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纳瑞昂这边没有轻敌冒进,反而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君士坦丁堡那边又运输来五支主力军团,协助其镇守亚历山大,就在艾纳瑞昂准备做出下一步行动时,出使君士坦丁堡的那个马穆鲁克,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边。
“尊敬的奥古斯都、众巴塞琉斯之巴塞琉斯、全体精灵,斯拉夫人的皇帝!”
那马穆鲁克再也不复昔日的骄傲,觐见艾纳瑞昂后立刻跪倒在地,磕头不止,表示顺服。
“怎么,马穆鲁克是想投降,还是划出地点,时间约一个决战?”
艾纳瑞昂平静的凝视着使者。
“您的赫赫威名从爱尔兰到震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下君王莫不知晓您的武力,我此次前来,当然是请降的。”
使者恭敬颤抖的说到。
“只要您能像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奥古斯都本人一般,保持着埃及地方的卓尔自治,我们这些马穆鲁克依然能在埃及侍奉、效忠自己的女主人,那么开罗的城门,就会向您敞开,整个埃及的军队供您调遣,整个埃及的粮食,棉花,银币的十分之一,将无条件献给君士坦丁堡。
不仅如此,我们将向您献上耶路撒冷的钥匙,将那留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归还于罗马皇帝。”
艾纳瑞昂面色不变,大脑却急速旋转,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整个埃及固然很好,但是他们这个自治……等于自己无法干涉埃及的任何约定俗成的法律与制度、现在整个欧陆在自己的影响下,军事都开始疯狂内卷、加速、这种字都不认识的奴隶兵源。已经不适合新时代的要求了。
要想士兵真心实意的打仗,首先得给他们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比如私产和土地,没有财产的人是不会有任何战斗的决心,就连马穆鲁克这帮奴隶愿意在叙利亚战到最后一人,那也是因为他们的私产是整个埃及,除了卓尔女王之外,马穆鲁克就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他们是在守护自己的这份天大的特权而战。
更何况,你们马穆鲁克都被打残了,我随时都能带兵亲自打到开罗,还需要谈判?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至于耶路撒冷,基督圣城,是每一个基督徒魂牵梦绕的地方,诸多十字军流干鲜血也无法夺取的应许之地,没有基督徒能拒绝这个条件,可一但接受,等于全盘推翻自己和奥斯曼的盟约。
艾纳瑞昂只是一个表面伪装的很好的东正教徒,对耶路撒冷没什么执念,轻松挡住了圣地的诱惑。
面对油盐不进的罗马皇帝,那马穆鲁克都快哭出来了,最后卑微的跪在地上,交出了开罗城门与皇宫的钥匙,愿意投降,只请求艾纳瑞昂善待埃及人民,保留我们的财富与宅邸便好,如此卑微的请求,也得到了罗马皇帝的准许,整个亚历山大港都见证了他们的主人,向一个外来者宣告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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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马穆鲁克的叶勒贝伊,正的在阿勒颇城内,请求觐见赛利姆苏丹,这来自高加索的切尔斯克人,或者说歌利亚立刻得到了觐见的机会——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马穆鲁克,【贝伊】这个官职在马穆鲁克之中,类似于奥斯曼与罗马的【战帅】,他是现存的五个埃米尔之中,军权最大的马穆鲁克。
“尊敬的苏丹、真主投射在大地上的阴影、诸神共选!”
