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匈牙利战场的失败,西班牙与法兰西的海军提督非常震惊,我还指望着你们陆军吸引敌人主力呢,怎么就突然垮了?战线都被推到布达佩斯了?
什么?艾纳瑞昂朝我们来了?
如今,罗马帝国的海军舰队今非昔比,负责防御的,一共有四支舰队,分别是意大利舰队、西西里舰队、埃及舰队、以及新建的西地中海舰队。
而负责对外开拓的,也有四支舰队,分别是黑海舰队、爱情海舰队、印度舰队、东地中海舰队——毕竟黑海,爱情海,东地中海早都成内海了,这地方无比安全,负责在印度,日本那边战斗的舰队,也全部撤了回来,全力以赴的参加这场争夺制海权的最后战争。
八支舰队,每支舰队都坐拥十五艘最先进的盖伦大帆船,部署101门大炮,船首4门,船尾6门,两侧船弦分别有43门火炮。
而更可怕的是,作为罗马帝国绝对主力的一百二十艘盖伦大帆船,每艘都装备了一门巨型臼炮,由一个白塔法师,负责用预言术矫正弹道,朝任意一个方向,轰出附加火球术等大范围伤害的奥术炸弹——这东西不是用来破坏船支的,而是用附带的烈焰魔法,来最大程度点燃桅杆船帆,清扫甲板水手,从而达到瘫痪敌舰的效果。
至于其他卡拉克大帆船,桨帆船,阿拉伯帆船等各级辅助舰船数量各不相同,难以计数。
反观法兰西,他目前只有卡尔卡松,不列颠两支罗马规格的舰队,三十艘盖伦大帆船,以及大量辅助小船。
海雷丁的舰队,更是只有十五艘最新的盖伦大帆船,再多他也养不起,欧洲经济中心已经向大西洋,印度洋转移了,本来就穷,地中海还有罗马人捍卫海疆,这帮海盗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只不过淘汰的卡拉克大帆船,桨帆船的数量非常多,水手素质更加精锐而已。
而最为庞大的西班牙无敌舰队,盖伦帆船的数量是九十艘,其中三十艘是西班牙王室海军,剩下六十艘全都是各个商会,资本家的私产,虽然三方加在一起,数量勉强超过了罗马舰队,但还是那个问题——这是一支联军,指挥系统是分裂成三个的,无敌舰队的指挥系统更是能分裂成皇家提督,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商会。
1504年8月,双方舰队开始在地中海上,展开了试探性的侦查,进攻,来判断对方的实力。
而第一场遭遇战,爆发于罗马帝国的意大利舰队,与法兰西王国的地中海舰队之间。
法兰西海军元帅维尔那夫带着地中海舰队准备南下跟联军汇合,而意大利舰队的目标则是拦截法军的去向,罗马帝国海军副帅,热那亚荣誉公爵,意大利舰队提督、都督西地中海诸军事的乔瓦尼·朱斯蒂尼亚亲自上场,与敌人狭路相逢。
两只庞大的海军舰队,最终于萨丁岛与巴利阿里之间的海域遭遇,双方各十五艘盖伦型号的风帆战列舰,排成一条长达一千六百米的直线,在海面上行军,仿佛两条穿梭在大海中的吞天巨蟒。
海风袭来,只见一艘艘五六十米长的风帆战列舰船身高耸、帆桅林立、一面面巨型风帆仿佛垂天之云,在苍穹之下猎猎作响,庞大的军阵蔚为壮观,仿佛一座座巍峨耸立的巨型城堡,在海面上快速移动,坚固的舰首撕开水面、荡起碧涛,溅喷而起的千朵海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无数鱼群,海鸟仿佛预感到了死亡的来临,纷纷逃离这些航行在海面上庞然巨兽,让双方舰队附近,再无其他活物,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了帆布的吹拂声、浪花的飞溅声、以及双方指挥官紧张的命令声。
因为船支结构问题,只有长达五六十米的两侧船舷,可以让43门火炮同时开火,因此双方提督与舰长,都会尽可能让左、右侧舷对着敌人,如果船首船尾对敌,那对方侧弦43门火炮可以同时开火,己方只有船首的4门火炮,或者船尾的10门火炮,展开微不足道的反击,陷入火力劣势之中。
双方舰队提督齐齐下令左转舵与右转舵,两支原本相向而行的庞大舰队,齐齐搭上了地中海的西风,顺风向东方移动,将航行速度加到了最大!
