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一顿,然而下一秒直接撕碎了她的裙摆。
裂帛声刺耳,震得她直接屏住了呼吸。
这里是谢家!
谢行舟还在!
沈听宛赶紧伸手握住了男人肌肉遒劲的手臂,狠狠压了压眼尾,示意他停手。
然而男人兴致正酣,怎么可能说结束就结束。
“一周了,半点不想?”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偏偏她就是拿他没办法。
尤其是对上谢谨殊的眼睛,总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已被看穿了。
谢谨殊见她铁青着一张脸,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有欺负你吗?”
这还不算欺负吗?
沈听宛心口一窒,差一点被气死。
这个谢家简直就是龙潭虎穴,一个谢行舟就够她难以应付的,没想这个谢谨殊更难缠!
“大少爷,您到底想怎么样?上次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
“说清楚什么?”他鼻底轻哼,手指揉捏着她小小的耳垂,软乎乎的。
沈听宛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不似上次,谢谨殊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她的话让他忍俊不禁,“我同意了吗?”
一句话堵得沈听宛哑口无言,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容易甩开。
但是今天谢行舟已经给了她一个警告。
不管是谢谨殊也好,亦或是贺白宴……总归都是她该远离的对象。
沈听宛憋在心口的气浮浮沉沉的
,搅得她心烦意乱,尤其是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谢行舟的声音。
更是惊得她身体颤如抖筛一般。
“小叔在找你啊。”耳边传来谢谨殊顽劣的嬉笑声。
吓得她直接攥住了他的衣襟。
“宛宛,在里面吗?”谢行舟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滴冷汗直接砸在了谢谨殊的手背上。
“想清楚了吗?”他的耐心不多。
而谢行舟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下一秒就听到拧动把手的声响。
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小婶婶……”
谢谨殊给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眼看着刀子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沈听宛只好顺从。
但她也不想这么亏本,关键时候还是拉住了谢谨殊,“我答应你!但我还有个条件!”
“好。”谢谨殊满口答应。
“宛宛……”此刻,谢行舟站在门口拧动着门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烦躁早已挂在了脸上。
“家主。”直到这时沈听宛才缓缓打开门来,只留了一条缝隙。
谢行舟瞧着,下意识往门缝里多看了一眼,“你在里面做什么?”
他想进去,但是沈听宛有意拦着,就好像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谁在里面?”
沈听宛单手扶着门框似有隐藏。
谢行舟的忍耐到了极限,一脚踹开门的同时,这才发现卫生间里除了沈听宛之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窗户半开,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家主,你找我有事吗?”
谢行舟眼神古怪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水池上的药箱。
沈听宛解释道,“我刚在换药,所以开门晚了一些。”
说着就要褪下衣服让谢行舟检查,不过谢行舟这人性子古怪,喜欢凌虐,却不喜欢她身上留下疤痕,说是会影响兴致。
影响兴致吗?
沈听宛暗自扯了扯嘴角,他们相识半年,被谢行舟鞭打过两次之后,再无其他的亲密接触。
原本上一次本该是……
想起这件事,脑子里没由来就会浮现出谢谨殊离开时那副渣穿地表的笑容。
像他那种渣男,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能要了他命的女人。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不用了。”谢行舟叫停她,并不想多看一眼她身上狰狞的疤痕。
沈听宛闻言莞尔一笑,“家主,我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尽管告诉我。要打要骂,我甘愿承受。”
谢行舟看着她乖顺的样子,淡淡一笑,“我怎么舍得惩罚你,不过往后在外面行事一定要注意分寸,万不可被人拿捏了把柄。知道吗?”
“知道。”她连连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谢行舟鼻音很重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了,沈听宛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她先前接通了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挂断。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还在通话当中。
该死!
“喂……”她颤颤巍巍出了声儿,对方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我小看你了。原本以为让你接近谢行舟已经很为难
你了,没想到你还顺便吃了谢谨殊。”
“吃”这个字眼让她心里挺膈应的。
但显然对方更不满意她接近谢谨殊。
然而不等对方开口,沈听宛倒是先一步说道,“既然二哥哥这么不放心我办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她去?猎人有好几个的情况下竞争本来就很激烈,更何况猎物只有一个。”
话音才落,对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料峭的声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也配跟她相比。”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她如果连这个到道理都不懂的话,不如继续做象牙塔上的小公主,又何必来做这些。”
沈听宛不想继续跟对方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太激动的缘故,后背的伤稍稍有些裂开,沈听宛皱着眉头脱下了衣服。
对着镜子,细细观察起来。
子弹偏过了肩胛骨,创面有些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勉强伸手够到了身后,刚准备挤出药膏,却见谢谨殊从窗口又翻了进来。
看着他身手利索的样子,沈听宛笑不活了。
但紧接着她就变了脸色。
“你刚才就没走?”沈听宛惊愕地看向他。
谢谨殊歪着头,视线落在了她的枪伤上,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小姐,这是三楼,你让我跳下去?”
即便谢谨殊说的是实话,但她心里巴不得这人跳下去摔死才好。
抿了抿唇,勉强冲他挤出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会呢,心疼您还来不及。”
谢谨殊压根不相信她的鬼话,顺势从她手里拿过了药膏替她涂着。
他动作不轻,带着些许的报复意味。
“刚刚在跟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