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13.第 13 章 妄念丛生

随着朝徊渡话语落音, 站在他身侧的众人,齐齐地沿着他视线望过去。

入目便是少女那张极具冲击力的浓颜系脸蛋,远处余晖色若油画, 她一袭淡金色华美礼服, 比油画更浓更艳。

男人好听的声线太有蛊惑性,檀灼微怔了一秒, 才从他宠溺的称呼里缓过神来。

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毕竟朝徊渡跟她做、爱的时候,都很有‘礼貌’的称她朝太太或者檀小姐, 怎么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宝贝。

肯定有问题!

心里虽然奇怪朝徊渡的态度, 到底还记得他们的‘合作关系’。

关键时候, 绝对不能掉链子。

此时面对众人震惊的眼神, 檀灼摇曳生姿地走了过去。

很是自然地挽住男人修长的手臂, 微微仰头,水色动人的眸子里染了几分困惑, “老公, 跟谁聊天呢, 都没第一时间看到我。”

轻软语调带着少女独有的娇气。

除了叶蓁蓁外,其他几人皆是看到朝徊渡在门口等人, 上前示好的。

檀灼便来的恰到好处。

朝徊渡任由少女亲密地贴近,还弯腰配合她耳语的动作,“是我不对。”

檀灼视线掠过众人,在旗袍女子身上停留半秒, 自然地捏了下朝徊渡的指尖,“不介绍介绍?”

下一秒。

檀灼感觉自己乱捏的小狼爪被反握住,没等她反应呢,男人淡淡道:“不重要。”

意思明显, 没有介绍的必要。

少女红唇翘起,愉悦几分。

嗯,果然,她朝太太的地位无可撼动,就算是老爷子认定的‘正室’也不行。

叶蓁蓁微羞的表情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漂亮美艳的少女,以及被朝徊渡主动牵住、两人相握的手。

想起前几天薄憬他们发的朋友圈,就是她吗?

叶蓁蓁情绪调整的很快,轻声细语地提醒:“朝哥哥,爷爷不是说过,不让你带无关紧要的女人来老宅。”

朝徊渡神色沉冷。

未等他开口,旁边檀灼突兀地笑出声。

叶蓁蓁都忍不住看向她。

在余晖映照下,少女本就明媚灼灼的面容,此刻因为这个笑容,似浸透着摄人心魄的艳色,她慢悠悠地启唇:“我怎么是无关紧要的女人呢,我是朝总的……”

少女微顿了下,随即拉长了尾音,“宝贝儿呀~”

叶蓁蓁咬了咬唇:“爷爷不会允许你进门的。”

朝徊渡声线极淡,隐隐透着几分警告意味:“叶小姐,这里是朝家。”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纡尊降贵地主动牵起身旁少女的手,由大门进入。

根本不怕被人看到。

崔秘书在路过叶蓁蓁时,面无表情道:“叶小姐,你逾越了。”

“朝家的事、朝总的事,都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叶蓁蓁脸上温婉平和的微笑挂不住了:“我没资格过问,那朝爷爷总能吧。”

等当事人都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围观群众,头都炸了。

到底哪位才是真的?

根据可靠消息,这位叶小姐不才是老爷子订下的下一任朝太太。

檀灼来之前,他们还夸朝徊渡和叶蓁蓁天作之合,祝他们百年好合,以博朝总欢心。

难怪朝总都没搭理他们,是因为正主搞错了?

*

檀灼随朝徊渡进入朝园后,趁着没什么人,她刚想跟朝徊渡说点悄悄话。

岂料一抬眸,仰望着他的身高,呆愣了秒。

男人191cm的身高,身体更是完美黄金分割比,腿长且直,自带压迫感。

好气,视线都对不上。

檀灼轻扯了下他的衣袖,小声嘟囔,”哎呀你低下头!”

朝徊渡垂眸看她。

见他没动,檀灼又扯了一下,“快点,我恐高。”

原本眉目沉敛的男人,眸底短暂地闪过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俯身,“嗯?”

叶蓁蓁路过时,脚步骤然顿住,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幕。

在她眼里的朝徊渡,天生就是高高在上受人仰慕的,从未想过,他会为某个人折腰。

如果方才在门外,还有可能是演戏,那现在呢?

