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蔓蔓还窝在谢谨殊的怀里,露出了一双猫儿似的眼睛。
沈听宛瞧着她,脸上没多大的反应,不过心底倒是笃定谢谨殊一定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
明媚、娇俏,会撒娇,懂得如何留下男人的心。
收回视线,沈听宛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蔓蔓忍不住嘁了一声,“爷儿,怕是这位小姐不稀罕你吧。”
蔓蔓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知道谢谨殊的喜好,也知道他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红颜知己。
即便都是他逢场作戏的棋子,可若说他不喜欢哪一个,好像也不是。
都宠,却没有一个是能真正进入他内心的。
“谁说不是呢!”谢谨殊捏了她的脸颊一把,“戏都演完了,该起来了吧。瞧瞧瞧,大鼻涕都糊我衣服上了。”
“殊爷~”蔓蔓娇嗔,一拳打在了他的心口上,“就会拿蔓蔓见开玩笑!”
“小东西,你都把我未婚妻气成那样了,还不许我开你一句玩笑?”
蔓蔓轻轻地白了他一眼,“我说呢,昨儿半夜让三儿接我过来,我以为是您想开了,想睡人家了。哪知道是来给您当挡箭牌的。”
“好,想要什么,一会儿让三儿陪你去买。”
“这还像句人话。”蔓蔓擦了擦眼泪,忍不住又往沈听宛的房间瞥了一眼,“爷儿,您这次是动了真心?”
谢谨殊没说话,单单是下颌收紧了一些。
蔓蔓了然,有些话不说,其实都明白。
他对她们这些姊妹再好,其实也都是同情。
她们要么是落了红尘,要么就是家道中落,如果没有谢谨殊的帮忙,兴许早就投江自杀了。
能有谢谨殊的庇佑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其他的都不敢奢求。
蔓蔓又笑了一声,抬手拍了一下谢谨殊的屁股,“那我走啦,记得想我哦~爱你!”
都要走了,还忘不了冲着谢谨殊比了个爱心。
谢谨殊看着她跟着龙三下去,不禁在想,也该给这姑娘找个好归宿了。
*
回房间时,沈听宛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
谢谨殊靠着门框打量她,“这就走了?连个‘谢’字都没有?”
沈听宛转过身,“要不是您做了一些无聊的事情,我又何必要避着谁?”
言下之意还在怪他多管闲事咯?
“你呀,就是不如蔓蔓知情识趣。”
“那你就去找你的蔓蔓呀!”沈听宛抬手抻在了谢谨殊的胸前,“别碰我。”
“好大的醋味~”谢谨殊嗅了嗅鼻子,分明只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奶香。
“谢谨殊,你有完没完!还有,以后我跟谢行舟怎么样,与你无关!”她实在是不想继续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太危险了!
原本留在谢行舟身边就如履薄冰,现在又招惹了他。
况且他现在又怀疑自己跟“檀宫”的关系,指不定再出其他的幺蛾子。
“那行,我现在就送你回谢家老宅,告诉我小叔,是你向那个小公司透露项目竞标底价,你猜到时候谢行舟会这么处置你。当然了,贺家那边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沈听宛浑身一颤,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
也明白,谢谨殊不会次次都只是捉弄她。
说不定哪一次就来真的。
到时候可能真的会被谢行舟在后山找个地方埋了。
稍稍回神,沈听宛勉强冲着眼前的男人挤出一丝笑容,“殊爷,是我的错。另外谢谢您昨儿带我离开老宅。”
“这才对。”谢谨殊心满意足,“得了,走吧。我也累了。”
沈听宛没多做久留,匆匆下了楼,德叔则亲自送她离开。
只是在路上又遇上了贺白芷,她车速很快,一溜烟儿就从身边过去了。
沈听宛看着她那来势汹汹的样子,就知道刚才的事情是露底儿了。
回到家后,她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势,就给谢行舟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谢谨殊的情况。
电话里,谢行舟的态度要好上不少,“宛宛,昨天是我一时冲动,有没有伤着你?”
谢行舟一贯如此,清醒的时候尚且会对人三分善意,一旦丧失了理智,则完全不留情面。
“不碍事。是我不好,惹家主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没把话往细里说,就怕再牵扯到谢行舟敏感的神经。
谢行舟说,“谨殊的伤势怎么样?你在那边有没有遇到贺小姐?”
沈听宛冷不丁咬了一下舌尖,“没有,昨晚为大少爷输完血,我就离开了。贺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找你。”
挂上电话,沈听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好在这件事是过去了。
刚准备坐下休息一下,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沈凝的电话。
她差一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沈凝还在等着她救命。
医院病房里。
沈母跟沈凝都在,见沈听宛进门,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巴。
沈听宛不想浪费一分钟,从包里拿出了合同递了过去,“看清楚就签字,合同一旦生效,我立刻让人给你安排手术。”
沈母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合同,看都没看直接撕碎。
“沈听宛,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话音刚落,沈母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脸颊被打偏在一边,嘴角也沁出一丝鲜红。
火辣辣的疼痛让意识都变得有些不清晰。
半晌,舔了舔发麻的嘴角,“是啊,你们养了我十年。靠得是什么,我想你们自己很清楚吧?”
虽说她们不过是从“檀宫”逃出来的弃犬,可母亲当时身上戴着一枚价值数亿的帝王级翡翠。
而她在为母亲收敛尸体的时候,那枚翡翠却不见了。
之后本就默默无名的沈家突然就发迹了。
一句话堵得沈母哑口无言。
她死咬着嘴角,半天没说话。
直到沈凝受不住她们两人的僵持,怒吼出来,“妈,我都要死了,你还管什么沈家的股份!”
“是啊,姐姐都要死了。您难道不想救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沈母喉咙一紧,还想再挣扎两下,“沈听宛,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听说现在有人再找你们母女,你信不信……”
“信什么?信你把我供出去?别忘了,当年追杀我跟我母亲的那帮人是怎么杀的人,您应该记得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