叶勒贝伊同样无比尊敬的跪倒在地,在赛利姆和一众执剑维奇尔面前磕头不止,他的身躯宛若山脉一般高大,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强壮,坚毅的面庞,如同刀削斧刻般俊朗,如果不是呼吸时,浑身肌肤会微微起伏,赛利姆真以为这人是大理石雕琢出来的元素生物。
“只要您能像历史上的亚历山大、奥古斯都本人一般,保持着埃及地方的卓尔自治,我们这些马穆鲁克依然能在埃及侍奉、效忠自己的女主人,那么开罗的城门,就会向您敞开,整个埃及的军队供您调遣,整个埃及的粮食,棉花,银币的十分之一,将无条件献给您。
不仅如此,我们将向您献上耶路撒冷,献上麦加、麦地那两座圣城的钥匙,您将成为阿拉伯两圣地的拥有者与保护者,所有穆斯林国家的共主,哈里发本尊,也将归您所有,从今天起,您将代替我们,奉哈里发以令天下。”
赛利姆苏丹诧异的看了使者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旁边的执剑维奇尔们努力憋住笑意,而安格隆已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上咆哮起来了。
“你许诺的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轻易用刀剑夺取更多!更多!!!想求饶是吧?只要你们这些奴隶僭主滚出开罗,匍匐在苏丹脚下,成为他的耶尼切里,我就允许你们在呼吸一段时间!”
赛利姆没有制止暴怒的安格隆,反而玩味的看着使者,想看他要怎么反驳。
“尊敬的执剑维奇尔,尊敬的苏丹,您当然能用刀剑夺取更多,但我还没有说完,这最后一项,是你们无法夺取的。”
面对安格隆的威胁,叶勒贝伊面庞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与害怕,他环顾皇宫周遭杀气腾腾的食人魔与黑暗精灵,回忆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在所有同僚绝望痛哭之际,郑重许下的最后承诺。
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机会!我有一计!可以让马穆鲁克的统治,幽而复明。
“尊敬的苏丹陛下!艾纳瑞昂的主力军团正在离开亚历山大,离开地中海,朝着开罗这一内陆城市进军!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我们愿意让出西奈半岛的一系列城堡、防线,让您的耶尼切里以最快速度杀入埃及!与您共同夹击罗马皇帝!
如果您能在尼罗河流域全歼罗马禁军,杀死,或者活捉罗马皇帝,这对您的帝国,以及罗马帝国意味着什么,难道还要我在这多言吗???
而我所祈求的,不过是区区埃及的自治权利,以及在开罗这弹丸之地,侍奉我们的女主人罢了!这两者之间的利益,您难道无法看清吗?”
听闻此言,整个皇宫鸦雀无声,静的能听见身旁人的呼吸与心跳,所有执剑维奇尔目瞪口呆,疯狂计算着其中的利益,赛利姆苏丹面无表情的坐在王座上,大手将王座的扶手捏的变形,粉碎!
眼看众人鸦雀无声,那叶勒贝伊继续补充。
“罗马帝国建立不过数十年,艾纳瑞昂用罗马文化覆盖高等精灵、斯拉夫、金矮人等诸多种族、用军功爵制粘合老罗马正紫旗、平民、耶尼切里降兵三个阶层,给他一两代人的时间,可能真的会成功,但是如果现在杀死他,罗马帝国内部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震的住如此复杂的阶级!如此多样的民族!巴尔干半岛会瞬间分裂!
难道一整个巴尔干半岛、你祖先心心念念的君士坦丁堡、以及消灭那些叛逃耶尼切里的宏伟目标,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埃及自治权吗???”
叶勒贝伊的这些话,直接骚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痒处,一些执剑维奇尔对昔日叛变的同胞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佩图拉博在那边疯狂念叨着多恩的名字,安格隆暴怒的仰天长啸,想把所有叛徒的头都剁下来,科兹想着自己沦陷的家乡瓦拉几亚,与被俘虏,关在鸟笼里的姐姐圣吉列斯气的浑身颤抖。
而赛利姆则被收复巴尔干半岛的梦想,彻底动摇。
看着一众执剑维奇尔剧烈的面部表情变化,以及被赛利姆苏丹捏成齑粉的王座扶手,叶勒贝伊面庞神色不变,内心却如同癫狂一半仰天大笑。
成了,埃及依然是马穆鲁克的埃及!真是笑话,阿勒颇距离埃及上千公里,赛利姆苏丹想赶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绞杀罗马皇帝,只能轻骑快马,带着骑兵以最快速度抵达,稍有迟疑就会贻误战机。
而到时候,深陷埃及内陆的就不仅仅是艾纳瑞昂和他的罗马禁军了,还有你!赛利姆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