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听宛出现的那一刻，兰妤妤立刻凄声哀求了起来。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沈听宛看着她这张脸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她才十八岁啊。
连人都敢杀，她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沈听宛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时，一手握住了兰妤妤的脚踝。
轻轻一碰，便惊得兰妤妤立刻放声叫了出来。
“好疼啊！”
“姐姐，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求你了！”
“你杀死我养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你给我下药，找人强暴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妤妤，你有很多次可以选择的机会。可你没要。相反，你一直走在错误的路上。你现在已经越陷越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兰妤妤从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恨意，只有淡漠。
“去你该去的地方，去赎罪吧。”沈听宛说完，看向谢谨殊，“找人送她去自首，我会通知沈凝去指认她的。”
撂下这句话，沈听宛转身离开了书房。
而随着她的离开，兰妤妤这一次彻底心死了。
*
回到房间后，司乔看向她，“听宛，药我买回来了。”
“一般怀孕的话多久能验出来？”
“快的话一周。听宛，你的意思是……”
“药我不吃了。”
“你……”一时间司乔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知道沈听宛担心自己被谢流铮欺负了，到时候怀孕。
但现在突然说不吃药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很好。”沈听宛反倒安慰起她来，“我知道你跟薛恒都很自责那晚发生的事情。我自己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太过松懈，也就不会给了她可乘之机，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即便沈听宛这么说，司乔心里的愧疚丝毫不能减少多少。
“听宛，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说出来，别忍着。”她不是心理医生，可她是个女人。
她可以感同身受的。
就像当年，她意外怀孕，又被薛恒一声不吭抛下，那时候她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生下喃喃的。
“我真的没事，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沈听宛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倒是你跟薛恒……我父亲听说已经在海市了。你不打算带喃喃去见一见他？”
沈听宛话里的意思在清楚不过。
喃喃到底是薛家的孩子，虽说这是新社会，不是古代，薛家重视子嗣的传统一直都在。
“还是算了吧，我跟喃喃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再跟薛恒扯上什么关系。”
沈听宛点点头。
站在薛家人的角度，她当然是想司乔跟薛恒和好如初，让喃喃认祖归宗。
但站在司乔闺蜜的角度，她尊重司乔的选择。
“你不愿意见就算了。不过将来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随地找我、找薛家。”