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琛一进来就撞见祝京儒和柏青临有些暧昧的站姿,从他视角看,背靠墙壁垂头的柏店长不像吸烟,更像含着烟和自家老板调情,面对面的两个人似乎已经亲上了……他真的完全不想打搅,但人有三急,穿过吸烟区才能进厕所。
这也是黄琛头回看见人搞基,怪刺激的,不经过大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老板,店长,你们亲完了吗?”
“……”
柏青临表情未变,捻烟的手微屈,他抬眼看了下黄琛,又将目光重新停在祝京儒脸上。
拒绝的话摆上台面,一般人会觉得面子挂不住,怎样都不愉快。
然而祝京儒肉眼可见完全不受影响,嘴唇扬起的弧度照旧,笑眯眯回答,“明白,很明白。”
两个人再次沉默对视,祝京儒不知道尴尬和害臊是什么,还得柏青临率先垂眼。
祝京儒真心不失落,意料之中,这次被拒绝也拒绝的舒坦,蓄意也好无意也罢。
他压低声音和柏青临道:“我先去和那家伙解释解释。”
柏青临与他擦肩而过时含住烟头淡淡吸了一口,鼻息吐出烟雾,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黄琛老老实实和自家老板进厕所,好奇心作祟,“这么快拿下?”
“早着呢。”祝京儒鼻尖隐约残存柏青临的气味,大抵是洗衣液,不知道什么牌子,比自己调的香水还好闻。
“可刚刚不是那什么了吗。”黄琛想到少儿不宜的事情,“难道要去开房才算拿下……”
“只是借个火。”
“哪有人离那么近嘴对嘴借火的。”
黄琛这句嘟囔给祝京儒提了个醒,俗话说得好无奸不商,都是摸爬滚打的老江湖。
他这边故意暴露,想步步靠近。
而大冰块冷眼旁观,早也知道不对劲,先前忽视,现在摆台面上,那就干干脆脆拒绝,不留余地。
祝京儒寻思冲动一回,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撩拨人玩,结果反倒被人“撩”。
但凡换个脸皮薄的,没准真被那句不感兴趣吓跑了。
祝京儒顿时摸了摸自己脸,很好,挺厚。
饭局总有天生的主角,而祝京儒就是,相当健谈和谁都能聊几句话。
柏青临沉默惯了,外套挂在靠背椅边缘,手臂上绑着袖箍,灰色衬衫半撸起袖子,坐在那倒也不破坏气氛。
众人调笑和打闹没停过,推杯换盏,各种菜肴下锅。
座位挨得近,柏青临的手肘无意间碰到祝京儒,动作瞬间僵硬,第一感觉是体温有些低,肌肤与肌肤之间微蹭,触感微凉,软腻平滑。
祝京儒许久没喝酒,酒精上头导致眼尾泛了红,声调都变得莫名有些软,宛若有读心术般看着人,“不冷,天生的。”
柏青临拉开距离并敷衍性说了句,“少喝点。”
祝京儒顺着杆子往上爬,“记住了,下次不喝这么多。”
柏青临没再搭腔,手扬起应付敬酒,几乎没动筷子吃菜,衬衫领口微松姿态依旧是克制的,身上的疏离感浓郁。
知礼却不掺和热闹里去,整个人仿佛不在喧闹里,而是在更严肃的场合。
很快平静被人打破,祝京儒的指尖碰了碰柏青临手背,转瞬既过,动作不像蓄意搞暧昧,更像在好奇,“柏哥,你身上好烫。”
柏青临条件反射蹙起眉,手臂屈起如临大敌,他强行压制住那股燥意,沉默了会只能不咸不淡用原话顶回去。
“和你一样,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