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在,我就算是死了,也能找一个替我收尸的吧?”楚依无所谓地说着,同时她的眼睛也一直盯着沈听宛在看。
很像……
真的很像兰姨。
“所以今晚我们谁也别想走?”聂湘湘似乎也认命了,自诩聪明,自诩自己才是那个设局的人,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倒是让谢谨殊看了一出好戏。
反正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聂湘湘也看开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不过是檀宫缺少一颗没有用的棋子而已。
只是宋骁那边……她最在乎的还是宋骁看她的态度。
另一边,沈听宛的手始终被男人紧扣着,一刻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其实就算谢谨殊现在松了手,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始终不见贺白宴或者江祚出现。
这两人都是出了名的小心翼翼,只怕不会轻易露面的。
聂湘湘单枪匹马带着楚依过来,他们怎么可能不担心这是个陷阱。
“还有半小时,他们再不来的话,这出好戏可就看不了了。”谢谨殊现在有的是耐心,“你说,他们两个今天会出现吗?”
“我不知道……”沈听宛如实说,身上早已被冷汗濡湿,就连手指都跟着颤抖不已。
她还有聂湘湘现在是半点退路都没有。
“那你希望谁来?是贺白宴还是江祚?”
谢谨殊一步一步继续试探。
撇过脸的同时,突然就对上了楚依的眼睛。
谢谨殊抬眉,似笑非笑。
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样的举动更是弄得沈听宛心里没有任何底气。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进来的是贺白宴。
贺白宴显然也没有想到沈听宛跟谢谨殊会在这边。
眼中闪过惊诧的同时,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并未往聂湘湘的面前走去,而是拉开了椅子坐在了谢谨殊的面前。
“等我?”贺白宴面容冷肃,周身带着一股子从寒风中袭来冷意。
谢谨殊可有可无地耸了一下肩膀,“你说是,那就是。”
话音刚落下,贺白宴的视线就落在了沈听宛的身上,这种如冰锥一般的眼神就这么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像谢谨殊刚刚说的那样,人一到,好戏自然要上演。
贺白宴很快就从眼前的局势中看出了端倪,“不如趁着江祚没来之前,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吧?免得江祚一出现,你我想要的都不容易得手。”
“那你还是跟江祚去谈吧。反正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谢谨殊今晚想看的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其他的还轮不到自己操心。
堂而皇之地把沈听宛满是冷汗的右手放在了桌面上。
顺手抽了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手心,“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听宛现在紧张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贺白宴的眼神却一寸寸 狠厉了下来。
“谢谨殊,你要结婚了!”
“哦,对。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忘了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未来的大舅哥。”谢谨殊轻轻一笑,“那大舅哥,你的眼睛是不是也该从我小婶婶身上挪开了?”
此言一出,贺白宴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自然也吸引了聂湘湘还有楚依的注意力。
楚依微微垂眸,要笑不笑的,“你想知道我把江家的芯片研发技术藏在哪里了吗?”
聂湘湘赫然看向她。
“她长得真的很像兰姨……”楚依喃喃自语,“她可能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们还见过面的。兰姨跟我父母是好朋友,她还教了我一段时间的昆曲。”
聂湘湘一直都很清楚沈听宛很在乎兰苼的死亡真相,所以现在听到楚依突然提到了兰苼,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兰苼到底怎么死的,你知道?”
“我不知道。”楚依抿了下唇,“你还是想想今晚如何安全离开这里吧。即便江祚不出现在这里,他也一定会在附近盯着。我太了解他了。”
“所以,你为什么现在不继续装傻?不管是落在贺白宴的手里或者是江祚的手里,你都……”
“装了半年的疯子,真的是装够了,哪怕我只能活到今夜,我也满足了。”
楚依说完这番话,直接提开了身下的椅子,径自往贺白宴他们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