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罗马帝国这边养精蓄锐,皇家其乐融融,而伊比利亚半岛那边,则化作一片血腥的地狱。
当阿劳德丁、阿巴顿、洛迦·奥瑞利安在登陆西班牙后,立刻在当地大肆征兵,这里都是出生阿拉伯半岛的吉斯洋基人,当年阿拉伯帝国一路扩张到了伊比利亚,却折戟法兰克,无力继续北上,因此,这些吉斯远征军,便在伊比利亚永久定居了下来,跟自由松散,厌恶强权的吉斯泽莱人不同,吉斯洋基人的社会极其军事化,属于普鲁士的士兵王过来看一眼,都得说一句我觉得你们有点太极端了。
而且这帮奴隶在挣脱夺心魔的枷锁之后,很自然的填补了夺心魔的空缺,大肆捕捉其他种族,当自己的奴隶干活,一跃从奴隶成了新的奴隶主。
后来,在阿拉伯帝国因为内部分裂、外族入侵彻底衰弱后,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吉斯洋基人在这个时代,还有足够的威望,重新统合全族了,能把这帮堕落的帝国后裔,再度统一起来的,竟然是一个突厥的食人魔。
阿劳德丁立刻将从国内带出来的两千耶尼切里,两万初步训练的士兵,调拨给阿巴顿和卡杨指挥,驻守各个边境要塞,抵御敌人入侵,顺便修建棱堡与可以减缓炮弹伤害的复合性城墙,以抵御神罗的炮火。
在他俩拖延出来的这些时间内,洛迦大肆煽动,扩散这次圣战对于伊斯兰世界的重大意义,吸引更多当地人加入军队,阿劳德丁则加急训练着这些狂热的宗教分子,并且给这些狂信徒配备火绳枪,训练他们最基础,最容易成型的射击与刺刀,然后成批成批的拉上战场,哪怕是一个只训练了三天的孩子,拿着火绳枪,也能射杀一个训练了二十年的骑士。
奥斯曼受罗马影响最深,也最先顿悟着新时代的规则,人命是不如枪械火药值钱的,这种极端环境下,我不是在给所有士兵配发火绳枪,只是在给每一把火绳枪,配备一个扣动扳机的炮灰。
面对奥斯曼的强势干预,哈布斯堡这边也十分恼火,他们都打下一半的格拉纳达王国了,吉斯洋基人面对大炮轰炸,骑兵冲锋,步兵收割这套标准的突击战法,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眼瞅着都推到了对方首都,要把这些该死的穆斯林推下海了,结果遭到了阿巴顿与卡杨的联手反击。
双方在伊比利亚半岛数次血战,不分胜负,哈布斯堡的远征军,再也无法拔出任何一个穆斯林的堡垒,当地的吉斯洋基人,在吸取了奥斯曼的先进战法与各种火器装备后进步神速,已经跟能神罗远征军正面作战了,在加上一个个坚固的堡垒要塞,让神圣罗马帝国进度缓慢。
没办法,马克西米利安改变战法,不在攻击防守严密的城堡,反而迂回穿插,攻击格拉纳达的一座座重要地标,城市,逼迫对方从坚固城堡里滚出来救援,然后在敌人行军驰援时,掉头发起攻击,在运动战中击垮敌军。
但是,他还是有些年轻了,阿巴顿根本不怕打野战,一手艾纳瑞昂大方阵,让自己的大军,哪怕在无险可守的平原也无懈可击,论炮火轰炸,奥斯曼的炮兵和法师根本不怕对轰,论防守,神罗的陆行龙骑士根本冲不垮阿巴顿的黑色军团,连炮兵炸乱敌军,骑兵撕裂阵地都做不到,步兵扫荡更无从谈起。
马克西米利安身披全身板甲,手持战锤与盾牌亲自出战,每一次攻击,都蕴藏着恐怖的地震之力,令整个战场为之颤抖!