叶蓁蓁修剪整齐的指尖缓慢地掐紧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

转而从小路离开。

檀灼并未发现这个小插曲,现在不用踮脚也能跟朝徊渡说悄悄话了。

在看到叶蓁蓁本人后,她大概已经猜到几分:“你故意让我穿成这样,是为了气你爷爷,他不喜欢我这样的对吗?”

少女眉眼灼灼,乌发红唇,是璀璨夺目的美,风过时,微乱的碎发被吹到了她那双媚色横生的桃花眼上,愈发明艳招摇。

确实与老爷子期望的下一任当家主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更重要的是,她不姓叶。

可那又怎样。

朝徊渡微凉的指尖划过她脸颊,拂开恍惚与长睫纠缠在一块的碎发,指腹无意识摩挲到了她的唇角。

在暗淡光线下,男人声线有种微妙的低磁:“在朝家,你只需要招我喜欢就够了。”

他没那么慷慨。

精心浇灌培育的珍贵娇花,不是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

檀灼跟他幽静透彻的眼瞳对视了几秒,莫名get到他的喜欢是哪方面的喜欢。

下意识抿了抿唇,环顾四周,惴惴不安:

“那什么,这里虽然是你的老巢,但也不是法外之地啊。”

朝徊渡终于没忍住,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呢。”

“走了。”

檀灼也不害羞:“哼,最好不是!”

还不是他平时不管不顾的行事作风,令她怕怕的。

长廊尽头便是宴会厅,可朝徊渡却并未领着她进去,反而拐了个弯。

檀灼:“咦,我们去哪儿?”不是来参加寿宴的吗,怎么越走越偏。

朝徊渡:“先去拿个东西。”

檀灼歪头看他,“需要我做什么吗?”

朝徊渡:“需要你在。”

檀灼:懂了,今天她的任务就是成为朝徊渡的人行挂件。

*

与此同时,朝家正院内。

朝老爷子作为今晚的主角,换了身酒红色的唐装,显得精神矍铄。

身旁簇拥着诸多族人,他们是来见证族徽戒指交接。绝大部分都是嫡系,旁系只派了辈分最高过来正院,其他人都在宴会厅陪客,没资格参与。

叶蓁蓁走小路先一步进来:“爷爷。”

看到朝家族人,她恢复往日温婉沉静,跟长辈们打招呼。

朝家人也以为叶蓁蓁是内定的太子妃了,对她态度自然是对待未来家主夫人,客客气气。

朝姑姑问:“怎么自己来了。”

“不是去接徊渡了吗,他人呢?”

听到这话,叶蓁蓁脸色微变,沉默下来。

看到她这个反应,老爷子关切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朝哥哥带了个年轻女孩回来,说是说是……”她欲言又止,似十分耻辱,

“我言微人轻,怕是请不来。”

最后这句是回朝姑姑的话。

朝老爷子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想到某种可能,微微皱眉。

他眉心有一道竖痕,皱眉时极为凌厉。

吩咐管家:“去把他叫来。”

“不必。”

“给爷爷贺寿,孙儿得亲自来。”

朝徊渡沉敛平静的嗓音传来。

如今整个朝家换了掌权者,院外的佣人根本不敢拦他。

包括老爷子院内。

房门大开,随着声音一同入内的除了朝徊渡外,还有一个美貌过人的年轻女孩。

相偕而来,明眼人皆知,他们关系匪浅。

偏朝老爷子视若无睹,他轻杵了一下拐杖,怪道:“徊渡,平日里带小朋友回家玩两天就玩两天,今日是家族私事,不方便亲自待客。”

随即他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檀灼身上,态度和蔼,“小姑娘,不如让佣人先带你出去看看风景,吃吃点心,晚点再让司机送你回家,可好?”

