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内,木堆上,只盖着破烂衣裳的云乔,奄奄一息躺着,嘴唇干裂,面容苍白,一身的鞭伤。
偏生,却仍美得惊人。
车夫推门入内,笑得淫邪背身阖上房门,搓着手往里走,一声声喊着“美人”。
那满是淫邪的声音一声声响起,马夫的步音也越来越逼近云乔。
云乔硬撑着掀开眼帘,看向声音来处,瞧见了那满脸淫邪的车夫。
她紧抿着唇,攥紧了自己身上破烂的衣裳,身体本能的向后退。
‘你要做什么……’云乔嗓音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来,勉强问出的话也没有声音。
那车夫瞧着她唇瓣颤动,即便听不出她说什么,也猜出了她的意思,搓着**笑道:“美人,你还不知道呢吧,小姐把你赐给我了,今日,便让我做你一日的新郎官。我听说你伺候过两个男人,早是熟妇,想必这身子久旷也是难忍,不如就依了我,且让我同你好生耍乐耍乐……”
云乔眼眶紧颤,攥着身上破烂衣裳的手,也颤抖的厉害。
赵兮儿,当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那马夫话未说尽,便急不可耐的扑了过来要抱云乔。
云乔身子仍被绳索捆着,此刻毫无还手之力……
另一边的长安城门。
萧璟一大早就从私宅打马到了城门口,眼瞧着守卫和官兵来往巡逻,挨家挨户搜了许多人家,也没有音讯,脸色冷沉得厉害。
他立在城门上,俯身瞧着长安城内外的无数宅院人家,攥紧了掌心,低眸问道:“青楼妓坊细细查了吗?还有长安买卖奴婢的人伢子,一家家一户户都要细致的搜。”
手下护卫低首点头,回道:“昨夜已经连夜查了长安城花柳巷,没有云乔姑娘的下落,想来,云乔姑娘不曾落到烟花巷这样的肮脏地方,只是暂时失踪了,或许眼下就寄住在哪个百姓家里罢了,殿下您暂且放宽心。”
护卫话里存着几分宽慰萧璟的心思,可萧璟却并不能真的宽心。
昨夜惊醒的那场梦,实在太过真切。
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宽心。
总觉得,好像此时此刻的她,就在这长安城内外的某个角落,遭受梦里那样的屈辱。
萧璟烦躁的一拳捶在了城墙上,砖石的棱角将他拳头骨节处砸的渗出血色,他却仿佛没有感知一般。
此时,远处一个乞丐跑到了城门口,叫嚷着要见城门官兵的首领。
萧璟听到动静垂眸看去,隐约瞧见了那乞丐手里攥着的东西。
他想起云乔是从马车里跳下去逃跑的,那时她身上只有他那件衣裳。
后来他去大理寺时,瞧见个乞儿觉得眼熟,后来得知云乔失踪,才反应过来,那乞儿身上穿的,就是他的衣裳,推测出了云乔是扮作乞儿在京中躲避他和他手下人视线的。
眼下瞧见个乞儿拿着似是云乔那日身上衣裳的碎布,萧璟脸色大变,当即从城墙上疾奔而下。
他步伐急切赶到那乞丐跟前,一把夺下了乞丐手中的布帛,低眸
细细查看,见果然是自己的那件衣裳,攥着手中碎布话音急切的问那乞丐:
“这东西你从哪?$?$??()?()”
乞丐被萧璟身上的威势吓住,慌忙就交代了。
“这是一个女婢给我送是让我拿着这东西送来。()?()”
萧璟闻言拎着那乞丐的衣袖,就把人提了起来,眼眸紧锁着乞丐脸上神情,逼问道:“那女婢在哪?为何让你送这东西?()?()”
乞丐慌得厉害,暗道自己不过图钱办事,这回不会把命都交代在这里吧。
硬着头皮慌里慌张回话道:“那女婢是在京郊找到我的,说是让我送,有人,有人在京郊赵家的庄子上。()?()”
乞丐一番话说的不甚清楚,但萧璟听在耳中,却也立马明白过来。
赵家的庄子……
能动用赵家庄子的,自然只能是赵家的人。
赵家眼下最看不惯云乔的,也就是那位刁蛮骄横的赵小姐。
萧璟没想到,自己已经警告过赵兮儿,她竟然还敢胆大包天的去动云乔。
他松了攥着乞丐衣领的手,把人扔到了一旁,脸色阴沉的可怕,额头青筋紧绷,交代手下道:“点起人手,开城门随孤去赵家的庄子上。”
话落,自己便翻身上马,打马疾奔向赵家的庄子而去。
此刻,赵家庄子内,云乔被绳索捆着身子,身上只盖了萧璟那件破烂衣裳,眼前就是被赵兮儿安排来淫辱她的马夫。
那马夫急不可耐的扑在云乔身上,云乔被绳索捆着,扔拼了命的挣扎,拿自己唯一能动的小腿,忍着膝盖断裂的疼,屈膝狠狠踹在了扑在自己身上的马夫腿间。
马夫疼得惊叫,捂着自己倒地打滚,咬牙连声咒骂云乔。
“你个贱娘们,老子睡你是给你脸,你别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云乔听着这马夫的侮
辱骂声,拼命想要挣开绳索,咬牙往后挣扎地爬。
后背处,突然被一块儿碗的碎瓷片压伤。
她疼得蹙眉,却瞬时反应过来,后背压伤自己的是什么。
也知晓那瓷片,或许是她此刻唯一能握在手中自保的利器。
于是悄无声息地,握住了那枚婢女来给她喂水时,不小心遗落在此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