她偶尔会点头应上几声,随着时间过去,声音也变得模糊了。
一直到最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宋窈这才感觉有人将自己揽进了怀里,脑袋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宋窈稍微清醒了一瞬。
她感觉到身旁这人忽然侧头在她眼皮处轻轻吻了下,又蹭了蹭她的鼻尖,二人彼此呼吸交融,宋窈能明显感觉到这人的气息在慢慢放缓。
他喊了声她的名字,“窈娘……”
“……嗯?”
宋窈听到他的声音。这人语气里明明是含着笑意的,但当她略微抬起头时,便看到那双微微泛着湿红雾气的眼眸,他偏过头低声说着话,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窈娘,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成婚当晚撇下你一人去了旁的女子那里。我如今……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错觉,倘若我当初再坚定一些,你是不是也会给我一个机会?但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知晓你喜欢的人
不是我……那个书生,从身份上来说虽是我的弟弟,但却实在令人讨厌的很……不过,他也还算老实,天生长了一副受气包模样,日后就算你与他吵架了,他也绝对欺负不了你的。()?()”
“我知道你一直以?♀?♀??()?()”
说到这里,崔颜停顿了许久,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艰涩,沉默良久,终于从怀中拿出了一份放妻书。
“爹娘那边的事情我会全部解决好,你不用担心,崔逸的来历我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他虽在匪窝长大,却有赤子之心。当年剿匪之事便是他一手促成,不过那批山匪并未完全剿杀,留下的后患我日后会替你们解决……()?()”
他越说越唠叨,那份放妻书被他紧紧攥在手心不舍得放开,怀中人也越搂越紧。他低着头,下巴轻轻蹭着宋窈的额头,眼泪再也压抑不住,直接滴落到了宋窈的额头上。
“窈娘,怎么办?我、我……还是舍不得放你走,可……又不得不如此。比起你在崔府郁郁寡欢,我更想看你在山野中肆意欢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窈娘,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就不能多爱我一点一点吗?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
若真有下辈子,为夫定要比所有人都先遇见你,会早早的将你拥进怀中。不管什么书生匪类,也不管什么外室,为夫一定不会再这样轻易放手,旁人若是敢来染指,我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
话说到最后,宋窈的手指被那滴落下的眼泪烫得不自觉瑟缩了下,崔颜却万分艰难地将那一纸放妻书放到了她的手心。
宋窈看了眼手上的信纸,边角沾上了些许泪痕,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愿与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巧逞窈窕之姿,另选良人之主。
颜欠娘子两声歉意,一声歉是成婚当日独自离开,二声歉是胁迫娘子强行洞房之事。颜亦欠娘子一句,吾心悦你。
此一别后,惟愿娘子千秋万岁。
日后岁月静好,余生尽是欢喜。
…………
那日夜里,崔颜将书生叫进书房与他谈论了很久,二人谈的是有关书生窃诗投名一事。崔颜冷静地说,身为男子,倘若连这等小小陷害之事都无法彻底解决的话,那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将窈娘交付到他手上。
所以书生这次要凭着自身能力做给他看,即便他是文弱书生,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且面对陷害他有能力全身而退。
书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找着了突破口。
他这段时日不仅没有离开京城,反倒一直在书院、长风楼,以及陈文先经常出没的地方频繁出入。对于四周学子的鄙夷、辱骂,书生则是毫不介意。唯有一事他始终没有放弃,就是不断隔应陈文先。
窃诗之人不管表面伪装得多么正义凛然,本质仍然心虚,三番两次与书生对上,原本不太在意的陈文先也终于失了理智,尤其时不时面对同窗投了些什么。
之后陈文先终于找着了机会
,再次施压不断逼迫书生趁早离开京城,免得他手下不留情。结果这回书生不仅回应了,反还要找他要一千两银子彻底买断此事。()?()
书生说三百两买诗钱太少了,这三首诗不仅助他得人赏识,还促使他声名渐传,这等好事怎么可能只值三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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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得要整一千两银才足够!书生还说只要他给了这一千两,往后他便离开京城归乡,再不出来用此事威胁于他。()?()
陈文先自然是答应了。一千两对于旁人说兴许有些难办,不过他近来很得章大人赏识,若是真得了对方亲眼,日后必定是前途无限。用一千两买断此事实在再好不过了。()?()
兴许是书生表现得太过贪心不足,让陈文先放松了警惕,他知晓书生家境贫穷,一千两足够他在老家生活很好了。
这一时得意便不小心说露了嘴,他说:“逸之,你该明白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这世上就是如此,无权无势的人即便颇有几分才学又能如何?你始终是比不上我们这些世家子,我待你已是仁慈了。”
“你要一千两可以,只是这钱到手之后,我俩之间的恩怨彻底买断。往后你在外面,再不许说这诗原是你所作……”
书生看着他笑容冷静。
话音落下,隔壁挨得很近的厢房骤然传来一声斥骂,“混账东西!”
