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离开房间,沈听宛都没缓过神来。
她脑子很乱。
一会儿浮现出那个长相酷似贺白宴的男人跟女人一起欢愉的画面,一会儿又是谢谨殊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到底会不会讨好男人。
一会儿……又是父亲割腕自杀的画面。
等她彻底恢复理智,房间里早已看不到谢谨殊的身影。
而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糜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沈听宛顾不上其他,拿起包追了出去!
她还没找谢谨殊兑现承诺。
可惜等到她追上男人时,男人刚好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一晚上,差一点成了被亵玩的宠物,却什么都没有办成。
想到这个,沈听宛都不知道回去该如何面对母亲。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沈听宛才驱车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
自从半年前家里破产负债,她就带着母亲租住在靠近郊区的地方,租金便宜不少。
到家后,她还没坐下,沈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宛宛,怎么样?联系上谢行舟没?”沈母的殷切盼望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得到。
沈听宛揉着郁结的心口,“妈,您别着急。谢家主还在泰国处理公事,我想他很快就会接我电话的。”
“很快!很快!很快又是什么时候啊!”沈母崩溃,歇斯底里道,“宛宛,你爸爸不能等了!你是想看他死在咱们面前吗?本以为你只要嫁给谢行舟,他就能帮咱们家度过难关的。怎么现在还不接你电话?宛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谢行舟的事情啊?”
这话吓得沈听宛差一点咬到舌尖。
难道,是谢行舟发现了她跟谢谨殊的事情,所以才会对自己这样的态度?
一想到这一点,沈听宛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
勉强软下语气宽慰了母亲两句,沈听宛挂断了电话。
她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贺白宴到底是不放心她的事情,“听宛,你父亲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沈听宛扯了扯嘴角,舌头发苦,“贺总……”
她很想故作轻松说,没什么问题,您不需要担心。
这个节骨眼上是她最难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找一根救命稻草抓一下。
“听宛?”贺白宴没听到她的声音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很严重?你现在在哪?”
“我在家……”她深呼吸,又说,“贺总,之前负责我爸爸官司的律师现在已经拒绝帮我。您有没有相熟的律师,只要能帮我缓解一下还款时间也行……”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每说一个字的时候,心都抽疼的。
贺白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现在就帮你问。另外,有件事我……”
“贺总,谢谢您!”沈听宛没有多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贺白宴的手机收到了一段视频。
刚点开里面便传来了刺激的交缠声,贺白宴拧着眉多看了几秒。
下一瞬,整张脸都变得煞白无比!
视频里的男人长得与他极为相似,更重要的那个女人很像沈听宛。
谢谨殊发来了语音。
“想看完整版吗?一个亿。”
贺白宴掐断语音,直接发了一段文字过去。
【谢谨殊,你他妈有病!】
半小时后,谢谨殊洗完澡,出来时便看到贺白宴发来的消息。
他没回,顺势将手机往旁边一丢。
不知怎的想起沈听宛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越来越有意思了。
吹完头发,谢谨殊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给某人打了一通电话。
“沈安的案子是谁负责的?”
“刘法官,怎么了?”对方十分好奇。
谢谨殊轻挑唇角,“亲戚遇上点麻烦。”
“亲戚?”对方更好奇了,“你们家不是死绝了吗?哪来还有什么亲戚?”
倒不是对方骂他,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谢谨殊没反驳,“是亲戚,一个……”
一个什么?
未过门的小婶婶?
这么想着,谢谨殊觉得先前的吻好像还不能释放自己的憋闷。
早知道就该吃饱喝足再走的。
“谨殊?”对方见他不作声,还以为是犯了病,不免有些担心。
“怎么?”谢谨殊回神,手腕上的缅铃被他摘下放在了桌上。
精雕细琢的莲花花纹很漂亮,清冷又高洁,只是雕刻在这么一个物件上多少有些禁忌的违和感。
也不晓得沈听宛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物件的真实用途。
“谢行舟在泰国大概要待半个月,这次有点棘手,只怕……”对方友善提醒。
谢谨殊舔了舔嘴角,蔑笑,“坤布怎么说?或许可以再刺激
一点。”
“谨殊,养虎为患!”
“德叔,我知道。”谢谨殊有些困。
他身体不是很好,跟着沈听宛折腾了这么久,多少有些耗费精血。
“帮我再查查沈安的案子。我先睡了。”
挂上电话,起身进了卫生间。
偌大的镜子将他的上半身照得很清晰。
锁骨周围的抓痕已经结痂。
“果然是一只猫啊。”
*
沈听宛第二天刚到公司就被贺白宴叫到了办公室。
男人一身灰蓝色的三件套西装,衬得他矜贵又疏离。
沈听宛立在对面,“贺总,您找我?”
“我替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律师,这是他的名片。你有时间就去联系一下。”贺白宴说着,将面前的名片往沈听宛跟前推了推。
沈听宛上前,伸手去拿。
然而刚碰到,就被贺白宴握住了手。
“你认识谨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