战锤每一次挥舞,空气如同玻璃般支离破碎,三四个身披重甲的耶尼切里,连人带铠甲一起被震烂的天空,碎裂成数十块鲜血模糊的肉块,数十人被震的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盾牌每一次猛撞,地面如同遭到了轰炸一般急速破碎,龟裂,一些人被震的双眼翻白,口吐鲜血,甚至失去了意识,而更多的士兵,直接惨叫着摔入了地面裂开的巨型裂隙之中!在漆黑的深渊中惨叫,挣扎,这哈布斯堡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如同天灾一般撕裂着整个战场,哪怕是耶尼切里的百夫长,都无法挡下一次蕴含着地震之力的猛击。
一些火枪手想用一次齐射,解决这个行走的天灾,但是他们还没瞄准,脚下的大地就剧烈的颤抖开来,恐怖的地震的东倒西歪,别说射击了,瞄准都成问题,随后大量神罗火枪手对着他们展开一轮齐射,打的他们鲜血四溅,断肢横飞,
眼看这人如此嚣张,阿巴顿在一众耶尼切里的簇拥下,怒吼着向前冲杀,这个三米高的维京半巨人身披三重铁铠,浑身上下武装到了牙齿,唯独不戴头盔,冲天发辫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左手挥舞一把两米五长的双手巨剑,右手似乎是被人砍断,人为缝合上了一尊极其庞大,骇人的恶魔之爪。
马克西米利安抬起战锤,隔空一挥,恐怖的地震之力,化作迫近的风暴,宛若一把攻城巨槌,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狠狠砸在了阿巴顿的胸口,整个空间都在剧烈的颤抖中支离破碎,地震之力穿透三重重甲,直接撼动,破坏着他的内脏,震的阿巴顿双眼翻白,七窍流血,口中吐出的鲜血,包含着一块块破碎的内脏残片。
但是,如此恐怖的震撼,却无法让阿巴顿冲锋的步伐延迟一分一秒,他硬抗着地震之力,双腿猛然一跃,整个人跳到了高高的天空,身体宛若一张绷紧的长弓,疯狂向后弯曲,随后如同流星一般,在马克西米利安身前轰然炸响!不断向后举的巨剑,借助俯冲之势,拼劲全身力气向前挥砍,重重打在了他的头盔上,一个跳劈,将其整个人打翻在地。
马克西米利安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边吐着鲜血与胃液,一边强撑着重新站起,精金锻造的头盔,被刚才那一剑砍出了一个巨缝,整个脑袋都在剧烈的撞击中颤抖,眼前景象天旋地转,如果没这头盔,刚刚那一下,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砍掉了一半。
但纵然如此,密封的骑士盔中,现在也布满了凄厉的鲜血与吐出来的早饭。
阿巴顿挥出了第二剑,马克西米利安举盾格挡的同时,一锤砸在了他的胸膛,剧烈的震动,让阿巴顿最外面的板甲护胸支离破碎,奥斯曼帝国最优秀工匠锻造的铠甲,碎成满地的废铁。
但下一秒,阿巴顿的爪子握住了敌人的盾牌,狠狠一捏,将那价值数万银币的附魔之盾,直接捏成了一团废铁!看的马克西米利安目瞪口呆,恶魔之爪将废铁随意抛在脚下,随后一把攥住了马克西米利安本人。
马克西米利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在阿巴顿再一次捏紧恶魔之爪的同时,拼尽全力调动地震之力,一锤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第三次了,你连中三次地震之力,还不倒下吗?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阿巴顿整个人被轰飞了出去,大脑都被砸扁,凹下去了一大块,冲天长辫也失去束缚,散的满头都是,鲜血脑浆通过眼睛,嘴巴,鼻孔,耳朵溅满了他庞大魁梧的身躯。
但马克西米利安也不好受,阿巴顿哪怕被轰飞出去,也攥紧了恶魔之爪,自己的二十四根肋骨,伴随着附魔板甲一起节节寸断,五脏六腑都被捏的移位,感觉下一秒,自己的内脏,就要顺着嗓子眼全部吐出来,两位领袖纷纷瘫倒在战场上吐血,谁都无法爬起来继续战斗,对方用武器打出的三次普通攻击,伤害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地震天灾,黑色军团的长战老兵,与神罗新军的禁军戍卫,连忙抢下各自的领袖,各自退兵。
一天后,两人被双方牧师抢救了回来,继续跟没事人一样带兵打仗,阿巴顿瞅准战机,反打了几波,结果神圣罗马帝国也摆起了艾纳瑞昂大方阵,激烈的火炮对轰之中,奥斯曼的西帕希食人魔具装骑兵、泰夫林红头战士的重装骑兵,以及北非的游牧轻骑兵,同样无法冲垮神罗的新式军队。
一次次防守战,包抄战、运动战,最后都演变成了消耗战,大量手持超长枪与长矛的远征军与圣战者集结成密集的矛墙,互相冲击,陷入极其残酷的近战绞肉之中。最前排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不是被长矛戳死的,而是在两支长矛军团的互相冲击中,被活活挤成了一滩肉泥。
双方血战数月,战线始终没能往前推进,但是,马克西米利安打着打着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奥斯曼似乎是有无限的兵力,今天消灭了对方一千人,明天一举击溃了对方三千军队,但是后天又有成百上千人拿着火枪长矛,高呼着“安拉!胡阿克巴!”踏入战场。
整村整部落的穆斯林,在洛迦狂热的煽动下,在阿劳德丁的训练与整编之下,只需要三天就能编入军团,这些陷入宗教狂热中的人,在阿巴顿的指挥下,与神罗血战到底。
而这背后的原因极其简单,天主教的排他性太强了,他们在占领伊比利亚大部后,别说穆斯林了,所有非天主教的人,都被他们一脚踢出伊比利亚,这些人失去了全部的财产,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全都流亡格拉纳达或者更远的北非,在异国他乡苟延残喘。
而现在,这些已经失去了一切的穆斯林,被洛迦轻而易举的全部煽动起来了,一脸狂热的高举武器,发誓要复仇,要回到自己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