陈文先面色惨白。
书生推开了隔间木门,屋里正坐着几位麓山书院的教书先生,其中为首的便是为人素来清正的大儒谭先生,正与友人饮茶赏画,却不曾想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
自此以后,书生背负污名一事彻底解决,洗刷了窃诗投名的冤屈。
…………
五年后的京城依旧是一片繁华热闹之景,不过当宋窈再次踏进这座城池之时,心中依旧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她在这个世界陪伴了书生五年之久,从四年前开始,书生的身体便越,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根,无法完全根治。
宋窈微微顿住,心下皱眉。
书生却反过来安慰她。
他很早便已知晓自己生来先天不足,天生体弱多病。从小便习不了武,只能靠着读书解闷,任何太过剧烈的运动都会导致胸口发闷,心气不顺。
大夫曾言他活不过三十岁,这句话自然也不是空口白话。二十五岁之后的书生便渐渐有了预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甚至一口冷气都会让他遍体生寒。
他其实对死亡没什么畏惧感,但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眼前的心上人。这五年的时光已是他从兄长那处偷来的最好时光,他知晓这些年里暗地里护着两人的一直是谁,也知晓兄长如今过得很是不好。
也是时候将这偷来的时光还回去了。
临别前的那一夜,书生撑着身子,带着窈娘去游了一次凌烟湖,他很喜欢这湖,因为这让他想到与窈娘再遇的时候,正值盛夏,满池的荷花盛开的样子很美。
兴许是寿命
将至,
他最近夜里总会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
也许是梦,
也许是他心底的畏惧。他梦见自己死后,
窈娘会过得很惨,那样的情景是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桥边的男人咳嗽了两声,他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折了一枝新开的粉荷递给了心上人,朦胧的月色之下,一如当初遇见。
心上人双手拢着花瓣,一头青丝半挽,发髻上别着一支素色玉簪,耳畔的碧色耳坠在风中徐徐荡开,宋窈嗅了一口花瓣,而后眨着眼,朝着这人露出明显笑意。
“这么一朵哪够吃啊?你多摘些好不好,咱们晚上回去就能煮莲子羹吃了。”
书生忍不住笑了,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尽想着吃呢。不过也好,能吃是福,窈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摘来。”
书生伸长着手臂替她摘荷花,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十分默契。不成想竟遇上了夜晚巡逻的衙役,衙役隔着老远便看到有人在偷摘府衙的荷花,气得大吼一声无耻小贼,当即便要冲上去抓人狠狠罚上一笔银子。
这下可好了。遇上城管了。
宋窈在一旁看得直发笑。
书生见状没好气的敲了她脑门一下,这都火烧眉毛了,她还好意思笑呢?不过看她笑了,他也忍不住笑了。书生转身撸起袖子抱起地上的一摞荷花就要开跑,走前还不忘拽起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上人,抓着她的小手一路小跑终于甩开了身后的人。
两人像对贪玩的小孩子似的,跑得满头是汗,书生一边替她擦汗,一边还说这回莲子够了,等回去就给她煮莲子羹吃。
宋窈嗯嗯点头,小鸡琢米似的。
……
只可惜这碗莲子羹,宋窈终究还是没机会吃上。回去之后,书生便病了。
这次生病也不同于往日,明显能感觉到书生的生机在迅速消失。
书生看着床边眼眶泛红的女子,手指轻触心上人的眉眼,唇角含笑,那日他便感觉期限将至,所以才陪着窈娘最后放肆一回。
到如今,已是死而无憾。
三日之后,书生的身体便再也撑不住了,临别前的那一刻,他轻轻放开了心上人的手,“窈娘,回去吧……”
“他应当是等了你很久了,我听说他如今在金阁寺半隐居修行。说他那样的人修的是什么行呢?”
“他会不会剃了头发成了和尚?若是真成了秃驴,我定要好好笑话他一番。”
他的声音沙哑,变得越一声好不好……”
“这些年……谢谢阿兄了。”
五年时光足够书生此生无憾。
余生足矣,若是能有下辈子,书生还要再遇见你。至于兄长什么的,在心上人面前他能算个啥呢?嗯,当然是啥也不是。
还是让他继续去当他的和尚吧。
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一直是小崔——小崔是崔颜,不是书生。
还有一章没写完哈……
现代的话估计就写青梅竹马那篇了,大纲等我捋捋
愿与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巧逞窈窕之姿——摘自百度唐朝《放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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