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声。
身后的柏格没了动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示意着他还在,陈苏簌不困,但还是闭上眼睛养起了神。
人诞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受苦的。
他第一次感到迷茫与无助,像有一滴浓缩的苦瓜汁滴进他内心的那片大海,初时未觉,等那青色汁液慢慢在整片水域扩散开来,才恍然品尝到隐约的苦楚与酸涩。
这叫什么事?
明明自己只是个家境一般的普通人,唯一的亮点就是比别人家孩子聪明了一点而已,为此他从小寒窗苦读,全家努力攒钱,拼着语言不通也要移民到这个国家,以支持自己上名牌大学――结果现在告诉他,他的人生就是用来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的?凭什么?
陈苏簌啊陈苏簌,钻牛角尖可不是你的风格。
他微微蜷缩起身子,唾弃地在心里嘲讽自己,却无法解开那愁成一团乱的心情。
思绪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老家、父母,想到曾经在学校读书时的意气风发,想到自己曾经也有个成为商界精英的理想。
直到身后床垫微微下凹,一具高大壮实的身子压在他身上,才迟缓地回过神来。
“苏苏。”柏格双手撑在他头脸侧,身子投下一片阴影,情绪已经收整完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身上有定位器。”
“……在哪里?”完全不意外的事情,陈苏簌抬眼看他一眼,心不在焉地问。
“你自己取,可能有点困难。”
“在哪?”
“我帮你。”
“我问的是,定位器在哪?”突然间失去耐心,陈苏簌骤然拔高声音,抗拒地推开柏格,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其实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很差,知道这种行为完全就是仗着柏格对他的包容在借机撒气,换做以往,或者是对象换一个人,自己都不可能会这么暴躁。
但偏偏脾气上来了,就是没有办法控制住。
柏格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猝不及防被推开后,安静地跪坐在床尾,似乎有些愣神。
陈苏簌闭了闭眼,深吸几口气,脸侧贴着几缕乱发,略显颓丧,过了一会才调整过来,把语气放缓:“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你不必处处伺候我的。”
他身上就是有一股奇怪的魅力,哪怕刚发完脾气,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是甘之如饴。
柏格与他对视,眼睛里头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过了一小会才慢慢抬起手,绕过陈苏簌的小腿、膝盖、大腿,探进他腰间的被子下,按住了他软绵绵的胯间。
他以前是决计做不成这么大胆的动作的。
陈苏簌小小地楞了一下神,就听见柏格低哑着声音开口:“在这里,两个。”
两个,恰好是穿在**上的两个银环。
陈苏簌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洛克亚纶,这个杀千刀的神经病,难怪他知道自己越狱后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方位,难怪后来搬到军官宿舍,他都没锁自己,原来是有底牌在这――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
实际上,第三城的领地很大,罗里非市只是处在其边缘的一座小城市,以纺织业为生,半穷不富,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么多年把旅游业发展起来,想来旅店肯定也是寥寥无几。
所以这家店,应该是条件算好的一家了吧。
陈苏簌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彩绘的作品,思绪飘忽地想。
那是一幅简单的海底画,大面积刷了深蓝色油漆做底,上头绘了一条巨大的鲸在摆尾潜游,正自由恣意。
真好。
做鱼真好。
这么想着,下身突然传来一阵痛意,却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麻,让陈苏簌猝不及防从鼻腔里发出难耐的闷哼。
他现下正被迫两腿大开,把一切私密部位展现在柏格面前,双手被缚在身后,所用丝巾虽然柔软,却也束得死紧,半分挣脱不得。
对方一手扶着他可怜的**,一手小心翼翼地捣鼓那刺穿在茎身上的银环,动作轻柔,但还是无可避免地牵动到敏感的肉体。
听到陈苏簌的小声哼哼,柏格手上顿了一秒,沉睡的性器几乎在一瞬间充血勃起,把裤裆撑出一个明显的形状。
同时,也察觉到手里的**开始发热、苏醒,然后维持在一个半软半硬的状态。
错愕之后便是酸辣苦楚,心底涌出滔天的嫉妒,嫉妒得几欲发狂。
他早在还是第三城的小狱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陈苏簌被洛克调教得彻底,一切心理准备都铺垫妥当了,甚至连刚刚看见他腿间宣示占有欲与所有权的纹身时,都能够坦然接受。
可是,现下却因为对方对银环、对痛感做出的生理反应,而生出迟来的怒气。
情绪波动,手上便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地又扯了一下环身。
陈苏簌痛得腰身颤抖弓起,脚趾蜷缩,下一秒
,**竟渗出清亮的液体。
显然是情动。
柏格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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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降温快乐,结果还是大意了,今天26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