看似温和,实则话里话外都是高高在上的蔑视。

甚至都不曾问她名字与身份。

已下了决定。

檀灼看着满屋子……

眼花缭乱。

头一回发现自己可能脸盲。

当然,也认出了跟自己说话这位应该就是大boss朝老爷子。

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

同样是上位者的威压,朝徊渡不会让她感觉到危险,但这位八十高龄的老爷子仅仅扫来一眼,却让她毛骨悚然。

檀灼下意识贴近身旁挺拔的身影,呼吸着他身上熟悉幽冷的白檀香气息,莫名有种安全感。

朝徊渡察觉到少女的不安,毫不避讳地揽住她的细腰,指腹安抚地摩挲两下。

男人突然轻笑了声,清越低凉的笑音在极度安静的室内分外清晰,在场却无一人敢开口。

他慢条斯理地掠过众人:“给爷爷和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婚妻子,檀灼。”

全场皆惊。

在座的谁不知道,老爷子今日为了坐实叶蓁蓁下一任女主人的身份,顺水推舟地把交接族徽戒指的仪式放在他寿宴,威逼利诱朝徊渡认下这个妻子。甚至还放下身段,在公共平台预热,为得不就是给叶蓁蓁作势。

现在倒是好,朝徊渡竟外面带回来了一个老婆,活生生在打老爷子的脸。

果然,朝老爷子彻底沉下脸来,“你是朝家继承人,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胡闹。”

他本以为孙儿答应不带女朋友回来,就是默认自己的安排,岂料……他居然带着妻子回来,故意曲解他的命令。

真是翅膀硬了。

大部份族人都不想朝徊渡掌权,他要是拿不到族徽戒指,名不正言不顺,就没逼格赶他们离开集团。

于是就有不少人附和:“是呀徊渡,看你把老爷子气的。”

“咱们朝家百年来,婚姻大事都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辈不认可又无媒妁之言便是苟合,不算数的。”

朝姑姑为了讨老爷子欢心,紧跟着表示自己的态度:“要说蓁蓁才是名正言顺受到长辈与家族认可的未婚妻,朝家下一任女主人是她的话,我才服,突然冒出来的我不服。”

“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随便找了个漂亮小姑娘演戏的。”

第一次进门就面对这种千夫所指的大场面,饶是早有准备的檀灼,都意想不到。

穿着细细高跟鞋原地保持一个姿势太累,顺着朝徊渡单手扶她腰的姿势,将上半身力道不客气的压在他身上。

“名正言顺还是演戏,自有证据分辨,稍等。”

即便面对全家攻击,朝徊渡俊美清隽的面上不见半点慌乱,依旧从容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甚至还能分出神关注檀灼:“累了?”

檀灼不想逞强,再站下去,她腿都要开始抖了。

老老实实地点头:“是有点。”

这挂件也不是很好当,得自己站着。

他们原本是站在厅内中央的,位置虽多,但来的人更多,基本都坐满了。

朝徊渡淡瞥了眼离他们最近的小叔朝晋垣。

想起朝徊渡的‘封口’威胁,朝晋垣一个激灵站起来:“侄媳妇累了啊,快坐快坐。”

“不好吧,您是长辈。”

“没关系,我刚好坐得屁股都僵了,想站站锻炼锻炼身体。”

朝晋垣的狗腿模样,他夫人都觉得没眼看。

却没拦着他,毕竟,他们夫妻两个脑子还是很清楚的,如今这个家,究竟是谁掌权。

老爷子已经老了呀。

朝徊渡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牵着檀灼落座。

檀灼真佩服朝徊渡的心理素质。

老爷子都快把他瞪穿了,他还能若无其事。

就在这时,证据来了。

崔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个精美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古朴泛黄的薄绢纸。

檀灼瞥了眼,随即认出这是他们的订婚书。

果然。

朝徊渡让崔秘书把薄绢纸拿给在场所有长辈都过目,最后不疾不徐道:“这张婚书是我外公顾老先生与檀家老先生于二十年前签订,朝家婚姻之事看重长辈之命,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爷爷,还是您觉得,我外公不算长辈?”

朝老爷子:“……”

朝家欠了顾家一条命,他怎么可能否认。

他又看向方才喊最大声的那位:“姑姑,够名正言顺了吗?”

