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很快就传来了宋鸯的娇嗔，大约是隔得有些远，她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沈听宛没那么多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阶段，谢行舟竟然还愿意娶她。
这样也好，至少只要他们结婚，就有机会见到谢隽，到时候就能知道母亲生前见到谢隽到底说了什么。
打定了主意，沈听宛给聂湘湘打了电话。
既然贺白宴也想得到楚依，不如就把这个威胁直接抛给他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倒是想看看如果楚依知道江祚一直想杀她灭口，楚依还能不能继续装傻下去。
“楚依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还是痴痴呆呆的，想套个话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是真的疯了。”电话那头的聂湘湘此刻就站在楚依的面前。
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刀尖抵在了楚依的脖颈。
尖锐的刀尖只差一厘米就能刺破她的皮肤，可她一点都不害怕。
甚至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聂湘湘勾起了嘴角，低头凑了过去，“依依。大家都是檀宫出身，檀宫会的手段我们不是都清楚吗？你装疯卖傻了小半年，想躲开谁，我一清二楚。”
即便此刻面对聂湘湘的威逼利诱，楚依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么跟你说吧。现在除了少家主盯上了你，想要你掌握的芯片技术。还有其他人一样在盯着你。别的我就不说了……江祚可是一直在找你啊。”
提到“江祚”，楚依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瞳孔明显骤缩了一下。
有反应，那就行。
“听说江祚要结婚了。顾家的小女儿，你见过的。比江祚小两岁。”聂湘湘放下了手机，点开了外放。
电话那头的传来了聂湘湘试探的声音。
沈听宛静静地听着，琢磨着到底如何引诱他们上钩。
贺白宴，江祚……
还有檀宫那边。
快过年了，总得在新年之前解决这件事。
聂湘湘看着楚依这张毫无波澜的脸，忍不住挑起了她的下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除了蠢笨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影响。依依，虽说我们从前没接触过，可好歹也是檀宫出生。我们也算是姐妹一场。”
楚依始终没说话。
于是聂湘湘也不多什么，挂断电话之后，她立刻联系了贺白宴。
不是打电话，而是直接视频。
接通后，聂湘湘把摄像头对准了楚依，“贺总。”
“楚依在你手里？”视频那头的贺白宴看到楚依不免有些惊讶，“楚依怎么会在你手里？”
“明天晚上九点，我把位置发给你，你过来接走她。”
“聂湘湘，你什么都不图？”
“我怎么可能什么不图，我费劲心思把她从机爱你精神病院带出来。我要的可不少。”
“你要多少？”
“四六分账。我一个女人在宋家立足不容易，总要有点傍身的东西。当然了，你如果不同意，我可以找别人。江氏的芯片技术一旦研发彻底，带来的利润可是不可估计的。”
“等等，谁知道你不是另有所图。为什么要把楚依交给我？不如直接给你们宋家？”
“贺总，你再多问，那就取消合作。”聂湘湘直接挂断了视频。
而后，她又看向了面前这个表情毫无波澜的楚依。
正了正色，“看着自己被人当成货物一样售卖，你就一点都没什么反应？”
楚依始终无言。
聂湘湘又笑了一声，“放心，少家主没有安排人来盯着你，你现在想走，我未必能拦得住你。真不打算逃走？”
楚依：“……”
聂湘湘并不着急楚依这么冷淡的反应。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已看透了楚依的性子。
处事不惊，忍耐力够强，如果她能跟她们统一战线，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伙伴。
于是聂湘湘点开相机对着楚依的脸拍下了一张照片立刻给江祚发了过去。
“明天。只需要一天，你就能知道谁才是你的伙伴，而谁是人是鬼，你同样可以分辨清楚。”
临走时，聂湘湘拍了拍楚依的肩膀，“在这世上，唯有先做了自己，才能是别人。”
待房门关上，楚依紧绷的神色这才稍稍松懈下来。
得先做了自己，才能是别人。
江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