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宛回到餐厅时,谢行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谢谨殊在抽烟。
暗红色的衬衫
套在身上,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了性感的喉结跟锁骨。
沈听宛看了他一眼,客气的说,“家主上楼休息了?”
谢谨殊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大约是阳光太刺眼的缘故,半睁的眼睛被长睫挡住了,根本就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
“……”
见他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沈听宛干脆上楼,准备送沈母回去。
她不希望再给沈母创造接近谢行舟的机会。
一旦自己的身份曝光,依照谢行舟的性子,肯定不会给自己留全尸的。
想到这个,沈听宛莫名的有些害怕。
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禁抓紧了裙摆。
刚准备转身,身后传来了谢谨殊低沉的嗓音,“兰苼……二十年前是帝都红极一时的名伶。后来……”
谢谨殊故意没有往下说,就是想看一看沈听宛的反应。
不过这个小女人远比自己要冷静得多。
“没听过。”她冷冷道,抬脚准备上去,又被谢谨殊叫住了,“谢行舟出去了,不过因为什么而出去的,你心里应该清楚。”
“为了什么,我无所谓。大不了后山多一个坟头而已。”浅浅的笑了一下,沈听宛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直接走到了谢谨殊的面前。
靠近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钻石袖口放在了谢谨殊的手中,“上次您掉的,还给您。”
谢谨殊看着掌心中的钻石袖口,笑得意味深长。
偏巧这个时候贺白芷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先前因为沈听宛的挑衅,她本来就是一肚子的火,如今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什么都没说,直接气呼呼的走了。
“不去追?”沈听宛有些幸灾乐祸。
谢谨殊却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迫使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你想要的不就是这种结果?”
沈听宛歪着头,“当心谢添。”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吗?”沈听宛反问,其实半点都不想跟谢谨殊进行这种猎人与猎物的游戏。
太危险,并且没有任何好处。
“真怀孕了?”这一次,谢谨殊的表情远比上一次要来得真挚。
但可惜了。
“没有……”她很淡定,“您知道的,我这样的人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任何一定点的失算都会要了我的命。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没有享受,我不想后山真的多一个属于我的坟头。”
“兰苼……是失败的案例?”谢谨殊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只是听到他提起这个名字时,语气里竟然有一些惋惜与同情。
沈听宛咬了咬唇,“是吧……”
当下挣开了谢谨殊的怀抱,嘴唇颤了颤,“还是去哄一哄贺小姐吧,她挺没安全感的。”
“女人不都是喜欢使小性子。你呢?也要哄?”
好端端的把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沈听宛就挺无语的。
要不是贺白芷没事找事,她未必会对她这么针对。
“谢谨殊,我即便是要人哄,也不是你。”
“对,你有我小叔就够了……”谢谨殊懒懒地靠着椅背,一只脚踩在了桌子边缘。
双眸微微狭起,打量了她一番后,突然有些后悔了……
“其实,有时候身边多点刺激也是挺有意思的……”
沈听宛没回答,兀自上楼。
之后驱车送沈母回家。
回去的路上,沈母的思绪稍稍清晰了一些,自然也把她之前的话想了一遍。
不管怎么说,沈听宛都是沈家的人,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沈听宛有什么好歹,
只怕沈家真的很难在海市立足。
“宛宛,今天是我糊涂了。我不该对谢行舟说那些话的。”
“事实上,你已经说了。”沈听宛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那怎么办?”
“你去求神拜佛吧,保佑我最好相安无事。”
“这样啊……”沈母就不说话了。
快到家的时候,沈听宛把车子停好,叫住了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你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
“是这样没错……但年兰苼是帝都大剧院的名角儿,喜欢她的公子哥有不少,我也是在一次演出中认识她的。但后来她认识了一个男人,就逐渐减少上台演出的机会。再后来,听说她嫁人了……”
“还有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再见到她就是后来她带着你逃到了这里,找我收留。宛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知道的真的不多。”
看到沈母露出这样的表情,沈听宛也没有继续再逼
问。
但唯一一点就是,她没想到母亲竟然是结过婚的。
她以为自己只是母亲跟某个任务对象生下的私生女
。
她是有父亲的,对吧!
“那你知道,我母亲是跟什么人结的婚吗?”
沈母摇头,随后又说。
“宛宛……”沈母下车后,见她没动,嘴唇嗫嚅道,“天价翡翠的事情……我跟你爸当年也是走投无路,而且凝凝那会儿又生病,所以我才迫不得已……”
“这件事,我没怪你……”沈听宛想了想,看向沈母,“妈,您娘家在洛州,您有没有想过带姐姐还有爸一起回洛州?”
“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个?”
沈听宛叹了口气,她有预感,随着自身后的秘密被曝光,沈家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牵连的。
不管怎么说,沈家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她还是记得的。
“您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你今天在谢行舟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就当是为了姐姐还有爸爸。想清楚后,我送你们回洛州安顿。”
说完这些,沈听宛从新开出了地下车库。
只是刚驶出小区,她就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
晚上九点,沈听宛摁响了沅江别墅的门铃。
在外等了十来分钟,大门才缓缓打开。
谢谨殊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手里端着半杯红酒。
瞧见来人,禁不住勾了勾嘴角,还没开口,胸口就被小女人推了一把。
谢谨殊脚下踉跄,直接坐在了地上,
还是头一次瞧见谢谨殊这么狼狈,沈听宛屈身凑了过去,“殊爷,什么时候这么虚了……”
“我虚不虚,你等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