朝姑姑:“……够。”

老爷子都认了,她还敢不认吗。

朝徊渡:“既然诸位对我的婚姻没意见,交接仪式可以开始了。”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其他人哪敢再逼逼。

他们总不可能怀疑婚书是假的,毕竟……朝徊渡是十岁那年回的朝家。

十岁前,他还姓顾呢。

先来后到,确实也是先论顾家那边。

朝老爷子终于反应过来,从开始,他就被亲孙子算计了,为他名正言顺的掌权做了嫁衣。

甚至连婚姻大事都脱离控制。

这一局的节奏,自始至终都掌握在朝徊渡手里。

交接戒指时,朝徊渡眼神淡淡扫过站在老爷子身旁的叶蓁蓁:

“家族私事,不方便待客。”

“管家,送客。”

管家:“叶小姐,请。”

叶蓁蓁扭头看向朝老爷子,眼里缀满泪珠:“爷爷,你答应我的,你……”

朝老爷子内疚不已:“蓁蓁算我孙女。”

然而,朝徊渡言简意赅地重复两个字:“送客。”

老爷子听着这熟悉但比自己还要果断冷漠的逐客令。

握着拐杖的手有些发抖——这个孙子,怕是彻底掌控不住了。

偏偏他没有半点法子,族徽戒指早已备好,无需老爷子命令,便有人呈了上来。

朝徊渡拿起那枚象征权势与地位的老银戒指,细看会发现,上面的刻纹是类似篆体的古字‘朝’变形,这是朝家的族徽,传承至今的信物,唯有认定的掌权人才能继承。

正厅光线微暗。

朝徊渡慢条斯理地将它收进掌心,神色平静漠然,似天地间飘渺的清风,让人捕捉不到他的半分情绪。

比这枚不知过了多少春秋的传承信物还要神秘。

檀灼安安稳稳地坐着看戏,视线从族徽戒指,慢吞吞地移到男人俊美面容上。

一整个过程,作为旁观者她小心脏都是揪着的。

然而朝徊渡本人,今天简直全程气场拉满,运筹帷幄。

大家见证完毕之后,感觉这辈子都没指望了。

要活在朝徊渡掌权的阴影笼罩之下。

弱小卑微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这位如今已经名正言顺的掌权人盯上。

朝晋垣考虑要不要缓和一下气氛时。

却听到拐杖重重杵地声,顿时想起被拐杖砸脸的阴影,默默闭嘴。

朝老爷子冷眼看着朝徊渡——这个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完美继承人,眉心竖痕极为明显,隐约透着几分戾气:“你就这么看不上蓁蓁。”

“为此不惜忤逆我。”

朝徊渡没着急回答,神色平静地让人将他准备的寿礼奉上。

随着拆开,寿礼露出真面目。

是一尊极为精美的明代青花瓷瓶。

朝老爷子目光陡然凝住,这尊花瓶他自然比谁都熟悉。

毕竟就在他主卧离床边最近的位置,就坐落着一尊一模一样的。

檀灼也惊呆了。

这尊花瓶……

她也眼熟啊,居然在朝徊渡哪儿,现在还轻飘飘地当寿礼给老爷子送上。

下一刻,便听到朝徊渡用偏冷的音质徐徐道:“听小叔说您整天抱着个赝品当宝贝,我就给您买了个真品,洗洗眼睛,免得您总拿鱼目当珍珠。”

一语双关

但懂的人自然能猜出其中含义,其中也包括檀灼。

想起朝晋垣曾讲过的be爱情故事,再结合朝徊渡这句话,檀灼恍然大悟。

今天确实是场鸿门宴。

不过设宴的人是朝徊渡,赴宴的人才是老爷子。

没等老爷子反应,朝徊渡将檀灼从椅子上牵起来:“走吧,别打扰爷爷‘重温旧梦’。”

朝家众人表情复杂。

靠。

还担心这位上任一把火烧到他们身上,岂料……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们,直接去烧前任最高掌权人!

还没走出院子呢,下一刻,里面突然传来惊恐的声音:“老爷子,老爷子晕倒了!”

檀灼停顿了下,抬眸看向朝徊渡:“你爷爷晕了,我们回去看看?”

“不必,有医生。”

朝徊渡眼底甚至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他每月都看老爷子的身体检查,最清楚不过,这点事儿顶多住个院修养几个月,伤不到底子。

“有吗?”

