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昏暗的房间内，一抹拉长的黑影就这么笼罩了她大半身体。
模糊的轮廓，让她一时间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
若在从前，她或许还会担惊受怕，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被谢行舟知道了。
所以那一层顾虑自然不存在。
可是一想到谢行舟临出房间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还是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毯子。
这些人，总是有法子拿捏她，总是能扼住她的脖颈，让她不得喘息。
“大少爷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我就不能来了？”男人靠着阳台的门框，身后的夜空上一片乌云散开，露出了皎皎明月。
惨淡的月光撒在了男人身上，一片朦胧，反而更加看不清楚男人的神色。
“爷……您也看到了，我刚陪过你……”沈听宛微微抬头看向他，自然而然地扯开了衣裳，露出胸前的一片春色。
不过因为光线原因，并不能看到什么。
相反，在飞机上，他留下的痕迹就不少。
不等沈听宛话还没说完，谢谨殊已经侧身坐在了床边。
“陪什么？”他问。
大约是换了角度，月色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还有清晰的轮廓线。
好像……从认识谢谨殊开始她就从未好好看过这个男人。
他有得天独厚的长相，即便没有这样的身家背影，涉足娱乐圈做个大明星都是绰绰有余的。
谢家的男人……似乎长得都不差。
年逾五十的谢行舟，清隽儒雅，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男子。
那个……从未见过庐山真面目的谢流铮只怕长得也不差。
看着眼前的男人，沈听宛莞尔一笑，“爷，我被别人碰过了。你也要？”
她一字一句，腔调动听悦耳，每每用上这副软糯的嗓子时，便意味着她心里又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谢谨殊更清楚，这次她是想跟他撇清关系的。
可是……
他还没玩够啊。
游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的？
“碰你哪儿了？”谢谨殊玩味地舔了下嘴角，身体凑近，“那让我检查检查？”
沈听宛脖颈一僵，自然抗拒，“大少爷，谢管家已经帮忙在印请柬了。我想过不了几天我就该正式进门的。”
她声音不大，但是长辈的威严却拿捏的特别好。
谢谨殊乐不可支，“小婶婶……”
唇齿间，研磨着这三个字，仿佛在念叨一个可笑至极的称呼。
可是每吐露出一个字来，沈听宛都能感受到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
而后，他又用从前那副浑不在意的哄人姿态，“这次又耍什么小性子？”
沈听宛都快被他逼红了双眼。
为什么在他看来，她每次做出什么选择都因为在生气，是在耍小性子。
眸中的晶莹闪烁了几分，垂下眸子，扯出了一抹极尽嘲讽的笑容。
“大少爷，我不是您身边的其他女人。有资格对您耍小性子。我不一样，我从头到尾都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您的……小叔。”
“我给过你选择。”谢谨殊突然这么说。
沈听宛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自然想到了那晚在游轮上，谢谨殊曾经戏谑的说，只要她去陪坤布，就答应她任何事情。
可是“去陪坤布”这件事本身就违背了她的意愿。
这是选择吗？
这是送她去死。
“爷的选择……我身受不起。”她颤巍巍的笑了一下，声音就着苦涩。
气氛突然冷凝了下来，沈听宛见他不说话，唇边的笑容又玩味了不少。
而后直起腰凑到了谢谨殊的耳边。
软绵无力地双臂就此圈住了他的肩膀。
似有讨好，又仿佛是旧情人分手前夕的慰藉。
“殊爷要是不嫌弃我脏，那今晚就当是我陪您的最后一夜……”
“那如果，我要的不止这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