从天空俯瞰,双方舰队,仿佛是两条长达一千六百米的长蛇,在海面上齐齐转弯,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平行向东行驶,侧弦对着侧弦,火炮对着火炮,均达成了最优阵型,双方炮手隔着400米的距离,几乎同时收到了船长的轰炸命令。
霎时间,火光四起,雷声震天,一千两百多门舰炮捉对厮杀的场面蔚为壮观,恐怖的震感通过船体,在海面上荡漾起万朵涟漪,炫目刺眼的爆炸烈焰,将舰队之间的海域,渲染成了凄厉可怖的猩红之颜!一千两百多发炮弹,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尖啸着腾空而起,仿佛一千两百多只鸟儿振翅高飞,又仿佛两片快速移动的死亡之云,发出尖锐凄厉的恐惧鸣叫!
“轰!轰!轰!!!”
漫天炮弹或是以摧枯拉朽之势砸烂船体,撕裂起漫天木屑;或是尖啸着撞入甲板,将成片成片的水手瞬间碾成肉沫,又或是偏离目标,落入海面,在被炮火照亮、被鲜血染红的海面,砸出一道道数十米高的猩红水柱!数以吨计的赤色海水被炸飞到了高高的天空,又化作漫天雨点坠回海面,荡漾起万朵猩红涟漪。
硝烟四起,烈焰燃烧,两支舰队哪里是在海面鏖战,更像是在猩红、沸腾的炼狱熔浆中狂呼酣战!
这个时候,双方海战已经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了,就是比谁家能在一千六百米的恐怖距离中,保持通讯指挥,谁家火炮手的射速更快、命中率更高,谁家舰船与水手,能更好的操作船支,承受更大的破损。
三十艘巨舰,一千两百九十门侧弦炮,正面迎着敌人的炮火,不断开火,开火,开火,直至自己被一发轰入船体的炮弹,碾压成无法分辨的肉酱。
不过,在这种侧弦对轰之中,罗马舰队依然有巨大优势——法兰西海军是这些年才倒腾出来的,而罗马海军,从艾纳瑞昂当海盗开始一直在积攒,当年那批以阿尔忒弥西娅,玛莉亚娜为首,经验丰富的海盗老兵,还有威尼斯,热那亚舰队的降兵,如今几乎都是提督,舰长的级别,再不济也是个大副二副,优良的海军经验代代相传——而那时候法国佬还在打百年战争,连陆军都没整明白。
除去经验传承上的巨大差距,还有就是就是十五门白塔法师亲自操作的臼炮,一发发臼炮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抛物线,宛若雨点一般砸入敌阵,打的不准也没关系,他们会在一艘艘五六十米长的舰船上,炸裂出一发发半径16米左右的烈焰火球,滚滚焰浪以摧枯拉朽之势扩散向整个甲板,淹没士兵、点燃船帆!
这种动辄上千吨的庞然巨舰,唯一的动力来源,就是三根桅杆上面挂着的大量船帆,一但这些东西焙烧了,盖伦大帆船就真的成为不能动弹,转向,只能任人宰割的固定城堡了。
没办法,法军只能让大量原本负责操作船帆的水手,立刻去灭火,让舰船的机动能力继续下降,集中在一起的水手更是会遭到火炮的集中打击,让法兰西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水手,成片成片的丧生在炮火之中。
而双方火炮手的精锐程度,也伴随着战争的持续,逐渐拉开了巨大的差距,罗马炮手在颠簸的海面上,无论是命中率,还是射击频率,都比法军要快。罗马炮手逮着这些炮手轰击,一发发炮弹顺着对方的火炮窗弦轰入船体,在损毁火炮,杀伤炮手的同时破坏船体,让法军这边的炮火,愈发稀疏,侧弦火炮的数量越打越少,两个小时后,已经陷入了火力劣势。
这不是什么复杂战术、奇技淫巧获得的优势,而是海军实力全方面的碾压。
在开战三个小时候,法军终于承受不住,乘着西风,向东北方向溃败,此时的海战,双方走的都是顺风平行线,以侧弦火力互相轰炸,船速也相差不大,以这种长蛇阵互相对轰时,一方如果想跑,胜利方往往很难扩大战果,只能看着被打烂的法兰西舰队,退回了科西嘉岛的军港。
此战,法兰西两艘战列舰瘫痪在了海面上,无法行动被罗马人跳帮,俘虏,三艘战列舰被重创,其余十艘各自有伤,需要修整,恢复。
而罗马舰队,只有两艘重创,四艘轻伤,其他船支收到的损伤,还不如经历一场风暴来的大,海军方面的实力差距,大的让法国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