檀灼狐疑的话音刚落。

随即是朝晋垣风风火火的声音,“医生来啦,快去救我爸!”

果然如他所料,老爷子知道自己当宝贝的定情信物花瓶是赝品后,定然需要抢救。

不枉费他让医疗团队守在老爷子隔壁院子里。

本年度大孝子,他是当定了。

由于寿宴主人血压升高不方便露面,后续晚宴由朝徊渡亲自主持。

老爷子为了今日给叶蓁蓁造势,甚至还请了诸多媒体,所以当记者们眼睁睁看着朝徊渡一人上台宣布晚宴开始,便再也没露面。

集体蒙圈——

说好的宣布完婚呢?

还有传闻中的族徽戒指交接仪式?

并由他们全程跟踪报道?

像朝家这种底蕴深厚、传承悠久的家族,媒体早就想跟踪报道一番,可惜,朝家从未公开过任何相关信息,神秘得很。

本以为有机会能深入揭秘一下这个古老的家族。

谁知,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他们的设备,被保镖们‘恭恭敬敬’的收走。

至于所谓的正牌未婚妻叶蓁蓁,从头到尾都未曾公开露面。

-

晚上十一点,直到宴会散去后,国内某知名论坛却依旧热闹。

有个新帖子热度慢慢升高。

【八卦论坛·豪门秘辛区】

#还有人记得下午突然被删掉的热帖吗,迎来超级大反转!#

楼主:「朝家那位新任掌权人早就有老婆了,这次直接带回来参加老爷子寿宴,老爷子大怒,晚宴都没露脸,至于那位姓叶的‘名门未婚妻’,才是真谣言,难怪会被删帖呢。」

“嘶……那正牌太太究竟是谁啊?!”

楼主:「**」

楼主:「卧槽为什么显示不出名字?好像连字母都不能显示?」

“是大佬出手了吗?”

“肯定,不然谁有这种手段。”

“到底是谁呀嗷嗷,我好想知道!!!”

“又没有知情的豪门朋友私信告诉我一下?”

“这个论坛不是有很多我在豪门的人脉吗,人脉们你们在哪儿啊啊啊。”

少数知情的‘人脉们’包括楼主,敏锐地察觉到朝家那位的态度。

他们哪敢跟他对着干。

人家不让说,他们还头铁非要说,这不是作死吗。

纷纷闭麦,当不知道。

无人敢继续爆料。

只留下一群抓耳挠腮的网友们——

他们真的好想知道,朝太太到底是谁,优秀如叶蓁蓁这样的名门千金,那位都看不上。

-

朝徊渡在朝园和老爷子一样,有单独的院子,里面是一栋两层的小楼,看似低调小巧,实则整个采用金丝楠木制作而成,才能保持如今不腐不烂,极为珍贵。

可见朝家的底蕴之厚。

檀灼作为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在朝园众多目光下,自然不可能和朝徊渡分居。

理所当然地住进他的房间。

临近零点。

此时二楼精致古朴的房间内,只有檀灼一个人,她正翘着小腿,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玩手机,看着童童给她发来的帖子,绯润唇瓣勾起恶趣味的弧度。

随手注册了个新账号,然后敲下一句:「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温柔,最贴心的小娇妻啦!」

很快她这条评论就沦陷了。

“绝无可能!那位怎么可能是这么肤浅的男人?!”

“层主是隔壁霸总请来的黑粉吧?黑我们朝总!”

“笑死,这就是现实中的商战吗,黑对方boss审美肤浅?”

“层主你收了隔壁多少钱?”

???

檀灼气鼓鼓地坐起身。

换了身真丝睡裙的少女,两条纤细雪白的小腿胡乱的盘起,低头看着手机敲敲敲。

难怪童童说这届网友脑回路古怪呢。

真瓜都喂进他们嘴里了,他们还要吐出来呸一下。

这时,朝徊渡越过屏风,一边系着睡袍腰带,一边朝这边走来。

檀灼听到声响,睫毛撩起,入目便是一幅美男出浴图,眼底闪过惊艳。

他刚洗过澡。

原先梳上去的短发此时凌乱又随意地搭在额头,相较于之前的矜贵成熟,此时平添了几分慵懒的不羁。

偏头看了眼室内唯一的床。

檀灼有一丢丢的紧张,又低头看了一下木质的地板,想了想刚才踩上去的硬度。

睡是不可能睡的。

于是,仰头一脸真诚地看向站在屏风旁的男人:“地板看起来挺好睡的,你觉得呢?”

朝徊渡长指随意地往上捋了下几乎扎到眼皮的发丝,“好睡吗?”

檀灼以为他心动了,立刻点头:“很好睡!”

朝徊渡云淡风轻地嗯了声:“可以。”

“等我睡完你,你就睡地板。”

檀灼大脑反应了足足三秒,而后炸毛了:“你还是人吗?!”

神特么睡完她,她再睡地板!

“而且、而且……”

“你就不能稍微含蓄点吗。”

不知何时,朝徊渡已经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玲珑纤细的身子,细细肩带勾勒出少女莹润如玉的肩膀。

因为发脾气的缘故,肌肤泛着一层薄薄绯色。

像是覆了一层玫瑰膜的荔枝果肉,在微暗灯光下,让人想咬一口,确认是不是荔枝玫瑰味儿的。

“原来朝太太喜欢含蓄的。”

话落,男人长腿屈起,半跪在床上,无声无息将她困在床头。

檀灼纤薄脊背紧张地拱起漂亮弧度,微微后仰,手心往后撑住床柱,被浮在上面的精美雕刻硌出了细微痛感。

随即感受到他指腹极慢极慢地划过她紧绷着的手臂线条。

在她肌肤留下仿若带电的触感。

檀灼想起了上次未尽的春梦。

梦里的男人也是这样,沿着自己手臂……最后修长指节没入浴缸内,搅乱一池春水。

檀灼睫毛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她睁着朦胧双眸,看到男人身上的水墨色睡袍依旧系得严严实实。

老宅里的衣服都是由朝家养的绣娘专门订制,宽袖设计,从袖口到左肩,蜿蜒而上,刺绣着华美暗纹,似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翩翩公子。

此时,宽袖与她的裙摆交融,分不清谁是谁的。

而这一袭清雅睡袍下的身躯是漂亮又充斥着侵略性的肌肉线条,而上面被一道道诡谲又神秘的经文锁链束缚,令人想窥探其中秘密。

恍惚间,檀灼想起他身上那些与自己最近研究的古籍经文极为相似的刺青。

今晚肯定是躲不过了,必须争取最有利条件。

细白柔软的指尖沿着男人腕骨往上,想去扯他里面用来遮挡刺青的缎带,一路到缎带边缘,她说:“我想……看看你的刺青。”

朝徊渡不急不慢地握住了她的手指,沿着腕骨带向他系得极紧的腰带。

嗓音徐徐,似带着蛊惑:“想看吗?”

“那就放松点,让我进去。”

檀灼很想看。

细指已经捏住了带子边缘,轻轻一抽,男人身上绸滑的睡袍落在床尾。

然而——

还有一层绸带。

这次他用的是黑色缎带,比白色挡得更严实,连若隐若现的纹样都没有。

檀灼觉得自己被骗了,想将他推开:“骗子。”

男人极为强势地掐着她的细腰抱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又极磨人地往窗边走去。

朝徊渡一手抱着她,一手将那扇古朴的雕花窗完全推开。

此时已过了零点,漆黑夜幕中,月亮高悬,冰冷的月光泼洒进来,迷离又摇曳。

檀灼后背悬在二楼窗口时,猝然睁大了双眼,“你……”

下一秒,却见朝徊渡身上的黑色缎带陡然脱落。

逆着月光。

男人冷白肌理上一道道锁链经文,禁锢全身,似犯下滔天罪行的叛神,被佛祖烙印下的层层经文枷锁,让人不敢轻易生出妄念。

偏生他自己妄念丛生。

经文如咒语般充斥在檀灼的脑海,指尖无意识地想要去触碰,却又停在半空。

她怔怔地抬眸,撞进了男人那双似无机质的眼瞳。

不知过了多久。

倏然,挂在廊下的玉片风铃碰撞,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冰雹,砸进她的心脏,迅速融化开,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却又无处不在。,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